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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桃李树之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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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老师,您相信苍天吗?那时我们想,我们承受了太多苦难,苍天大概也过意不去了,事先安排杨娜到海城,以助我们尽快得到解脱。当然,只是蛮精和我心有喜色,蛮猪则愁眉苦脸。
我俩一再追问详细情况,蛮猪只得如实和盘托出。原来他打开□□后,看见杨娜给他许多留言。杨娜告诉他,大半年没有他一点消息,她快急疯了,高考一结束,她就不顾父母反对踏上了南下列车,到达海城后,她立即奔赴神山社,但是房东告诉她,他们早已搬走了。她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他上班的工厂,厂长告诉她,他几个月前辞职了。杨娜说,她现在在上班,叔父介绍她进厂里当品检,但是只要她一有空,她就会往神山村跑,转悠大半天,希望能找到他。杨娜留下了工厂电话,希望他看见留言后去找她。杨娜真情流露,蛮猪感动了,眼泪流得稀里哗啦,他鼓不起勇气回复,因为不晓得要说什么好。他向网吧老板借了纸笔记下工厂电话,然后擦干眼泪,下机走了出来。
“打电话给杨娜吧。”我内心急迫,可是不能表现出来,显得漫不经心地说。
“叫她现在就过来吗!”蛮猪惴惴逼人地说,“你着急什么,担心我变卦吗?现在让她过来,叫我怎么有脸面对她,一身脏兮兮臭哄哄,跟叫化子有什么两样!到时她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我被噎得无话可说,幸而蛮精忙打圆场:“也用不着急在一时,我们自己先收拾洗理洗理,篷头垢面,衣冠不整,不好向杨娜解释嘛。”蛮精停顿一会,然后补充说:“再说了,有些细节得事先商量过,免得到时漏洞百出,功败垂成。”
我们不再说话,却心有灵犀,步调一致。我们走进发廊理了发;因为要换衣服,便再次跑到湖边工棚取了衣服。---我们挖煤去后,蛮赌把我们剩余衣物全部打包存起来;蛮猪自己没几套衣服,全扔在煤矿上,他只得把蛮帅遗物拿过来穿用,其实没什么好忌讳,蛮帅生前蛮猪也是常穿他的衣物。我们回到神山村,好好地清洗一番身体,然后换上干净衣服。那一夜,我们丝毫没有放松,在争吵中商讨着即将实施地计划,黎明前的黑暗紧紧包围天地时,我们最终达成初步一致,虽然蛮猪情不甘心不愿。光明来到前,我们沉沉睡过去了。
说来也很简单,编造了一套谎言,用来欺骗杨娜。蛮猪做杨娜工作,说服她当诱耳;我和蛮精去物色合适男人,并创造偶然机会让他上钩。但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我们对蛮猪有些不放心。睡到下午五点钟才醒,我俩顾不得洗漱,便催促蛮猪给杨娜打电话。蛮猪心里很不爽,但还是照办了。我们到公用电话亭去,蛮猪拔通了电话,一番等待之后,才接上杨娜。看得出来,那头杨娜异常兴奋,因为蛮猪几乎没机会开口说话,好不容易趁虚说了几句简单话,大概也是杨娜向他他必须回答,他告诉杨娜他在神山村,他会在山脚路口大榕树下等她。我们听得出来,杨娜马上要来了。
“杨娜说向领班请假,立刻打的过来,半个小时后到。”蛮猪面无表情地说。可怜人啊,按理应该高兴才是啊。
蛮精忙说:“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去漱口洗脸换衣服呀。”
蛮猪这才恢复年轻人敏捷快速本性,急匆匆赶回出租房整理打扮了。蛮猪还是真心诚意,一丝不苟地做着准备,他投其所好,换上短袖衬衫,打好领带,穿上西裤及皮鞋。
“要一块去等杨娜吗?”蛮猪冷冷地问。
“去吧,呆家里也没什么事。”我征询蛮精说。
“对呀,一起去迎接显得隆重。”蛮精说。
我们都不开口说话,默默地来到山脚路口大榕树下,我们还没把青石板坐冷,一辆出租车停在路口,车门开处,一双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杨娜风风火火地跳下车来。我们站起身迎上去;杨娜一见蛮猪,大喊一声:“八戒”,随即飞扑到蛮猪身上,光天华日众目睽睽之下,她不由分说吻住蛮猪,是那么热烈奔放激情四射,是那么旁若无人忘乎所以。我和蛮精面红耳赤,姗姗无语,进退两难。还是蛮猪理性,努力分开了她。
杨娜这才注意到我们,讪讪笑问:“怎么才你俩个,蛮女蛮帅他们呢?蛮帅蛮女受的伤好了吗?”
“早好了,才住了一个来月院就好了;不过花了不少钱,十来万块哦。这不,蛮猪就向你叔叔借了几万块,一时半会是还不上了,因为蛮帅蛮女先要结婚然后才准备还债。他们全部回安城老家了。”我回答说,“如今只我们三个人在海城。”
“带娜娜回屋去呀。”蛮精按事先商量好的话说,“娜娜,我们上班去了,不能陪你玩了。”
“上班?晚上还上班?”杨娜疑惑地看向蛮猪。蛮猪忙说:“他们俩上夜班。”
“哦,”杨娜表示明白了,说,“现在还早呢。是不是见我来了,你们就要开溜?太不够意思吧。不欢迎我?”
“那里那里。”我忙解释说,“现在六点半了,我们先去吃快餐,准时七点刷卡上班,明天见吧。”
道别之后,我和蛮精洋装往文平工业区方向走。我们不时回头张望,看见杨娜蛮猪搭肩搂腰往出租房去了。我们闪进林间草地,坐下来苦等夜幕降临。
蛮精担忧地说:“蛮牯,你说蛮猪真会按计划行事吗?”
“我也很担心他会怜香惜玉。”
“如果蛮猪不愿搞定杨娜,那么整个计划会全部落空。我们真要走投无路死路一条吗?”
“要不我们偷偷摸摸回去暗中监督蛮猪?”
蛮精无异议,只是说:“太阳还挂山头呢。等天黑了再溜回去探个究竟吧。”
祝老师,您笑什么呢?我们并不是要偷窃人家隐私,我们有理由怀疑蛮猪。还记得去年冬天么,任凭杨娜如何引诱挑逗刺激他,他扛着所谓责任坚持不肯就范,他要当正人君子,甘愿被杨娜责怪为“不是男人”,我们不防范他,尤其被逼着去搞定杨娜,他会有一种逆反心理,说不定今晚,他要做柳书生(下惠),坐怀不乱呢。我们有我们的盘算,杨娜还是学生,只要蛮猪睡了她,她就成了蛮猪名副其实的女人,对蛮猪言听计从,理所应当。万一她不听,我们可以威胁她,把床上照片寄到学校去,让她大学念不成,无脸见人。---祝老师,实话告诉您吧,后来,我们租了一个照相机(当然蛮猪不晓得),好几个晚上偷溜上阳台去,拍下了他俩□□的一系列画面。祝老师,原谅我们卑鄙,狗急跳墙人急悬梁,可是我和蛮精都还眷念着红尘。
夜幕姗姗来迟,但总算来了。我们毫不留情地踩它在脚下,偷偷摸摸回到出租房。房门紧闭,灯光透过门缝射出来,让黑暗的楼梯间有些许光亮。我们猫着腰蹑手蹑脚挪过去,贴着墙根来到阳台上,蹲在窗台脚下。我们屏住呼吸,稍稍抬头往里看,也许他俩情迷心窍,居然忘记了拉紧窗帘,这倒方便了我们,屋内情形尽收眼底一览无遗。大概他俩刚刚叙旧完毕,正彼此对坐着傻笑。最终还是杨娜采取了主动,坐到蛮猪两腿上,双手围住蛮猪脖子,诱人美唇贴上去……。他俩就那样激吻着,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在外面看得呆了,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忘掉了时间和空间。直到蛮猪赤条条地压到光溜溜的杨娜身上时,我们才如梦惊醒,赶忙缩回头,悄悄走下楼去了。
我们做贼心虚,急匆匆往前走,走到体育中心,才稍微放缓脚步,有意无意间,拣处草地躺下了。
我酸溜溜地说:“杨娜身材那么好,想不到蛮猪身材也那么好,我们平时都没在意。”
蛮精牛头不对马嘴,吃吃地说:“蛮猪动真格了,计划有希望了,感谢苍天。”
我们不再说话,草地广阔,任由我们翻来复去打滚,蛮精还一个劲哀声叹气。直到东天边发白,我们仍没睡着。
“怎么了,睡不着?”我忍不住问道。
“蚊子太多了。你呢?”
“白天睡多了,不困。”我回答说。
为什么睡不着?不说它也罢了。
祝老师,说句老不正经的话,直到现在,我还经常回味着他们□□的情景。老实说,他俩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