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边缘人》马觅梦

32、桃李树之7

　　血汗钱失而复得平安无恙，让我情绪高涨，跟着黄期豪疯玩了一天。黄期豪告诉我他出生在海城，从未离开过海城，对海城非常熟悉，他拍着小胸膛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绝不会迷路。但我还是不放心，不敢让他带着走得太远，毕竟他年纪还小。所以我们只围绕着神山社周边不远的地方闲逛，如体育中心，荷塘好又多，荷花公园，火车站沃尔玛。期豪贪玩，我呢，意欲熟悉环境。
　　夜色从东边卷来，我命令黄期豪带路回家，我真记不清来时的原路了。黄期豪蹦蹦跳跳带我往回走。今天玩得尽兴，欢天喜地。
　　“阿姑，快开门，我们回来了。”期豪拍着门叫。
　　门开处，是白秀着急的脸，一见我们，乃喜出望外，迎我们进去，责怪期豪说：“都几点了才回来？我们还担心你把阿舅带丢了呢。”
　　我们进屋去，见怪人们全在。他们看见我和期豪，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们若再迟点回来，我们都要倾巢而出去张贴寻人启事了。”胡山强打趣说。
　　“期豪，太不象话了，怎么带阿舅乱跑呢。是不是屁股痒了？”期豪阿爸说。
　　“我不是把阿舅带回来了，叫什么叫。”期豪毫无惧色。
　　“龙哥，你也太会做主角了。”怪猪抱怨说，“你看，你不回来都不准开饭呢，饿死我了。”
　　我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好了，大家坐好，晚宴开始了，为龙哥接风洗尘。”赖胜唱诺着，“热烈欢迎龙哥加入我们的队伍。”
　　他们霹雳啪啦的鼓掌，簇拥着我来到桌前坐下，我笑向大家致意。
　　“好，开宴之前，我隆重地把高中同学龙江水先生介绍给诸位，龙江水的过去与为人，我对诸位讲过不下一百次，我相信大家铭记与心。”柴白秀能如此大方讲演，我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了，高中时，她温文尔雅胆小害羞，连大声说话也有困难。“现在，龙江水先生，认识一下安城七怪吧。这一群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家伙都来自安城市，号称安城七怪，我逐个给你介绍吧，这位是------。
　　“怪女，你别废话连篇了，耽误我们吃饭。”怪猴打断白秀说话，说，“还是让期豪简要说一下吧。”
　　黄期豪听得吩咐，高兴地站到凳子上，两手叉腰，俨然是个大人物：“你们别吵，我要讲话了。好，现在我接着顺序把你们介绍给我阿舅。第一个，怪贼黄文亮，兔子不吃窝边草，而他只吃窝边草，所以叫怪贼；第二个，怪赌白海雄，别人是打牌搓麻将，可他只赌彩票和□□，所以叫怪赌；第三个，精怪胡山强，他吝啬小吃，斤斤计较，还招摇撞骗，所以叫精怪；第四个，怪猴赵华明，他很胖，胖猪八戒，可是他像猴子一样聪明，所以叫怪猴；第五个，怪猪揭仁勇，他上网不会厌，白天睡不够，能吃能喝，可是瘦得皮包骨头，所以叫怪猪；第六个，怪女柴白秀，和一群怪男孩在一起的女孩，所以叫怪女；第七个，怪帅赖胜，他是天下第一帅哥，潘安在世，潘玮柏第二。好，我的讲话完了，大家开始鼓掌。”
　　众人轰然大笑，柴白秀指着赖胜说：“都是他教的，天天教，教得他倒背如流了。”
　　“我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阿爸怎么会有一个伶牙利齿的儿子呢？全是被衰气鬼教坏了，我要找你算账!”怪贼笑呵呵地说。
　　“阿爸，你偷了阿舅的钱包，然后叫精怪还给阿舅!”黄期豪忽然变了脸色，严历地问。
　　“没有啊。”怪贼愣了一下，忙矢口否认，“你阿舅钱包丢了？我一点不晓得啊。”
　　大家听说我丢了钱包，关切询问怎么回事。我只好简单讲叙了下事件经过。
　　“精怪，钱包果真是你捡着的？”怪赌不动声色。
　　“鬼才相信是你捡的!”怪帅愤愤地说，“龙哥初来乍到，你们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对不对？”
　　“怪贼，你太过分了!”怪猪打抱不平，“你要是没把钱包还给龙哥，我一拳揍死你。”
　　“哎呀，你们误会了。”怪精见纸包不住火了，解释说，“这是我和怪贼商量好送给龙哥的见面礼。早听说龙哥，初次见面不晓得送什么给他好。龙哥是大学生，有文化，将来肯定大有发展大有希望，我们以后得靠龙哥吃饭呢;可是谁能保证龙哥发达之后不会把我们忘得一乾二净？我们找上门去，也许他还装着不认识呢。所以怪贼想到了偷钱包，我很赞成。你们想想，这件事对龙哥一定是刻骨铭心，而对我们也一定是怀恨在心。不管怎么讲，龙哥总算打心底里记住了我们。将来龙哥做老板了要招门卫清洁工什么的，也许会给我和怪贼一个机会呢。”
　　“精怪，你是一厢情愿白日做梦。”怪猴笑说，“你怎么没想过，万一龙哥是那种小肚鸡肠报复心极强的人，到那时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不要再说了，到此为止。”怪女说，“菜都快凉了，大家也许不饿了吧。”
　　“废话多多，正事不干。”怪赌举杯说，“大家共敬龙哥一杯，欢迎他加入我们团队。”
　　于是，我们兴高彩烈喝酒;黄期豪自顾吃菜。
　　怪女淡淡地笑向我说，“江牯，你没有被他们吓倒吧？他们全是怪人，别跟他们计较。”
　　“龙哥，有没有兴趣加入安城七怪？”怪赌问我。
　　“好呀。”我爽快地说，“可是我成什么怪呢？”
　　“怪女叫你江牯，我们就叫你怪牯。”怪猪喝下一杯酒去，“反过来叫牯怪。”
　　“我不喜欢牯怪这个绰号，我们客家人爱讲蛮，你们叫我蛮牯好了。”
　　“要不那样吧。”怪女提议说，一半是附和我，“我们全是客家人，干脆由安城七怪升为客家八蛮，把怪换成蛮，更富有客家人味道。你们认为怎么样？”
　　“嗯，客家八蛮。”怪赌首先赞成，“我们应该由怪修炼成仙了。我怪赌几年，虽然从未中过大奖，但坚持下来了，升为蛮赌是顺理成章。”
　　“好，那就叫客家八蛮。”众人齐声说。
　　怪帅号召大家：“来，为我们客家八蛮的成立干三杯!”
　　我们兴致勃勃，大干三杯。
　　“我们选个蛮头吧。”怪精建议说，“以年纪蛮贼最长，以威望蛮赌最高；以能力蛮帅最大，以文化蛮牯最牛，你们说谁最合适？”
　　“蛮贼算了吧，他不是做老大的料。”怪猪说。
　　“我选蛮赌。”怪猴先表态，“他最合适。”
　　“唯才是用，我选蛮牯。”怪帅提出异议，“蛮赌做了几年怪头，够了，我们换换口味吧。”
　　怪女说：“要不大家举手投票。”
　　“你们别吵了。”黄期豪忽然大声叫嚷，“为什么要改名字呢，以后我怎么叫你们，你们说的我一点也为懂。”
　　“没关系。”怪猴摸着期豪头说，“你天天缠住衰气鬼，不让他跟蛮女单独相处，他会马上教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