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重生之小兽》零**落

29、离去（1）

　　事实上，被黑暗所侵蚀这件事儿对于芒来说实在是突如其来的让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一件事儿。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心脏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印记。是的，几乎。在心口莫名奇妙抽痛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了。接着那巨大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直至全身。眼前开始发黑。那个时候，他不记得自己已经跑出来了多远，像是若不快些离开的话就会丧命一样地疯狂的喷跑。
　　曾经带给他温暖的迅风狼族的驻地而今却像巨大的怪物地口，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
　　若是没有尝试过温暖的人，相比也不会惧怕寒冷吧。因为无从对比，也就不知道温暖的感觉有多么美好，也就不知道寒冷有多么刺骨。
　　在他几乎已经忘记寒冷的时候，在他几乎要忘记那些不同的时候，现实又一次将他打回谷底，就像那年生日的时候，冰冷的家，女人的鲜血，男人的疯狂。
　　‘是汝在呼唤我吗？’当眼前完全陷入黑暗的时候，他听见一道声音。

　　‘好些了吗？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芒被眼前巨大的却又熟悉的清秀脸庞吓了一跳。
　　‘清月？’
　　‘恩，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可是，为什么你现在看上去有些大。’
　　‘你不记得了吗？契约的事儿？’清月问。
　　‘契约？什么契约？’芒被清月一问，才发现自己对昏倒后的事儿一概想不起来。他只记得那个不知是什么的鬼印记忽然发作，让他浑身疼痛难忍。
　　‘恩……’清月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芒，我们方才签订了契约，没有征得你的同意真的对不起，但是，你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如果不签契约的话你很有可能被黑暗侵蚀了，所以我就擅自做主，签订了契约。’
　　‘那个契约跟你现在看起来很大有关系？’芒立刻联想道。
　　‘不是我变大了，而是你……缩小了，签订契约以后。’清月愧疚地看着他。
　　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不爽地视线，芒回头，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烤着什么的英俊男人收回了视线。
　　‘谢谢你。’
　　‘嗯？’
　　‘你不是为了帮我而用的契约吗？谢谢你，清月。’对于这段来的莫名其妙的友情，从橙黄色起始的友情，芒很感动。清月是个单纯的人，当然，是指感情上的单纯。
　　清月红了脸。
　　‘能给我讲讲契约吗？’
　　‘我和修担心你回到迅风狼族会受到排挤，恩，你知道，魔兽跟人类相处的有够槽的，真的很抱歉，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清月，你知道的。’他跟其他的魔兽是不同的，只是他自己硬要忽略而已。
　　‘我和修在不远处找到了你，当时真是吓坏了，你浑身泛着黑色的气体，暗元素从你体内不断地向外扩散，你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浑身抽搐着。修的净化术对你完全没有效果。然后，修说，必须唤醒你的意识，从内部将暗元素驱逐，而跟你签订契约之后，我们将心灵相通，这样我才能唤醒你。当时我本想签订平等契约的，可是那时你完全没有意识，所以根本没有办法举行仪式，所以……’
　　‘所以？’
　　清月眼睛闪了闪，然后低下头，芒从那张清秀的脸上看到了可疑的红晕，‘然后，我就画了主仆契约的魔法阵，跟你签订了主，主仆契约。’
　　‘那么，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芒问。有个小美男当主人他想他勉强可以接受。
　　‘不，不是，你才是主人。’说完，一张脸更红了。
　　不过没等芒震惊，他就被一道可以媲美利剑的眼神刺穿。
　　‘吃饭了。’不远处的男人道。
　　‘那我们去吃饭吧，修烤了肉。’用双手托起芒的身体，清月向修走去。
　　直到被清月的手包着，芒才知道他现在的体型有多大。
　　‘为什么我的体型会缩小。’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其他与魔兽签订主仆契约而且魔兽是主人的情况，一般跟人类签订契约的魔兽体型会变小，只有在人类召唤的时候才会变回原来的体型，我们叫这种魔兽为幻兽。’
　　小心翼翼地将烤好的肉撕成小块，放到手心上，让芒吃。
　　‘芒，你没有办法回到你的族群了。’清月忽然道。
　　让芒本来正在进食的身影一顿。
　　‘我本来就没打算再回去的。以后就交给你养我了。’
　　‘恩，我会养你的。’清月坚定地道。
　　又一次感觉到此人地视线，这回芒回过头，看着修，却对着清月道：‘我是你的主人，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你就是我的小弟，我会好好照顾你，不让‘其他人’欺负了去！’
　　‘你们有什么打算？’芒吃完烤肉，让清月将他放到他的肩膀上。
　　‘我们要回去了，伙伴们应该在红玫瑰小镇等着我们，而且魔兽森林里的异常也要尽快告诉给修的老师才行。’
　　‘……’
　　‘你在想流的事情吗？’清月看着芒眼睛里有些悲伤的情绪。
　　‘……恩。’芒点点头。
　　清月想，也许他现在应该提议去森林深处找找看，那样芒也许会高兴一些，但事实上，他清楚的知道，无论是修还是芒都不会同意他的提议。他觉得有些悲伤，发起同伴的事情，其实并不少见，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像佣兵小说中流传的那样，英雄们只要不放弃同伴的寻找下去，必定是大团圆的美好结局，事实上，在现实中，那些被吟游诗人骗了的笨蛋们大都将他们的生命陪在了对同伴的不理智的营救上。
　　没有补给，实力不够，在这种处处危险的，又不识得路的森林中寻找不知道在那儿的伙伴，那只是找死的行为。
　　所以，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若是努力活下去的话，终会再见到的。’芒忽然说道，给自己一个希望，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另外两个人类听到这句话，也都沉默了，若是努力活下去的话，终会再见到的……听着很想是安慰人的空话，但是细想，却又好像包涵着什么很深奥的东西，若是努力活下去的话……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被眼前的魔兽抓破的伤口从胸膛一直延伸到腹部，血顺着毛流到地上，身体已经痛到麻木，但是他却没有丝毫要逃跑的意思，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着，撕裂他，撕碎他，喝掉眼前的这个害他痛的家伙血，吃他的肉。
　　站起来，好像没有受伤一样，发动攻击，没有丝毫的防备，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备，撕裂他，然后活下去，然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红色的眼眸里闪动着的是嗜血的光芒。
　　撕裂眼前的一切生物，然后，努力活下去，活下去为什么呢？
　　红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答案，有的只是嗜血的杀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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