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童话下的真实》散香

23、第二十一章 怀疑与决裂

　　学院杯的分数也被算出来了，斯莱特林以四百八十六分荣居第一，而格兰芬多才三百一十分。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甚至为此提前召开了一个庆祝派对。
　　这是这学期最后一顿丰盛的晚宴——年终宴会。礼堂里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四个学院的学生整齐的坐在各自学院的长桌上。过了今天，他们就可以放假了，长达两个多月的暑假……学生们都珍惜着这学期最后相处的时光。
　　斯莱特林对此表现的很淡定，他们都是世交，即便是暑假也有很多的舞会派对可以见面，甚至有些人还约好了暑假期间相互拜访，在对方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整个礼堂分外热闹。
　　哈利从门口走进来，礼堂里突然鸦雀无声，然后每个人又开始高声说话。他坐到了罗恩和赫敏中间。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
　　“现在，据我所知，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三百一十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一分；拉文克劳四百三十五分，斯莱特林四百八十六。”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这是每个斯莱特林努力的结果，他们有骄傲欢呼的权利。
　　德拉科端起酒杯，激动地和每一个可以够得到的斯莱特林碰杯，“为斯莱特林荣耀！干杯！”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邓布利多说，“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礼堂里变得非常安静，斯莱特林同学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呃，呃，”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还有最后一些分数要分配。让我看看。对了…第一项——罗恩•韦斯莱先生……”
　　罗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样子活像一个被太阳晒于的红萝卜。
　　“……他下赢了许多年来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盘棋，我为此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差点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了。
　　“第二项——赫敏•格兰杰小姐……她面对烈火，冷静地进行逻辑推理，我要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都欣喜若狂，在餐桌旁跳上跳下——他们整整上升了一百分!与此相对应的，是斯莱特林学生们一片诡异的沉默。
　　“第三项——哈利•波特……”邓布利多说。礼堂里顿时变得格外寂静。“……他表现出了大无畏的胆量和过人的勇气，为此，我还要奖励格兰芬多学院六十分。”
　　“勇气有许多种类，”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付敌人我们需要超人的胆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因此，我要奖励纳威•隆巴顿先生二十分。”
　　格兰芬多餐桌上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就意味着，”邓布利多不得不大声吼叫，才能盖过雷鸣般的欢呼喝彩，因为就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在庆祝斯莱特林的突然惨败，
　　“我们需要对这里的装饰做一些小小的改变。”
　　那些绿色的悬垂彩带变成了鲜红色，银色的变成了金色；巨大的斯莱特林蛇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威武的格兰芬多狮子。
　　每个斯莱特林都清楚的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沉默在他们之中蔓延。
　　巫珣怒瞪着邓布利多，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光他的理智。他这么轻易的就夺走了斯莱特林的骄傲。
　　宴会结束了。当巫珣和哈利擦身而过时，哈利塞给巫珣一张小纸条：
　　‘可以单独聊聊吗？今晚八点奖品陈列室见。’落款是 H.P。

　　今夜的斯莱特林，注定难眠的……即使，每个人都能冷静理智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这一切压抑在平静的表面之下，但是你能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凝重，伤痛和愤怒。
　　尽管还没有到宵禁的时间，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没有人影，就连霍格沃茨也是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窗户，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过道上的火盆跳跃着明快的焰火，照亮哈利孤单瘦弱的身体，也映射得他翠绿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簇火焰。
　　“巫珣，那天晚上的张纸条是你写的吗？”
　　“是又怎么样？” 巫珣冷冷的说，他无法不让自己，将失去学院杯的愤怒迁怒到哈利身上。
　　哈利抓着他乱糟糟的头发说，“你说的对，不是斯内普教授，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事情，魔法石，音乐，还有奇洛想得到魔法石……为什么又要把这些告诉我，而不是通知教授。这些一直困扰着我，难道是‘那个人’……” 特意让你引我过去的吗？哈利没有把后那一句说出口，只是咬着下唇站在巫珣的对面，怀疑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而巫珣察觉到他的意思，为他的怀疑失口哑笑，‘赫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下来，他原本也确实是利用了哈利，他怀疑得对，不是吗？
　　巫珣缓缓的说道：
　　“斯莱特林几乎每个人都知道，那下面是什么。而奇洛，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不是么，他是唯一一个霍格沃茨的新教授。你难道不觉得，邓布利多聘请这样一位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教授，教授一门如此重要的课程，本身就很可疑？”
　　哈利睁大了他那双翠绿色眼睛，目光交错着惊恐和不可置信，“你怎么这么说邓布利多教授，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
　　“从他今天晚上的表现，我就丝毫不觉得他的伟大和值得信任。即使他是，那也只是对于你们格兰芬多，而不是对于斯莱特林……”
　　哈利涨红脸，呐呐的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因为他对面的，是一个斯莱特林。
　　“你应该知道，这个学校其他三个学院对待斯莱特林的态度。有哪一个曾对我们表现过友好？你们一直说斯莱特林是邪恶的，是天生的坏胚子。或许斯莱特林确实有些人，他的家长或者亲人跟随过‘那个人’，但是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过错。而邓布利多做了什么？邓布利多从不阻止，或者改变学院间这种看法，甚至是纵容，激化这种矛盾。他是要将斯莱特林都逼到那个阵营去吗？”
　　哈利高声的反驳，“不——你不能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斯莱特林崇尚纯血，看不起其他学院的麻瓜和混血同学。而且邓布利多教授并没有做错什么。”
　　“难道麻瓜就不存在歧视了吗？曾经很多巫师被麻瓜大量围捕杀害，在那些血腥动荡的年代，麻瓜和麻瓜巫师一直是魔法界祸乱的根源……”
　　哈利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巫珣轻蔑地一笑，凑到哈利耳边轻轻的说，“哈利，你知道你是被谁丢在德思礼家门口的么？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父母明明有那么多战友和朋友，但是却没有人去看你，去关心你的生活么？你知道是谁告诉魔法界，你像‘小王子’一样幸福的生活在麻瓜世界的么？你知道为什么安放魔法石的关卡，是一年级新生都能够通过么？你知道斯莱特林背后怎么称呼你么？邓布利多的提线傀儡……”
　　巫珣每说一句话，哈利眼睛就睁大一分。
　　“哈利，你善良，勇敢，热情，像一个格兰芬多一样。但是也像一个格兰芬多一样盲从，轻信，鲁莽不懂得去思考。不过幸好你身边有赫敏.格兰杰。”巫珣退了两步，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冷冰冰地说:
　　“睁大眼睛，去看这个世界吧！这并不是什么童话，是非曲直谁又能说得清。如果你还是那样看待斯莱特林。我想，我们，不再是朋友。”
　　走道上跳耀摇曳着的明亮火焰，将巫珣决绝而去的身影无限拉长放大……
　　只留哈利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