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童话下的真实》散香

13、第十一章 缘起塔楼

　　晚餐的时候，整个霍格沃茨已经流传着救世主哈利，成为了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的传闻。
　　自晚餐过后，巫珣回到宿舍里，洗了个澡，换上白色的丝缎长袍。听到门外德拉科的室友布雷斯.扎比尼，在到处找他。
　　巫珣忽然想起，原著上德拉科好像约哈利决斗，最后德拉科放了哈利鸽子。那么这次他决定不放哈利鸽子，要和他决斗了么。他们不会像原著上一样，闯进三个头的巨狗——路威的地盘吧。
　　想到这里，巫珣连忙贴上隐身符，走出斯莱特林地窖。
　　他们是约在哪里决斗来着，记不清楚了。巫珣拿出一根铂金色的头发，放在手心里。他上次在德拉科头上拔下来的，正好派上用场。向头发吹了一口气，头发在他手里幻化成一只铂金色的蝴蝶。
　　“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吧。”
　　夜晚的霍格沃茨静悄悄的，一轮满月在稀薄的云雾中隐现，散发出来的银色光芒，从窗口透了进来，照亮了过道。
　　巫珣跟着翩飞的蝴蝶，穿过走廊，来到塔楼脚下。他在高高的塔顶隐约看到德拉科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铂金色的头发。
　　这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巫珣抬起手腕。手腕上的玉镯放出银色的光辉，渐渐变大。最后成了半弯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澄黄的月形玉环，散发着黄色的光晕悬浮在巫珣前。这是他的飞行器——‘凌月’。
　　巫珣侧坐上去，凌月飞到塔楼外，笔直的升高。
　　德拉科坐在塔楼窗沿凸伸出来的一块小平台上，双手环抱着双膝，靠着背后的石柱，看着天空的满月。脸颊的两边，还有被抹花的泪痕。不知道想着什么。灰蓝色的眼睛，似乎有些茫然飘渺……
　　他对这个人的执念，已经深到了望着月亮都出现幻觉的境地了么。德拉科愣愣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巫珣，呆呆的想。
　　“斯莱特林王子，居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哭鼻子，嗯？”巫珣戏谑的说，紫色的眼睛眨了眨，看起来有些坏坏的。
　　德拉科终于发现不是幻觉了，“才没有！”身子一歪，差点滑下去。
　　巫珣飞到塔楼里，跳落在了地上。凌月在他身后安静柔和的放着光。
　　“那么你以为你是在这里表演杂技么，居然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风很大，小心被吹下去。”巫珣拉着德拉科的冰冷的手，让他从窗沿上下来。
　　德拉科抽回被握住的手，低着头一动不动。他那平时整齐梳在脑后的头发，早就被风吹乱了，散落了下来。“你赢了——我的鲁莽造就哈利.波特，成为了本世纪最年轻的找球手。你可以得意了。为什么不去向你的救世主摇尾巴，寻求他的夸奖呢。你赢了一个马尔福，你甚至可以让我去做任何丢尽马尔福家族脸面的事。”
　　他懊悔的声音还在低声说道，“就这一次而已，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一个马尔福是永远不会认输的——”
　　“对待别人的关心，只要说‘谢谢’就可以了。”巫珣说着，靠得更近。他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德拉科的脸。果然，他冰冷的脸上，眼泪从灰蓝色杏眼中涌出来，滑过晶莹苍白的肌肤。眼眶有些红红的，淡粉色的唇瓣紧紧的抿着，拉出一个倔强的幅度，脆弱而又坚强。格外的迷人、惹人怜爱。
　　德拉科愤怒的拍开巫珣的手，脸埋进双手环抱的膝盖里，抽泣着，“谁允许你这样——不要看——这真是丢人……”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巫珣十分开怀的笑。
　　巫珣跨坐在了凌月上，飞出塔楼，悬浮在德拉科面前。
　　左手放在胸前伏下腰，头微低，右手摊开伸到了德拉科面前，“那么这位可爱的绅士，请容许我邀请您，与我一起坐在我的飞行器上，一同欣赏这迷人月色。”
　　德拉科抬起头，有些愣愣的看了看巫珣，又看了看他伸出的手。
　　“不允许拒绝！作为我赢得赌约的奖励。”最后还挑了挑眉，挑衅的加了一句，“还是说，你怕了么？”
　　“谁怕了！”
　　小孩子果然经不起激将。德拉科愤愤的站起来，在巫珣的帮助下，坐在了他前。
　　“坐稳了。”巫珣说着，凌月忽然加速，飞快的冲向天际。远远的看去，像是一颗淡黄色的流星。
　　突如其来的高速，德拉科被惯性甩得向后倒（牛顿第X定律），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炙热的气息吐在他脖子上，德拉科有些不自在的扭扭身体。
　　在这样的高速下，他却没有感觉到风。淡淡的黄色光晕似乎将气流分开，让它们不能袭击到他的身体。
　　“为什么风被隔开了。”
　　“凌月速度太快，为了安全，所以在上面铭刻上御风符文，大部分气流会从凌月两边滑开。”
　　“这真是太奇妙了。制作这个飞行器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德拉科激动得耳朵通红，即使是最快的扫帚也不能达到这样的速度。而这样的造型，十分符合马尔福家的审美观。
　　“十分荣幸能得到马尔福家继承人的赞赏。”巫珣得意的笑道。
　　德拉科不敢相信的惊呼，“这是你做的飞行器。”
　　“这来源于我的创意，从雕刻符文到炼制，一手包办。当然，也离开不我的老师的指导。但是，不可否认，凌月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你一直在神秘的东方学习巫术么？大家都这么猜测，神秘强大的东方巫师。”
　　“七年，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就寝，从不间断。”巫珣淡淡的说，这寥寥几句又怎么能讲述得清，其中的艰辛。
　　德拉科深抽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难怪，斯莱特林没有人是你的对手。那一定很辛苦，才能让你如此强大。”
　　巫珣的尖下巴轻轻磕在德拉科的肩窝里，淡淡的迷迭香从德拉科的人身上，传了过来，萦绕在鼻尖。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着德拉科的腰，也许是在刚才德拉科倒在他怀里的时候。
　　凌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们在云层之上，月亮像是一个巨大的银盘挂在那里，淡淡的银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一层银色的薄纱。稀稀朗朗的星星，像是在眨着眼睛，望着他们——
　　一切寂静而又美好。
　　“每当我飞到天空，停在这。就会感觉到人类的渺小与伟大。星星，月亮，太阳恒古不变，遵循着它们的轨迹，不论人类发生什么，都在静静散发着他们的光芒，照亮这片大地，俯视着人类那么渺小，度过短短百年。而人类又是伟大的，因为我们知道它们在天上，它们却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知道它们运动的规律，它们鉴证我们时光流逝，生存繁衍，一年又一年。”巫珣静静的说着，俯视下面黑黝黝的大地。
　　“不论再多的忧伤，烦恼，当你在这里的时候，都不算什么了”
　　德拉科鸟瞰，大地像是一块黑色的锦缎，撒布着‘星星’一片片，一串串，一点点。而霍格沃茨，已经变成一块看不清轮廓的小小的黑斑。
　　“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也像地面的人类一样渺小——被你俯视着”德拉科说着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巫珣，“你的眼中只能看到救世主哈利.波特吗？他比我好太多了，是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像傻子一样可笑，逃避着我。真该死……那为什么有时候，你又要对我这么好，这么温柔……让我忍不住去期望，你——”
　　德拉科忽然抓住他的衣襟，撕声力竭的吼，“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一点都不需要……”（好吧，咆哮哥附体，他们都姓‘马’）
　　蓝灰色眼睛又迅速泛起了迷蒙的水光。
　　巫珣拿出一方丝帕，搽拭德拉科哭花了的脸。
　　德拉科毫不领情，他别过头用袖口在眼睛使劲的揩，止住哭。似乎为了刚才说出的话而懊恼。
　　巫珣从知道这是HP以来，头一次清醒的意识到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是一本小说。德拉科.马尔福不是一个名字，一段文字，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他也知道，他可能已经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德拉科。从路边看见德拉科的时候起，他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怜悯，嘲讽，厌世，抗拒和恶意，或许都被这个敏锐的孩子捕捉到了。他还以为自己掩盖得很好……
　　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德拉科怎么办，直觉告诉他，德拉科对于他来说，是极其危险的，本能得想要将他推开，甚至是故意去伤害他。但是，德拉科却又总是不经意间，做出一些吸引他，忍不住想去靠近他的事。
　　想起母亲那张冷漠的脸。巫珣无法想象，要是有一天，当他和德拉科成为朋友之后，他也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用嘲讽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秘密，甚至弄得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会不会疯狂。
　　可是，要是这样继续将他推开，他已经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捅了一道口子，很痛。
　　‘不去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巫珣想起爷爷，当年他是否也就面对这样的选择，左右为难。爷爷悔恨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选择离开，以为是为对方好！结果害了一家人。那他为什么还要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一个人，已经寂寞太久了……
　　求无愧本心，愿不悔当初。
　　紧紧抱住德拉科的脖子，眼窝紧紧的贴着他的肩膀。巫珣第一次在有人的情况下，流下了眼泪，止也止不住，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德拉科……对不起……”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是觉得这样，德拉科就会原谅他。
　　德拉科先是震惊，后来嘴角两边不自觉地翘起——笑了，眼里闪动着亮晶晶的期待，手握住巫珣环在他脖子上的手。
　　“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吗？”
　　“当然，为什么不能——我说过的，我很喜欢你。”恩，最喜欢。巫珣觉得自己，仿佛从未这么开心过。
　　“我以为是你那是骗人的。”
　　“我不会骗你的——”如果我不想说，那一定是因为我不能说。
　　星星散布在他们身边，鉴证着这一切，会心的眨着眼睛，也笑了。
　　此时此刻，两颗年轻的心，一起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