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Chapter 8：Feast ...
-
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扑打着结冰的窗棂，圣诞节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而在假期离校之前，还有一个Slughorn（斯拉格霍恩）教授举办的小宴会。
Harry从Gryffindor塔楼的肖像洞里出来时候看见了穿着Slytherin银绿底色校服袍子的Tom，他正在喝什么——金黄色的液体——那看上去有些眼熟。
看见Harry的Tom很坦然的把一个小瓶子塞进了他的衣兜，他的动作换为双手插兜，闲适地靠在墙边。
“Riddle？”Harry叫道。
“你好，Potter。”Tom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这让Harry注意到他的魔法长泡的袖口那银边。
Harry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些银边。
这时，Hermione也从肖像洞里出来了，她穿着淡绿色的礼袍，她的头发不再乱蓬蓬的，而是变得柔顺而又光泽，打着卷儿披散而下。
“很漂亮。”Tom笑了笑，站直身，毫不吝啬的赞美。
“谢谢。”Hermione一样笑了笑，她的精神头比前阵子要好太多了。
“Potter，让一位女伴等待不是绅士的行为。”Tom对Harry笑了笑说。
他们丢下Harry先往Slughom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很抱歉。”Hermione走在Tom右边，低声歉意地说，“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Tom侧过头，垂下视线，这样可以清晰的看见Hermione漂亮的褐色头发——他们靠的太近了——他清晰地望进了一双灵动的褐色眸子，他可以赞叹那双眸子里的智慧。Tom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移开视线，“我的父亲曾说，爱情本来就是简单的事，它不需要爱情顾问。但是作为朋友，我很乐意帮忙。”
“……”Hermione沉默了半晌，抿着微微颤抖的唇，“谢谢。”
“朋友之间不应该如此客气，Granger。”Tom看似轻松地说。
真正该感谢的应该是他Tom Riddle。
Tom的黑眸似乎从深处开始静静地燃烧起黑色火焰，他的黑眸更加深邃、深幽。
Horace Slughom（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们已经走近Slughom的办公室，笑声、音乐声和响亮的说话声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增强。
不知道是本来如此，还是因为施了魔法，Slughom的办公室比一般教师的房间大得多。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个大帐篷里。
房间里拥挤闷热，被天花板中央挂着的一盏金色华灯照得红彤彤的。灯里有真的小精灵在闪烁，每个小精灵都是一个明亮的光点。远处一个角落传来响亮的、听起来像用曼陀铃伴奏的歌声；几个谈兴正浓的老男巫头上笼罩着烟斗的青雾；一些家养小精灵在小腿的丛林中吱吱穿行，托着沉甸甸的银盘，把它们的身体都遮住了，看上去就像漫游的小桌子。
Tom唇角勾起漂亮的微笑，“好久不见了，Slughom教授。”
站在门前迎接学生的Slughom他戴着一顶带缨穗的天鹅绒帽子，与他的吸烟衫很匹配——五十多年，他整个人都变得滚圆。听到声音而转过身的Slughom在看见Tom后身体一僵。
这张脸——他刻意遗忘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教授？”Hermione迷惑地看着Tom和Slughom，“Riddle？”
“没什么，Granger。”Tom微微笑笑，“你的朋友。”他指了指办公室里和Hermione打招呼的女孩。
“哦。”Hermione也向那个女孩招招手。
“……Riddle，我去一趟就来。”Hermione和Tom说了一声，快步往那个女孩走去。
Tom看了一眼那个女孩——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火红色浓密长发，眼眸是漂亮的亮棕色——有点眼熟——Tom撇过头，想起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Hogwarts时，他曾被一个红发女孩攻击。
他记得，她好像是叫Ginny Weasley——哦，又是一个Weasley——他想起了每次都妒火中烧的Ron Weasley——真是无妄之灾。
感谢Merlin，他和Weasley双子相处尚佳，并不是和每一个Weasley都和他犯冲。
Ginny同时也看见了Hermione身边站着的Tom，惊愕地睁大了眼，眼底几乎是立刻就冒起了一丝憎恶与怒火，但即刻就被她压制了下去。
Tom饶有兴致地看了Ginny一会——憎恶？——相当有趣的情绪。
随即，他转过头，把注意力转回身体僵硬的Slughom教授身上——这位Tom的魔药教授，准确的说，在Tom的世界里，他也有一位Slughom教授——而根据Tom对Hogwarts的图书馆的□□记录调查，这位教授在五十年前确实在Hogwarts任教，也曾是五十年前一位名为Tom Riddle的学生的魔药教授。
“Slughom教授，您似乎对我的存在并不吃惊。”Tom轻笑着说。
五十年前，Hogwarts确实接收了一位Tom Riddle——如果没有错，那位Tom Riddle最终转变成了如今的Voldemort。
“Dumbledore曾和我提到过你。”Slughom说。
“所以，您是刻意地避开了我，是吗，教授。”Tom笑着说，只是那个笑容属于贵族标准的交际笑容。
Slughom无话可说。
“教授，我希望知道这里的Tom Riddle，曾经做了什么。”Tom冷静地说。
是的，这就是他来宴会的真正目的。
真正该说谢谢的是他，不是Hermione Granger——Slughom一直很小心的选择着邀请Slytherin的学生，但他没有想到Tom竟然通过一位Gryffindor找到了他。
当然Tom本可以通过魔药课找到Slughom，但魔药课并不是个谈话的好时间。
Slughom连忙丢下一个强力隔音咒，他在胸前的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抽出一条手巾擦了擦冒汗的额头，“Tom，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相信你是明白的，教授，要知道，我一直是您的得意门生。”Tom丝毫没有被干扰，仍旧是以冷静的声音说，“我想我了解我五年的院长。”
Slughom撇开视线，有些不自然，“Dumbledore让你来的！是不是？”
“不，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这里不欢迎我。”Tom示意了一下远远的和Hermione谈话的Ginny，“您也看到了，她看向我的目光是憎恶……”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Slughom举起胖手，把颤抖的手指按到嘴上，声音微弱，“孩子，这里的Tom Riddle做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隔音咒外人群流动，人声鼎沸。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门口旁不远的角落里的这场对话。
“教授，我甚至未满十六岁，我不是Voldemort，”Tom说到这个词的时候Slughom打了个哆嗦，神色恐惧，“如果他做了什么让您感到失望……我很抱歉，我希望自己改变这个错误……如果Voldemort就是Tom Riddle，那么，我希望由自己了结‘我’的错误……”
“亲爱的孩子……你要求得太多了……实际上，你在要我帮你摧毁——”Slughom惊恐地说。
“如果那是‘我’的错误，那么，我只有改正它。”Tom镇静地说，“教授，Slytherin从来不逃避自己的错误与责任。”
“是的……你是一个优秀的Slytherin，我见过的最优秀的……”Slughom轻声说。
“教授，听说你很喜欢Harry。”Tom突然说。
Slughom愣了愣，“是的，Harry，那也是个优秀的学生，他继承了她母亲的魔药天赋……非常的心灵手巧……”
“您知道，他是预言选中的男孩，他是未来的救世之星。”Tom轻声说，“但是他的父母死在了那个‘我’的手下，我亏欠着他，您知道，生命之债，我必须偿还。您知道那有多么严重——我们必须一同杀死那个错误的‘我’。”他望进了Slughom那双蓝色的眼镜，放轻了声音，“教授，我希望得到帮助，您知道……我并不属于这里……”他低下头，神色黯然，“我想回去，教授，我也有我的Dad和Mom，我是真的想念他们。”
“Dad和Mom？”Slughom晃了晃神，望着Tom的黑眸，那里面如同平静的湖面，却在湖底深处隐隐的藏着一些不安与苦涩。他似乎又看见了五十年前那个优秀的学生——他最优秀的学生。“我记得你是个孤儿。”
“那是这里的Tom Riddle，教授，我的父母在那个世界等我。”Tom的声音仍旧压得很低，那听起来有些难过。
“哦——是么——”Slughom似乎找不到话，“不是孤儿——那真是很好——很好。”
Tom抬头盯着Slughom看了一会，垂下眼睑，“如果教授……既然如此，很抱歉，打扰您了。”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开。
“Tom。”Slughom叹气，叫住了他——Tom Riddle根本不是Voldemort，Dumbledore也说过这个Tom和Voldemort并不一样。
Tom停下脚步，但并没有转回身，黑色发丝的遮掩下，嘴角微微勾起。
Slughom叹着气，“我不知道——事实上，那可能是我的错——”他轻声说，“你说的对，Slytherin从不逃避自己的错误与责任。”他上前一步，“孩子，跟我来。”
Tom这才转过身，黑眸里闪烁着微微的感激，“谢谢，教授。”他的声音微不可闻，然而却准确的落在Slughom的耳中。
Slughom带着Tom走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他摸出一个瓶子，另一手抽出了魔杖，将魔杖尖抵在太阳穴上，然后拿开——杖尖带出了一缕长长的银丝般的记忆。它越拉越长，终于断了，银光闪闪地在杖尖上飘荡。Slughom把它放进瓶中，银丝卷了起来，继而展开了，像气体一样盘旋着。他用颤抖的手塞紧瓶盖，递给了Tom。
“我确实并不清楚这里的Tom曾经做过什么，唯一知道的只有这个。”Slughom轻声说，“希望它能够帮到你。”
“教授，他不会知道的。”Tom将瓶子收好，对着Slughom行了个礼。
Slughom微弱地笑了笑，交出记忆已经是他所有的勇气了，他用手巾擦了擦脸，强制镇定了下来，“祝你好运，我的孩子。”他往房间外走去。
Tom放在兜里的手摸了摸那个瓶子，露出了一个颇为惊艳的微笑，他侧过头，恰巧看见了Harry和他的女伴挤进门来，而Slughom声如洪钟地迎了上去。
淡金色的头发——Tom愣了愣，他的视线移到那个女孩的脸上——那是一双银灰色的眼眸，眼神朦胧，眉毛很淡，看上去恍恍惚惚的——她穿着一套镶着银色亮片的袍子。
Tom走了出去，托着下巴打量那个女孩——古怪的女孩。
“Riddle？很抱歉让你一个人。”Hermione走了过来，“在看什么？”
“哦，没事。”Tom笑了笑，“Potter来了。”他懒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的Harry。
“我们过去吧。”Hermione看见了Harry那标志性的乱糟糟的黑发，往Harry的方向走去。
而这时Harry正被几个教授围住——短短时间内给自己灌了不少酒的Slughom以及被他拖着的Snape，还有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Sybill Trelawney（西比尔•特里劳妮）（占卜学教授）。
“……有趣，我从没觉得我教会过Potter任何东西。”Snape眯着眼冷笑。
Tom挑眉，被Hermione拖着靠近。
正在这时，Draco Malfoy被Filch（费尔奇）揪着耳朵朝他们走了过来。
戏剧化的一幕——Tom看着Draco Malfoy气急败坏地挣脱，一边愤愤地说着，苍白的脸上泛起微红，又在被Slughom保护下来后摆出一副笑脸——标准的贵族笑脸——感谢Slughom。
而Tom注意到Snape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愤怒，随即变得平静而深不可测。
Tom的目光重新转到Draco身上——他的眼睛下面有黑眼圈，皮肤明显有些发灰，整个人都显得病态——这是惊人的，要知道一个Malfoy对仪态有多么重视。
“我有话跟你说，Draco。”Snape突然说。
“哎呀，Severus，”Slughom说，“圣诞节，别太严厉——”
“我是他的院长，严厉不严厉应由我决定。”Snape简短地说，“跟我来，Draco。”
Hermione已经去和Luna打招呼了。
Tom注意到Harry匆匆钻进人群，跟上了离开的Snape和Draco——Gryffindor——Tom在心底念叨了一句，也跟上了Harry。
走廊上并没有Harry的身影——Tom给自己丢下一个幻身咒——Potter还真是随身携带隐形衣。他细心分辨着声音，逐渐靠近了走廊上最后一件教室，撞上了披着隐形衣的Harry。Tom下意识的丢下隔音咒。
“安静，Potter。”Tom按住Harry在一旁蹲了下来。
门里传来Draco和Snape对话的声音。
“……不能再出纰漏，Draco，要是你被开除——”
“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
Tom皱了皱眉——Malfoy瞒着Snape？——那么Dumbledore是真的不知道Malfoy的具体计划么？
“听我说，”Snape的声音压得太低了，门外两人把耳朵使劲贴在钥匙孔上才能听到，“我想帮助你。我对你母亲发过誓要保护你。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Draco——”
“看来你必须打破了，因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是我的工作，他给我的，我正在做。我有一个计划，会成功的，只是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些！”
“你的计划是什么？”
“你管不着！”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有足够的帮手，谢谢，我不是一个人！”
Tom拉了拉Harry，“走了。”
“可是——”Harry还想说什么，他显然还想继续听下去。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抢我的功！”门内Draco的声音似乎提高了一点。
又停了一阵子。Snape冷冷地说道：“你说话像个小孩子。我很理解你父亲入狱令你心烦意乱，但——”
Tom他准确地拉住隐形衣下面的Harry的手臂，把他快速拖到几步外的柱子后面。门砰地打开了，Draco大步朝走廊那头走去，经过Slughom办公室敞开的门口，转过拐角不见了。两人憋着气，继续蹲伏着，Snape慢慢走出教室，表情深不可测，他皱着眉扫了一眼走廊，最终还是回去参加晚会了。
直到Snape的身影消失他们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Harry从隐形衣下钻了出来，他喘了口气说：“他们在计划什么？Malfoy在给Voldemort办事！”
Tom蹲在Harry边上，也显出了身影。他托着下巴沉思。
“Riddle？”Harry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Tom站起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Slughom办公室的方向——好像有人。
“Riddle？看什么？”Harry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办公室门口空无一人。
“不，走吧。”Tom耸耸肩，双手插兜，往Slughom办公室走去，“宴会还没结束，绅士不能把女伴丢在那里。”
“你还没说——”Harry跟上他。
“就你刚才听到的那些，你要凭空猜测什么？”Tom斜了Harry一眼。
Harry气闷，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良久他才说：“Snape——”
“即使你怀疑他，也得先藏在心里，毕竟你还没有找到证据，而他又受Dumbledore教授的深厚信任。”Tom扫了一眼Harry愤愤不平的神情，叹口气，“Harry，还没到时候，如果你想——”他神色淡然地跨进了吵闹的办公室，“揪住Malfoy的尾巴。”
“等等，Riddle！”Harry快步追上Tom，又马上压低了声音，“你来之前喝的那个——”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是福灵剂吧。”那个金黄色的药液他绝对不会认错，“你想干什么？”
Tom似笑非笑地看了Harry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进了热闹的人群。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Chapter 8：Feast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