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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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在林如海新娶的几日后才辗转得知林家竟把紫鹃一个小小的丫鬟，当成了林家里半个正经主子，对贾母而言，丫鬟是什么？那可是贱民之籍，林如海这明明就是在挑战皇上的威信，故而贾母叫来了赖大，要他想法子递上匿名信给京里闲来无事就爱找事做的御史们，打算让御史到皇帝面前告林如海一个良贱不分的罪名。
谁知道等呀等的，就轻飘飘地又过了一个月，贾政没有带来任何林如海遭皇上斥责的消息，贾母只当是那些御史不敢得罪现在正当红的林如海，却暂且没心思去想别的。
因为此时的贾母还有件令她更生气的事，她在这一个月里派了婆子连上数次的林家，想将林黛玉接过家里小住，谁想到那个董鄂氏却是不好相与的，说的义正严词，说是她才新婚，继女就离了家他住，传出去人家岂不是要指她不贤？苛待夫君前妻的女儿，坚持不愿让林黛玉过来。
贾母又用了不少理由，什么思念外孙女啦，想要教养她几日礼仪什么的，也都一一被驳了回来，甚至后来连林如海都出面说夫人如今待他女儿极好，且教养之事由董鄂氏来做也名正言顺一些，况且妻子还需要和女儿多多相处培养情感，贾家这边可以等年节之时再合家上门拜访就是。
“咣当！”一声，屋里传出杯子摔碎的声音，被赶到外面伺候的鸳鸯赶紧掀开帘子走进内屋里，赖大家的跪在地上，贾母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
“老太君，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子。”鸳鸯上前拍了拍贾母的背安抚着。
“妳想法子叫紫鹃那丫头来见我，我倒要问问她给林家人灌了什么迷汤，还是出卖了我贾家什么？一个低贱的丫鬟也能翻身当主子了？”贾母深吸了口气对赖大家的吩咐道。
“是，老太君，我这就想法子去把那丫头找回来。”赖大家的赶紧应诺，然后才退出了贾母屋外。
鸳鸯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贾母话中的意思，之前随林姑娘回家的紫鹃如今在林家竟成了主子，是怎么回事呢？这林姑老爷不是才娶了继室夫人，总不至于……，再说，紫鹃也不可能同意才是。鸳鸯明白有些事不是她该问的，便默不作声地站在贾母身后，替贾母捶着背。
“鸳鸯。”贾母突然出声叫道。
“老太君，您有什么事要吩咐？”鸳鸯停下手，走到贾母跟前恭敬地问。
“往日妳和紫鹃交情比较好，妳倒是说说，这丫头真有表面上看的那么老实吗？”贾母略略质问的语气，让鸳鸯有些不安。
“紫鹃做事向来安安份份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啊，又是个实心实意的，也没看她诓骗着咱们家里什么人。”鸳鸯略回想了一下，才回答贾母的疑问。
“可是我看着她倒是瞒了我不少，贾家真是白养她这些年了，也不晓得怎么哄得我的玉儿居然让她在林家里成了主子。”贾母语气中满是不屑的意味。
“也许是林姑老爷或是林姑娘疼惜紫鹃是老太君您给的人，不好意思指使她也不一定。”鸳鸯猜测的说。
“若是如此，还不如唤回来的好，省得在那里丢人现眼。”贾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似乎忘了卖身契已经给了林黛玉，也不知道她原本估算好的另一招也失效了，还以为紫鹃是她贾家里的丫鬟呢。
“那么…不如叫二奶奶派个人去叫她回来？”鸳鸯试探性的问道。
“也好，等等妳去找凤姐儿说说。”贾母甚是认同的交代了鸳鸯。
王熙凤这边听到鸳鸯说贾母想要召紫鹃回来的消息，也以为紫鹃本就是贾家的丫鬟，贾母此举并无不妥，也就顺口叫来了来旺媳妇，让她上林家一趟把紫鹃叫回来。
这来旺媳妇得了令来到了林府，却被林管家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贾二奶奶是不是忘了？紫鹃姑娘的卖身契早给了我家大小姐，所以大小姐做主替紫鹃姑娘还了良籍，这里又哪来妳贾家的丫鬟？”林管家不屑地看着来旺媳妇问道。
“可…可是，二奶奶并没说呀，这紫鹃可是卖到贾家的奴婢，怎地不是贾家的丫鬟了？”来旺媳妇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怎么接话。
“妳还是回去弄个清楚再来找我家夫人说吧，紫鹃姑娘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家，没得让妳们给胡乱抹黑了。”林管家不悦地走回府内，门房看林管家转身进来，也不客气地关上了大门。
来旺媳妇只得回了贾家告知王熙凤，王熙凤倒真是忘了自己已经把卖身契给林黛玉的事，听到来旺媳妇回报，只好自己厚着脸皮来向贾母说明了。
“老太君，前两日您使了鸳鸯丫头去跟我说要紫鹃丫头回来的事，可我想起了那日妹妹回去前，不是将那丫头的卖身契给了林妹妹了吗？”
“那又如何，隔日我便已经叫赖大去户部把紫鹃的身份改了，如今她是我贾府名下的家奴，没咱们这些当家主子的发话，谁敢除了她的奴籍？紫鹃那丫头还真以为离了贾家就能出头了？”贾母板着脸，甚是不满如今林家不把她贾家看在眼里的态度。
“可是，那林管家怎么告诉来旺媳妇说，紫鹃已经不是奴籍了呢？”王熙凤一脸为难地看着贾母。
“怎么可能？赖大明明就告诉我都办好了的，鸳鸯，去叫赖大过来，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给我办的事。”贾母一脸的惊怒，鸳鸯听到贾母的话，连忙应声快步走了出去。
赖大很快地来到贾母屋里，听到贾母的质疑，赖大辩道：“老太君，小的确实是办妥了呀，那日户部的人再三跟我说都妥当了，我才回来的。”
“那来旺媳妇难道听错了不成？还是你想诬赖林姑老爷诓骗咱们家？”贾母又质问道。
“这…这，要不小的再去户部那里问问，如何？”赖大也不明白是咋回事，只好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明日就去问个清楚来，别再把事情办砸了。”贾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同意赖大的建议。
隔日，赖大又去了户部，谁想到那承办官员却是一脸歉意地跟赖大说：“唉呀，您说的那事我记得，可是后来我想起来了，现在良民要转入八旗奴籍可得有卖身契为证呢，那日您又没带卖身契，这上头最近管得紧，小的没敢私自乱改，不过，我记得您说的那奴婢的名儿，好像后来林大人家的拿了卖身契来，把她改回良籍了，这…您也知道咱们按规矩办事的，如今也只能这么定了。”
那小官员没敢说，人家林如海大人可是好心的把个丫鬟还了良籍，你们贾家倒好，硬要人家小姑娘矮你们一截，那官员脸上带着笑，心里可是鄙视的很。
“怎么会这么呢？那…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找你们陈大人说说去。”赖大有些生气地想找贾家在这里的熟人关说。
“真是不好意思，陈大人早在年前就被调去外地任职了，怎么他没去您家报信吗？”小官员陪着笑脸，已然有些嘲讽之意。
赖大一听没了法子，只好灰头土脸地回去贾家挨骂了。
果然，贾母一得知赖大根本没把事办好时，连声地把赖大骂了个晕头转向，赖大只是跪在那里也不敢反驳半句。
“紫鹃那丫头是留不得了。”贾母冷静下来才想到，紫鹃既然得过她的指示要探查林家的事，那么只怕早就向林如海说了什么事，林如海才会对贾家这么冷淡。
“老太君的意思是……。”赖大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这还要我明说吗？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贾母怒瞪了赖大一眼。
“我明白，我明白，我马上去办。”赖大立刻点头回答。
“记住，别再出岔错了。”贾母冷冷地又补上一句。
贾母看着赖大走出去，心想：不是家生奴就是不能信任，当初就不该相信那死丫头的表面，把她给了玉儿，还把这么重要的事让她知道，这下倒成了吃里扒外的主儿，等把她解决了，再想法子把玉儿那丫头的心拉过来贾家这边才是要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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