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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S城近郊有一片别墅区,那些别墅都是环山而建,颇有一番欧式宫廷的感觉。该区环境优美得恰如身临仙境,有小桥流水,有野生水鸟,也就是喧嚣的大城市你见不着的小动物这里你都能有幸的见上一两眼。亭台楼阁在其中被山林树丛掩映着,别样的中西结合并没有什么不协调的存在。
      余凯文记得这,他就是现在在这辆商务车上被随山路不停蜿蜒上去的车弄得呕吐致死他都记得这。他强忍着那种眩晕感,时不时的看一眼前一辆华贵的奔驰车车身。
      周儒翔没有再让他坐上那辆曾经有过他自己单相思的车。余凯文知道,现在乃至以后他将会面临的事情都不怨周儒翔什么,能怨的除了自己还有谁?他心知肚明,这别墅区有他和那个威严的男人不齿的回忆。当然,那不齿只能说是自己不齿。
      余凯文是同性恋。
      在余凯文刚进入周氏财团的那一天他就很幸运的偶遇了现在的周总裁,当时他只是很单纯的觉得那个威严的男人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也没有太多幻想能接近他什么。但谁知道余凯文运气就不是一般的好,至那之后,他竟然接了一份大业务,也可以说那份业务是公司的烫手山芋,被迫无奈的余凯文勉强的接了单,但奇迹的是竟然谈成了,为周氏财团带来了一个多亿的收入!众人惊讶之余,余凯文得到了周儒翔的亲自接见。就那样,他余凯文就稀里糊涂的做了周儒翔手下的一员大将。毕竟实力余凯文还是有的,就那样很顺利的出入于周儒翔的身边。这一来二去,余凯文意识到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他曾经也不想承认什么,但每每看见周总裁对自己早到后摆在他办公桌上营养的早餐露出笑容时,那一瞬间的想吻周儒翔的冲动不得不让他在心里呐喊:我爱上这个男人了!
      对于余凯文来说,噩梦就此拉开帷幕。
      周儒翔不知道那时余凯文的性取向,只是很照顾这个让人觉得放心的员工。渐渐的几乎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关系,周儒翔会请他到高档餐厅吃饭,他会请周儒翔去小餐馆吃饭。周儒翔觉得这男人很有意思,不仅工作态度好得没话说,对自己也是少有的好,连他早上一般都会不吃早饭的事情那个男人都会关注,于是就每天为自己带早饭来。说实话,周儒翔很感动,感动到他发现那个叫余凯文的人是他这辈子必交的朋友。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毁在了一个月前周儒翔的订婚典礼上。
      余凯文那时很怔惊,怔惊得心跳似乎都减缓了一般。有些晕,晕车那般的痛苦。周儒翔搂着他肩膀正在很高兴的邀请他一同参加。搂肩……若要是换了平时,余凯文早就不知激动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此时他却觉得心寒。有种幸福被夺走的悲伤。虽然难过,却努力的同他一起高兴。他听周儒翔说那个女人他多么多么的爱,多么多么不容易才追到的……很多很多的杂音在余凯文耳内穿梭,是不是耳鸣了?
      到了宴会上,他就被周儒翔拉着到处走,直到看见那个漂亮的女人。那一刻起,周儒翔就不再理他,随了那个女人去见宴会上的来宾。那一瞬间的失落与绝望似是无底洞般将余凯文往下拉扯,他讨厌那个女人,讨厌到有种想抹杀掉那个女人的冲动。男人未必就要心胸开阔,那样太傻了。是自己的就要是自己的。
      那天晚上,周儒翔喝了很多的酒,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开心到似乎那一刻他宁愿自己只有那个女人一样。他的未婚妻在他身边,想扶周儒翔离开又似乎他太重,导致女人难以扶走。余凯文从一旁上前,让女人把他交给自己。那一刻女人似乎得到解脱一般的高兴,她迅速的将周儒翔丢下转身竟然随同那些准备离开的宾客一起离去了。余凯文有些莫名其妙,这种时候女人不是最好挑逗自己男人的吗?她怎么就丢下自己的未婚夫走了呢?随后又觉得她走了反而更好。便架着周儒翔回了那幢大房子。
      有些事情总是无法预料到的,周儒翔因为醉酒导致他人事不省。余凯文本来出于好意的帮他脱衣却变成了罪恶的升华。
      当他进入周儒翔身体时,身下男人的醉意被那抹撕裂身体的巨痛惊醒,一阵的挣扎和拳脚导致余凯文的挫败。确实败了,从那个被自己伤害了的男人眼中他看见了那抹来自地狱鬼怪的视线。

      “下车!”
      同余凯文一辆车的保镖们一到了目的地就纷纷下车,并且很没好气地将他拽下了那辆商务车。
      余凯文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下车站稳脚后抬头看了看那完全没有变样的别墅。而那个直到现在他都承认其实自己还爱的男人正将车钥匙给了一个保镖,似乎是叫那保镖去停车。
      周儒翔看那车被保镖驶走,莫名的轻叹了口气。当他再次将视线集中到余凯文那边时他很自然的就看见余凯文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有丝不爽,也是莫名的不爽。一个月前的事还清晰的印在脑内,即使自己叫他滚了对于那时的自己只能说是极不明智的。当自己得知余凯文滚后竟然在自己投资的地盘替他工作时,他就有心想要苦苦那个清秀俊雅却趁自己醉后偷袭他的男人。
      一个月,说来也不是多久。但当周儒翔看见那个曾经令他眼中一亮的男人竟然落魄到了那种脏得影响市容的地步时——心酸。
      “你们,”周儒翔收回与余凯文相交的视线,指了指余凯文身后的两名保镖道,“带他到我房里去,守着他洗个澡。”
      余凯文算是不明白了,对于周儒翔来说怎么都应该是抓回他后用上满清十大酷刑才对吧?难道那天那个事情他不追究了?还洗澡?不不不……会不会是洗干净了动手不会太让他恶心?就在余凯文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的一个推力将他往那满是一个月前邪念丛生的别墅内推去。
      周儒翔待那两名保镖将余凯文带走后又对剩下的几名保镖说了些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话就都散了他们,让他们回到他们该监守的一些地方。周儒翔这才转身往别墅内走,同时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快速的播了个号码出去。
      “JIM,你跟王老板说,春节那天的单子我会准时让他过来签的。”简单的一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周儒翔收回手机,又是那种无奈的笑容攀上嘴角。

      余凯文万没料到那个他曾经“行凶”的房间竟然如同那时一样,几乎没有变过什么摆设。唯一很刺痛他眼的就是那张挂在床头的大幅结婚照。一个月而已……没想到竟然婚都结了?那么大一个人物的婚礼不知道办得有多么辉煌?还好那时的自己在为生计奔波没有太留意那些电视新闻与报纸,要不然心里早就难受到再也无力难受了。或许……那样也好吧?
      “浴室在这。”
      很尽职的保镖打断余凯文的思路,将他拉往了他此时该去的地方。
      浴室很大,大到在装修一下又是一间主卧的地步。余凯文突然觉得这里很恶心,总觉得能看见周儒翔和他的美丽老婆在这浴室里共浴的画面。
      “水,我们都给你放好了。洗好后换上这件。”
      余凯文不可思议的回头,“睡衣?!你们老板想怎么样啊?”
      两名保镖互看了对方一眼,也不回答余凯文什么。只是很默契的上前就把余凯文扒了个光。余凯文算是懵了,直到两名保镖拿着他脏到都不能称为衣服的衣服离开浴室关上浴室门后他才醒转过来。算了算了,他周儒翔要杀要剐随他去了,谁叫我惹着他了呢?余凯文这么想着,就很安心的洗起了他迟来一个星期的澡。

      周儒翔翔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就看见房内浴室门口两名保镖正站在那把守着。周儒翔淡淡的一笑便叫保镖离开了。
      走到浴室门口侧耳听了听,没想到浴室内的男人心情大好,还在哼歌。水花声“哗啦啦”的,感觉特别清脆。周儒翔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余凯文的好心态羡慕不已。但就是不知道当余凯文知道了以后将会发生的事情会否也有此时的好心态呢?
      周儒翔悠闲的从酒柜里取出一瓶87年的葡萄酒,这酒年份不是太长,他自然也不是什么藏酒家,所以自是不稀罕那些酒水。只是想喝的时候就取出一瓶尝尝味道。
      周儒翔不吸烟,他看重自己的身体,因为他深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至于酒,点到为止。毕竟他已经知道酒醉后的后果。
      静静一人拿着高脚玻璃杯,给自己斟小半杯暗红的葡萄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觉得厌了,起身打开音响。那音响是他爱的女人婚后要求摆进来的,说是这样才有情调。周儒翔反正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也就听了夫人的话。此时音响里的音乐在安静的房内肆意弥漫,是首老歌。周儒翔知道,他曾经听过几次,叫《不了情》。不过现在是新版本的了,却依旧好听。于是他便倚在床头,将酒杯与酒瓶搁置在床头柜上,闭了眼,偶尔拿起酒杯似乎很享受的喝一小口里面的酒汁。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

      当余凯文很自在的拉开锁住满室水气的浴室门时,那时而悠扬时而凄怆时而婉转的音乐声便毫无预料的闯入他耳内。他有些迷茫,但发现保镖已经不在他身边就可以料到一定是周儒翔本人已到。这音乐自然是他周总裁放的,莫不是周儒翔突然想在对自己动刑时来点情调?余凯文自嘲的笑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他也不再胡思乱想什么,干脆做出一脸悠闲的样子拿了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很可能是周儒翔老婆用过的浴巾擦拭起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音乐依旧是那首,仿佛是被周儒翔按了重复键,一直一直的那首悲伤情节的歌曲循环。余凯文开始细心的聆听那首歌,突然觉得自己对周儒翔那份没有表达的爱很迎合这首歌曲。虽然没有什么与他的“曾经拥有,天荒地老”,但毕竟有一段时间的与他“暮暮与朝朝”。心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擦拭头发的手也止住了动作。很自然的抬头去看音乐倾泻而来的地方却意外地将那个此时放松身心,完全沉醉在歌声中的男人眶入眼中。
      余凯文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周儒翔,对外界毫无戒备的他,闭眼小憩的神情那么令余凯文想要用一生去守候那份少有的沉静;随意敞开的衬衣,隐约间透露在外的锁骨,随着他平稳的呼吸上下轻缓的起伏。伴着那与余凯文情绪相融合的音乐意境,他几乎要止不住眼中的泪花。
      但可惜的是那种美好仅仅只持续了一分钟,便被周儒翔因为姿势倚靠的不对而从脖颈间传来的酸痛所打扰。
      余凯文看见周儒翔很痛苦的皱了皱眉,然后很不情愿的睁开眼,拿左手很小心的托着脖颈处,然后上下左右的晃了晃,紧接着似乎是脖子那好受些了他便看见周儒翔用那种防贼似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并且同时的关掉了音响。
      瞬间的房间归于一片宁静,却在余凯文的心中留下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恐怖印象。然而事实上只是周儒翔很不开心的盯着余凯文脖子上因为没有擦拭头发后顺手搭在上面的大浴巾条状物。
      “……你看不出来那是浴巾?!”
      很明显,周儒翔确实不满于这个地方。因为他的第一句话只是为了证实余凯文是否认识浴巾。
      余凯文迅速的取下脖子上的那条临时代替擦头巾的浴巾,将它放在周儒翔的床尾。
      “依梦用的东西早知道我就收起来。”余凯文一边听周儒翔如同赌气地孩子般念叨着,一边看他将那浴巾拿在手中。更加明显,周儒翔口中的依梦一定是那个幸福的周太太了。
      余凯文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却又无从找到一个理由去跟一对异性恋中的女性争风吃醋。
      “怎么?你现在哑巴了?不想再大吼我一声吗?”
      周儒翔攥着手里的浴巾,看似在瞧着浴巾言语,其实他的眼光早就在余凯文神情变换的脸上停留了一会了。他知道余凯文是同性恋是一个月前自己的订婚宴,他了解余凯文是同性恋是余凯文离开后的那么几天。此时看见余凯文心事重重的表情后他更加确定JIM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被他当作玩笑话的话语“周总,余凯文或许是喜欢您很久了。对您的冒犯很可能是他无法忍受您有爱人的这个事实”。
      JIM是那件事情的唯一知晓者和处理者。不难看出JIM是周儒翔的心腹。
      竟然私密部位的救治处理都交给了JIM,那更自然的就要找个时间好好的与JIM聊聊那个令周儒翔在有段时间里谈及就会愤怒且无奈的男人。于是那句话便是JIM对余凯文“行凶”的分析。
      余凯文此时低着头,早已没有先前在工地上大叫“姓周的”那般魄力了。
      周儒翔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很无助的低头静默,那还未擦干的发,发间的水珠正沿着发丝滴落。庆幸于暖气的存在,这才不至于余凯文每根头发结冰的危机。当然那只是夸张,S城的寒冷没有那么严重。
      “余凯文。”周儒翔不想再这么耗下去,因为他知道有件事情必须让余凯文回来,帮他完成。
      听见周儒翔叫他,他则只是抬头与周儒翔对视一秒,便迅速的转移了视线。
      “那件事情如果我说我放得下,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的是吧?”周儒翔略微停顿想得到余凯文的复合,却失望于余凯文并不想说什么。“……你还是有实力的,我不想因为那种事情就埋没一位人才。”
      在周儒翔越来越直白的表述中,余凯文再一次将视线投向那个令自己怎么都爱的男人身上。这一次的视线到是很坚决地锁定。
      周儒翔被余凯文突如其来的兴奋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毕竟这次找他回来并不是跟余凯文的实力有关。谁叫和祥集团的王总裁执掌着他周儒翔要的一片地呢?合同本来谈得好好的,说是上个星期就签,结果派去签合同的人却无功而反,说是王总点名道姓的要余凯文这个人去签。周儒翔私底下调查过跟自己合作的各个老板的喜好,因为这样方便投其所好,促使合同更快的谈成。他深知这老板喜欢男人,所以在之前见面时就给了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小男生伺候他,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节骨眼上他会突然点名一个被自己已经开除的人物去。而且还非得是曾经在周氏财团名声大振过的余凯文。想来,王总裁也不是傻的,自然调查过他,但可惜的是调查得不是太详细罢了。
      周儒翔假借咳嗽清嗓转换一下那抹尴尬,继而又说,“你也在工地上劳苦了那么久,算是惩罚。办公室跟原来一样,至于上班时间嘛,我希望对于身为周氏财团精英的你来说没有忘记。”
      几句似真似假的话语,在被这突如其来的命运转变冲击得有丝犯晕的余凯文听来似乎句句都是发自那个他深爱的男人的肺腑之言。于是他相信那个男人,即使没有完全原谅他那一晚的所作所为,但就用在工地中的暗无天日的劳动化解那份隔阂,他余凯文觉得值了!是的……即使是让他再付出什么苦难来换回曾经在爱着的男人身旁的自由跟随,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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