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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九月的天,高空无云,阳光灿烂。
      宝儿永远记得那一天的阳光,因为她遇见了哈亚。
      宝儿不算是好学生,尽管她每次都拿全市第一名,但是,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成绩,让宝儿唾弃,她讨厌读书,讨厌自己的天分。
      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宝儿只好眯着眼睛,今天是新生开学的日子。宝儿叹了口气,朝着学校大门走去。门口都是新生,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于是宝儿那一脸的平静就特别显眼。
      看见同龄人在父母的身边打闹,宝儿莫名的动容了一下,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在宝儿6岁那年,妈妈永远离开了她,都是爸爸,才会这样。宝儿痛恨爸爸,那一天妈妈本来答应要陪自己去游乐园的,却被爸爸拖去参加一个什么宴会,归来的途中,开车的妈妈为了躲避路边突然冲出的行人,车子朝左边的路基上拐去,坐在副驾驶的爸爸活了下来,而妈妈,却常驻天国。
      宝儿搬出来和外婆住在一起。外婆是个退休的小学老师,老年丧女的痛苦让这个有气质的妇人一夜之间变成了白发,她将全部的心情都放在了花草上,忽略了宝儿的成长。宝儿在慢慢独自长大的童年生活中,学会了孤独和寂寞,学会了坚忍和承受。
      宝儿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没有发现人群中有道好奇的眼神正在探视着她。哈亚的眼睛穿过热闹的人群,一眼看见了宝儿。
      那是怎样的震撼,哈亚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女孩抓住了他全部的心。洗得发白的仔裤,宽大的蓝色T恤,黑色的帆布鞋,白色的帆布包,乌黑发亮的长发垂到腰际,宝儿的脸庞,清秀的五官,眼睛黑黑的,不是特别漂亮,但是落寞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深……
      哈亚暗自惊叹,是什么能让一个15岁的少女拥有如此深的落寞和沉寂呢。
      宝儿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动容也就是那一刹那,心又恢复了平静。作为全市成绩最好的学生,宝儿的到来令这所普通中学的老师特别开心,利用一切关系想把她留在自己的班里,这就是升学率的法宝。校长无奈之下,只好让宝儿自己选择班级。
      电话响的时候宝儿正支起画板作画,所以没有理睬,但是电话不停的响,外婆在外面摆弄她的宝贝花草,宝儿只好起身接电话,又是那个男人,宝儿叹了口气。
      接起电话,宝儿愣了一下,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那个男人的问候,电话里传来的陌生声音令她疑惑,当知道来意后宝儿说就一班吧。于是在所有的新生都等着张贴新生班级名单时,宝儿一人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哈亚跟在宝儿的后面,在拐角从另外一条路超过了宝儿并朝着宝儿迎面走来,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头走路的宝儿被哈亚撞倒在地,重重的……
      哈亚在后来也不承认自己认识宝儿是有预谋的,宝儿也不怀疑他。
      哈亚年年在全市考试中拿第二名,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拿不到第一名,哈亚很不服气。终于可以在高中的时候见识一下这位第一名了,可是竟然放弃省重点直接就读离家近的一所普通中学,这让哈亚激起了好奇心,所以他也放弃了重点中学,转读了这所普通中学,条件是要与传闻中的第一名同班。
      第一天老师要求新生自我介绍,轮到宝儿,她站起来,淡淡的说,“欧阳宝儿。”然后就坐了下来,别的同学都是长篇大论,恨不得在第一天就让所有的人都记住自己,只有宝儿,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
      哈亚得知自己刚才认识的女孩竟然就是他一直想认识的第一名,回头对着宝儿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九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哈亚的牙齿是那么白,闪着光。
      可惜宝儿莫无表情。
      老师为新生分配职务的时候,宝儿拒绝担任班级和学校的任何职位,坚定的告诉老师她不要上晚自习,因为外婆年纪大了,晚上要有人陪。班主任在跟校长汇报了这个情况后,校长默许了,校长认为成绩这么好的学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所以,可以为宝儿破例。
      宝儿总是踩着铃声最后一个进教室上课,下课的铃声只要一响,不管老师还在不在讲课,拎起帆布包宝儿就从后门离开教室。
      因为她的成绩实在是无可挑剔,老师们忍了又忍,个别的任课老师试图跟她谈心,但是宝儿毫不留情面:觉得尊严受到挑战了吧,那就不要占用大家的休息时间。也有老师给校长打小报告,但是宝儿不违反课堂纪律,作业无可挑剔,成绩又那么棒,最后所有的老师只要给一班上课,就提前将授课内容合理安排,保证铃响就喊下课两字。别的班级都羡慕一班,毕竟拖堂是大部分老师的通病。
      于是,宝儿很快就成了学校的名人,或者说是异类。可是,因为她成绩好,她的身边总是会围着很多人,大家都很崇拜宝儿,宝儿也不拒绝却也不热情,她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跟周围的人说话。
      哈亚看不透宝儿,两人做同桌一个月了,宝儿没有跟哈亚说过一句话。上课的时候宝儿也不见得多认真听课,高兴了就看看黑板,下课了就溜出教室,铃声不响她不会回来。哈亚是学习委员,收作业的时候就很纳闷,宝儿也不怎么听课,怎么每次的作业都那么工整还没有一点错误。
      哈亚每天都变着法跟宝儿说话,“宝儿,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于是哈亚再也没有见宝儿穿那件衣服;“宝儿,你的硬皮本封面很好看呢”,于是哈亚第二天就看见宝儿用的硬皮本没有了封皮;哈亚终于没敢说你的头发像缎子一样漂亮,他怕第二天看见宝儿的短头发。
      哈亚换另外一种方法,每天上课的时候,只要老师提问哈亚就第一个回答,他希望借此激起宝儿的好胜心,能站起来辩驳他的错误或者比他更早起来回答问题,结果,他失望了,宝儿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低着头,在纸上划着,哈亚侧过脸一看,竟然是数学老师那张滑稽可笑的脸的速写
      越是这样哈亚越想跟宝儿说话,这个谜一样的少女让哈亚深深着迷。
      宝儿并不知道这个跟自己同桌的男生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她不习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孩,从小到大,身边总是围了一群的仰慕者,要忍受她的漠视,或许,哈亚只是一时的好奇吧,宝儿叹了口气,过不了几天他就会放弃的。
      哈亚很活跃,或者说他天生有一股领导者的气势,所以,很快,学校的篮球场地就是哈亚的天下了,三分球是哈亚最擅长的,虽然很多时候哈亚都在打后卫的位置。每一个课间操的时候,哈亚都会与一群高年级的男生一起玩,因为年纪比他们小,所以身体不占有优势,但是哈亚娴熟的技术总是让他们紧张,有时候哈亚来了兴致,就会来个漂亮的空中灌篮,每每引得一群女生尖叫。
      无论哈亚走到哪,都会有一群女生跟着他,还花痴的喊着哈亚的名字,哈亚男孩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是,这里面从来都不会有宝儿的身影,哈亚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让宝儿注意到自己,他也很想像吴纯一那样天天跟在宝儿的屁股后面。说起吴纯一,哈亚就一肚子气,这小子成绩总是紧随自己,长得比自己帅,家里很有钱,和宝儿是小学、中学的同学,开学一周后转到这所学校,他自己说是为了宝儿才转到这里的,每天酷酷的,眼里除了宝儿,再看不见任何人。
      哈亚安慰自己,没关系,至少宝儿也没有对吴纯一格外关照,自始至终都是吴纯一自己热情,我还有希望,哈亚安慰自己。
      有时候,哈亚看着手中的书,也会发呆,难道自己也要像书中警告的那样,早恋么?好在,对于学习,哈亚从来都没有放松,他自然不知道宝儿是天分如此,所以,告诫自己,一定要紧随宝儿,决不能拉下功课。所以,每一堂课,哈亚都认真听讲、做笔记,放学回家,会认真做完作业,温习一下当天的功课,并预习第二天的功课。
      可是,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吴纯一自己晚上回家有多努力,每次都是看着吴纯一的黑眼圈,露出洁白的牙齿,“吴纯一,昨晚你又熬夜到几点?”拥护哈亚的人就会哄堂大笑。
      吴纯一也不恼,只是冷冷的看着哈亚,“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哈亚不喜欢吴纯一,这个样子的吴纯一,好像无论怎样都不恼,都风度翩翩,酷酷的。班里的女生,分成了两派,一派喜欢哈亚,一派喜欢吴纯一,无论他们心目中喜欢的人做什么,他们都会尖叫,无条件支持。只是,这两人心中,都喜欢宝儿,而宝儿,却好像谁都不喜欢。
      偶尔,吴纯一也会用杀人般的目光看着哈亚,让哈亚心头颤栗不已,但是每当哈亚定睛去看吴纯一,会发现刚才只是幻觉,吴纯一除了嘴边挂着的那丝邪笑,哪有那种眼光啊。
      但是,哈亚还是觉得吴纯一令人讨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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