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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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并盛町。
此时已接近傍晚，夕阳的光芒在并盛中学里波动同海洋，让人分不清虚实。
号称拥有来源最广的，等级最高的教师，号称最优美的学习环境，同时也号称帅哥云集美男无数【误】的并盛中学，每年可以接收来自日本各地的优秀学生。因此，规模也以人人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展着。
但，一切都需要制度来约束。社会的各个层次里，制度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着。比如说法律。
所以并盛中学也是拥有其独特的规章制度的。
风纪。
站在这一顶峰的，则是学校所有大权的掌握者，是并盛的绝对负责人。
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这个黑发凤眼，眼神清澈却冰冷的俊美少年，在这所中学里订制了严格的校纪校规。再由这套校纪校规，衍生出自己独特的行事作风。而面对违背校纪校规的学生，处罚的方式更是狠辣迅捷。
比如说——
“唰！”
金属的浮萍拐每一次斩下都带着凌厉的风。女生的头微微向后一扬，轻而易举的躲过来势汹汹的攻击。
男生狭长的凤眼里是冷清的孤傲，此刻仿佛有一滴墨汁滑入，扩散开来的时候迅速消弭无形。第三次……逃脱？
来不及细想，男生的足尖轻点，双手紧握住浮萍拐，再度狠狠挥下！
“我说，委员长……你的速度？”女生的身形又是一闪，简单躲过黑发少年的第四次攻击。
而恼怒不已的云雀每次只能碰到她的衣角，指背上传来的更是确凿无比的衣料触感。丝毫察觉不到人的温度。
沢田纲吉在一旁目瞪口呆：“里包恩……这，这是什么情况？”
身旁一袭黑西装的婴儿发出了类似嗤笑的声音：“蠢纲，云雀不正要咬杀掉那个女生么？”
蜜色的眸子里有惊诧一闪而过，被捕捉到后留在了眼底，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敢置信：“居然……那个女生居然可以躲过云雀前辈的咬杀，她的速度……”
“不，阿纲，”里包恩轻笑着跳上学校天台的台子，“你看，她只是在一昧的躲闪而已。实质性的攻击，根本没有。”
纲吉没有答话，全神贯注的盯着两人间的动作。好快……
人眼在观察景物时，光信号传入大脑神经，需经过一段短暂的时间，光的作用结束后，视觉形象并不立即消失，这种残留的视觉称“后像”，视觉的这一现象则被称为“视觉暂留”。同时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女生同风纪委员长持续不断的单方面打斗在沢田纲吉清澈的眼底留下幻觉一般的重影。
里包恩拉了拉帽檐，唇畔是玩味的笑意。的确，速度上云雀可能确实比她差了点，但若论攻击力的话……
“呐，”电光石火的一瞬，云雀眼底闪过一丝他特有的光芒，“好久没遇见能让我认真起来的猎物了呢。”
步伐不见凌乱，女生的声音沉稳而内敛：“云雀前辈也是我所遇见的强者之一呢。”
之一？眸底流过不可捉摸的光芒，她果然是欠咬杀！
浮萍拐上的力道没有任何善意的加大，显然，风纪委员长对于这一挑衅没有丝毫耐心。
现在想的，拜她月森夕所赐，大概应该都是如何将她咬杀掉吧。月森夕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的攻击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虽然说和美少年过过招是件相当有意思的事儿，不过也是时候结束了。
那就用……速度取胜！
嘴角上挑至自信的弧度，灰色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天边悠然飘去远离的云絮如同飞鸟展翼时拉过的无形痕迹。如此令人愉悦。
身体移动的速度达到难以置信的地步，男生的反应更加推波助澜着战斗的激烈。
“呐，草食动物……”
脖颈边传来的冰凉。
颈项边感受的冷意。
泛着寒光的匕首不轻不重的抵在云雀恭弥的颈动脉边。
冷意森森的浮萍拐恰到好处的停在月森夕的咽喉上。
两人极有默契的往后跳跃一步，堪堪松开在对手身上的桎梏。
带有威胁之意的浮萍拐缓慢放下，就像被不断拉伸的慢镜头，被恶意地一帧一帧播放，划出记忆的波纹。
“不错啊。”扬起嘴角，云雀笑容中包含了几分的兴趣和更多的嗜战，“好久没有草食动物能和我打平手了。”
“云雀前辈也很强呢。”月森夕学着他的样子放下匕首，淡淡微笑的模样如同盛开的花朵，“既然如此，按照之前的约定，我能否带着武器上学呢？”
——二十分钟前——
“布丁，自己玩去。”将肩膀轻轻一抖，小松鼠恋恋不舍的用蓬松的尾巴蹭了蹭主人光洁的面颊，顺着女生的脊背滑了下去。
树林里带着春日的特有气息，旖旎的旋律在空中慢慢延伸。
“并盛么？”
细碎的阳光顺着此时并不足够繁密的枝桠间洒下来，落进月森夕晦涩难懂的眼神里，化成一个谜。
“确实，我也没想到找彭格列是如此简单的事儿。”一边自言自语着，月森夕想要在中午宽裕的时间里随便找个地方小憩一下，舒缓舒缓近日因疲劳过度而困倦欲死的大脑。
还未等她将这一想法付诸于实际，身后淡然剖开空气的声音彻底令人警醒：
“呐，草食动物，你在这里做什么？”
杏眼微微眯起，夕的视线扫过来者的上下。很帅气的人呢，她在心里暗叹着。
男生手臂上举，浮萍拐做出进攻的姿势：“草食动物，把你腰间的匕首解下来。”他的神情冷峻，语气中是不容忽视的命令。
夕皱了皱眉头，垂下眼帘。心里在快速思考着来着的身份。在瞥见他左臂上的鲜艳袖章时顿时豁然开朗：“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她问。
云雀轻轻的‘哼’了一声。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明显开始不耐，纤长手骨握着的武器蓄势待发。
夕见状快速后退一步：“云雀前辈，我们打一场吧。”
一击必中。眼神懒散的风纪委员长再听见这话的时候顿时犀利了起来，狭长的凤眼里光芒触目惊心。
“如果平手，那么请您以后允许我拴着武器上学。如果您赢了，我任您处置。”夕的头低着，态度无可挑剔。
平手？云雀挑起一抹冷冷的笑，她倒是相当有自知之明。
目光流转，犀利的视线扫过面前看似谦和的短发女生。没有太大的咬杀价值。
转身离开，风纪委员长的步伐矫健。
抬腿迈步，月森夕立刻跟了上去。
见对方不语的模样，夕明白他已经允诺。将匕首回插入鞘。
“月森？”接近天台门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一个声音，“原来你在这儿。”
声音的主人随即毫不客气的进入几人的视线，像是从远方突兀入耳的大提琴声，以优雅的姿势淡淡行礼。
“新海？”夕微微一怔，“你怎么……”
被被称作新海的男生挑了挑眉，快速用余光打量着四周，却没有正面回答夕的疑问：“这天台真是个吹风的好地方。”他话锋一转，“你呢？在这做什么？”
似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摊手，刀鞘上的银链子因这一动作荡出小小的弧度：“和人决斗而已啦。”
“是吗？”新海银的微笑雍容文雅，“与那个小白脸？”
夕瞥了一眼新海，默默退到沢田纲吉身边。
喂喂，要不要那么给力啊同学！你这样会被云雀前辈瞬间咬杀的！沢田纲吉在心底嘶吼着，当然，再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会有胆量将以上吼出来的。
“喂，那个新来的，”果不其然，刚经历一番打斗的云雀恭弥慢慢转身，眼神很是冰冷，“你说谁是小白脸？”
新海不知道他离死亡更近了一步，依旧平平静静的打量云雀：“说你啊。”
夕的头上冒出黑线。新海银，你是想尝尝被人打死的滋味么？
“本来就是嘛……你看你长的这么清秀漂亮，凤眼微微上挑，黑发细碎且蓬松柔软，身材纤细手指修长，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纲吉在一旁内牛满面。同学，我突然好担心你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哟……
里包恩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双眉微蹙，凤眼眯了一下，敛出淡淡的弧度。云雀的耐心彻底宣告告罄。身体高高跃起，面对着略有怔忡的新海银，毫不留情的一击狠狠挥去！
“新海君，当心！”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蜜色的双眼里有惊慌一闪而过。开玩笑，吃了云雀前辈的那一击，血溅当场也不会是天方夜谭！
“放心，新海还是相当厉害的。”身侧传来的温和声音将他从担忧地带拉回。夕微笑着看着彭格列的第十代的年轻首领。
奇怪。
明明月森夕勾起了嘴角，纲吉对于面前短发的少女却仍有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感觉。有种说不清的古怪。
眉毛微皱，手背不由自主的支上下颔，想要理清自己烦乱如麻的思绪。
是了。
她就算在笑，眼睛里面却如同死气沉沉的死水，没有任何波动。如同血水的冥河之畔，绽开的曼珠沙华一样，无声无息。
“当——”
意料之中的防备，云雀无声的冷笑。面前这个家伙，实力不俗啊。
虎口被自己的武器由于外力而抵的生疼，新海银笑的云淡风轻：“想不到，你还有几下子，小白脸。”
最后几字说的尤其悠然。仿佛在他眼里，现在不是身处杀机禀然的战场，面前也没有攻击力惊人的对手。而是在某个小岛上的后花园里，递上唇畔的骨瓷杯里红茶泛着迷人的色泽，醇香的气息在身边缭绕。而在修长的手指上，餐刀的光芒若隐若现。
只待着一击命中。
身上杀气更胜，云雀一个闪身，便瞬间出现在新海银的背后！
“当——”武器再度交错。
“呐，我说，新来的那个草食动物，你给我的称呼，真叫人不爽。”毫不迟疑，浮萍拐在空中划开一道冷厉的弧线，再次一劈而下！
新海不敢再掉以轻心。银棍绕出的弧线令人眼花，却也是招招狠厉。
“我觉得，我好像高估新海了呢……”站在里包恩的旁边，月森夕蓦然开口，“原本还以为……”
“的确哦，”里包恩抬头看看夕，黑眸里映照出天空的蓝色，“你之所以能够同云雀打平手，是因为拥有了绝对速度。而那个新来的什么新海银，就不同了吧。”
新海一个踉跄，脚步不稳的盯着面前散发冷冷杀意的委员长。混蛋……
血气一阵上涌，肩膀上火辣的疼痛无声无息的提醒着他刚刚的轻敌。银色的瞳孔里微微泛出血红的波动，少年倏然诡异的一笑。
眉心皱成一团，云雀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右手捂住双眼，没有人知道，新海银的瞳仁在瞬间缩小！左手单执的银棍里，有细沙奇异的簌簌掉落！
耳边的风声频率一瞬间提高。有什么过来了。
“唰——”
大脑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正确的抉择。轻灵的一个后空翻，云雀堪堪躲过那看不见的一击！
“呐，压箱底的一招哟。”喃喃出声，身处观众席的月森夕身心得到了显著的放松，乐观的开始调侃着。
沢田纲吉望了自己的家教一眼，蜜色的眸子里笼上了道不明的阴霾：“云雀前辈……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阿纲，就算是现在那个家伙在用类似凝聚空气的招数……你觉得云雀会有什么危险么？”光明正大的向一边表情难辨的少女看了一眼，里包恩的笑容里愈发掺上几分得意，压低了声音的同时也拉了拉帽檐，“云雀恭弥可是十年后的你最强的守护者啊，所以说，不必担心。”
——这俩个人，看来有要好好调查的必要。
一波又一波的空气之刃朝云雀所处的位置斩去，而只能通过空气的变化来判断攻击来源的方向的委员长明显吃了大亏。不多时，脸上有几条血丝。
不再犹豫，借助对台子的推力，月森夕直直向略有手忙脚乱的云雀恭弥飞奔而去。
不知为什么，提着他衣领的瞬间察觉到人的重量时内心奇异的平和下来。
——你，没事。
“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没有丝毫感谢的语调，云雀冷漠的看了一眼夕，灰蓝的眼眸里射出的眼神不可捉摸。对于他来说，无法忍受接受别人的人情。“我的战斗，外人没有必要插手。还是说，你想被我咬杀？”
月森夕在心底默骂了一句云雀是混蛋，答话却毫不露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乜斜了他一眼，夕冷言：“前辈，我担心再不出手你就会失血过多了。”
沢田纲吉以倒栽葱的方式躺倒在地。现在的情况啊……真是连吐槽都无力了呢。
一脚狠踹上自家学生的后脑勺，里包恩完全不顾前者的龇牙咧嘴，又伸手拉了拉帽檐，“阿纲。”
“里包恩……怎么了？”纲吉有气无力的回答，眼睛里仍是之前那一幕的残像。好痛……
“从月森夕跑过去抓住云雀衣领再带他跑回避开空气之刃的动作，你有没有看清？”
纲吉摸了摸后脑勺，刚刚被里包恩踹上的地方此时正隐隐作痛。意识到他的问话后随即沮丧的摇了摇头，回答：
“没有啦。充其量只是看见几个动作的残影，要说完整的话，根本没有。”
里包恩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将鬼畜的家庭教师这一角色设定完美贯彻：“那她之前同云雀动手时的动作呢？”
“什么啊……明明就是云雀前辈在动手嘛……”不满的嘀咕了一声，纲吉在瞥见里包恩眼角的寒光时立马将话题拉了回来，“啊、啊，那个……倒是看清楚了。”
“所以，明白了吗？”
“什么……”抓了抓头发，纲吉依旧迷惑不解，“什么什么明白了？”
“呵……”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委员长发出一声冷笑，修长如玉的手指上停着正在梳理羽毛的小鸟——却几乎把沢田纲吉吓得魂飞魄散，“小婴儿的意思就是说，月森夕同我打斗时根本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哆哆嗦嗦的站起，纲吉几乎想对自家的家庭教师怒吼说为什么云雀前辈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一声！
当然还是没有胆量。吼出来的话下场估计是可以去和初代以及初代的守护者say Hello了。
“现在我的兴趣……”慢慢开口，云雀脸上绽放的笑容如同从地狱底端爬出的嗜血妖兽，如此令人惊心：
“我想咬杀掉那个新海银。”
“话说回来云雀，你的对手的武器很奇怪呐。”将话题不动声色的拉回来，里包恩笑的意味深长。
武器？
纲吉一愣，扭头向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新海银看去。
月森夕此刻正面无表情的查看新海银的伤势，银棍则被她竖着握在手上。
“咦——”
浅银的外壳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虽因年代的关系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蔓延了大半。内部是拉长的沙漏，荧蓝的沙子位处上端，明明直立，掉不下来也不掉下来。
“有意思。”云雀低低出声，眼神也变得更加犀利，“还有一件我比较在意的事情，小婴儿。”
“啊，知道，”里包恩面带赞许的看着自家学生的云之守护者，“会帮你查清的。”
“那就谢谢了。”
为什么能够突然聊起来！纲吉一边抱头，一边泪流满面的想着，为什么完全听不懂云雀前辈和里包恩交流的内容啊！
“走了，蠢纲。”目送着云雀恭弥离开的背影，里包恩又是一脚狠踹，“还想呆到什么时候？”
彭格列的当家登时哀嚎一声，捂住疼痛的发源地的同时也伸手指了指新海：“那他怎么办？”
“死不了。云雀下手还是有轻重的。”
里包恩你到底是哪里看出云雀前辈下手有轻重一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并盛医院人数经常爆满是怎么回事？骨科成为医院知识最全面手术器械最丰富的又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解释一下么？！！这简直比话剧里要大哥演白雪公主还要惊悚的事情啊啊啊！
虽说在心底吐槽无数，纲吉最后也只是向那两人望了一眼，然后乖乖下楼。
“阿锦应该说过你的精神力波动很不规律，不到特殊情况不要用的吧。”待纲吉他们一走，月森夕直接提着正装死的新海银的衣领迫使其站起来，“怎么不说话了？”
“夕，我怕我一张嘴就有一口血喷出来。”奄奄一息的开口，新海的眼中却闪烁着与之不匹配的活跃光芒，思绪跳跃着找不到归宿，“云雀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你不是也发现了么？”
“拿到的前提是我们俩都没受伤害。如果那样的话，我宁可静观其变一段时间后再出手。”扬唇轻笑，夕眼神里波动却是一丝也无，“还有几件事交给你来处理。”
“说。”
“前不久，我去了趟意大利，去拜见了见巴利安的诸位。不出我意料的是……”
略略挑眉，新海知道月森夕口中的拜见，不出意料一般是直接拿着光刃从门口一路杀至主殿。就这一点来说，她能活着回来而没有消逝于巴利安的冷酷首领XANXUS的光球之炎下，已经相当可喜可贺了。
“月城青和成功当上了巴利安的云守？”按着双眼，新海倚着银棍站起来，笑眯眯的望着面前的短发少女，“那个家伙，还挺能干的嘛。”
杏眼里推开灰色的波纹，展现奇特的纹理。月森夕眯着眼睛看他：“算了……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
新海不动声色的回答：“还有呢？”
“刚刚的战斗中，你捂眼睛的时间差了一秒。”
！
新海顿时缄默不语。战场上，往往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可以置人于死地，更别说……刚才的一秒了……
挤出来的字眼，新海笑的欢畅淋漓：“我的身份……查完后让他们惊异去吧……”想了想，他接着续道：“与其相比，倒不如说他们查不查得到呢。”
“能翻到初代的生活日记的话就算他们幸运。是吧，蛇族族长？”夕玩味的轻笑，手指无意识的交错，光线则在快速的交换着：“不过我觉得应该没可能。”
“嘛……没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银色的瞳仁懒懒一扫，新海的笑容没有任何内容，“你要不先回去，下午的课马上就开始了。”
“那你？”
“马上跟来。”
偌大的天台上只剩下他一人和缠绵而去的风声。一帧一帧没入眼底的回忆氤氲出迷离不定的色泽，新海将银棍收成小沙漏放入口袋。
眸光淡淡在四周一扫，白皙的手指掩住嘴，悠闲地打了一个哈欠。孤寂的身影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
“月城青和……”
眼底勾了些许的嘲讽，新海伸手在半空画了一个圈。金色的波动后一张清雅的脸在空中浮现：“银先生。”
神色冰冷，眼底有暗暗灼烧的火焰，新海开口：“白协，帮我联系青和。”
女子的脸上露出几丝疑惑：“您……受伤了？”
俊美的少年冷淡的瞄了她一眼，气势逼人：“你似乎越界了。”
眉心皱起，白协恭敬的行了一礼：“是。对话联系稍后传递。”
没有多余的动作，银色瞳孔的少年一个弹指。微风传递来不远处樱花的香味，暗香涌动一般的危险和……迷人。
“没错啊……”空无一人的天台上，他倚着身后的墙，眉宇间透着浓浓的阴郁，对着空气奚落着自己，“的确，被打伤了呢……”
他和夕想要的东西同云雀的身体完美契合了。之前那个家伙向自己发出的每一击都充斥着阿锦的气息。若不是怕自己的动作损坏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珍宝，那个唯我独尊的风纪委员长……当真以为自己会赢的如此轻松么？
所以无奈之下才使用空间之砂里对自己伤害最深也是最薄弱的精神之力来抵挡云雀恭弥的狠厉攻击，将伤害值压倒不能再低！
因为那是纯正的精神力量的攻击。
更何况……
空气再度有规律的波动起来，淡漠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新海，你找我？”
嘴唇略微发白，新海银色的瞳孔奇异的缩了缩：“对。”
“什么事呢，居然能劳烦蛇族族长亲自出动……”青和的声音带着柔意，给人一种脑髓即将融化的微妙触感，“对于你或者月森，我实在说不出什么恭维的话来。”
“是么？”阔步向前，新海的唇畔微笑更胜，连空气都似乎染上蜜一般的气息，“那么，对于云雀恭弥呢？”
指尖有暗紫的光芒环绕，月城青和透过金色的光圈斜了他一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那我帮你好了。”少年一瞬间摘掉微笑的假面，语气冷厉的叫人心生寒意，“刚刚的战斗中，又是谁利用速度之砂撕裂空气，向那个家伙发出致命的攻击？”
“啧，不是被你挡下来了么？”
手腕轻挥，一道荧蓝的光束从新海的指尖弹射而出！
青和一惊，刚想避开。不料那光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令他根本来不及阻挡！
尽管如此，通话系统仍是完好无损的。
“利用空间之砂的进攻么……有趣。”拇指食指环绕成圈，有一点暗紫的光芒从中飞出，幽幽如萤火。青和看了看自己周围被毁坏大半的草坪，笑意漫过眼帘，“笨蛋。”
眼角上挑至魅惑的角度，新海银笑的邪气：“不用指环的力量……这样的比拼倒还是头一次。”
是了。之前夕跳入战场拽着云雀的衣领返回和平地带不光是因为要躲避空气之刃——不，怕只是为了带他逃离速度之刃的追杀吧。自己因为空间与速度的独特联系，隐隐察觉到了一番波动，之所以创造出空气之刃的另一半原因也是为了躲挡月城青和攻击的来势汹汹！而那个小白脸居然还傻不拉叽的背对那些拥有恐怖力量的来者不善！真是……蠢翻了！
伸手理了理衣领，青和刚要加强手上的力道，不料却听见有脚步声朝自己靠来！
新海也明显的察觉到，收回荧蓝光束的同时也不忘关掉了通话系统。
“嘻嘻嘻……”
“天才君，你来做什么……”来者招牌的笑声令青和有点崩溃的扶额，正宗的意大利语的尾梢也渲染上了脱力的味道。
金发的少年不答反问：“月城君，那么你呢？”
实在不想看见他那张龇个小白牙笑的俊脸，青和转身直接离开。末了还不忘扔下一句：“没什么。”
暗青的身影直至消失，贝尔的笑容才略有收敛。刚刚……
是他看错了么？
不光月城青和，甚至包括新海银，都没有想到。
这次的这个对决，就这么奠定了青和以后一生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