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帕森玛之约（下） ...
-
卡卡非尔看着屋内自己的父亲和老师神情凝重的商讨着大事，自己则被赶了出来放风，却没感到丝毫不满，反倒不住的抚摸着这把爱不释手的宝弓，他的笑容一直没有停止过。在卡卡林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了他主人的徒弟后，兴奋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又跪又拜的，直到舞把卡卡非尔赶了出去，他们才开始商讨正事。
所谓的正事是什么，卡卡非尔不难猜出来，许久屋内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卡卡非尔收起精灵之弓走了进去。
正当他想问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没待他们反应过来门被撞开了，一队兽兵冲了进来分开排成两列，从中间走进来一个人。
“卡卡林，兽王有请。来人，把这个人族奸细给我抓起来！”话音一落，那群兽兵立刻围了上来。
“谁敢？！”卡卡林和卡卡非尔同时拔刀守在舞的面前与众兵对峙相向，舞轻轻按住他们的肩示意他们把武器放下，走向前淡淡的说道：“也该见见他了。”
兽王大营精兵把守里外三成，无不虎视眈眈的看着被押来的三个人，当他们走进大帐内却见一脸着急的图兰丝和得意的汗莵路，不用说，这一切都是汗莵路告的密。那些气势威猛的兽人分别坐在主位的两旁，皆是兽军中的重要统帅。
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卡卡林父子脸色微变都半膝而跪向主位行了个兽族之礼，“大王。”
“大胆！看见大王竟然不跪！”一个黄色蓬松毛发，满脸凶神恶煞的高大巨人站了起来对着一直站立不动的舞拍响桌子大吼道。
舞毫无惧色的直视着兽王的眼睛，淡淡的说：“我是来谈判的。”
“谈判？就你一个人族奸细有什么资格说话？来人……”那个巨人抢着大吼。
一句话外面的士兵已经冲进来2个，抽出腰间的巨斧，准备捉拿舞。而此同时原本跪着的卡卡父子立刻跳了起来拔出自己的武器护在舞的身前，眼看着形势一触即发，图兰丝紧张得叫了声跟着冲到了卡卡林面前。
“都退下！”兽王一句话把剑拔弩张的局面迅速化解，士兵们退了下去。
“可是他们……”那个巨人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兽王的示意下喏了喏嘴，愤然的坐下，双目怒瞪于舞，恨不得把他皮扒下来煮着吃。
“卡卡林，本王一向待你不薄，把你当自己的子民对待。而今你竟然串通人族奸细，还敢带着儿子在大营内举刀相向，难道你想造反？”兽王一句话把图兰丝吓得脸色苍白，她立刻跪在兽王的面前为丈夫儿子求饶：“请父王开恩！卡卡林没有这个意思，是那个人族……”
“图兰丝，别说了！”卡卡林大声呵斥自己的妻子，这是他入赘那么多年来第一次说话那么大声，把其他兽人都吓了一跳。
“卡卡林，你怎么能这样？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族？！敢快放下你的武器，向父王赎罪！父王海量定能饶你一命，不会跟你计较。非尔，你也给我跪下！”图兰丝苦口婆心的劝着这对固执的父子。
“对不起，图兰丝，我不能！我已经为了我们的誓言忍气吞声那么多年，你对我的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我永远都欠你的。可是现在我不能不忠，他不是普通的人族，是我的主人，是我们兄弟5人誓死守护的人，我活着就是为了有重逢的一天，这你是知道的。请别阻止我，原谅我……非尔你到你母亲那去吧，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承担！”卡卡林走上前背对着图兰丝痛心的说，他昂首挺胸的站在兽王面前，正如他第一次到兽族那样的视死如归。
“不，父亲，我已经拜了老师，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们？！母亲，对不起了……”卡卡非尔抢过话说。
“你们……”
图兰丝情绪一激动气得晕了过去，汗莵路立刻将他的母亲抱入怀中，拍拍她的后背，顺了口气，她慢慢的苏醒过来，看向卡卡林心底一酸，泪眼直流。
“好，有胆！图兰丝没有看错人，这么些年，本王以为你已经气焰消磨，没想到还这么有胆，看来这个人族奸细并非普通人了。”兽王观察了他们许久，才开口，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舞。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过对你来说却不普通。”舞话中有话，弄得这群兽人听得不知所云。
“你这小小的人族奸细，竟敢在这口出狂言，本王到要看看你怎么个不普通，要是你的不普通能令本王满意，说不定能给你们一个机会。”兽王威严的坐在主位上，声音震天响，眼中甚至有些藐视。
舞从卡卡父子身后走了出来，在兽王10步前停住，许久才说：“科威路巴多是我的朋友。”
“什么？”兽王听了只是神情微变，而刚才那个叫嚣的巨人却跳了起来，“你认识我侄儿？”
“是的。”
“你的话我们怎么能相信呢？”还是兽王理智。
“科威路巴多，半兽族首领之长子，5013年受前兽王命卧底圣岚森高级学院，是武道部弓骑系学生，拥有变身能力，在变成人族时视力减弱。不知道这些是否足以让你们相信？”舞不冷不热的说。
“好，就算你认识科威路巴多，可现在他并不在这里，而你知道他的那么多事，仅仅能证明你们在同个学校，却未必是朋友。”兽王缓缓开口，每说一句都像是要把舞的谎言拆穿。
“都说半兽族很聪明，看来确实不假。”早在来之前舞与卡卡林就已经商量好了应对之策，汗莵路离开后，舞就料到了他们会来抓人，于是他提前向卡卡林具体了解了一下兽族内部情况。
“你就这点不简单吗？”
“当然不是，我还想告诉兽王一个消息，想必兽王会有兴趣听。”
“你说。”
“5014年普陀岭峡谷那场战役的全部过程，兽王是否有兴趣知道？”
“你知道？”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兽王严肃起来，气氛十分的压抑，而舞却气定神闲，面无表情，用那一贯平淡的口气说：“我就是凤翼将军。”
“什么？！你就是那个令整个兽军兵败普陀岭的凤翼将军？！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不，不对，你一定是在骗人！你看起来顶多也就17.8岁怎么可能是凤翼将军！你根本就是在撒谎！你到底是谁？”大巨人跳了起来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问兽王是否有兴趣，单独谈谈。”
兽王沉思了一会，在众人的反对下把所有人退到帐外。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外面的人都等得不耐烦起来，却没有人敢冲进去。直到许久兽王又把他们宣了进去。
“我给你两年的时间，2年后你不能把科威路巴多带回来，我就让卡卡林为他做祭奠。”不知道兽王和舞都说了什么，当所有人再次踏入大帐内，兽王作出了他的决定。
“请兽王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卡卡非尔、汗莵路听令。”
“是！”
“从今天开始你们跟随着舞一起去趟人族。”
“什么？这怎么行？！”
从兽王那回来卡卡林满腹疑问却没找到机会问，对于兽王的决定汗莵路自然十分的不甘却不得不听命，带着满腔怒火回去收拾行李。
深夜，卡卡林在舞的房门外徘徊不安，想敲门又缩了回去。
“进来吧。”屋内传来舞的声音，卡卡林推门进去。
之见舞立于窗前，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淡淡的光环笼罩着那弱小的身躯，有随风缥缈的感觉，虚幻得让卡卡林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恍若身在梦中。这一走神竟貌似看到舞的身体变得有些透明，随时都要消失的样子，他吓得立刻叫了出来：“主人……”
“怎么了？”舞转过身来，看着卡卡林一连古怪的问。
“啊……没事。”突然间那种虚无消失了，卡卡林想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嗯，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事要交代你。”舞走到床边坐下，并示意卡卡林也坐下。
“今天我和兽王达成了一个协商，他给我2年的时间把科威路巴多带回来，我不想隐瞒你，科威路巴多生死未卜，这一去也不知道是否能达成这个任务，不过你放心的等待，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主人！卡卡林在这里已经20余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更何况有妻子在此，我不能离开她……主人，这是个逃离的好机会，您走后就别再回来了……如果碰到卡卡兄弟们……请告诉他们卡卡林过得很好……”说着说着，卡卡林语气变得有些哽咽。
“你不相信我？卡卡林。”
“不！不是！卡卡林只是不希望主人为了我冒险。”
“我只问你信不信。”
“信！”
“那么你就留着你这条命等我回来。”
卡卡林热泪盈眶，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在蜂山一役，对舞的性情了解得差不多，他知道舞是不会放弃他的，如同在大火中没有抛弃卡卡卡那样，爱护着他的部下们。不过卡卡林却另有打算，他是不会拖累舞的，于是他试图转移话题。
“今天堂上的事，卡卡林有一点想不明白。”卡卡林收敛伤感之情，语气沉重的说，他看到舞朝他点点头，继续说：“汗莵路是前兽王之子伯勒特的儿子，当年伯勒特请命带兵通过普陀岭峡谷中的传送阵攻打欧莫城，曾经在德亚加尔加城郊森林中夜袭我们，后来战败欧莫与科委路巴多带着残余15万兽军经普陀岭峡谷返回兽人之地，照主人当时的回忆，15万兽人全军覆灭，那么伯勒特应是已经战死。现如今新的兽王上任后一直采取和平政策，有许多原兽王余部不满已久，他们暗中相互勾结并一致拥立汗莵路这个有着正规血统的兽人为下代兽王。兽王在这个时候将汗莵路派在您身边其原意不外乎2种：其一，将汗莵路调走可以在暗地里制约这些想谋位的人，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从新整顿兽军；其二，让汗莵路监视您的一举一动，这样您就无法逃脱也无法秘密做出什么手脚，如果汗莵路死在外面，既可以灭了那些人的期望，也有个借口可以对付人族。而我，将成为牵绊主人的重要人质，要是主人能找回科委路巴多，那受到利益的也是兽王，所以兽王可以放心大胆的让您离去。”
“嗯，你说得没错。”这件事舞刚才就一直在想，他之所以同意兽王的条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
“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把卡卡非尔也派在您的身边？卡卡非尔留下可以说又多了一个人质才对。”这也是卡卡林深夜造访的最主要目的。
“卡卡非尔年纪不小了，我想让他出去磨炼磨炼，于是向兽王提出了这个条件。”
“主人！”卡卡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直在为儿子的前途担忧，知道在这个地方卡卡非尔一辈子也无法有什么作为，等他死后，卡卡非尔这个尴尬的身份会让他承受巨大的痛苦。所以一直以来他的心愿就是让卡卡非尔离开这里，没想到舞那么的细心，竟然能体察到他的想法……这辈子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报答这份恩情。
“不早了，明天就要出发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卡卡林退出屋子，关上门，在临走前他听到他的主人用那只有他可以听到的声音告诉他：“卡卡林，一定要等我回来，千万不要做没必要的牺牲。”
帕森玛的早晨总是比任何地方都来得快一些，天蒙蒙亮兽王的兵已在外面候着了，卡卡非尔接过父母为他收拾好的行李，在众人的叮嘱下，和满脸不情愿的汗莵路来到舞的房前等候。据说汗莵路昨天闹了一个晚上，还找上了兽王，结果被批了一顿，回来后又有不少人进过他的帐房，最后在他母亲的劝说下带着满怀的怨恨出门的。
他们在舞房前等了许久才见舞不紧不慢的出来，汗莵路心中来气，讽刺的说：“哼，架子还挺大的。”卡卡非尔想驳斥汗莵路的话，却见舞并不计较，只管走自己的，他只好把话咽在肚子里，怒瞪汗莵路一眼，跟在舞后面，带着大部队一起来到帕森玛边界口，在那里兽王和卡卡林已经等候许久。
兽王似乎面带不悦，从来没有人让他等，而且还是那么早，他能高兴得起来吗？！只有卡卡林最了解舞，他无奈的走到舞的面前，递上连夜缝制的风衣，说出让所有人几乎跌到的话：“主人！到了，该起来了。”
这时一直低头的舞才有了反应，抬起头一脸无意识的看着卡卡林，卡卡林脸一红，赶紧低下头，把风衣塞在舞的手上说：“兽王亲自给您送行，卡卡林只能为主人做那么多事，请主人日后多多小心，有事让卡卡非尔为您做。”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舞一直在睡觉……睡着也能走路，这份功底令他们万分的佩服，直到许多年后！
就这样，舞在还没睡醒的情况下糊里糊涂的带着于兽王的这份约定离开了帕森玛，向他不知道的未来前进。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帕森玛之约（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