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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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因要随着吴札库氏学理家之事的缘故，大约每隔一个半月才进宫一次陪伴和婉及皇太后，余时就在王府里向徐嬷嬷学些礼仪及女红，日子过得倒也甚是自在。
又为了二月那时皇后千秋，紫鹃有些赌博意味地献上了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及一幅意喻福生贵子的绣图，祝愿富察皇后能再生一嫡子。之后，这年的八月中旬，太医就果真诊出皇后有喜约二个月，喜得皇上连着几日都是一脸笑意，富察皇后还大方的把功劳分了一些给紫鹃，认为是紫鹃的祝愿实现的结果。
紫鹃暗暗吐舌头，心想其实这是开外挂的好吧，她再不熟历史，也记得富察皇后还会再生一个儿子的，不过是被她拿来显摆了一回，让三大老板高兴一下，好对自己多些好感罢了。
这一日，弘昼和永壁一进府就急着将紫鹃找来，紫鹃一头雾水地带着柚香和桃香到了大厅，只见弘昼父子正笑得极开怀。
“阿玛，永壁，你们今天出门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急着找我来分享？还笑得这么开心。”紫鹃现在已经很习惯这位养父的不着调，不过看在他不时会带些笑料回王府来和自己分享，也就认命了。
“姐姐，我和阿玛今天还真的听到一个极大的笑话。”永壁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声，向紫鹃说道。
“嗯？好啦，阿玛，您别笑了，和韵可是好奇的很呢。”紫鹃无奈地拉拉弘昼的衣袖，撒娇地说道。
“还是让永壁说吧，这事可是他叫人去打听的。”弘昼这才用手指向永壁，示意永壁告诉紫鹃。
“还不是贾家的那群小厮闹的笑话，昨日贾家学堂里，几个家族子弟和小厮因为争风吃醋，打成了一团，今日让府里小厮们给传出了风声，我一时好奇去打听了一下，呵，姐姐，我可真是不想说出来，污了妳的耳朵还好，要是让人知道了，怕会以为我们和亲王府的水平和那贾府一样呢。”永壁说到最后，脸上尽是不屑的神色。
紫鹃略一回想，怕是贾宝玉的小厮被贾家某人唆使起的头吧？她是记不得许多，只知道那学堂可不是什么干净的地儿。
果然，永壁只停了一下，就接着又说：“不过，咱们就算再不济还是能管得住自己的下人，我就拣些能说的和姐姐说说吧。”
“说吧，学堂不是识字读书的地方，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呢？”紫鹃故作一脸好奇又无知的说。
“那姐姐可就错啦，就是在上书房里也免不了结伙作伴的，那小小的家族学堂，又收了那么多旁亲子弟，哪有什么干净的，听说里面的有几个样貌长的还不错，就是家境不好的，为了钱而自愿让人家…做那事的呢。”永壁说到最后，大概知道有些失言，尴尬的说。
“呃？不会吧？学堂里不是…都男的吗？”紫鹃愣了一下，不是很肯定的问道。
“咳，这龙阳之好自古就有，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只是好好一个学堂被弄那样，实在是有些丢人现眼了，也不知道这贾家几个当家人是怎么管的，那些子弟没一个象样的不说，光是那个贾宝玉，哼！捧着一块石头当成宝？那贾老太君也是个不长脑的。”弘昼说的极欢畅，压根儿忘了紫鹃可是从贾府里出来的。
“是啊，还说什么‘女儿像水做的，男儿是泥做的’，哈，我怎么听说他和宁府那个蓉大奶奶的弟弟秦钟有些不清不楚的？难不成那秦钟是个女的？”永壁应和着自家阿玛的话，说道。
“阿玛…。”紫鹃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弘昼，不知道说什么好。
“呃…，咱们家和韵当然不同，再说妳从来就不是贾家人，不一样，不一样。”弘昼看到紫鹃的脸色，连忙说道。
“阿玛，这贾府里就是一池脏水，不要碰才好，我在那里头待了那么些年，看得也够多了，如今再看也是当成笑话而己，我担心的是贾老太君对林家的心思还没死，当初她可是一直盘算着要让玉儿嫁给贾宝玉呢。”紫鹃也是带着略含嘲讽的语气，想着那贾母现在不晓得又打算怎么做呢？
“唉唷！要是那样，可就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这怎么行？”弘昼一听可不干了，这林黛玉越大越像朵花似的，嫁那个贾宝玉？林如海不会那么傻吧？
“当然不可能，不过这贾老太君自视甚高，就怕她拿长辈的样来压林伯伯，到时就很难看了。”紫鹃撇了撇嘴，颇为轻视贾家人的姿态。
“这倒是，贾元春不过是升个嫔位罢了，贾家的人还就真当自己是皇上的外家了？真是笑话，富察家才是皇上的正经外家吧，她不过是众多小妾之一而已，一时得了皇上四哥的眼缘，便晕头转向地忘了自己的身份。”弘昼早就觉得这贾家人似乎有点太把自己家当回事了。国舅爷？想太多了。
“不过，阿玛，我倒觉得这贾家闹得越欢，水越浊越好，不然，咱们哪来的机会替姐姐报仇啊，您别忘了，要不是他们那些人，姐姐哪会在鬼门关走上那么一遭？”永壁也是很看不过那家子只会吃喝玩乐，又不做正经事的人，忍不住开口提醒着自家阿玛。
“也对，不如找个机会再把水弄浑一点，让他们倒的也快一点，不过，贾老太君手上前朝圣祖爷时留存下来的暗势力已经让皇上知道了，你们也知道皇上向来忌讳这种事，怕他也是想着找机会连根拔除，嗯…，这事暂时不急，看将来皇上打算怎么做，咱们跟着就好了，也省得不小心反被皇上挂记上了。”弘昼略有所思的想了想，认为凑凑热闹可以，但是不能自己出头。
明瑞踏入兵营近两年的时间，在过年前结束兵营历练回了富察家，郭络罗氏见到两年不见的大儿子，自然是一阵欣喜，弟弟奎林更是缠着他一直问着兵营里的事情。
“额娘，这两年家里都还好吧？”明瑞关切地问着郭络罗氏。
“还不是就这么过日子，就是少了你总有些不习惯而已，你阿玛待会就回来了，你们父子俩再好好聊聊吧。”郭络罗氏看着成长不少的儿子，隐约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心中有些遗憾。
稍晚，明瑞和父亲聊过在兵营的一些琐事后，才回到房间里休息，房里的一切和去年年初出门踏入兵营的那一日差不多，那些奴仆除了日常的打扫之外，没人敢乱动主子的东西。
明瑞拉开了书桌旁的暗格，里面放着一样颇让他熟悉的荷包，明瑞拿起了荷包，轻轻地抚着荷包，脸上满是柔柔的思念，明瑞如今才对这种感觉似有些明了，活了十八年的岁月，第一次把一个人放在心里这么久、这么深刻。
在兵营的日子很是枯燥乏味，有时在深夜无法入睡时，心里头转的都是赵嬷嬷去看那丫头回来后所说的字字句句，他是想过那丫头的身份太低，纳为妾室，他又有些不舍，赵嬷嬷常叨念着她在贾家当丫鬟有多委屈，说起她等着回复自由身想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连赵嬷嬷都心生向往，打算等着以后让那丫头奉养晚年。
明瑞想起，好像要去兵营前听赵嬷嬷说过，她已经离开贾家，跟着林海大人的女儿回去林家了，也许明天有空可以去那边走走，不晓得她是不是还像小闺女一样，整天窝在府里？又或者让赵嬷嬷先去一趟，把她找出来说话，自己远远的看几眼也好。
一大清早，明瑞已经按着在兵营里的作息习惯起身了，刚梳洗完穿好了衣裳，就看到赵嬷嬷抱着一个小木箱子走进来。
“明瑞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赵嬷嬷将箱子放在桌子，眼眶微红地看着明瑞。
“赵嬷嬷，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明瑞看着那个木箱，一脸的疑惑。
“明瑞少爷，我是听到您回来了，这开心的啊一整夜也没什么睡，怕您一早又会出门，才赶早过来的。”赵嬷嬷说道。
“我知道，您啊就是爱操心，先坐下吧。”明瑞笑着扶赵嬷嬷坐在椅子上。
“明瑞少爷，您回来了，我是很高兴，可是…可是觉得有件事不早点说的话，我心里总是不甘愿哪。”赵嬷嬷说着，眼里那个泪水就禁不住的一直掉。
明瑞不知道怎么地听着赵嬷嬷的话，隐隐地感到心里一阵不安，连忙定下心神，问道：“赵嬷嬷，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紫鹃…紫鹃那丫头，去年七八月那时不知啥原因给马车撞伤，结果重伤不治就这么走了，我心里难过呀…。”赵嬷嬷拿起了手巾，呜咽地哭着。
“怎…怎么会？”明瑞觉得心里一紧，一股凉意袭上心头，他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明瑞少爷，赵嬷嬷想过，那丫头看着福大命大的，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就走了，而且林大人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也很是奇怪，而且，那时去了林府，董鄂夫人既没忘了把丫头身后留下的东西给我，还很费心的安慰我，看着就不像没心没肺的，再加上之前贾府的那档子事，只怕这丫头的死和贾府脱不了关系。”赵嬷嬷哭了一阵后，用手巾擦干眼泪，忿恨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贾家是吗？怕也只有他们才会让林大人有所顾忌。”明瑞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在兵营里有不少权贵子弟是住在京城里的，对于贾家的行径都有些耳闻且多半是不屑的，明瑞与他们往来时，对那荣、宁两府里的肮脏事也知道了一些。
明瑞更想起几年前，十叔傅恒去扬州查林大人一事时所发现的那些贾家手笔，这一切叫明瑞对赵嬷嬷的猜测已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明瑞少爷，紫鹃丫头死得真的太冤枉了，怎么也要替她找点公道回来才是，可是赵嬷嬷老啦，没什么用了，只好等您回来帮她出一口气。”赵嬷嬷悲愤万分的说。
“赵嬷嬷，您别伤心了，既然我知道了这事，不会让她这么白白牺牲的，过两日，我去找十叔问问，要扳倒一个家族不容易，可要找点麻烦也不难，您且放宽心交给我就好了。”明瑞安慰着自己的乳母，心里边盘算着该怎么给贾家制造点麻烦。
紫鹃是第一个让明瑞知道什么是动心的感觉，何谓男女之情的姑娘，初恋嘛，自然是极难忘怀，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害死她的人呢？于是锦上添花的没有，落井下石的又多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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