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平行相交》洛安之

54、Chapter 11：Leave

　　天问11：人追求的是什么？

　　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上，在树木之间投下一种浅棕带绿的色调。树荫给人一股很清凉的感觉，树冠层下厚厚的叶层似乎隔绝了任何微风的踪迹，只有温暖而潮显的空气紧紧攀附着皮肤。
　　当然，这对托着下巴坐在树荫下发呆的蓝琪并没有什么影响。
　　微风轻呼，使四周弥漫着泥土的芳香，蓝琪露出了一个惬意的笑容，然而随即她就收敛了笑容，盘腿坐着，右手支在腿上，托着下巴也不知是若有所思还是纯粹的出神。
　　突然，蓝琪偏了偏头，对着矢车菊的花丛里的人影招了招手。
　　“……Mom？”Tom良久才磨磨蹭蹭地从花丛里钻了出来，迟疑了一会儿，快步跑上前。
　　“有事？”蓝琪把Tom拉着在地上坐了下来，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黑发，很柔顺，不像Harry四处乱翘的头发，她的思绪转了两圈又回到Harry身上。
　　是的，又。
　　蓝琪瞥了一眼乖乖坐着的Tom，暗想这幼崽是不是太沉默了一点——不，准确的说，是沉默的过分了，要是放在普通家庭都要被当成自闭儿童了——但先不说蓝琪没有自闭儿童的概念，她根本不明白一个正常儿童是怎样的——更不明白为何这个男孩多数情况下可以和Harry相处甚欢，却只会悄悄躲在门后或者花丛里偷看她，一脸茫然。
　　嗯——又绕到Harry身上去了——蓝琪在小Tom的沉默中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黑眸，很安静的眼睛，或许可以说很漂亮——蓝琪撇了撇嘴，她根本没有漂亮的概念——不，等等——蓝琪的视线依旧停留在Tom的眼睛上，却已经不知道走神走到大西洋哪个角落里了。
　　漂亮——她应该怎么形容呢——蓝琪似乎透过Tom的黑眸去看另一双眼睛——是的，一双碧绿的明亮的眸子，仿佛盛着万世欢愉的眼眸——再说一遍，她讨厌那双眼睛。
　　蓝琪鼓了鼓脸，似乎有些不高兴——当然会不高兴——她明明是想考虑怎么拿到回魂石的问题，可是她却坐在树下发了一上午的呆，满脑子都是那双明亮的碧眸，那张或坚毅自信或冰冷愤怒的脸。
　　“Mom？”Tom被蓝琪诡异的目光看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其实Tom也在走神——准确的说，他每次看到蓝琪都会走神——他无法阻止自己的大脑里持续萦绕着的问题——眼前的年轻女子，和记忆里有些模糊不清的面容。
　　“嗯？”蓝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也停止了那一连串的联想。
　　“Dad说下午的船。”Tom扬着脸，神情很安静，说不出是什么神色。
　　蓝琪走神了几秒，觉得应该和她的幼崽做一些交流，“东西整理好了？”她给了Tom一个微笑，自然而然地。
　　“嗯。”Tom在她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地点头。
　　很奇怪。
　　他知道她是他的母亲，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可他就是知道，就像初次见面那如雷似鼓的心跳。
　　好吧，这个理论很别扭很奇怪也很拗口。
　　Tom扬着脸看蓝琪的时候，发现她那双幽暗幽暗的眸子不知从何时开始黑的发蓝——还是说只是因为阳光？——Tom抬头看了一眼明媚的日光，又看了一眼面容柔和的蓝琪。
　　“Harry呢？”蓝琪偏头，黑眸越发的蓝。
　　“在和Grindelwald叔叔说话。”Tom眨眨眼，诚实回答。
　　“哦。”蓝琪点点头，独自想了一会儿，又问他，“今天放血了吗？”
　　“……”随着房门被拉开的声音，一个青年从门后走了出来——Harry站在门后神情是说不出的无语。
　　“Dad。”Tom站起身，三两步向Harry蹦了过去，在Harry面前站定。
　　“……”蓝琪稍稍眯起眼——她鲜有这个动作——将视线停留在轻松抱起Tom的Harry身上。似乎感觉有种微妙的不爽。
　　“Boy，Celeste说你没去吃药？”Harry毫不费劲地抱着Tom问道。
　　“我吃了。”Tom板着脸严肃地说。
　　Harry挑了挑眉梢，“Boy，如果你不能保证一个谎言不会被轻而易举的揭穿，那么，你就不应该留下这个谎言，这是引火烧身的火种。”他不知从何处端出了一杯魔药，递到Tom面前。
　　Tom顿时皱起了一张脸，“Dad，我不喜欢。”
　　“在你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的时候，你只能选择这些魔药。”Harry看着Tom苦恼地接过魔药，咕噜咕噜地一口喝干。
　　“我有其他选择吗？”Tom看着Harry将杯子随意往门后一丢，没有任何玻璃碎掉的声音，忍住魔药滑过舌苔的呕吐感——哦，礼仪，他不能吐出来。
　　“有的，比如你可以在学完魔药课后尝试改变魔药的味道，再比如你可以强大自己，保障自己的身体健康。”Harry轻轻戳了戳Tom的脸，“当然，目前你没有其他选择。所以在强大起来之前，忍受它。”
　　“Dad，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受？”Tom一本正经地问。
　　“哦。”Harry摸着下巴想了一会给了一个答案，“人鱼之歌。”
　　“人鱼之歌？”Tom眨了眨眼，“很可怕吗？”
　　“嗯……陆地上的人鱼之歌，完美的尖叫。”Harry给了他一个笑容，“或许你愿意听听看？当然，在水中的人鱼之歌是很美妙的。”
　　“Dad是说我可以见到人鱼吗？”Tom脸上闪过好奇与小小的激动。
　　“我假设你已经翻完了整本《神奇动物在哪里》？”Harry笑了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Hogwarts的湖里有人鱼，嗯，那里有一些博学的教授懂得如何与人鱼沟通，我想你会有办法见到人鱼的？”
　　Tom自信的点点头，“当然，我是Tom Riddle。”
　　“很好。”Harry伸手揉了揉Tom的头，“记住这一点。”他的笑容很柔和，只是在对上树荫下坐着的年轻女子的时候莫名的僵了僵——蓝琪正以一种相当诡异的目光看着他，或者说他们。“蓝？”Harry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避开蓝琪这种诡异的视线。
　　“……”蓝琪的目光在Harry和Tom之间来回扫动——这有点像闪回咒在魔杖上检查的那种严肃。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似乎气鼓鼓地站起身动了动，向庄园大门走去。
　　而Harry抱着Tom一头雾水。
　　好吧，其实蓝琪也是一头雾水——特别是当Harry和Tom相处那种和谐的时候的微妙感觉——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Harry应该是和Tom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
　　蓝琪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头，回头给了Harry一个“快点”的眼神。
　　“Boy，你惹你的Mom不高兴了？”Harry抱着Tom慢悠悠地跟上蓝琪，顺带低声问道。
　　Tom眨了眨眼，一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礼仪，我的小男孩，作为一个好儿子，你得去问问你亲爱的Mom怎么了。”Harry把Tom放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鼓励地说道。
　　Tom在Harry坚持的目光中快步跑向蓝琪，揪住她的衣角，晃了晃。
　　正站在庄园铁门门口的蓝琪一回头就看见Tom扬着的脸，莫名的就好心情地笑了，“Harry。”她抬头去看Harry，神情看上去比拒绝吃魔药的Tom还要严肃。
　　“嗯？”Harry双手插兜，挑起眉。
　　“我饿了。”蓝琪说。
　　“……”
　　最终Harry一脸挫败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曲奇，丢给了她。
　　在蓝琪蹲着身子，和Tom分享那些圆饼干的时候，一辆——Harry摸了摸下巴，打量着眼前这辆——异常豪华的轿车，前车门打开了，身穿红色衬衫的一个青年钻了出来，Harry注意到青年耳朵上带着银白色的耳钉，神情说不出是桀骜不驯还是随意不羁。
　　“Adolph（阿道夫）。”青年走上前，像是随意地行了个礼，语气相当嚣张，与他的话的内容相差甚远，“Harry少爷。”
　　“……”Harry挑挑眉，“Grindelwald？”
　　“是的。”Adolph单手滑过自己的眉毛，一双狭长的眼中带着阴暗的气息。
　　“圣徒？”Harry稍稍挑起了尾音。
　　“是的，Harry少爷，”Adolph懒懒地一笑。
　　“Grindelwald。”这回Harry是以陈述的口吻叫的，他偏头看向了庄园铁门——那里不知何时倚靠着一个穿着华贵长袍的青年，眉目间显着一种优雅的大气，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如同晴空。
　　“不满意？”Grindelwald年轻的、优雅如丝滑的红酒般圆润的嗓音很清晰。
　　“轿车？”Harry抬了抬下巴。
　　“你要知道我是在和麻瓜首领合作。”Grindelwald很随意地说。
　　“那么你还准备了什么？”Harry看着那个Adolph绅士地拉开车门。
　　“私人游艇。”Grindelwald耸耸肩。
　　“你确定你给我的是一个管家，而不是……”Harry看着蓝琪牵着Tom坐进了轿车后座，注意力仍旧保持在那些圆圆的小饼干上，他又回头对Grindelwald说，“一个贵族少爷？”
　　“你可以给他一个新的姓氏。”Grindelwald浑然不在意地说，“这里只有你和你儿子是少爷，Riddle。”
　　“这算是给我帮衬？”Harry咕哝了一句，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的行李箱已经跟了上来，被Adolph丢进了车的后备箱，和蓝琪、Tom的行礼放在一起，“Adolph，高贵的狼，很有趣。Grindelwald。”
　　“你会需要的，Potter也是。”Grindelwald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还是你想要Ernest？”
　　“英国有Prince（普林斯）。如果我要Celeste，你给吗？”Harry挑起了一个笑容，坐进了车里，但仍旧从车窗探出头问道。
　　“Ernest好说，Celeste可不行，你不能让我自己打理这个庄园。”Grindelwald指了指他那宏大的庄园。
　　“是打理你随时洒出来的泥。”Harry示意了一下庄园里的矢车菊，“我会插手的，Grindelwald，”他没等Grindelwald回答，而是转头对Adolph说，“走吧，Adolph。”
　　“好的。”Grindelwald扬起一个笑容，“我等着。”
　　“等着接你的矢车菊回家？我很期待那一刻，Gellert。”Harry的声音随着远离的车渐渐淡去。
　　“那是我的利益，Harry。”Grindelwald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盛放的矢车菊，唇边的笑容变得不知意味。
　　“主人？”Celeste从他背后钻了出来，目送那辆轿车。
　　“舍不得了？”Grindelwald打趣。
　　“当然，Harry少爷比你懂礼仪。”Celeste故意说，紧接着她又问，“主人，你让Adolph去？那是一匹狼，主人。”
　　“呵呵呵……”Grindelwald好心情地发出了朗朗的笑声，神采飞扬，不知是为前一句还是后一句，“Celeste，比起狼，Riddle有一头龙。”
　　“龙？”Celeste疑惑地看着远离的轿车。
　　“是。”Grindelwald伸手拍了拍Celeste的头，微微眯起眼，似乎在望向远方，淡淡的声音很轻。
　　——“龙的吐息，这辈子我都不会认错。”

作者有话说

　　今天似乎比昨天快了一点点【摸下巴】
嗯，回英国了。
Adolph 阿道夫，源自德国，意为：高贵的狼
第十一章，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