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起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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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
如水般温柔的声音突然在女神殿内响起，两旁的护卫立马上前将女神护在身后，紫发的女神握紧了权杖，缓缓回头。女神殿内并没有其他人，可她却仿佛看见有人从空中走来，似乎是踏着水流，一步步靠近，迎面而来的是大海咸湿的气息。
“好久不见。”雅典娜微微一笑，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熟悉的气息，她念出了对方的名字，“海后安菲特里忒殿下。”
她的话音未落，空中便出现了水的波纹，从一点渐渐扩散开来，似乎是形成了一面水镜，随后从水镜中走出了一抹银蓝色的身影。
珍珠和贝壳环绕着她轻如薄纱的衣裙，美丽的珊瑚作为她发丝的点缀，蓝色的水流化作丝带缠绕在她的臂膀，她的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好久不见了。”温和而甜美的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的是海浪隐约的声音。
待她从水镜中完全走出，朦胧的雾气才渐渐消散，这时，雅典娜才知道，刚才令她感到一丝违和的是怎么回事。
安菲特里忒的怀中抱着双目紧闭的银发的少女，少女似乎是失去了意识，但那模样却是她万分熟悉的。
安塔娜。
微微瞪大了眼镜，雅典娜的语气中包含着毫不掩饰的诧异：“这是怎么回事？！我分明感受到……”
安菲特里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询问道：“在我向你解释之前，能让我先把她放下来吗？”
雅典娜赶紧挥退了周围的护卫，将安菲特里忒带到了后殿，让她将女孩安置好后，才皱着眉看过去。
安菲特里忒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状况。或者说，我从苏醒到现在，经历太过杂乱令我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
“那我来提问吧。”雅典娜说道，见安菲特里忒点头认同了自己的做法后，提出了两点，“我想知道的只有两个，一是她是陛下吗，二是你为何会在这。”
“圣域里是不允许瞬移的，除非得到了主人的允许。想必刚才的情况是因为圣域感受到了她的气息，才开的后门的。”雅典娜注视着对方微笑的面庞，在看出她并不打算开口的意向后，缓缓地将自己的分析一一道出，“或许还有胜利女神的原因，刚才奈姬对于她爆发出的神力有了感应并给予回应，我猜想，你们就是靠着这个为桥梁，开辟了直接通往圣域内部的神之通道的。”她侧头扫了眼恢复沉寂的黄金权杖，握在杖身上的力度紧了几分。
“真不愧是智慧啊！”安菲特里忒肯定了她的猜测，“我并不否认这一点，她的确是星辰。但你一早就知道了吧，这些情况只能让你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于安菲特里忒看透了自己隐瞒的事情，雅典娜并不感到意外，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小心思。
“那么我算是回答了你第一个问题了吗？”安菲特里忒对她眨了眨眼，俏皮的模样让她多了几分少女的韵味，“让我们再来看看第二个问题。雅典娜，你知道诸神的黄昏，甚至比那些天界的神祗都要早一些，对吗？”
雅典娜的目光顿了顿，缓缓点头：“当初死亡的塔纳托斯告诉诸神，他眼睛看见了最后的死亡，他说诸神的一切将会归于沉寂。我们相信了，因为他代表着自然死亡，是死亡最直接的形态，亦是死亡的法则。为了防止引起恐慌和骚乱，让塔尔塔洛斯中的提坦神们有机可乘，宙斯大神封锁了消息，只告知了十二主神。”
“那你肯定不知道，第一个陷入黄昏的神祗是谁。”安菲特里忒笑了笑，目光中却带着化不开的忧郁，“是星辰。”
“什么？！”
她点了点头，向着惊诧的女神解释道：“虽然她是自我封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那的确是黄昏的开始。”
“不可能！”雅典娜反驳地斩钉截铁，“星辰的沉睡是在黄昏之前，在她沉睡之后两百年，死亡才看见了最后的结局。”
“如果我说，正是因为她的沉睡，死亡才得以看见的呢？”
雅典娜沉默片刻，突然感到有些无措。她不知道是否该继续相信那个被她一直尊敬的人，如果是那位引领了诸神黄昏，那她又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要她亲口告诉我真相。”
“我也不相信。”安菲特里忒安抚性地笑了笑，“我的父神，身为海神的涅柔斯告诉我，诸神的黄昏是由‘钥匙’开启的，而那把‘钥匙’，正是星辰。与此同时，父神也告诉我，‘钥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雅典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明白。”雅典娜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有什么隐藏的东西被她触碰到了，“我曾听说，在诸神之战的时候，普罗米修斯说过看不透星辰的命运。”
话音落下，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她们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昏迷了的人身上。
雅典娜看着她，语气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这是……诸神的苏醒？”
“我不知道。”安菲特里忒摇了摇头，“我很庆幸，雅典娜，因为我是海后，拥有了海洋一系的神格，所以我还有苏醒的可能。我不知道为何我会在这时候清醒过来，甚至比波塞冬还要早。我只是在这一带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或许这一切只有她能说清楚，也有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想以我的恶意来推测这件事，我们只有期待这次她是真正的苏醒了。”雅典娜叹了口气，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担忧。
诸神的黄昏关系到神族的生死存亡，没有一位神祗能够不在意。
“的确。”安菲特里忒表示赞同，说实话，她也不愿以这样肆意猜测好友，虽然，有一部分是事实，“说到诸神的黄昏，我想，你要比我们更有体会，毕竟你和哈迪斯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彻底陷入沉睡的奥林匹斯一系神祗。”
“圣战是我们存在的原因。”雅典娜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开口，“生灵都是怕死的，神祗也不例外。在诸神黄昏来临之前，有人提出了一个主意，用分离神魂来避开这场浩劫，但没神明敢尝试，一旦这一部分神魂被大地同化，那可就是再也回不来了，很有可能还会影响到本体以致消亡，连再度苏醒的可能都不复存在。所以最后只有我和哈迪斯被允许抽出一部分神魂投入大地，开始转生并引领圣战，然而一直以来我们都失败了，是我们小看了人类，人类的灵魂压制了我们神魂的觉醒，一直以来，圣战的领导人都不能算是正真的我或哈迪斯，直到这一届，我和哈迪斯才算是真正的觉醒。”她顿了顿，脸上带着微妙的担忧，“也正是那次她的苏醒，我才得以脱离人类的桎梏，从中觉醒。”
“不止是这样吧。”安菲特里忒笑了笑，目光温和而包容，就如同看见了有了小秘密的晚辈一般，“雅典娜，恐怕你依旧还是被人类的记忆所困住吧。”
“是的。”雅典娜承认了这一点，她的目光平静而坚定，其中燃烧着熠熠的神彩，“我并不认为觉醒之前人类的记忆就是无用的，恰恰相反，我认为那才是我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转生中收获的最宝贵的财富。也许我现在会因记忆的缘故，对身为萨莎的时候所认识的那些人念着旧情，会被她的意念所影响，甚至会以她的意志为先。但与那些记忆相比，这点影响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论是神话时代的英雄，还是圣战时期的战士，人类一次又一次的创造着奇迹，用他们的坚定的信仰和忠诚的信念，让战争与智慧的女神一次又一次的为之侧目。
这才是雅典娜偏爱着人类的真正原因。那份复杂而又单纯的感情，才是吸引雅典娜一次又一次出手庇护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起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