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三水聿

1、第 1 章

　　有一深山密林，传访有妖精鬼怪出没，凡进入者无出，成为当地禁地。
　　一戚姓少年与书院学友打赌，进入林间。
　　时值盛夏，林中却寒气极重，花草丛中无虫呜声，四周寂静，戚家少年手提灯笼，瑟瑟抖动，想到街坊邻里口耳相传吃人精怪的访言,极欲一走了之，却想到学友讥讽，又压下惊怕，步进林中深处。
　　逐深入林中，笼中烛火隐隐将息，戚家少年心中惶怕，身后风声如鬼哭神号，此时，突有厉声平地响起：“何人在此？”
　　戚家少年惊甩灯笼，抱头惧哭，心下更是惊怕，突感火光趋近，又闻方才厉声转柔：“原是个少年朗儿，你莫怕，我不会害你。”
　　颤颤抬首，见着一青年。
　　青年轻轻淡笑，温润如玉，扶起戚家少年，戚家少年腿脚发软，跌进青年怀中，惹起青年轻笑。
　　青年领戚家少年返回林中出口，少年与青年途中相谈，已知青年家住密林中，访间传言妖精鬼怪纯属稽谈，戚家少年少年心性，喜结良友，相约次日再访，青年含笑答应。
　　青年温文尔雅，才高八斗，样样精通。戚家少年更是敬佩有加，与青年相见如故，每日必会到访，青年也每次在密林中口出现，相迎戚家少年，日日如此。
　　一日戚家少年坐卧于席，与青年相谈甚欢，一老者从楼上下来。
　　“婆婆。”老者是青年祖母，虽白发苍苍，但面容却如双十女子般娇嫩。
　　初时相见时，戚家少年甚感惊奇，但听闻青年一族有一密传奇功，可保容颜不老，也是这密传令青年一族遭人凯靓，不得于隐入山林。戚家少年十分同情，久而久之也就不甚奇于老者的容颜。
　　“戚小公子，老身见你也是个有福之人，与我家仲儿也极为投缘，不如成就好事，也了了我这老婆子的心愿。”
　　青年见戚家少年一时惊呆，忙道：“奶奶，你也太过胡来，吓着人家了。”
　　“好好，还没成，你就这般护人家。真是不中留了，不中留了。”老者逗趣笑道：“但你年纪也大了，再不生下子嗣，恐以后生产必是痛苦。我这几日要出门看望我的闰友，也不扰你与戚小公子，你们两人就快快成就好事吧。”说完，人也就走了。
　　戚家少年不安的看着青年，同为男子，这断袖之辟，他也是听闻过的，只是……
　　“奶奶说得也是，好事就现时成了吧。”青年抬起戚家少年下颔，盈盈笑道。
　　戚家少年恍神于青年的笑颜，回神时，已是衣裳半褪，卧于榻上。
　　青年百般柔情，少年初尝情欲，制不住体内欲望，嘤嘤破了处身。
　　云雨方歇，青年轻抚少年发丝，轻啄容面，柔声说道：“我这般做，你是否欢喜？”
　　被青年轻声呵护，戚家少年赦意上头，轻点头首，随后又低声问道：“刚刚那般折腾，有伤与你么？”
　　“不碍事。”青年闻言更是忍不住欢喜，轻点少年嘴唇。
　　此后，戚家少年更是频频到青年小屋，有时云雨一翻，有时也只是煮茶评酒，过得舒心写意。
　　一日，青年承欢后，轻抚少年稚嫩面容，轻怜说道：“我与你已有夫妻之实，我见你也是隐隐查觉，也不妨与你说，我不是人。是为何物，我恐说出，会吓着于你。但今日之后，我有要事须离去，你以后不可再来，我恐那些下等精怪会加害于你。你上有高堂，须承欢膝下，你是有福之人，但一生无官禄之命，不得入仕，倘若从商，定有神明保佑。”
　　青年说完，少年忽然神智晕眩，再醒神时，已在家中床榻上。

　　清水镇上，百姓乐道一桩奇事。
　　戚姓人家，半百喜得一子，少年郎儿却不入仕途，入商行。士农工商，商者最次，却令少年郎儿发家起业，家产遍布，却在双亲逝去，变卖所有，循入隐林。
　　听人道，戚当家年过不立，却是稚容秀丽之姿，宛如翩翩少年郎。女子恐其不老，惧于嫁入戚家。但有人见过，戚当家手牵三岁娃娃，逢人说是其子，身旁傍着个儒雅清隽的青年。
　　说法个个不同，随着戚当家隐于林子的身影而渐渐消逝、遗忘。

　　“不、不行，仲哥，念儿还在外边玩，这可不妥。”
　　青葱竹林中，屋内少年声音难耐的哑着嗓子。
　　“你我分别多年，你真不想吗？”另一个声音咯咯调笑道。
　　“仲哥……”
　　一番动静后，屋内软哝抚慰声细细响起。
　　“难为你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我年纪大了，产下念儿不易，我也不会丢下你这么多年，你可曾怪我。”
　　“不，仲哥无事就好……”
　　“你可曾惧我……”
　　“怎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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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浓蜜意的话语在房内回荡。
　　“爹爹，父亲。”
　　屋外，稚气的童声在黄昏中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