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6：Introspec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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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令十六：巫师反省自我。
我们清楚的认知我们并非万能的神祇，我们会犯下甚至不可饶恕的罪责，所以我们牢记着反省自己，视察自己，唯有如此，我们才不会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Potter。”Tom似乎是不耐烦的喊了一句。
Harry从迷失中回神，仍旧是迷茫地看着Tom，“什么？”
“如果你要履行你监护人的职责，”Tom冷笑一声，“麻烦你站得稍微旁边一点。”Tom拉了拉自己的领结，他穿着衬衫和黑色的马甲——最廉价的衬衫——即使是Harry也可以辨认出这种料子——右手握着一个托盘，嘴角的笑容时和煦如春日的——只可惜在Harry看来那绝对是冷漠的。
Harry没有试图反驳，绿眸冷静地打量了Tom的着装几眼，让开身子。
他已经跟着Tom一天了，所有的愤怒的、厌恶的、糟糕的情绪都暂时被压缩在小角落里——Harry在精神上嘲笑自己——没错，他对他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可是如果在看到这样一个Voldemort，看到他这一天的所有的事，就算是憎恨他的人也会怀疑他是否是Voldemort。
Harry抱着胸，靠在墙上，透过玻璃门看着外面。
这里很安静，但Harry清晰的知道一旦推开门，就会有仿佛爆炸的声音撞进他的耳朵，折磨他可怜的大脑。
简直不能想象那些人怎么会喜欢这里——Harry嫌恶地想着，但仍旧是冷静地看着外面。他觉得这个暑假——不，应该是遇上这个Tom Riddle以来他都是出于诡异的强制性的冷静状态。
他的大脑在被迫冷静地去思考一些东西——这令他感觉非常烦躁，他不是这么喜欢思考的人，比起这些见鬼的思考，一场Quidditch才是他的真爱。但是他不得不接受这些——因为Dumbledore要求他接受Tom Riddle的存在，并且只被当成一个普通巫师的存在，而不是那个恐怖的黑魔王。
Harry凝视着玻璃门外跃动的人影，五彩的灯光在闪烁，地板似乎也晃动了起来——随着那些吵闹的音乐和狂乱的舞姿。他有些艰难地在来回的人群中辨认出那个穿着马甲和衬衫的男孩——和那些人一起，嘴角勾着笑容，有些浅漠的、邪气的——他右手端着托盘，轻松无比地将托盘上那一杯杯酒送到他的客人面前。
这一切都该死的不正常！
Harry的大脑以从未有过的高速运转着——Snape知道会高兴的，鲁莽的救世主Potter终于有一天记起了他的大脑被丢在什么地方——Harry讽刺地想着。
但所有的事情都让他迷惑。
谁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黑魔王——好吧，他是未成年黑魔王——在一个麻瓜酒吧当着服务员，和一群麻瓜混在一起？！
Harry看见Tom在人群中游走，似乎总能让四周的人露出或是大笑或是微笑的表情，他那英俊的脸庞上是略带淘气的笑容，和Harry相处时完全不同的笑容，看上去非常轻松闲适。
他和那群普通人相处得很好，不是吗？——Harry发现自己无法停止这个想法。
他是真的怀疑自己了——Harry挫败得想要砸东西，可是他仍旧处在那种诡异的冷静状态——去他的冷静，他的脑子快要爆炸了。Harry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嫉妒——是的，嫉妒——那个男孩能够和四周每个人相处的很好，融入每一个集体——Harry想起早上在港口码头那些和Tom随意开着玩笑的工人。
Harry不知道自己的大脑是如何保持冷静的，他一直保持那个动作靠在墙上整整三个小时，直到Tom第一次回到员工室里喝水。然后Harry窘迫地发现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
但Tom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Harry的存在，自顾自地喝了些水，整理了一下领结，又一次抓着托盘准备出去了。
“Riddle。”Harry抿了抿嘴，小幅度的让自己的手脚放松。他不得不先开口，因为他发现Tom正在完完全全的无视他。
Tom的脚步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最终他转过身，好玩地挑起眉。
Harry顿时尴尬，他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和Tom谈什么。他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问：“你要工作到几点？”他扫向员工室上面的时钟——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现在才想起问这种问题，而事实上却是非常了解的。”Tom平淡却优雅的声线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讽意。
“停下，Riddle。”Harry的手梳过头发，把它们弄得更乱，他有些挫败地来回踱步。
他们根本没办法进行正常的对话。
“只要你每天都和那天一样清醒，那不是不可能。”Tom懒洋洋地说。
Harry震惊地看了Tom一眼，这才意识到他刚才把想法说了出来。
“好吧，Potter，两个小时，如果你还等得住的话，你会有一个耐心的听众。”Tom懒洋洋地笑着，推开玻璃门——吵闹猛然钻了进来。
两个小时——Harry扫了一眼走的不紧不慢的时钟。
滴答、滴答、滴答——Harry突然惊醒，他发现自己陷入了非常愚蠢的数秒，他在精神上狠狠踢了自己一脚，紧接着迷失在思绪中。
每天都和那天一样清醒？Harry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立刻想起那个冷静到极致的交锋——几乎是势均力敌的。
那么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落于下风？
Harry揉了揉额头，靠着墙坐在地上。
刚开始见面？——不，那时候他恨不得用魔杖戳死那个男孩。
他眼前映出了一个场景——冷静的少年微笑着站在眼前，黑眸里似乎翻腾着黑色的火焰，唇瓣勾起一个凉薄的笑容，指尖泛起了光——没错，就是那里！Harry在心底尖叫着——他第一次落于下风，来源于对死亡的恐惧与绝望。
他厌恶Tom Riddle。
回到Hogwarts以后，他暂时压下了所有的恐惧——在Dumbledore的坚持下——但他给自己铸造了最坚固的防御，用冷漠与恶意的猜忌去防卫Tom Riddle——所以，他对Tom Riddle恶作剧，带他去了女生的房间——他不相信Tom Riddle，坚决的。
然而事实上，Tom Riddle不只一次的给了他意外。
Harry不得不承认Tom所说的关于Sirius在那时非常的诱惑他——他只有在其中挣扎，并在这一切中，逐渐地落于下风。或许还要加上一点——那个男孩对于处理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都有着非凡的控制力，一开始的势均力敌只不过是那个男孩未调整好状态的大意——Harry苦涩地想着。
还有更重要的——Harry知道自己开始怀疑的时候，就完全输了，即便在那一天他们以和平的方式谈话——Harry的心里似乎涌上来一股悲哀，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Dumbledore会高兴的，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Harry望着窗外的夜色，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
“男孩，你在等Riddle吗？”一个棕发的年轻人推了推他。
Harry立刻就回神了。
“你是他的家人？”棕发的年轻人带着笑意看着他。
“不是。”Harry很冷静地说。当然冷静，这已经是这一天第五次听到这种定论了。“你觉得他——”他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他是一个好男孩。”年轻人打开自己的柜子，和Harry笑着说着，“他来这里真是帮了大忙，这儿的人都喜欢他——嗯——他总是能让所有人都感到开心。”
真是绝妙的结论——Harry的面上丝毫没露出不适，年轻人也不会知道他正在大脑中竭斯底里——更可笑的是，他现在也开始同意这句话。
——“他并没有做任何事伤害我们任何人，Harry。”Dumbledore温和地声音适时响起在大脑里。
“他是三天前来的吗？”Harry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透露出什么情绪。
“哦，是的，他来的时候穿着华贵的衬衫，你知道——那简直像是个贵族的少爷，可是他却一本正经地说，他是来应聘的——那时候真是吓了所有人一跳。”年轻人随和地说，似乎想起当时的情景，大笑起来。
“我也是。”Harry低声说。
他也无法相信Tom Riddle竟然在四处打工。
这一天Harry是完完全全的了解到Tom Riddle的时间表——早上五点出门，送报纸直到七点全部送完；七点做公车去海边港口，大约一个小时，而他在奋笔疾书——翻译——Harry不敢肯定翻译的是什么语言，但他知道另一本书上是他不熟悉的字母组合，还有奇怪的符号；八点到达港口码头，两个小时的搬运工；十点坐车回来，中途还是在翻译工作；十一点在一家快餐店当服务员，直到下午一点结束，中途还在快餐店解决了午饭；下午一点到四点，他换上了西装，在一家显然很高贵的餐厅里弹钢琴——Harry敢打赌，那份工作是所有工作里工资最高的；下午四点到晚上七点，他再次回到快餐店里当服务员；而七点以后——Harry扫了一眼那个棕发的年轻人——就是这里，在这个吵闹的酒吧里，同样是作为服务员。
整整一天——Tom Riddle做了七份工作。
Harry认为这是难以想象的，如果他不是亲眼见到的话——只是一天，一个人怎么能够在一天内进行七份工作而没有疯掉！而且他记得Tom Riddle每天只有五个小时的睡眠——如果运气好，他们没有无聊的争吵起来。
Harry咽了口气，发现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种名为愧疚的心情逐渐覆盖。他感到惭愧，为了他所有的幼稚行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争吵。
“男孩？”年轻人疑惑地看着猛然站起身的Harry。
“没事。”Harry微笑着摇了摇头，飞快地瞥了一眼时钟，还有十分钟就是两个小时了。“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Harry问道。
“什么？”年轻人回头。
“如果他工作结束了，和他说，我在门口等他。”Harry一口气说完，拜托地看着他。
“当然，没问题。”年轻人露出友善的、理解的笑容。
“谢谢。”Harry从另一个门走了出去，外面的清新空气一下子涌了过来。
里面真是太闷了，即使开着冷气。Harry喘口气，目光扫向四周，夜风有些微凉，刺激着他的肌肤，他飞快地跑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Introspection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