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王记之神启者》元古宙

16、第十六章 布穆的绳梯

　　第十六章布穆的绳梯

　　“哎呀，别哭，蛇宝宝，如果你想吃，我以后每天都给你送来，如果你想出去玩，我就偷偷把你带出去。”

　　尤潘基王带兵出征奇金尔城邦，即使一切顺利也要一个月后回来，德菲鲁陛下也带着几个大祭司前往奇琴•伊察，与七尊者汇合，一起视察翻修中的羽蛇神神庙，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现在图拉城是卡帕克掌握大权。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卡帕克想办法买通一些人，私自潜入神庙，见到了布穆。

　　看到布穆含泪的样子，卡帕克又有手忙脚乱的感觉。

　　年轻英武的王太子不会应付心上人的眼泪，那会让他觉得内心发热，手脚发软，无论什么事都先答应下来再议（昏君啊昏君的潜质……）。

　　说是这样说，卡帕克也知道布穆不可能违反德菲鲁的禁足令，私自跑出去游玩。

　　所以他还是哄着布穆，让他就着他手中的葫芦，喝了一点他带来的水果巧克力。

　　香甜的液体唤醒了布穆深藏的儿时记忆，又使他很快地从这种温馨中清醒过来。

　　“你明知道我不能出去，德菲鲁陛下不会允许。”

　　布穆瞪了卡帕克一眼，扭开头不理他，仍然是年幼相处时那种天真任性的样子。

　　卡帕克极爱他此时的神情，他轻笑一声，把布穆拉入怀中，细细地亲吻那顺滑垂下的乌黑长发，同时在他的耳畔低语。

　　“别担心，等德菲鲁陛下回来，为我取下发侧的珍珠（举行成人仪式之意），我再去恳求他和父王，让他们将你放出来。”

　　“你明天还来吗？”

　　听到卡帕克提到尤潘基王，布穆特意引开了话题。

　　对他来说，听到尤潘基王的名字都是一种精神折磨。

　　“嗯。”王太子郑重地点点头。

　　上次他心中烦乱没有注意，这次才发现，圣井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这里黑暗、冰冷、凄清，有股永恒的孤寂。

　　圣井不适合少年人，更不适合卡帕克心中的蛇宝宝。

　　在他心中，布穆应该身穿华服，住在奢华的宫殿里，由祭司和侍从们服侍，由他亲手照料，而不是独自住在这个恐怖冰冷的地方，所以卡帕克决定只要天气允许，每晚都来和布穆“幽会”。

　　“那么，那挂绳梯暂时藏在圣井里吧。如果你来了，就学三声夏蝉的叫声，两长一短，并且垂下一根绳索，我会把绳梯绑在绳索上交给你，你可以把它挂在井檐上，然后顺利地爬下来，免得惊动别人。”

　　布穆笑盈盈地说道。

　　以为他听说自己每天都来心情变好了，卡帕克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说来也怪，同样是天真任性的孩子，尤苏梅说什么都会让卡帕克觉得厌烦，但是布穆不同，无论布穆说什么，卡帕克都觉得可爱，一直甜到心底。

　　“我的蛇宝宝，你真聪明。”

　　托尔克特人崇拜蛇，布穆是羽蛇神的大祭司，他幼年乳名又有“蛇”的词根，所以从小卡帕克对他的昵称就是蛇宝宝。

　　揉乱那头手感极好的秀发后，卡帕克答应布穆，以后每次离开后都把绳梯丢下，留在圣井里。

　　只要布穆不抗拒他的求爱，即使德菲鲁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也找不出理由拒绝。

　　托尔克特男子之间的爱情和讲究门当户对、等级森严的夫妻关系不同，比较自由随意。

　　在要求一吻，结果等待半天后被亲到额头后，卡帕克心怀遗憾地离开了圣井。他想要更激烈的亲吻，然而看着满脸红晕的布穆，也知道不能过于逼迫他。

　　至少，这次他亲吻布穆时，布穆的身体变得柔软不再僵硬，甚至可以青涩地回应他的热情。

　　在卡帕克看来，这样慢慢地得到布穆的身心，也是极大的乐趣。

　　看着卡帕克离去，直到绳梯入手，布穆才放松地叹息。

　　他走到地下暗河的下水口，将青翠葫芦里的巧克力一点点倾倒殆尽。

　　仇敌的食物，他不稀罕。

　　还好，这次卡帕克吻他时，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再深思，不再反胃。

　　为了防范来自尤潘基的威胁，老师不会允许他到外面，然而布穆很了解自己家族的冷酷风格，因为他也是图拉王族之一。

　　如果尤潘基王真想做什么，仅仅一个圣地名号拦不住他。

　　有了绳梯，一旦有危机，布穆至少能多一条逃生的道路，不会被困在井中白白死去。

　　在布穆看来，老师和尤潘基王之间有些怪异的地方。

　　因为缺少信息，他难以推断老师与尤潘基王到底存在什么心结，以至于老师身为最高贵的宗王、祭司集团最高领袖，却在面对尤潘基王时，不自觉地向后退缩。

　　和平时期还好，权势斗争时，这种退缩将是致命的弱点。

　　布穆有些苦恼，苦恼于如何提醒德菲鲁。

　　德菲鲁是成年人，是他的老师，是他的守护者，而他还只是个发侧束珠的未成年人。

　　难道要他去对老师说：“老师，我发现你有些惧怕尤潘基陛下，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就算脾气再好，老师也会打烂他的屁|股。

　　在托尔克特的社会里，有一道鸿沟来区分成年与未成年人。

　　诸多事情上，发侧束珠（少男）、腰间悬贝（少女）的未成年人没有发言权。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证明了布穆的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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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艰辛的旅途持续了将近大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孟凯大长老给出的柯巴树皮纸制作的地图指明方向，迪塞尔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下来。

　　这块大陆的王国都由一个个城邦联盟组成，但是几乎每个城邦联盟之间，甚至联盟内部的城邦之间，都没有修筑妥善道路的习惯。

　　在没有大路的热带森林、丛林、草原、高山、沼泽之间长途旅行，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

　　迪塞尔穿越了部分特奥泰洛森林，越过了特拉尔潘谷地，当他看到特拉尔潘谷底外围那些形制特异的玉米梯田、帆影重重的大河、人烟忙碌的码头，他便知道自己即将达到图拉。

　　迪塞尔从见到的第一个码头乘上了图拉独有的独木舟，坐船到离图拉最近的码头，这种独木舟用一颗掏空的树木制成，上面用棕榈叶绑成顶棚，用来为妇女儿童遮挡风雨。

　　同船共有20余人，这些来自托尔克特王国联盟各地的人们带着不同的口音说同一种语言，嘁嘁喳喳地交谈，遇到说不明白的事情，他们就用手势来沟通。

　　每个人都表现的温文克制有礼。

　　托尔克特在战场上击败了玛雅，但是在文化上，他们倾慕拥有2000年历史的玛雅人，文化和礼仪都努力向玛雅人学习。

　　虽然有大长老多年的教导，但是第一次走进图拉城时，迪塞尔仍然感到极度震撼。

　　在这个生长在部落里的少年面前出现的，是一座可以供养十万以上人口的庞大都市。

　　这个庞然巨兽拥有近千年的历史，是托尔克特人的发源地。整座城市由巨大的岩石以及刻满美丽浮雕的石板构建而成，因为地势狭窄，人多地少，图拉的房屋和游廊以令人赞誉的精巧盘旋闻名于世。

　　按照传统，图拉的城市中心是由雕花石板铺砌的举行各种祭典仪式活动的中心广场，广场边缘林立雕刻着王国千年大事的众多石质纪念柱，图拉城的历代王者从纪念柱的柱头俯视着子孙和苍生；

　　城市的东部和北部矗立着辉煌灿烂的王宫和多如丛林峭壁的金字塔神庙，王宫、神庙外围是祭司、达官贵人们的住所以及一些会所；

　　球戏场、公共蒸汽浴室等娱乐设施设立在城市的西部；南部平民的居住区拥有图拉城最大的公共市场，遇到赶集的单数日子，远道而来的客商和附近的城邦部落居民能把市场挤得满满的。

　　交过税后，迪塞尔顺利进入平民区，在一处偏僻街道找到了孟凯的好友，神庙附属祭司学校占星术老师佳觉的住宅。

　　在拿出大长老的书信后，他得到了佳觉一家人热情的款待。

　　在美美地享用一餐热饭后，佳觉老师带着迪塞尔来到他的书房。

　　他掏出一个陶土烟袋，点上一锅烟草，深吸一口后，对迪塞尔说道：

　　“迪塞尔•蒂科，你这孩子来得正好，明天我带你去学校登记入学。三日后，图拉之王尤潘基将要奏凯还朝，万德具备的比利亚克德菲鲁陛下，将在羽蛇神神庙举行祭神仪式为陛下庆贺。作为祭司学校的学生，你可以近距离看到我们图拉的国王和宗王陛下。”

　　佳觉满眼都是身为图拉人的自豪与兴奋。

　　听到这个好消息，迪塞尔也难掩心中的兴奋，国王和宗王，那是连大长老都轻易见不到的大人物，他们都是神明在人间的化身。

　　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