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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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阳台走进去，二楼不似一楼那般拥挤，人却也不少，而且大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祈双汐举起纸扇打开，装作摇扇，小心掩了自己半边脸，先把二楼的客人们都挨个打量了一边，确定没有见过自己的官员或世子这才放了心。
从二楼可以看到一楼大厅的模样，方才二楼的客人见祈双汐等人从楼下“飞”上来也都吓了一跳，不过片刻又叫楼下的歌舞吸引了目光，一个个又扭回头专心致志地看表演去了。郑诺拉着祈双汐和巫予年挤到栏杆边，拉长了脖子往下看。
吓！好大一个大舞台，上面几个衣着“清凉”的姑娘正在扭着水蛇腰跳舞。郑诺在21世纪的时候被死党拖到夜店看过一次脱衣舞，而眼下这几个姑娘虽然穿得“清凉”，在郑诺眼里也比比基尼和脱光光要好多了。可这青鸾阁里一众男人却个个眼放精光，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谈笑间都是些荤段子，一副副低俗下贱的模样。也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摇着脑袋一副欣赏什么高雅艺术的样子，郑诺心中冷笑，瞧那眼神就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祈双汐和巫予年从没进过青楼，更没有郑诺21世纪的见识，从小到大一直在严厉的家规教条中长大，哪里见识过这些。巫予年眉头紧锁，扭过头不去看男人们□□的嘴脸，愤愤道：“靡靡之音。”
“这位公子，装高雅装到青楼来了？别逗了，想当圣人就滚，别挡本公子的道！”巫予年的话叫身后几个公子哥听见了，其中一人趾高气昂地啐了一口，挑衅地看着巫予年。巫予年心中生怒，欲要争辩，却被祈双汐一把拦下。
祈双汐朝那几个公子哥做了个拱手：“几位公子，在下与朋友第一次来青楼，不懂规矩，还望公子海涵。”那公子见祈双汐礼貌有加，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摆摆手无所谓笑道：“无碍无碍，第一次来青鸾阁就遇此盛况，你们还真是命好。”
祈双汐不解：“敢问兄台，今日有何大事？青鸾阁一向如此热闹么？”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居然不知道?！墨兰城内沸沸扬扬闹了两日了，连邻近的城里都有人慕名而来，可你们居然不知道！今日是新花魁选举，是青鸾阁易主后第一次啊！”
祈双汐愣住，郑诺却抢先插话了：“你胡说，青鸾阁每年年末才有花魁选举，这才初春，哪里来的新花魁？”那人也不顾郑诺没礼貌，兴致勃勃说起来：“看来你们当真是不知道。青鸾阁月余前换了当家，据说有个女子一掷千金买下了青鸾阁，无人见过那女子，只知道这月余阁中的姑娘来了许多新人，各个姿色非凡却卖艺不卖身。原来的花魁被老东家一起带走啦，花魁之位空了三十余日，新东家就定了今日选新花魁。”
祈双汐三人没想到这其中竟有这些变故，一时无言。想了想，祈双汐又问：“那花妈妈也走了吗？”
那人奇怪地看了祈双汐一眼：“你这人好生奇怪，来青楼不问姑娘却问那老鸨。花妈妈自然是没走，原来的东家雇花妈妈掌店，利润分配不均却是外人都听说了的是。这新东家却听说是给了花妈妈极丰富的报酬，要我是花妈妈，我当然也不走。”
祈双汐放了心，她们此行是来找花妈妈的，当家的换不换倒是没什么关系。
说话间，楼下突然想起一阵热烈而兴奋的呼声，再向台上看去，跳舞的女子已经下去了，花妈妈带着两名轻纱遮面的女子上来。花妈妈还是祈双汐记忆里的样子，也许是脂粉涂得厚了，祈双汐竟觉得十年过去，花妈妈都没有变老。而那两名女子，一名青衣，一名红衣，看不见面容，体态却是婀娜多姿，风情无限。
花妈妈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清清嗓子道：“各位大爷公子们，大家都知道这是新东家来了后青鸾阁第一件大事儿，花妈妈先谢谢各位的厚爱，希望各位今晚尽兴而归！”
台上早就骚动不已，方才摇头晃脑欣赏歌舞的一名书生嚷嚷起来：“花妈妈，您别说了，快让大家看看花魁吧！”郑诺这下更是鄙视了，没羞！丢读书人的脸！代表广大21世纪学生鄙视你！
花妈妈咧嘴一笑：“哎哟，瞧你们一个个急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先得给大伙儿说清楚规则，免得你们说我花妈妈诳你们！今晚和往日的花魁大选不一样，以往获得最高出价的姑娘当选花魁，而出价的那人可以与美人潇洒一夜共赴巫山，可新东家说她有新规矩。”
这下台下更闹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乡绅模样的人喊道：“难不成这花魁也卖艺不卖身？花妈妈我告诉你这可不行，你这是青楼，又不是戏班子！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叫大伙儿怎么忍得住！”说完，四下笑声四起，听在祈双汐和巫予年耳里，全是□□。
花妈妈摇摇头：“新东家的意思是，钱乃身外之物。一会儿姑娘们会给各位分发木牌，咱们候选花魁的姑娘就是台上这两位，两位姑娘前放上大筐，各位喜欢哪位姑娘就把木牌掷到姑娘的筐子里，木牌多着为花魁。”郑诺听了，大赞。这叫啥？民主选举？海选投票？竖起大拇指，真高端！
花妈妈又接着说：“至于讨得彩头的客人，钱可就不好使了。东家的意思，让各位拿出一份礼物来送给花魁，花魁喜欢谁的礼物，彩头就给谁。礼物可以是金银首饰、丹青书法、乐器古藏，但凡各位拿得出手的，都可以。而至于那好事，花魁姑娘和讨得彩头的客人互相给对方出三个问题，答得多的那人获胜。若客人胜了，自然……可如果姑娘胜了，那不好意思，若姑娘不愿意，你们大伙儿可不能勉强。”
话音一落，台下便喧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好不热闹。大多都觉得这规矩太苛刻，来争个花魁还这么多规矩。也有人信心满满，心想一介女流想必也问不出什么好问题，更答不出什么问题，这样反而更有意思。
祈双汐三人饶有兴致听完了这段游戏规则，都起了兴趣。郑诺更是摩拳擦掌：“咱们去试试吧，说不定还能救个姑娘！”祈双汐故技重施用扇子敲了敲郑诺的头，却也没反对。
台下又有人喊起来：“花妈妈，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还先让我们看看两位姑娘的容貌，咱们也知道这赌得值得不值得呀！”花妈妈笑笑，招手叫了两名龟公上来，一左一右，在大伙儿期待的眼神里拉掉了两位姑娘面上的面纱。
一时之间，四下惊呼连连，有人拍着桌子大叫：“花妈妈！这赌值得！快！快开始！”
红衣女子眉间一颗朱砂，柳眉凤目，两颐微红，樱桃小嘴风情无限，抬眼妖娆闭眼妩媚，直叫人觉得这是哪儿来的妖精，魂都要叫摄走了。柔肤纤骨，乌亮长发，这般女子若是抱在怀里该是如何柔若无骨，风情万种！有人接到木牌，想也不想就扔进了红衣女子的筐中，女子妖媚一笑，也不说谢谢，只一个眼神就让那人神魂颠倒。
青衣女子不若红衣女子那般魅惑，却是妩媚中带着大气，清丽动人，面容白皙无暇。若说红衣女子是七分妖娆三份风尘，那青衣女子就是三分媚态七分落落大方，妆容精致却似不容侵犯，浑身上下散发着如白莲般的气质。虽有花的娇弱，却纤尘不染，自成一派。
全场除了祈双汐三人，全都热闹非凡。而这三人，傻傻站了许久，直到身边的姑娘催促三人掷木牌，这才回过神来。三人愣神许久的原因，只在于那青衣女子，那容貌气质，分明是青鸾无疑！而祈双汐更是诧异，红衣女子她也是认得的，同门师姐朱雀。这师姐妹二人，玩的什么花样？
身边的姑娘再三催促，巫予年才拿过三人的木牌，想了想，借内力朝楼下稳稳打入青鸾面前的筐内。注意到巫予年这个动作和看到飞落而下的三枚木牌的人都惊讶地往都上看去，虽然这些人中也有习武之人，但巫予年这般内力光是感应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青鸾也被这三枚木牌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二楼栏杆边的祈双汐巫予年和郑诺，愣了半晌，居然笑了。这一笑，祈双汐只觉得有些恍然隔世，美人依旧，身份却变了。不是医师，不是师妹，却是兜兜转转回了这十年前的青鸾阁，还要争这劳什子的花魁。
即便祈双汐猜得出这是一出戏，心中也不舒服极了。她看着青鸾，却挤不出一丝笑容，只默默的看着，看着，直到楼下那人也渐渐收了笑容，目中有水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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