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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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你看那边。”祈双汐的声音里有一丝喜悦。郑诺顺着祈双汐的目光看去，远处黑色的山间竖起一座塔的剪影，只隐隐看得见轮廓，不见细貌，却由在山野间落下一丝丝孤傲和神秘的味道。
郑诺却看着那塔似曾相识，想了半天，突然记起什么：“那是北睿开国女帝建国后为死去的烈士所建的镇魂塔，从上到下分别是塔刹、天宫、五至二层、暗层、底层、台基二层和台基底层，每到建国日，百姓就会在这里悼念英魂。”
祈双汐莫名看了郑诺一眼：“我知镇魂塔，可传说却是女帝为其英年早逝的爱人所建的。”
郑诺一愣：“啊？呃，我知道的是《北国风云》里写的，所以说那本书还是和这个世界有差别吧。”郑诺奇了个怪了，镇魂塔这个名字用自己的那个解释才比较讲得通吧，为爱人造的干嘛起个如此霸气的名字？
祈双汐见郑诺不服气的模样，笑了：“不过都是些传说，女帝仙逝几百年了，我们何必为了这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争呢？”郑诺摸摸脑袋，还是觉得不靠谱，眼睛在镇魂塔上转了转，突然一拍脑袋：“我给你讲个和塔有关的故事吧！我们那儿的，你保准没听过。”
祈双汐不置可否的笑笑，郑诺便自顾自津津有味的说起来。
郑诺说的故事，是雷峰塔和白蛇娘娘的故事。这故事放在现代，十个人里有九个人都能说，可祈双汐没听过呀！郑诺没说原版的《白蛇传》，反而挑了电影《青蛇》的剧情来讲，连比划带演的，学着青蛇初成人形不会走路的模样，扭着小蛮腰。祈双汐掩了嘴，忍不住嗤嗤笑。
“小青见姐姐被大水吞没再找不到，心里又是愤怒又是绝望，看着手边的许仙半晌，突然出剑刺穿了许仙的胸膛！她看着许仙，带了恨意说‘你本该和姐姐一起的’，然后抽出剑把许仙丢进了水里。”郑诺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把青蛇复杂的情绪演得入木三分。
祈双汐依旧在笑，眼神却开始有些放空。等郑诺讲完，祈双汐也没说话，就那么直直靠坐在亭子里，仰头看着面前说得口干舌燥的郑诺，嘴角上扬却没太多温度。
“这才是关于塔的爱情故事啊！怎么样？！祈……二公主？你怎么了……”郑诺差点脱口而出叫了祈双汐的全名，想问问祈双汐的“听后感”，却被祈双汐走神的模样吓了一条。刚才是说错了什么么？
祈双汐轻轻摇摇头，半晌道：“你说这是雷峰塔与白蛇娘娘的故事，我怎么觉得青蛇才是主角呢？”郑诺一屁股坐到祈双汐身边，笑：“被你说中啦！故事原本是白蛇和许仙，我给你讲的是改编成电影后的《青蛇》。我觉得白蛇和许仙固然是郎情妾意，但故事却经不起推敲。反而小青有情有义，更是一个值得说的人！”
祈双汐伸手抚了抚郑诺被夜风吹乱的长发，赞同的点点头：“虽然我没听过原著，但从你说的看，我也觉得白蛇和许仙的情确实不能细究。白蛇是为了报恩，两人看着情深意切，但总觉得太过于相敬如宾。而且……”
郑诺转转眼珠，第一次听祈双汐谈感情，免不了竖起耳朵：“而且什么？”
祈双汐笑笑：“而且我倒觉得许仙再是儒雅善良，也还是配不上这千年蛇精啊。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有些肤浅了？”
郑诺眼里一亮，眼前这姑娘要掰弯似乎有戏！当下不声不响引导：“不肤浅不肤浅。那你觉得，谁配得上白素贞？”《青蛇》可是郑诺特别钟爱的一部伪百合电影啊！当年被王祖贤和张曼玉电得七荤八素，张曼玉饰演的青蛇更是她的爱她的爱啊！
祈双汐却丝毫不给郑诺面子，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郑诺心中虽有些泄气，却也不急，只有意无意又岔开了话题：“这戏里啊，我最喜欢的一句台词你知道是什么么？”祈双汐摇头不语。郑诺学着祈双汐往日那般挑挑眉毛，神采奕奕道：“白蛇水中产子，自己命悬一线，却叫青蛇去寺中找许仙。我最喜欢的就是青蛇走前对白蛇说的那段话。”
祈双汐细细回想，竟完完整整背出了那段话：“你老是说人间有情，难道妖就无情？有没有想过我们两姐妹，五百年相处都是情？”
郑诺惊讶于祈双汐惊人的记忆力，同时也高兴起来。祈双汐一定是也喜欢这句，不然怎么记得这般清楚！
祈双汐念完就笑了：“姐妹情深，比起许仙，青蛇果然更加有情有义。小诺，你知道吗？这青蛇，让我想起一个人。”郑诺一愣，一瞬间就明白过来：“青鸾姐姐？”
祈双汐点点头：“师父有五个徒弟，除我之外，其余四人都是师父救下或捡来的孤儿。鸾儿是最小的，师父是从青楼里把她赎出来的……”
青楼？！郑诺傻掉了。难不成青鸾姐姐以前是……那么漂亮，一定是花魁吧……
再听祈双汐慢慢说下去，郑诺这才又了解到一个不一样的青鸾。
那时晏子楚刚刚治好祈双汐的病，祈双汐便拜了师，经北孝帝允许随晏子楚出行过半月。那时祈双汐尚未及笄，一副小丫头的模样。那十余日，晏子楚便把祈双汐打扮成书童的模样跟在自己左右。一日，他们正是到了如今的墨兰城，城中最大的青楼名为青鸾阁。青鸾阁有个十分特别的传统，每一届花魁，无论入行时是何花名，在成为花魁的当日都改名作“青鸾”。青鸾这个名字，也因此成为一种象征。
晏子楚作为江湖医圣，出落得风度翩翩，仙风道骨，路过青鸾阁时自然被许多姑娘注意到，便走出来拉着晏子楚要进去。晏子楚几番推脱，对着女子又不敢使粗，一时竟脱不了身。这时，却听见青鸾阁里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青衣女孩儿跌跌撞撞跑出来，直直撞到晏子楚腿边。要不是一直躲在晏子楚身后的祈双汐出手扶住，险些就跌倒在地。
后面跟来的就是青鸾阁里的老鸨花妈妈，口里骂骂咧咧，见女孩儿撞到了晏子楚，又急急忙忙道歉。原来女孩儿是被家里卖来了青鸾阁，花妈妈见小姑娘生的水灵，便想好好调教，哪知小姑娘力气虽小，性子却烈，咬了教她古筝的姑娘的手，趁人吃痛，就急急跑出来，一路不知撞翻了多少杯盘。
祈双汐当时第一次出宫，又没有侍女护卫随行，见到这乱象多少有些害怕。害怕之余却不忘打量那青衣女孩儿，女孩儿果真生得漂亮，眼中倔强又惶恐，祈双汐一时心疼，拽了拽晏子楚的衣角。晏子楚哪里不知祈双汐在想什么，又见这青衣女孩儿生得聪慧，再探脉象，竟是练武学医的好底子，当下用随身玉佩和些现银赎了女孩，收作徒弟。
问女孩姓名时，女孩却不答，只说姓顾。晏子楚想着自己那三个徒弟的名字，再想想女孩儿的来历，索性给女孩取名叫青鸾。于是，祈双汐便多了一个叫青鸾的师妹。
祈双汐忆到此处，眼里又流溢出一些些奇异的神采：“师父和师兄师姐一直唤她小青或者青儿，只有我想到鸾儿是从青楼里出来的，便不喜欢青字。可如今想起，她那时青衣裹身，与青字也是有缘。而那时一起修行，她不知我身份，也一直叫我姐姐，我又偏爱白衣。想来，倒是和白蛇青蛇的姐妹情有些像了。”
郑诺眨眨眼，心中感慨万千。夜深了，凉意加重，郑诺伸手把祈双汐的手握在手中捂着，脸上扯出笑脸：“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多青鸾姐姐的事。你放心，青鸾姐姐不会害你，也不会害北睿，你师父让她劫质子肯定另有隐情，等你查清楚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你们还是好姐妹，永远都是！”
祈双汐长叹一声，灼灼看着郑诺：“小诺，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