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刺青》栗颜

29、回到过去

　　我的爱人——我撇开了一切，这次真的可以见到你。
　　但是，我不知道，到底他要用什么方法帮助你我。
　　我该感谢上苍，能给我一个机会，否则，我将在幽然的海边，守着大海，守着满园的玫瑰，陪着你飘游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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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

　　清怡的花香充斥着四周，油亮的草地上，绿色异然。有抹白色的影子晃动在草地上，女人拿着手里的花，吹着上面的花瓣，脸上竟是笑容……
　　然后，她像孩子一样奔向另一片长满五颜六色花朵的草地。
　　公园的另一角，两个人坐在梧桐下的长椅上……

　　蓦然间，素雅的氛围里，多了抹鲜艳的红影。长椅上的两人愣了愣……
　　女子静静地走近他们。
　　“爸、妈……”
　　“玫玫！你回来了……”冷宛月看了眼连野，然后，走近女儿。
　　“嗯……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管家说，他们在这里，所以，她马上就过来了。
　　“我们……”
　　这个时候，晃动的白影一同过来。
　　“这朵花好看吗？”她凑近冷宛月和连野。
　　“好看……很好看！”冷宛月闻了闻花，笑着说。连野只是看着冷玫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嘻……我就知道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背对着冷玫的女人转身，来到冷玫面前。拉着她红色的衣袖。
　　“你说——这个好不好看？是不是真的很好看！”手里的野花泛出的清香，让冷玫感到冰冷。那个人……就是连野的母亲。

　　“妈……真的很好看！您……”冷宛月搂着女人的肩。
　　“不……我就要她说，这花好不好看！”
　　三双眼睛同时朝站在一边的冷玫看去，她抽出其中的一朵野花。然后朝着女人笑了笑。“真的很美！”
　　“嘻……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的很美……嘻……”女人脸上如孩子的般的笑靥不夹任何的污浊。转身，她又奔向澄碧的草地。

　　“怎么会这样！”黑潭般深幽的眸子里翻腾着那抹白色的影子。
　　“两年前，她就疯了……”
　　“你们一直在照顾她？”
　　“是的！韬现在掌管连氏，今天和SWIGI……”连野突然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奇怪。
　　“怎么了？”觉察到父母之间似乎有着的不寻常。
　　“哦，没有……只是告诉你，阮湘的婚礼快到了。她想找你做伴娘！”
　　“伴娘？我会去参加，只是伴娘就……”
　　“嗯……这次的生日会回来过吗？”
　　冷玫看了眼母亲和父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提起了另一件事。纤影迈动，移向高大的男人。
　　“还记得紫荆吗？”
　　冷宛月看着一旁的连野。“你知道她的下落？”
　　“你告诉我妈了？”冷玫有些不太敢相信。
　　“现在……我只有你们两个女儿！”连野优雅地坐了下来。
　　“她不是已经……”
　　“没有！”
　　“我一直在找她，即使是龙渊帮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你又怎么……”
　　冰冷的清丽面孔上，唇角上扬，挥洒的骄傲让人感到压抑。
　　“她没事！”
　　沉默了一阵。冷宛月走近冷玫。
　　“玫……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来见我们？”
　　“妈……你想……”
　　“我想再多一个女儿！”
　　“宛月！”连野的肩明显地颤了颤，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心上浮起的感动，让潮水一样涌来，有这样一个妻子，其他的也不重要了……
　　冷玫看向还在草地上奔跑的白影！对于那个女人来说，这样的惩罚或许还是福气。她已不再有恨……
　　“我要回去准备一下，参加阮湘的婚礼！”说完以后，她看了眼父母便转身离开……

　　红色的影子消失在公园的出口。一阵风吹来，空中飘荡的清香说明一位美丽的少女来过。
　　“为什么不告诉她？”冷宛月久久地没有移开视线。
　　“她对天，恐怕还是没有释怀。让她自己发现，也许会更好……”连野搂住妻子，就这样两人相视着，享受着梧桐树底下，遍洒金光的浪漫……

　　一辆装饰着绚丽花朵的轿车在公路上快乐地行驶着。车里的新娘笑靥妖美。突然……
　　“吱！”
　　车上的人控制不住身体地向前倾。
　　“怎么了？”阮湘皱着眉。
　　“有人挡在前面！”
　　又是谁来闹事。一旁的谢欢摇了摇头。然后走下了车。
　　“哼！”阮湘捶了捶一边柔软的垫子，要不是穿着礼服，她一定会下车去把那个来闹事的家伙大卸八块，竟敢在她大喜的日子来捣乱。她探出头，看见的是一抹熟悉的背影。那是……
　　是她！绝对是她……

　　结果，还没等到谢欢去唤她。车子里的新娘子便自己下车了。
　　“玫……”
　　“湘！”冷玫的脸上无拦拒的清丽……
　　教堂

　　穿着黑衣的邵俊来回地走动着。一旁的伴郎忍不住对他开口。
　　“阿俊！不要这么着急！”
　　“哈……说得轻巧，这时候都几点了……”邵俊一边看着表，一边不停地说着来宣泄内心的不安。
　　“你还怕湘姐跑了！”
　　这一句话，引来一个超大的白眼。邵俊咬牙切齿地说：“闭上你的乌鸦嘴。也不怕娶不到老婆！”
　　“喂……阿俊，你要去哪……”
　　“去找她……”
　　邵俊低咒着迈开步子，心里面还真有些担心，阮湘会飞了……

　　长椅上，黑衣女子和穿着白色礼服的新娘坐在一起显得有些奇怪，而接新人的轿车也停在了一边，甩下司机和伴娘，这个新娘也算做得够忘乎所以。

　　“你这两年都到哪儿去了？怎么不来看看我……”
　　“我们的事，你都知道了？”冷玫静静地问阮湘。
　　“阿俊都告诉我们了……玫……”阮湘双手搂着冷玫的肩。“不要再逃避了……你和天，这辈子……”
　　“我知道！”冷玫的脸上奇异得有着淡然。表情似乎很轻松。她轻轻地拭去阮湘快落到粉颊上的泪珠。“今天是你出嫁的好日子，弄花了脸就不好了！”
　　久久地，阮湘说不出话。
　　“笨蛋……弄花了不会去补啊！”
　　两个相视一笑。
　　“你怎么早些日子不回来，害我想找你当伴娘都找不到人……”
　　“对啊！”清朗的男音传来。
　　两人回过头。
　　“邵俊……”阮湘站了起来。“你不是教堂吗？”
　　“担心啊……所以就来了！”。
　　“担心什么？”
　　“担心你学小说里的女主人公——逃婚……” 邵俊亲昵地捏了捏阮湘俏鼻，招来她的白眼。

　　冷玫只是看着两个亲热的样子，感到格外的欣慰。她凝视着阮湘。这样，她就放心了……

　　邵俊则像没事人一样回过头继续说着：“如果天还在的话，你们两个一个是伴娘，一个是伴郎……”
　　“邵俊！”阮湘看着冷玫慢慢淡下的神情，真想拿什么塞住他的嘴。
　　“我……我到那边等你！”邵俊也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里满是自责。头一次这么恨自己。他也常常想念着楚暮天，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他还没有走……

　　阮湘拉起冷玫的手。“别理他，那个家伙……”然后，她停了停。又继续开口。
　　“本来是想在七月十五那天举行婚礼，可是……”
　　“不吉利，对吧？”冷玫接过她的话。
　　阮湘认真地看着她。“玫，你应该……”
　　“别再劝我了，除了他以外，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她毫无犹豫地说出她的坚定。
　　“我明白！”阮湘淡淡地回答，即使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但是，她还是不死心地想劝她。
　　然后，她开心地笑了笑。“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去教堂吧！”
　　紧紧抓着冷玫的手，似乎怕她会跑掉一样。她眨着眼睛说：“等一会儿，还有抛花球，我们一定要默契一点。我要亲手把花球抛进你的手里……”
　　是的——她仍希望，可以看到冷玫结婚的一天，即使刚刚还听到她说，她只爱楚暮天。但……她不希望冷玫孤独到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太残忍，而身为朋友，虽然花球之说不可尽信，有一个希望总是好的……

　　教堂里，庄严的进行曲结束以后，紧张的抛花球终于开始了。所有的未婚女士都站在离新娘有一段距离的红线后。阮湘不时的回头，寻找人群中美丽的容颜。冷玫给了她一个微笑。阮湘开心地回过头——她应该不会在几秒钟之内从拥挤的人群里跑掉才是。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嗖……”花球朝人群中飞去。
　　“哗……”怎么了？背后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回过头，看不到谁欣喜的表情。花球呢？
　　所有的人散开，绮美的花球落在一个位置上，没有人接到她，阮湘很清楚地明白，那是冷玫刚才站着的位置。而冷玫——却再次消失……
　　邵俊默默地捡起遗落在地上的花球，把它交到阮湘手里。
　　“阿俊，她怎么又走了！”阮湘有些难过地倚进邵俊的怀里。她忘了……她最好的朋友——冷玫，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小小的人群根本无法困住魑魅帝国的公主……

　　七月十二 魑魅帝国 居香筑

　　门被推开，夕阳拉开的影子，一样的位置，坐着一样的人。女子黑衣，窈窕的身段，浑身的邪魅与屋子有着完美的契合。
　　她的眼角瞥到两抹影子。
　　“你们来了……”
　　“我们来了！”紫荆和蒋浩一听到极目他们说冷玫回来了，便赶了过来。
　　“过得还好吗？”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冷玫淡淡地笑着，然后站了起来。
　　蒋浩和紫荆相视，她脸上的表情说得很清楚，他们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紫荆撇了撇嘴。“我有种被设计的感觉。”她瞄了瞄冷玫。即使她不在外面，却仍可以掌控一切。
　　“在怨我吗？”冷玫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唇边的微笑充满着调侃。让蒋浩和紫荆都愣了。
　　“你们在奇怪什么？”
　　他们没有回答。发现冷玫好像变了……

　　黑影慢慢地移近。冷玫看了紫荆一眼，转而注视一旁的蒋浩。“浩，我想和紫荆单独谈谈！”
　　“好！”蒋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关上房间的门！

　　四周只有风声在轻轻摇动。

　　冷玫唇角的轻弧深不可测，让紫荆感到有点不对劲。
　　“不该谢谢我吗？”冷玫比她先开口。
　　“谢你什么？”
　　“我放弃了浩！让你重新回来他的身边。”
　　“是你在安排着一切……”
　　“不错！”冷玫看着窗外，平静地回答。“是我让极目引你回来，也是我……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浩！”
　　“你是在怜悯我吗？”紫荆不喜欢冷玫现在说话的口气，焉然一副公主的架势。这不是他们熟识的冷玫。
　　“哈……这算是惟悯吗？这只是姐姐送给妹妹的礼物！”她看向紫荆，闪动的睫毛仍然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礼物……你竟然把浩当成礼物……这是什么意思？”紫色的眸子透着淡淡的冰冷。
　　“礼物便是要送即送——要收即收！”
　　要送即送，要收即收！“你想怎么样？”
　　“如果现在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要让蒋浩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你会肯吗？”
　　“这不是我肯不肯的问题，如果他愿意的话……”紫荆的心里隐隐地发疼，她知道，如果冷玫说的话是认真的，那她和蒋浩恐怕……
　　“我也愿意成全你们！”
　　……

　　屋子再次陷入静寂，冷玫走到紫荆的身边。然后……紫荆感到一丝温热，那是因为她的肩上搭着一只手，她的手被覆住，面前的目光格外的熟悉，不再凝固着冰冷。
　　冷玫脸上的微笑不夹任何杂尘。“真是个傻瓜，如果我真的要和你抢，你也应该坚持下去！”
　　“你……”
　　“好了！玩笑结束了。我知道，浩一直很喜欢你……”太过敏锐的神经让她擅于挖识一切，然而，冷玫始终无法及时看清自己。
　　“你永远都让人猜不透！”紫荆说出心声，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子，连欺骗也可以做到无懈可击。
　　“你也被我骗了吗？不过……我也放心了！”
　　“放心？”
　　“看到你的肩膀在抖动，证明你在害怕，因为浩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听到你说，会成全我和浩，证明你爱他的方式很正确。而这样的感情才能做到……天长地久！”冷玫的目光飘游得很远。两个不知道如何珍惜感情的人，最终只能分离……
　　“姐姐！”
　　“很高兴你能喊我一声姐姐，那么，可以答应帮我一个忙吗？”
　　帮忙……紫荆不解地看向她……

　　七月十五 浮明山

　　厨房显得异常的热闹，两个人正在忙碌着。
　　“野……抓着鱼……啊……”
　　“太滑了，我抓不住啊！”
　　“用力点……”
　　“哦……等……等一下！”终于，连野“制服”手中不驯的东西。他的脸上扬起胜利的微笑。

　　一个小时以后……

　　“呼……”终于可以休息了，两个人看着桌上丰盛的大餐，今天是冷玫的生日，也是他们和女儿过的第一个生日。
　　“野，你说，玫是不是发现了……”冷宛月格外的高兴，两年里，她想起了一切。但，那犹如恶梦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一切都很好，唯一不够完美就是冷玫和楚暮天。
　　“很有可能。你知道……今天是天的忌日。”
　　“她可以这样开开心心！说明……”
　　“叮……”
　　门铃响了。

　　“她来了，我去开门！”连野笑着站了起来。
　　打开门。果然，外面站着的是身着红衣、艳光四射的冷玫。
　　“玫……你来了！”拥抱了冷玫一下，连野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心。
　　“爸……你看我带来了谁！”
　　连野和冷宛月相视一笑，似乎很期待看到那个人。
　　冷玫走到一边，拉出两个人……

　　淡紫色的眸子浮动着不自在。
　　“紫荆！”着实让连野和冷宛月想不到。除了紫荆以外，另一个人便是蒋浩。
　　“伯父伯母，你们好……”
　　“好啊！快进来吧！”
　　关上门，便一室的温馨，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九点半

　　拿着香槟，冷玫和紫荆站在阳台上。
　　“今天晚上开心吗？”
　　紫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也知道，从小我就没有父母。这样……够了！”
　　“别再对爸爸心存内疚，大家都很明白当时的情况。”
　　“我知道，可是……”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冷玫倏然间神色严肃，似乎在等着紫荆的承诺。
　　“你……”
　　“紫荆！”
　　“是阿姨啊！”紫荆很不习惯这么喊，冷宛月的清婉和善良让她不禁有些羡慕冷玫有这样一位母亲。
　　“还习惯吗？”
　　“嗯……今天晚上玩得很开心。”
　　“只要你有空，可以常来啊！”
　　紫荆愣了愣。“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冷宛月觉得紫荆很不容易，从小便没有得到什么关爱，而长大了又……
　　“紫荆！你应该不讨厌我吧！”
　　“阿姨怎么这样说？怎么会呢？”
　　“那……就和玫玫一样，喊我妈妈吧！你……不介意吧！”她只想对紫荆好一点，再怎么说，连野也亏欠了这个女儿。
　　紫荆说不出话，难以置信地不知应该怎样回答。倒是一边的冷玫，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叫啊！你都喊我姐姐了，我们就是一家人！”
　　“妈……妈！”紫荆的眼里浮着水雾，她真的好喜欢冷宛月。
　　“妈妈！”
　　冷宛月高兴地搂着紫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就算是老天赐给她的。
　　“去和你爸爸谈谈吧！”
　　紫荆点了点头，不让泪水流下，脸上的笑意就像化开的冰，突释绮光。

　　阳台上，只有母女二人。
　　“玫玫……你……有没有见过特别的人？在这几天里！”
　　“没有！我参加完阮湘的婚礼，然后就回到魑魅帝国……”冷玫如实地回答着母亲的话。
　　“哦……”冷宛月递给她一张名片。
　　“这……”
　　“有空去见见这个人！”冷宛月的样子有些神秘。冷玫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最后，阳台上只剩她一人。风吹来的时候，浅浅的醉意让她感到很舒服。看了眼名片，上面赫然印着——

　　尼荻尔？SWEGI总裁？……
　　她只是将名片压到花盆底下，看了眼透着亮光的温暖屋子。笑容里荡着几许凄忧……

　　十点半 浮明山

　　黑影恍然，走近客厅里，几个人都醉了……

　　“极目！出来吧！”
　　“主人！”
　　“事情办得不错！”冷冷的眸子扫过每一张睡颜。能瞒过紫芮门和地狱门的门主，这种药只有易卜师才拿得出来。他们将会沉睡一个晚上。
　　“主人……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回魑魅帝国……”
　　门被关上，女子不回头地转身离开……

　　高级轿车里

　　“总裁，您还要去哪……”司机开口问道。
　　后座上澈蓝的眸子轻移。“停车。我自己开车回去……”
　　车子在浮明山前停了下来。
　　“吱……”
　　太突然，让男人为之一震。“怎么了……”
　　“有人突然冲出马路。”司机也不太肯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明明看见有几个人，照理说应该撞上了才是。
　　男人猛然推开车门——锐利的眸子竟是刚才的情景，不错——是那抹身影，一模一样。是她吗？用力地捶了车门一下。
　　该死！又让她跑掉了……

　　魑魅帝国 魑魅居

　　“公主……”四护法看到冷玫都格外的惊诧。
　　“我是来见夜魅的！”
　　“夜魅已经等您很久了……”
　　冷玫扬了扬眉，然后，走了进去。

　　黑色装点的魑魅居透着冷森的气息。
　　“哈……玫，你回来了……”
　　“义父……”
　　“骆尘那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义父是指……”
　　“就是现任紫芮门的门主！”张隐哲补充着，蒋浩无意掌管魑魅帝国，他不得不去寻找新的苗子，而倪骆尘虽然现在的火候不够，但是，他相信只要细心调教，一定可以委以重任。其实……他看了眼冷玫，最适合夜魅这个位子的人选应该是她。只可惜……
　　“义父……”冷玫单膝跪了下来。
　　“玫玫，你……要做什么你告诉义父，不管是什么……”
　　“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
　　“希望义父能让极目三人退出魑魅帝国！”冷玫知道，即使自己是公主，但是魑魅帝国的规矩总是不变的。
　　“退出……”
　　“不错……我希望您能答应，他们跟随我多年，我想让他们过上正常的生活！”紫荆和蒋浩已经脱离，夜魅不会再为难他们，剩下的只有极目三人。
　　“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也是最后一个要求，冷玫低着头，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张隐哲答应。

　　张隐哲扶起了冷玫！
　　“他们现在在哪？”
　　“就是外殿！”
　　“蒙虎，让极目他们进来！”
　　“是！”

　　半晌之后，殿里多了三抹身影，张隐哲的脸上漾满冷酷。
　　“你们想退出魑魅帝国？”
　　“是……夜魅！”极目看了一边的冷玫一眼。
　　“你们应当知道魑魅帝国的规矩，想退出……”他对着冷玫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不容反抗。
　　“义父……”冷玫正要下跪。
　　“不管是谁！都不得违抗！”张隐哲撇过头，这句话是说给冷玫听的。
　　她犹豫在一边，最后一个愿望，难道真的……
　　极目跪了下来。“夜魅，我们愿意终身留在魑魅帝国，请您不要怪公主……”
　　然后，他们又转而跪在冷玫面前。
　　“主人……我们不想退出，也请您不必再求夜魅，极目……愿意永远效忠魑魅帝国，永远听您的差遣！”
　　冷玫无语地站在原地，有谁不想离开。他们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她得罪夜魅。

　　座上黑衣男子起身，在消失在黑色屏风后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从现在起，你们有了新的任务……”
　　新的任务？他们不明白。
　　“只需听从公主差遣，可以不必参与任务……”
　　“夜魅……”
　　“义父……”
　　张隐哲顿没在屏风后，玫玫！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分上了……

　　冷玫的唇边真正释心的微笑。这等于他们脱离的魑魅帝国。
　　“主人……”
　　“极目！”她扶起跪在地上的三个男子。“从今天起，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还是留在玫瑰堂，等候您的……”
　　“不会再有什么任务了……快走吧！”
　　冷玫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从今天起，她不再亏欠任何一个人……

　　七月十五 深夜十一点半 易卜门

　　浮动的烛光摇晃着男子俊美的容颜。沉睡的他，似乎无忧的样子……
　　她看着烛光的另一边，那个熟悉的男人。
　　披着黑斗篷的男子走近她。手里捧着盏烛灯。
　　“要办的事都办完了？”
　　她没有移开视线，只是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那就好……总不能就这样离开！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吗？我说过，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
　　“我已经决定了！”她坚决地说着。
　　易卜师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他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只是想再确定一下而已。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他摇了摇头。“不……还要等一等！”
　　“等什么？”冷玫希望能够尽快开始。她已经等了两年。
　　“等时间……”易卜师放出的笑意有些发寒，似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即将发生。
　　冷玫只要站在原地，让时间一步一步地从她面前走过……

　　“为什么要帮我？”冷玫记得他曾说过，易卜师只效命于慕容帮。
　　“因为一个承诺！”
　　“承诺……”
　　“楚暮天是慕容帮的帮主！”
　　“这和慕容帮没有任何关系！”
　　关系？这里面的关系，现在只有易卜师知道，他只笑不答……

　　“东西都带了吗？”
　　她点了点头，拿出那张画。
　　“这有什么用吗？”
　　易卜师只是拿过那张画，笑了笑。“一模一样……”
　　同时，他看见冷玫黑衣的轻纱下，红色的玫瑰若隐若现，鲜艳的光芒闪烁着，只是这一切——冷玫都看不见。然后，他把手里的玫瑰图腾递给她。“拿着它……现在，可以进去了！”
　　可以吗？冷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迈开了步子。穿过光圈。终于，他就在她的面前。这次真的触手可及……

　　易卜师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剪刀。
　　“你要干什么？”
　　“从你身上取一样东西……”于是，就听“卡”一声。
　　冷玫的一髻头发被剪下。易卜师让它放在楚暮天的手里。
　　然后，转过身去，张开手心……
　　“这是……”
　　“雪灵珠！”
　　“雪灵珠？这不是用来续命的……”
　　“不错，这是我用来续命的雪灵珠，现在……”他打开她的手心，将发着亮光的珠子放入其中。“我把它交给你！”
　　“可是你……”
　　“放心吧！一年之内，我不会有事！但……”他看了眼楚暮天！没有接下去把话说完。
　　“你一定要在明年的七月十五之前回来。”
　　“回来……你要把我……”
　　易卜师只是笑着向退着，慢慢地退出光圈，高高地抬起手……瞬间，她感到四周渐渐变白，而整个空间旋转，让她感到晕眩，然后……冷玫失去了知觉……

　　易卜门里，烛光还在闪烁着，光圈内，只有楚暮天在沉睡，他的手里捏着一髻油黑的发丝，而他的身边，多了一盏烛灯。烛灯泛光，熠熠生辉，七彩的光环笼罩着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