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大清（清宫）》鬼手佛心

36、惶惑

　　看见那月白的颜色，我心里忽地浮起那晚在长廊湖边八阿哥的身影，便不由心头一紧，定住了脚步。
　　再仔细看时，却见那身影似是个女子，一袭白裙勾勒的她身材窈窕，未加修饰的长发顺肩披泻而下。但月光朦胧之下，周围树影晃晃移移，影影绰绰得洒在她身上，又让我生出一种似飘似渺得感觉。

　　我正疑惑猜测时，却见那白影忽然扭身，似清笑一声，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口：“茹馨，是你么？”
　　我愣怔一下，见卓尔姬娜正笑意吟吟的望着我。
　　便也松了口气，嘻笑着道：“刚刚真是吓着我了。这大晚上的，你又是一身儿白，你若不出声儿的话，我还以为是哪个女鬼看上我，想索我的命呢。”
　　卓尔姬娜呵呵的笑道：“你见过我这么美的女鬼么？”
　　“自古女鬼都是佳人呢，何况是你这种绝色的。”我笑嘻嘻的答。
　　卓尔姬娜又格格的笑了一阵儿，呼了口气道：“不跟你逗了，我说不过你们中原女子的伶牙俐齿去。”她慢慢停下了笑，轻声道：“我来，是有事情要同你讲的。”
　　我心里一动，嘴边儿挂了一丝窃笑的，说：“我大约猜出来是什么了。。。”
　　“你猜不出来。。。。。。”她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今天，表演完毕后，同亚历山大说了。”
　　“呵呵。。。。。”我心里泛起一股喜悦，笑眯眯的说，“我说十阿哥他们唱完了找你们不到，原来你们。。。。”
　　“他拒了我。”
　　“呃。。。。。？”她突然轻轻出口的这句话让已然成竹在胸的我一个反应不过，愣愣的张口看着她。
　　卓尔姬娜收起了笑容，洗去华妆丽容的脸庞在皎洁的月色下素白如大理石仕女像一般，双目清澈，静静的望着我。

　　半晌，我才似反应过来，喏啜着说：“怎么会。。。。”
　　卓尔姬娜又轻笑一声，稍带了丝苦涩的：“我本也以为他定然会如我一样欢喜，却没想。。。。。。呵呵，他听完我的，本似有一丝惊喜的样子，但那双湛蓝的眸子却瞬间又黯淡，他皱着眉，思考了好久才跟我说，他给不起我幸福。”
　　“给不起你幸福。。。。。。”我喃喃的重复，只觉的心情忽的沉了下去。亚历山大，他是还不能忘却那个人，还是，他有什么顾虑么？

　　“呵呵，茹馨！”卓尔姬娜忽地用手扶住我的肩摇了摇，清笑着说：“你瞧瞧，我自己都没这么难受的，你却眉头皱得跟什么的。”
　　“娜娜，你难道不觉得遗憾么。。。”我犹疑的问。
　　“当然会觉得遗憾。。。。。。” 卓尔姬娜眼帘低垂下去，那浓密长翘的睫毛也如小扇般扑落了一下。她悠悠开口，“真的很遗憾。这个有着蓝宝石般的眼睛，会弹奏那么美妙的乐器的男子，是我生平第一个爱上的人。也许，我只是跟他无缘吧。”
　　她又轻轻长叹一声，缓缓开口：“就如同我想抬头仰望月亮，但这月亮，却偏偏被乌云遮住。。。。。”

　　“但是，即便是无缘，我也爱过他，这就够了！”卓尔姬娜抬头冲我粲然一笑，“整天把苦涩挂在脸上给别人看么？这不是我们准葛尔女子的作风！”
　　她的笑容璨如朝霞，那里边的自信、闪耀，绝对亮过了天上的明月繁星！
　　“我们准葛尔草原上，还有你们京城里，好男儿巴图鲁多的像天上的星星！”见我呆呆的望着她，她又是妩媚清丽的一笑，“用你们中原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
　　“所以，茹馨，”她握住我的肩膀，眸子里闪着真诚的光，轻轻说，“不用替我担心，你已经找到了你的月亮了，我呢，也会继续寻找属于我的，而且。。。”她笑着眨了眨眼睛，闪烁点点，“我一定会找到！”
　　好一个大草原的女儿！我钦佩的望着她，张嘴欲说什么，又忍住。

　　直到卓尔姬娜已走远，我还依旧痴痴的立在那里。望着她窈窕妩丽的背影，心里只一直问着自己：若换作我，不知是否还能像她一样，做的那么爽利，那么洒脱呢。。。。。。

　　四十三年九月底，康熙下了一道旨意，着热河行宫的所有人移行黑龙江大兴安岭冬狩。
　　于是，我又暂时与钦天监离脱，作为德妃娘娘的伴驾女官儿，与滢香一行人，都坐上了马车，一路向北到了往大兴安岭去。

　　许是因为此次冬狩人马众多，声势浩大吧，我们的马车每天也是一摇三晃，走的相当慢。我又是晕马车晕的很严重的那种，每天都是脸色惨白，恍恍忽忽的。
　　在我深深的怀念火车、飞机两个多月后，终于是到达了目的地。

　　冬帐扎起，用松香、毡子厚厚的粘实，暖笼里加了素碳、麝香，烧的暖暖融融，地上铺着厚厚的昵毡，却又让我有种露营的新鲜感觉。
　　而每个冬帐子门口挂着的大红宫灯都在喜气洋洋的提醒你，康熙四十四年的大年初一，就要到了。

　　大兴安岭的严冬真的是冷的能把人耳朵都冻下来，每个人都是貂皮大氅天天围裹，麂皮靴子不离脚。
　　但谁也没有我夸张，我几乎是把能穿到身上的衣服全都一层层的裹了，却还天天躲在用松香、毡子粘的严严实实的冬帐里，尽管暖笼的火烧到最热，我却还是抱着热手炉不放。心里一直埋怨这康熙老爷子的心思真是让人无法琢磨，这个时节不在宫里老老实实的过除夕，却偏偏要跑到这冻死人不偿命的大兴安岭来活受罪。一想到还要在这里待两个月才能回沈阳故宫，我就又是一阵发愁。
　　“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日子怎么熬啊。。。”

　　“大清早儿的就唉声叹气的，又怎么了？”一个声音传来。
　　我扭头看去，见滢香掀开帘子，探头进来，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是想，这要是夏天多好，我就在这儿待上半年也乐意。”我笑道。
　　“噗哧”，滢香笑了出来，“你这个粽子，整天都窝在帐子里，也不出来瞧瞧，这雪白皑皑的，厚的都没小腿，紫禁城里根本瞧不见呢！”
　　“粽子”一词儿，是滢香和长春宫的宫女儿们共同送我的新绰号。原因就是我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的太多，用雅儿的话来说，就如同端午节的粽子一样，棕叶儿裹了好几层，又鼓鼓囊囊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别说没了小腿，就是没了脖子我也没兴趣瞧呢。”
　　“你这丫头，就会耍嘴皮子。”滢香又是一笑，“娘娘那边儿来了人，要你去泡茶伺候呢。”
　　“好，我这就来。”我冲滢香笑道，“你进来等我啊，别光脑袋进来身子在外边儿露着，怪冻的。”
　　“免了，免了！”滢香连连摇头，眼睛瞟向帐子一角儿，“我可怕你那位小祖宗了，别再弄我一身毛儿！”
　　我看了看正蠢蠢欲动扑过来的黑狼，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宝宝，老实待着啊，待会儿回来就带你去玩雪，让你也乐乐！”

　　“嘎吱嘎吱。。。”我跟滢香一起踩着没过脚脖子的雪，向德妃娘娘的帐子走去。
　　“就是没见过你这样儿的人，成天对着一个牛犊子似的大黑狗叫宝宝，叫得人心里一糁一糁的！”滢香又笑着嗔我。

　　我嘿嘿得傻笑了几下，呼吸着有些冰冷但却清新的空气，望着蓝天白地，苍松的枝桠上晶莹的雪，心情不由得一阵放松。
　　正想笑着开口跟滢香说什么，却听到离帐子不远处传来两个丫头的闲聊声儿。
　　她们俩的声音听来很熟悉，应是长春宫滢香带着的宫女。而说话的声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偏偏一字不拉的飘进我们两人的耳朵里。我与滢香对视了一眼，都下意识的停了脚步。
　　一个尖细的声儿说：“你知道么，这回冬狩回去，咱们十四爷的外府估摸着也快建好了，我看，皇上就要给爷指个嫡福晋了！”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这是个稍圆润的声儿。
　　“我家姐姐就在皇上跟前儿端茶递水的，这些个消息，还是能听着点儿的。”
　　“唉！十四爷啊。。。。。上回那个舒舒觉罗氏就够好福气的，刚选秀秀进宫，就指了侧福晋。”
　　“哼哼，你又不是没长眼睛的，那舒舒觉罗氏一点儿都不讨十四爷的喜欢，你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爷每次来看娘娘都不带她。她也是，少言寡语的，人长得也一般，跟八福晋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怪不得爷不喜欢她。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有福气的了。。。”
　　“你还是消息不灵。这些日子传的多厉害的，皇上要指给十四爷的，怕就是那个乌琴格格！”

　　我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消散殆尽，身子忽地一僵。抬眼看滢香，她也是一脸苍白。
　　她顿了顿，咬了咬嘴唇儿，愤愤的说：“这两个多嘴的丫头！是找巴掌扇了！”说着便要过去。
　　她身子一走，带到一颗松树。树梢的积雪散落，几星儿飘到我颈子里，“噌”的一下透心儿凉。
　　我猛地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动动嘴唇儿，欲说什么，却听那两个丫头的言语又传来。。。。
　　“乌琴格格？”
　　“你去年进的宫，不知道，她这一年多都随她额娘省亲了，不在宫里活动。以前她也常来给娘娘请安的，我见过好多次呢。那人啊，活泼伶俐，又是个绝对的美人儿，配给十四爷的话，倒是一对儿佳人呢。”
　　“可是。。。。。。咱们宫里的茹馨姑姑不是跟十四爷。。。。”
　　“哼哼，她虽是八旗的秀女进的宫，可想给十四爷做嫡，那也是麻雀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痴心妄想呢！”
　　“怎么讲啊？”
　　“她不过是个女官儿，再多也就是皇上封了她个七品灵台，阿玛只是个四品。可人家乌琴格格是皇上钦封的多罗格格，阿玛可是二品大员，皇上那里的红人儿，这身份一摆，你说皇上会指哪个？”

　　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寒得如在冰水中浸透了一般。那个尖声尖气的“身份”一词儿，却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直指我的心脏。
　　原来我之前心里一直隐隐不安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么？
　　“呵呵，原来是这个。。。。身份么？”我怅然喃喃自语，却觉身旁的滢香使劲儿拉了拉我的手。
　　我木然向她看去，却见她一脸惨白，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两个丫头的方向。

　　我顺眼望去，也是一怔。
　　胤祯一袭黑色裘毛大氅，定定的立在那两个丫头身前。俊朗的脸上此刻面无表情，只是盯着那两个丫头的眼里闪着的，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刀般寒意。
　　他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他也听到了这两个丫头的话了？

　　两个丫头都已跪在雪里，磕头如捣蒜般，嘴里结结巴巴：“十四爷。。。。十四爷。。。奴婢。。。奴婢知错了！”

　　胤祯死死的盯了她们一会儿，扯了扯嘴角，一个冷笑：“不在额娘身边儿好好伺候，跑到这里乱嚼舌头根子！小睿子！”
　　“奴才在！”
　　“拉下去，各打二十板子！”胤祯的声音依旧冰冰的，就像此刻吸入喉里的冷气儿一般。
　　一个丫头早已吓的如滩泥般，软软的趴在了雪地里，而另一个磕头如捣蒜，声音呜咽的抖着：“十四爷。。。奴婢再也不敢了，。。。。爷饶了奴婢吧。。。”

　　那丫头颤抖的嗓音窜进我的耳朵，让我一个激灵。
　　我下意识的动了动已经站木了的双腿，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咯吱——咯吱——”靴子睬雪的声音，让胤祯抬头望过来。他看到我，一怔，“馨儿！”
　　此刻的两个丫头被我的出现更吓的发抖，都睁大了眼睛，目光里似有三分乞求七分恐惧的望着我。
　　尽管她们刚才那样恣意的说我，但此刻看她们这副神情又觉得心里颇为不忍。
　　便压了压心里的苦味儿，对胤祯笑笑说：“冰天雪地里让她们跪着就够折磨了，若是再打上二十板子，两个柔柔弱弱的丫头哪里受的住。所以。。。奴婢想做个人情，求十四爷就饶了她们吧。”

　　胤祯乌黑的瞳仁儿带了一丝无奈的望了我半晌，长出了口气，又转向那两个丫头，嘴边儿挂了一丝冷笑：“都听见了吧，这次爷就饶了你们。。。。下次再让爷撞见，额娘给你们求情都不行！。。。滚！”
　　他那一声“滚”如刚从冰窖里飘出来的，震得所有人都是一个寒噤。
　　滢香给胤祯福了个身，拉起两个战战栗栗的丫头匆匆离去。

　　待滢香她们走了，我转眼四处望望，见小睿子这个机灵鬼早就不见影儿了。
　　还没反应过来，却一把被胤祯紧紧的搂住，他声音低低的夹了一丝心疼的说：“她们说你的不好，你却还为她们求情，嗯？”
　　我轻轻笑了笑：“我自己都没觉着怎么气，你却气成那股样子。刚才你那铁青的脸色，吓得我都是一个激灵。”
　　胤祯也笑了笑，热气喷的我的脖颈痒痒得。我不由缩了缩脖子，抬眼对上了他那双略带了一丝好笑的眸子。
　　“没见过我这样儿？呵呵。老十三他们都说，我气急了的样子，比四哥还要冷。”
　　我一怔，他又忽地皱了眉，眼中带了一丝阴郁，挑了嘴角儿冷冷的说：“谁敢说你的不好，我就。。。。。。”
　　“傻子！”我笑着打断他，“我又不可能讨所有人都喜欢！皇上这样的明君都有人说他的不是，何况是我呢。”
　　他顿了一下，紧紧抱了我，低低的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那个。”
　　我心里一股暖流涌上，也伸手紧紧的抱了他。但又似想到了什么，心忽地又沉了下去。顿了一会儿，还是哑然开口：“我倒是觉得，她们说的，未尝不是有道理。”

　　胤祯身子一僵，抱着我的胳膊也硌的生硬。
　　我没等他开口，继续压抑了心里那涩涩的感觉，带了一丝苦笑的说下去：“你看，四爷的嫡福晋是正一品步军统领费扬古家的女儿，八爷的嫡福晋是和硕额驸郭络罗家的女儿，十三爷的嫡福晋是尚书马尔汉之女，她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
　　话没说完，胤祯猛然扶起我的肩膀于我对视，那双乌黑的眸子全是不可置信。他声音涩哑，一字一句的开口：“这是你说出的话么？”
　　我怔了怔，又苦笑着开口：“我阿玛只是一个四品的文官，而乌琴的阿玛则是二品大员。你说，皇上若指婚给你的话，是会选乌琴，还是会选我呢？”

　　胤祯没有言语，黑眸一舜不舜的盯着我。
　　我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也只是一阵苦涩。
　　胤祯，我们只是一心相许，却忽略了在这皇宫里必须的许多东西。
　　身份，在现代都是个敏感不已的词儿，何况是在这荆棘丛生的紫禁城。若没有了有实力的裙带姻亲的支持，凭你一人单枪匹马，又如何将来的九龙夺嫡中全身而退？况且，这惨烈的夺嫡，我也只知结果，却不晓得这过程。又焉知我若嫁了你，对你是不是种拖累呢。。。还有，我那苦苦掩饰却被八阿哥虎视眈眈的现代人的身份。。。
　　心里兀自想着，却觉一股不能自己的酸涩涌上胸口，但又不能流下泪来。只好低下头，死死的咬着嘴唇儿。
　　胤祯忽地拥住我的肩，迫的我抬头看他。
　　他眸子里闪着坚定的光，又夹了一丝柔和的望着我，轻轻说：“我早说过了，我想要的只是你。不管你身份如何，即便你是包衣，是汉人，是贱籍，我都会去尽我全力去求皇阿玛，要你做我的嫡福晋。”
　　我一怔，泪水欲垂。
　　他又轻轻拢住我，温和的说：“而你却总是怀疑什么。你刚刚的那番话，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呢？”
　　“我。。。。”我张张嘴，刚吐出一个字，却不知该如何再接下去，只有贴在他胸前，想用他胸膛的温暖来驱散我的不安。
　　他又扶起我，目光柔柔的与我对视：“你勿须再想什么，只消安安稳稳的，等着我来娶你去，嗯？”
　　我心里一热，眼泪夺眶而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却总觉得他的话，过于理想了，似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东西在里头。

　　胤祯轻轻替我擦去颊上的泪，抚了抚我的眉头，轻蹙了眉，疑惑又夹了一丝无奈的望着我：“为什么，你还是要皱着眉。。。。。。是不是连嫁给我的那天，都要如此？”
　　我摇了摇头，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张了张口，欲说但无言。
　　“罢了，我也不逼你，你自己总会想通的。”胤祯轻叹了口气，又说，“你出来时辰不短了，今日不是当值么，赶快去吧。”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努力冲他展开了一个笑容，然后转身走向德妃娘娘的帐子。
　　但走了几步，却听他似轻轻长叹了一声，低低喃喃的说了一句：“你还是不懂”。那声音似飘似渺，而却又铮铮可闻的钻入我耳中。
　　我惊然转头，却只见了他黑色大氅的背影匆匆而去，映的周围的白雪耀如透射着阳光的水晶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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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更新了，只是今天又找着了些感觉～
　　我开始写感情戏了～
　　但是，茹茹跟14的感情路也快有结果了。。。
　　唉
　　对不住14,其实我也喜欢上14了。。。

　　亲亲们，今晚先不更新了
　　一方面我要整理思路，另一方面，最近也真的很累～
　　我去开个下章广告^_^
　　明天应该可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