《流萤飞复息（旧文）》俱全

33、错误×伤感×豹和猫

　　月黑风高，适合杀人越货，咳，说错了，是调皮的孩子玩累了，终于记得归家的时候。
　　远处，高大魁梧的男人逐渐接近鬼影森森的废弃大楼。
　　远看是他一人，近看，宽阔的肩上还坐着位可爱的小姑娘，眼儿弯成月牙形，笑得好不甜蜜，摇头晃脑，粉色小嘴一张一合哼着小曲，这是一副很温馨的画面。美中不足的是，小姑娘五音不全，调子跑光了，像一把生锈的小提琴给本来就恐怖的夜里配上双重的音响效果，她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声音，眉飞色舞。而直接受到冲击的男人额头上的青筋一条接一条蹦出来打架，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手上的纸袋都被他捏成腌菜干，表情更是穷凶极恶，又不能发作，幸好这里人烟稀少，要是被人看见，以为恶鬼从地底爬出来索命。
　　距离基地几米远，小姑娘骤然跳下地，一马当先扑进大楼。
　　“我们回来了，快出来欢迎……”
　　“一、二、三——冲啊！”
　　墙壁轰然倒塌，两个小男孩气势磅礴地从里面冲出，速度快似闪电，后面扛着长刀的信长疾如风地追赶。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傻眼，再熟悉不过的人影一左一右冲过来，我呆若木鸡。
　　咦咦咦咦咦咦——小猫和小杰？他们怎么在这里？
　　“你！”比我更惊讶的，银中带紫发色的漂亮小男孩瞪大猫样的眼，原本轻松的表情突然凝固。
　　“咦，小姐姐，你也被抓来了？”黑发刺猥头的小男孩是典型的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哪来那么多扭扭弯弯，直率表达第一想法。
　　也？被抓？什么叫我也被抓了？难道你们是被旅团的人抓来的？为什么？歪歪脑袋，问号满天飞。
　　……有这段情节吗？好像想不起来了——
　　“笨蛋，还不快跑！”
　　“小姐姐，坏蛋追过来了！”
　　巨汗……坏、坏蛋，亲爱的小杰啊，你这一句把我也骂进去了耶……
　　两个小男孩一左一右冲向我，不约而同朝我伸出手，不愧是默契十足的好友……慢，不是夸奖他们的时候，他们要干什么？原谅我严重短路的大脑，实在做不出什么配合的反应，呆愣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两人抓住我两边胳膊，用力拽着飞奔。
　　“哇哇哇！”
　　我被两小鬼双管齐下夹着两只胳膊，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拖着跑，一点都不华丽的说……
　　追出来的信长看见我被小鬼拖着跑走，倒是愣了愣，脚步慢了半拍，再望过去，只留尘烟，不见人影。
　　他停住，抓抓冲天辫，小眼睛眨了两下，茫然。
　　……丫头好像被那两个小鬼绑架了哦，怎么办？团长回来要怎么跟他交代？
　　“喂，看什么呢。”窝金从暗处走出，同样一脸茫然。
　　“窝金？你没死？”信长大吃一惊，眼瞪得大大，声音比平时拨高许多。
　　窝金不快的拧起浓眉：“他奶奶的，你个乌鸦嘴不要咒我，老子的命不是什么人都能拿走的，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真的，不是小丫头及时赶到，他恐怕真的没命了，那锁链小子，出乎意料的厉害啊。
　　“哈哈哈，有精神跟我吵，看来没事了。”窝金活着回来，最高兴的非信长莫属，缺了窝金跟他斗嘴，日子过得好无趣啊。“亏我们担心死，特意把跟踪我们的两个小子抓过来问话……啊！小丫头被绑架了！”这才想起来，重要的不是窝金平安，是丫头被抓走了。信长急得跳脚，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怎么办怎么办？丫头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劫走，这下麻烦了！窝金，你怎么不拦住他们！”
　　“哦，刚刚不是错觉呀。”窝金看是看见了，可是没看清楚，只觉一阵风从他身边席卷而过，一时还搞不清状况，不能怪他吧。
　　“别说笑了！”信长气得想一刀砍过去。
　　窝金耸耸肩，裂嘴一笑：“放心吧，丫头不会有事的，任何人遇到她，不出三十分钟，铁定投降。”
　　“嗯……有道理。”信长对于小姑娘的威力深信不疑，颓然放下刀。“只好等团长回来定夺了，反正那两个小鬼加起来也不是丫头的对手……”
　　当然，他指的是其他方面，绝非肯定小姑娘的实力，那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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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小猫和小杰拖着跑的我，一路凄凉泪奔，团长啊团长，你可怜的小九九被“绑架”了，还是两个小毛头，他们以多欺少，以下犯上，我不想跟他们走，是他们硬拉我的。
　　5555，不过我也不希望你来救我哦，不然小猫和小杰会死得很惨啦。
　　“下雨了，奇犽。”
　　“快跑！”
　　……小猫，你就只会说这两个字吗？我们离基地很远了，他们不会追过来的啦。
　　回旅馆的路上，突然飘起小雨，一开始稀稀疏疏，细如牛毛，后来倾盆而落，淋得三人落水鸡似的狼狈。
　　冲回旅馆，先换衣服，不例外的，我又被迫套上小猫的T恤。
　　“咕噜咕噜咕噜！”
　　如雷的响声传来，我和小猫一愣，朝小杰望去，小杰脸一红，看着自己的脚尖，局促不安。
　　“喔喔喔，肚子在打鼓哦。”我坐在床上，双手支腮，促狭地盯着他。果然是小孩子，好可爱。突然想起自己也正处于饥饿状态，马上捉住小杰的手撒娇，“我也饿了，小杰——”
　　“面包要不要？”奇犽翻出一个面包，为难的搔搔猫脸，“只剩一个了……”左看看，右看看，“不够分哩。”
　　我白眼甩过去，“一个面包连塞牙缝都不够，本姑娘能吃下一头牛！”
　　“你是猪投胎啊！”臭家伙个子小小，胃口比他还大。奇犽鄙视，面包扔到小杰手上，“小杰，给你。”
　　“啊？”捧着面包，小姐姐哀怨的目光射过来，小杰顿觉手上面包烫人，在这样楚楚可怜的眼神下，神经再大条的人也吃不下去了吧。叹了口气，看着嘟起嘴的小姐姐，心甘情愿将面包奉献出去。“姐姐，你吃……”
　　“小杰好好哦，我不客气了。”
　　“小杰，不要宠坏她！”小猫竖起全身毛发，低叫。
　　小杰挠挠头，“姐姐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不要紧。”
　　“卡哇依——”我扑过去，猛亲小杰的脸蛋。
　　奇犽气得猫脸鼓鼓，再次推翻先前的臆测。他绝对，绝对不会喜欢这个比小杰还笨的笨蛋！
　　懒得理你。亲完小杰，无视小男孩一脸红晕，躲在一边啃面包。
　　“……”奇犽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言以对。
　　小杰摸摸肚子，“奇犽，我还是出去买点东西，一个面包恐怕不够，你也饿了吧。”
　　我猛点头，奇犽白了我一眼。“带点糖果回来。”
　　“奇犽……”小杰哭笑不得，糖果不能当饭吃好不好。
　　“我也要！”我举起手。
　　……连小姐姐也这样，原来还有和奇犽一样嗜吃糖果的人。
　　“好不好嘛——”
　　亮晶晶的大眼满怀期待的在小杰面前一闪一闪，闪得纯情小男孩头昏目眩。
　　小杰投降了。
　　“你这家伙，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小杰一走，奇犽揪着我的耳朵大声斥问。
　　“……人家迷路了，摸来摸去就摸到那个地方。”迟疑了下，不能说实话，小猫是酷皮拉卡的朋友，若知道我是旅团的人，会采取怎样的行动我没把握。虽然我也是你的朋友，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我，是小杰他们吧。
　　小猫，对不起，总有一天，我会把全部的真相告诉你。
　　不信！猫眼眯了眯，牵强附会，处处漏洞，臭家伙不适合说谎，眼珠子转来转去，不敢正视他。
　　奇犽舒了口气，放开我的耳朵，靠着我坐在床上。
　　“不想说实话就算了，我不稀罕。”
　　不稀罕脸都变猫了，鼓得像包子，玩心一起，手指戳戳他的“鼓包”。
　　“小猫，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忘了。”
　　“……”好想扁他。
　　“喂，别捏我的脸！”
　　“谁叫你忘了，这是惩罚，不，天遣！”我捏我捏，叫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你怎么不把小杰给忘了，厚此薄彼。
　　“喂你……你再捏我要动手了！”漂亮小脸蛋在魔手的肆虐下变幻各种形状，晶莹猫眼冒起一簇小小火焰，左闪右躲，魔手如影随形。
　　“打女孩子的男生是最最最没品的，没人会喜欢！”我吐舌做鬼脸，看着他红红的脸，快意无比。
　　“谁要你喜欢了！”
　　“你以后绝对娶不到老婆！”
　　“关你屁事，放手！”
　　一脚蹬过来，我连忙松手，奇犽跳起来，没好气地轻哼。
　　“哈哈，红屁股的小猫。”
　　奇犽白了我一眼，揉脸。
　　“臭家伙，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才不管什么有品没品的，一根指头就解决了你。”
　　“口是心非。”我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冲着他笑。
　　“呆子。”他撇开脸，望着窗外。
　　“雨越下越大了。”我半眯着眼，小猫的身影显得朦胧昏暗。
　　奇犽不吭声，站在窗边，丝线般的雨点飘进屋，淋湿了地板。
　　一种无法形容的静寂，浅浅荡开。
　　“我讨厌下雨。”六岁前的世界，只有窗棂外的灰蓝天空，一到下雨，撕扯的痛让我生不如死。
　　手不知不觉摸着耳扣，里面装满了家人满满的爱和祝福。
　　苦笑，头埋进膝盖，不该怨天尤人，我一点都不孤单啊，整个家族疼我如宝，把我放在掌心呵呼，来到这里以后，又遇到团长和大家，他们不算好人，却对我很好……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你哭了。”不知何时，奇犽立在我面前，手指拭了拭我滴下的泪珠。
　　“没有。”我扁嘴。
　　“傻瓜，下雨就下雨，有什么好哭的。”小男孩抓抓头，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抱着我安慰，笨拙地拍打我的背。
　　“痛……笨手笨脚。”
　　一句抱怨惹恼了奇犽，猫眼不悦浅眯，举手，正想狠狠给不识好歹的她用力拍下去，突然被她抱住，紧紧的，不留一丝空隙。
　　“对不起……”
　　奇犽一愣，举起的手又放下。
　　“你这家伙，又发什么疯啊。”
　　“对不起……”我死死搂着奇犽，脸埋进他腰间。
　　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内心的自私自利，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可以不管别人生死，不论善恶，不顾他人，小猫，你可知，我是旅团的一份子，叫我眼睁睁看着酷拉皮卡杀死旅团的人，我做不到。也许他们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是酷拉皮卡的仇人，但对我而言，却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如果最初遇到的是你们，是不是一切会变得简单多了。
　　“小猫，我不后悔，相反，在这里，我获得了许多无可取代的东西。正因为无可取代，才要好好保护和珍惜，换做小猫，也会这么做吧。”
　　所以，我要和你站在对立的一方，我要用我的方式，拼命努力。
　　“哼哼。”奇犽搔搔猫脸。
　　“你哼什么？”臭猫，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好逊！”
　　“你说什么？”我抬起头，伤感的情绪有如一宵春梦转瞬即逝。
　　“哈哈哈，小花猫。”他指着我的脸笑得猖獗。
　　我使劲抹抹脸，“不许笑！”
　　“哈哈哈哈！”
　　“我去洗脸！”淑女报仇，十年不晚！我恨恨冲进浴室。
　　奇犽停止笑声，童稚的表情瞬间若梦，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年龄的沉思。
　　是的，为了保护小杰，他也可以不择手段。
　　杀人是家常便饭，生存在黑暗中的他，人命只是手中会活动的玩偶，不具任何意义。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也好，伤害小杰的，他都不会放过，抓紧自己最重要的，有什么错。
　　臭家伙，哭什么，你认为对的，就紧紧抓住，不让任何人夺走。
　　你不是说过吗，没有什么事是注定的，所以不要接受所谓的命运，命运完全可以由自己来改造。
　　“晚上好，小朋友。”温和的口吻夹带着让人窒息的气，冰冷的手搭上他的颈子。
　　猫瞳猛然缩紧，身体僵硬。
　　……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竟没有察觉到？
　　“不要轻举妄动。”身后的男人轻笑，奇犽却能闻到残忍的味道，优雅的语气掩盖不了冰冷的杀意，慢慢浸入周身。“她在哪？”
　　她？奇犽怔了怔。她，是指那个臭家伙？这个人，和臭家伙什么关系？不会是她的仇人吧？该死，居然找上门了，真棘手。臭家伙，不想死的话放聪明点，最好呆在浴室别出来！
　　“不知道。”
　　膝盖一弯，身子前倾，男人的手停顿了下，奇犽趁机高速移动，瞬间脱离男人掌控，脚步骤滑，摆出备战的姿势面对突然出现的男人。
　　看清楚男人，心里升起强烈的危机感。
　　黑发黑瞳，黑色滚白毛边的大衣，双手拢在衣兜，典雅俊美的脸庞，额头上古怪精致的纹案使他的微笑愈发迷离诡异，如一场杀戮，他冷眼旁观。
　　“你是谁？”
　　“库洛洛.鲁西鲁。”男人很干脆的报上姓名。
　　“不认识。”冷汗从奇犽额际滑落。
　　认识的话早就宰了你。库洛洛不动声色的笑着，黑眼在室内溜了圈，没发现他要找的人，视线再次落到面前小男孩的脸上。
　　银中带紫的发，猫样的眼，警戒的神情，看似不简单的气势……银？过分精致的黑瞳微眯，盯着奇犽一头在夜色中泛着碎光的发，神色古怪。
　　“我遇到一只喜欢的银色小猫哦。”小姑娘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清晰得挥之不去。
　　喜欢……冷笑，小家伙，这就是你所喜欢的……银色小猫吗？
　　心底深处窜出了莫名的怒焰，轻而易举扰乱他的冷静，仅仅两个简单的字而已。
　　刹那间，奇犽感到黑色强大的念充满整个房间。
　　直接而具有冲击性，像是重力的挤压，心脏缩成一团，仿佛爆炸般喘不过气。
　　——这家伙，比大哥的念更加可怕。
　　他到底是什么人？
　　稳住心神，奇犽反而比平时更沉着，他需要冷静、沉潜，而不是躁动、愤激。
　　敌不动我动，先发制人。小小身子微晃，速度奇快的冲向男人。
　　他已经将眼前不请自来男人当成强敌，尽管清楚和对方的差距，临阵脱逃也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家训很重要，自尊却更不允许他退缩，何况还有那个笨蛋。
　　库洛洛眼一亮，后倾，躲过利爪的攻击。
　　“揍敌客家的人，果然名不虚传。”
　　奇犽凛然，只凭一招就看出他的来历，这人，对揍敌客家很熟悉呢。
　　“哼。”
　　“不过——”微笑的唇，笑意冻结在眼中，黑宝石的瞳在奇犽的注视下掠过嗜杀的血艳。“比起你大哥，你还是太嫩了，这种程度的力量连伊耳谜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
　　简直哪壶水不开提哪壶，奇犽气得怒发冲冠，猫眼瞠大，脸蛋扭曲。
　　“我来试试你有没有盗取的价值。”语毕，库洛洛的身影消失。
　　奇犽动动耳朵，听风辨位，骤然转身，向后跃去，稳稳踩在墙壁上。
　　“哦，反应还不错。”库洛洛收回长腿，笑道。
　　“啧！”凌空高跃，一脚踢向库洛洛的脸。“还给你！”
　　库洛洛抓住的他的腿甩出去，“小鬼，腿太短了。”
　　奇犽气得牙痒痒，单手在地上一撑，借力安全落地。
　　“我对你的能力很好奇，单凭揍敌客家的招式，是赢不了我的。”
　　奇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猫眼闪烁着冰冷，如猛兽，伸出尖锐伤人的利爪，化出无数分身，开始撕咬、扑杀敌人。
　　黑色和灰色的交缠，在狭窄的空间扑朔迷离。
　　………………
　　………………
　　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情景？
　　毛巾掉在地上，我瞠目结舌。
　　两条人影在室内闪来闪去，闪得我眼花缭乱，晕头转向。
　　揉揉眼睛，不是错觉，团长什么时候……喔喔喔，好精彩，我仿佛看见一只凶狠的野猫对抗一头强悍的黑豹。团长很强，小猫也不弱，虽然完全不是团长大人的对手，但不服气又奋力抵抗的表情好卡哇依！
　　喂喂喂，团长，脚下留情，小猫经不起你一踹啦。
　　小猫，不要怕，冲上去，对，用力打下去！
　　咦，小猫好像受伤了……—
　　“停止停止！”我飞快冲到他们中间，哇！“双子，盾！”
　　“砰！”
　　奇犽的拳头击中盾牌，轰隆一响。
　　库洛洛及时收势，看着我，脸色一暗。
　　幸好，团长的念弹没有丢出来，不然旅馆早被炸垮了。
　　“你出来干什么？”奇犽迎上库洛洛的眼，一惊，猛地将我拽到身后掩护。“我管你什么人，不准动她！”
　　他、他说什么？
　　完、蛋、了——
　　我从团长眼中清清楚楚看见我未来的厄运，冷汗加黑线，干笑连连。
　　5555，我要倒霉了。
　　“过来。”库洛洛此刻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敢多做停留，甚至不敢看奇犽惊讶的表情，赶紧扑到库洛洛身边，摆摆手，“团……”啊，不能暴露他的身份，连忙改口，“库……”啊，叫他名字貌似不够尊重，又改口，“你……”攥紧团长的手，“我……我们走吧。”
　　“你们什么关系？”奇犽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我没空回答他的问题，目前最要紧的是支走大魔王。
　　“走？”深沉的夜眸凝聚了不假掩饰的杀机，我那个冷汗啊，比瀑布还壮观。紧紧抓住他的手，紧得让他了然，却无动于衷。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开始体会这两句话涵义。
　　“他是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说团长大人啊，你这副模样真适合当鬼，小孩子见了你都会被吓哭。
　　只是朋友吗，库洛洛向后一瞄，小男孩浮出复杂难懂的神情，很快恢复平静。
　　碍眼的东西让他消失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对方是揍敌客家最出色的继承人，不被他们发觉似乎很难，他也没那么闲功夫整天提防暗杀，光明正大的也很麻烦，团员们大概会抱怨他这个任性的团长，而且……库洛洛低头凝视小姑娘要哭不哭的黑眼，挑了挑眉。
　　他的小姑娘好像拼了命也想保住那小鬼呢。
　　不理我？我嘟嘴，好，给你一个震撼的理由！“我饿了！”抬头挺胸，视死如归。
　　“咳咳！”奇犽不雅的呛到，猛咳。
　　“……”
　　“我饿死了谁负责！”
　　“……下不为例。”库洛洛让步了。
　　我猛点头。“绝对不会有下次！”
　　5555，亲爱的团长，你的眼睛是很好看，很迷人，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蛇盯着青蛙的眼神盯着我啊，我已经向你保证过了啦。
　　“走吧。”修长的手掌伸出。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厌其烦提醒我跟之间令人不爽的障碍，一点诚意都没有。
　　望了眼奇犽，他瞪着我，漂亮脸蛋绷得紧紧。
　　对不起，小猫……
　　被团长抱起来，从窗口跳下去的瞬间，我看见奇犽的脸苍白一片。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