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物是人非事事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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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泽颜我不想回西玄，我要留在天上。他皱着眉看我：“你想知道什么？证明什么？”。
我：“我想…..”
“想知道睿沧是不是织牧？”
我没回答他，他知道答案。
“那你知道了又能怎么办？”
我还是没回答他，我也不知道答案。我知道了如果他是，他不认识我，不记得我们的那一千年了，他要娶别人。我在边上干着急也只能看着，那会是什么滋味，我不敢想。想到这心里一堵，鼻子又酸了。
泽颜过来要给我擦眼泪，我躲开了。我背对着他，我对泽颜说：“那我再陪他玩一千年，让他想起我来，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肯理我肯跟我玩。”
天宫已经大亮了，远处响起了晨时的鸣钟，一声一声响彻天际，让混沌之人清醒。我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一瞬间的感觉真好，但仅仅一瞬之后又被填满。我对织牧说过我不喜欢天界，这里远不及地上好玩，肃静单调没有青山大海，没有森林溪谷，没有四季变换，没有好多好多…….，但只要这里有你，此刻我告诉我自己我愿意留在这里陪着你，哪怕你不认识我，不理我，我也留在这等你想起我，需要一千年也没有关系，这是我欠你的…….
我转身看着泽颜，如果我这辈子又欠了你的，对不起我下辈子还吧，我要先还织牧的。
泽颜回去了，我留在了天宫。我要先去天君的擎天殿找睿沧。我这小地仙明目张胆的要进擎天殿估计看门的不是傻子是不会让我进的。我摸出了泽颜走时留给我隐原镜，隐了身形来到了擎天殿的门前，天君的住处还真是讲排场不说这紫金白玉的门楼阶栏，隐于云霄中的水晶琉璃瓦，剪碎烟尘扶摇之上的金色大殿，殿前的职守天神就个个神武宝相威严，绝不是应景充门面的。
我翻转隐原镜挡过天眼进了大门。大殿内的宫殿极多，真不知道一个人住这么多房子多浪费呀！感情不用自己打扫。殿内有小宫娥们捧着器物穿梭忙碌，大殿金碧辉煌中透露着喜庆祥和，几个小宫娥在给夜明珠换红色的灯罩，是啊！不多时日后天君要大婚了。我进出了几座大殿都不见睿沧的影子，脑海中努力回想那一日前在池边喂鱼男子的相貌。他不似我七师兄眉目秀美阴柔勾魂摄魄的，也不像织牧刑天眉眼深邃英挺流转间似有千山万水，更不像泽颜丰神俊朗但却总是清冷。他的脸上有一种看不出猜不透的东西，忧愁遮面眼神忧郁，睿沧应是现下最得意的时候。
我继续往后殿寻去，突然一阵香气拂面，熟悉又陌生。后殿尽头的一处小楼前满地的芍药姹紫嫣红撩动周遭迷香阵阵，我有一霎那的恍惚，好像回到了织牧的小竹屋前，我给还没有张花苞的芍药浇水，织牧倚在门前看我，“你再这么浇下去都叫你给淹死了。”我气鼓鼓的看着他，不服气。“哪有这么娇气！看你喜欢好心种给你别不干活还说风凉话。”
我的思绪突然被身后一个女子的笑声打断，我回头望去惊得我一下子不能呼吸了。白玉石阶上走来的是一男一女，我都认识。男子挽着女子的手，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女子确是笑的灿若烟霞。
“你我就要成亲了，这段时间本不应相见的，但就是忍不住老想见你，你昨天是不是也…….，所以跑去见我。”
男子不回话，“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女子笑的更开心了，“你什么时候从哪学的，弄这些凡间的东西逗我开心，不过我十分喜欢。”
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没有看到我，不知道是因为隐原镜还是除了彼此真的看不见其他了。
琼芊你是忘了织牧了，还是找到他了。织牧变成了睿沧，你还是你，而我变成了你。
这是我的一个劫数吗？这次我要历多少年？
芍药花开出旧栏，春衫掩泪再来看。
主人不在花长在，更胜青松守岁寒。
我站在那身体僵硬，想走掉却迈不开步子，他们的笑声还回荡在我的耳边。
琼华殿里，夜灯初上，红晕的珠光把整个琼华大殿笼在喜气祥和的气氛中。我望着琼芊寝殿外的玉竹怀抱中竹架上的秋千，我能想象的出琼芊坐在上面，织牧在后面，不现在是睿沧在后面轻轻的推着她，把她荡起很高，她含着笑回头看他，他也笑着看她。“好玩吗？”……
突然殿里传来了声音，“你站了那么久怎么不进来，还是…”
是琼芊的声音，我四下看了看。
“别看了，凝音我知道是你。”
我看了看隐原镜是正面啊？
“你隐了元神，别人看不出可惟独瞒不过我和刑天。”
我深吸一口气，现出身形进了她的寝殿。殿内云雾袅袅，正中是一方池水，雾气腾腾中我看到琼芊背对着我撩动水波涟涟，一股芍药花瓣的味道飘来。
“我知道你会来，你下午就在擎天殿见到我了，我也看到你了。怎么想问什么？我不瞒你。”说完她起身执起手边的霞衣穿好。
我咬了咬嘴唇，“睿沧他是不是......”
“没错，他就是织牧，不过严格来说也不是，应该说织牧是睿沧，哦！是借了我师兄一魂一魄的睿沧。”
刑天居然是她师兄，怪不得他们都是紫云。
“你和织牧？”
“你也看到了，凝音你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过如果织牧肯像陪你一样陪我一年，我灰飞湮灭也愿意。哈！我曾经多么嫉妒你，你不要做任何事，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和代价，睿沧就能爱上你，死心塌地的保护你，哄你开心，即使他做了一千年像傻瓜一样的你居然都不知道，哈哈！这苍灵待你不薄了给了你一千年，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她仰起头看着我，我已经泪如雨下。我是个傻瓜，一直是个傻瓜。
琼芊走近我，“不过我还要谢谢你，真的。我爱了睿沧快五千年了，五千年前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爱上他了，哈哈！可我怎么努力也不能让他爱上我。师兄说他有一劫，也是他的宿命。果然他没度过去，我心如死灰那感觉你现在应该明白，但........”
琼芊绕过我上下打量着我，“但我师兄居然告诉我，他有一魂一魄居然还在，那受损将死的魂魄师兄把他祭在半部天书里说是养上一千年就可以复原，我不要睿沧这样过这一千年，师兄的魂魄本来就是祭给天书的，我求了师兄借了他的一魂一魄一并造了织牧下了天界做了地仙，我想着一个全新的睿沧也许我就能努力让他爱上我，可没想到。没想到他下界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你。我找了他快一百年才找到他，他不认识我，也还是不能爱上我…….”
我看到她的眼中泪花翻滚，“后来他居然搬到了西玄找你，我整整找了他快一千年。太容易得到的就同样容易失去，对吧凝音？现在睿沧回来了，他爱上我了，我要谢谢你，睿沧在你身上学会了爱，现在他用这样的爱来爱我，你已经享受了一千年了，我现在每过一天都觉得我这五千年值了。”
我不能再听下去了，我感觉有一个地方痛的要把我撕碎了。睿沧在和我的一千年中学会了爱，我也学会了爱。但我的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物是人非事事空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