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童话下的真实》散香

38、第三十六章 月事来袭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吝啬的向大地洒下一块块班驳零碎的光点。
　　头顶和四周都是浓重的墨绿。
　　巫珣和阿瑞斯踩着湿润的泥土，拿着那张烫金的请柬直发愁……那个所谓的马尔福庄园难道就坐落在这座原始的树林里面，他应该怎么去找呢。
　　忽然前面的空间发生了扭曲，一阵魔法波动后，一道精致锻铁大门出现在面前。从铁杆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一条灰色的石板路，夹在修理得整齐的高高灌木中间。路延伸下去，在灰色的迷雾中，隐约可以看见一座异常庄严华美的建筑。
　　巫珣走了过去，试图寻找门铃之类和锁之类的东西，无果，整道门浑然一体。手伸过去摸一摸铁杆上的精美雕花，却穿到了对面。
　　巫珣轻笑，拉着阿瑞斯向门上撞过去，果然如同穿过烟雾般，来到那条灰色的石板路上。浓绿的灌木植物几乎有两人高，像是两排密密匝匝的墙，令人压抑。
　　走过这一段路，前面视野就宽阔了起来，精心设计的花园种植着娇艳色彩夺目的玫瑰，几只白色的孔雀在自由漫步。
　　马尔福一家站在大理石喷泉前，卢修斯冷淡而不失礼仪的说，“欢迎来到马尔福庄园，巫先生。希望你在这里能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然后卢修斯将头转向阿瑞斯，“这位先生是？”
　　“马尔福先生，他是阿瑞斯，我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冒昧的带他前来，希望您能理解。”巫珣回答。
　　卢修斯将视线从阿瑞斯身上移开。
　　而纳西莎显得十分亲切，“德拉科一直期盼你的到来，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让他带你去看以看，然后再欣赏一下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迫不及待的将巫珣拉走，阿瑞斯紧紧跟在后面。
　　门厅宽大，墙上挂着肖像画，墙脚，天花板，全都雕刻着漂亮的花纹，石头地砖几乎全部被华丽的地毯覆盖。沿着楼梯转上楼，穿过昏暗的走道，德拉科推开一道精致的红木门。
　　“怎么样，还满意吗？”
　　“很好。”
　　很贵族的一间卧室，雕花的四柱床，以银和绿为主色调的装饰和家具，还有大理石壁炉和镀金镜子。厚重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巫珣走过去，拉开窗帘，阳光就从玻璃透进来。
　　站在窗前，可以看见成片的花海，和远处的森林。
　　“阿瑞斯就住隔壁的房间，虽然那没有这间这么舒服。”
　　马尔福庄园很大，德拉科就带他转了一下外面的花园，餐厅和会客厅。这偌大一个庄园就只有三个人住，然后是只有在主人召唤时，才会出现的家养小精灵。

　　晚上巫珣与马尔福一家一起度过了愉快的一餐，在那张长长的，足够三十个人坐的长桌上。
　　卢修斯邀请巫珣来到他的书房，单独聊聊。
　　“你的母亲还好吗？”卢修斯注视着巫珣的眼睛，声音毫无起伏。
　　巫珣握紧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脸上却若无其事的轻笑着说，“我很少见到她，马尔福先生……我是和祖父一起长大的。”
　　“我们曾经是朋友，我，弗兰迪亚，西弗和埃斯科。埃斯科死后，弗兰迪亚就失踪了。我们一直都很想念她，但是哪里也找不到她的踪迹，菲尔德家擅长隐匿和精神魔法。”卢修斯的眼神里带着些怀念，但是，更多的是功利。
　　贵族间的友谊，到底有几分真心？这立刻引起巫珣的警觉。
　　“抱歉，马尔福先生，我母亲从来没有跟过提过任何魔法界的事情……”
　　卢修斯用他华丽的咏叹调，慢吞吞的说，“包括菲尔德庄园吗？哦，你的母亲应该教会你更多，要知道，你迟早也要继承菲尔德家族的。”
　　想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巫珣斩钉截铁回答：“菲尔德家族会有继承人，但那绝对不会是我。”
　　卢修斯脸僵了一秒，下一秒又立刻恢复原样，“我想，她一定会后悔的，你会是个优秀的继承人。”
　　巫珣不想再跟卢修斯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他不知道卢修斯是怎么知道他是弗兰迪亚.菲尔德的孩子，也许是斯内普教授告诉他的，谁知道呢。
　　“或许您会喜欢这个东西，马尔福先生。”
　　巫珣拿出黑色的日记本放在桌子上。
　　卢修斯一言不发，他的脸突然像是罩上一层假面具。
　　“这东西使得上学期整个霍格沃茨陷入混乱，甚至连邓布利多校长都差点因为它而被辞退。”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一本普通的麻瓜日记本能做些什么？”
　　“这是件很珍贵的东西，对于某人来说——非常，非常的珍贵，里面存放着灵魂碎片，作为古老家族的后裔，您应该猜得到它是什么。”巫珣拿起日记本，在手里把玩着，继续说，“这是应该放在安全的地方，小心翼翼的保存的东西。可惜，因为某人失误，它现在已经是一本普通的麻瓜日记本，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它被毁了。”
　　“巫先生，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和马尔福家族没有任何关系。”卢修斯昂起头戒备地握紧了手中的银蛇手杖，手指的关节泛白。
　　“现在是与马尔福家没有关系了。德拉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他骄傲自由的活着，不用对任何人卑躬屈膝。我不允许……”
　　卢修斯轻抚着右手指上的银蛇戒指，冷冰冰地语气，声音毫无起伏：“德拉科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就是马尔福家的家事。这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巫珣嗤笑一声，“是，我承认马尔福家和德拉科密不可分，所以这也是我会坐在您面前的原因。当年您选择了，后果大家都清楚……难道你还想让德拉科走您的旧路吗？麻瓜巫师和混血巫师，已经魔法界的地位越来越高，人数众多。您曾经追随的人，注定是要失败的。”
　　卢修斯的脸上迅速掠过一抹怒色，“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和我说这样的话，你和你的母亲生活在麻瓜的世界，连纯血贵族的骄傲都丢弃了吗？”
　　“所谓的纯血贵族的骄傲，也是构建于魔法界地位的基础之上的。失去了魔法界得地位，那些不过是镜花水月……跟着那个人，坚持纯血统，真能让您延续马尔福家的荣耀吗？”巫珣垂下眼。
　　卢修斯抿着嘴，眯着眼，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巫珣的脸上，冷冰怒气压抑在优雅倨傲的面孔之下，阴冷沉默的气息弥散在整个房间。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巫先生。”
　　“希望您能认真倾听德拉科真正的意愿，他是值得您骄傲的继承人。马尔福家族的过去，现在是属于您的，而未来——是属于他的。”巫珣也从也没有天真的认为，自己能说服顽固的纯血贵族。他能很肯定的断言，他已经得罪了卢修斯.马尔福。
　　他苦笑着离开书房，这件事本来轮不到他和卢修斯谈，可是将日记本交给德拉科，让德拉科面对卢修斯的怒气，因理想不同而使他们父子产生间隙，不如让卢修斯寻找到另一个憎恨的目标。

　　那一天的谈话，似乎被卢修斯和巫珣遗忘了，他们偶尔在餐桌上一起吃饭，也是客套的说着那些虚伪冰冷的社交辞令。
　　德拉科邀请巫珣住一个星期的，可是才陪了巫珣一两天，就被被繁重的家族训练压垮了，即使住在同一座庄园，相处的机会反而没有在霍格沃茨那样多。
　　巫珣知道，这是卢修斯隔离德拉科与他的手段。但是再怎么忙碌，德拉科也不会忘记与他共进晚餐，晚上陪他聊聊天之后互道晚安。
　　“抱歉，珣，邀请你来马尔福庄园，我却因为家族训练没有什么时间陪你。”
　　“没事，马尔福庄园很美，我可以在花园里呆一天，看看书什么的。”
　　“你最近脸色似乎不是太好，好像没什么食欲，是家养小精灵们准备的食物不合胃口吗？看你脸色苍白的。”德拉科皱着眉，斯条慢理的贵族腔调里隐藏着关切。
　　“或许是马尔福庄园的水果沙拉太过可口，吃得有些多，所以有些腹痛，不是很有食欲。”巫珣捂着肚子说，“没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你知道我不能喝魔药的。”
　　“好吧！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德拉科扶着他回到卧室。
　　巫珣原本以为只不过是吃坏肚子，半夜却开始绞痛起来。巫珣取出一些治疗肠胃的丹药，丢到嘴里，情况也丝毫不见好转。他喝下许多温热的开水，爬上床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巫珣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温湿的下身，清楚的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呆呆坐在床上，颤抖的手指向下抹了一下，刺鼻的铁锈气味萦绕在鼻尖，那抹红顷刻击溃所有的心理防线，极度的恐慌瞬间占据了他的心；他紧紧抿着嘴，将试图涌上眼眶的泪水逼回去。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珣，你好些了吗？”德拉科的声音，惊醒了恍惚中的巫珣，他使劲的在衣服上揩着手指。
　　德拉科轻轻推开门，看见依旧躺在床上的巫珣，踌躇了一会，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温热的手指贴在巫珣的额头，帮他掖了掖被子……
　　巫珣能感觉得到，温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过了许久才离开，门又被轻轻的关上。
　　滚烫的眼泪才敢夺目而出，巫珣将脸埋进柔软的羽枕，紧紧咬住下唇，无声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