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轻敌是坏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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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爷发落完四个小的，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氏一眼，青姨娘察言观色，知道接下来老爷又要发作大太太了，按下心头喜悦矮身福了一福，随着四个孩子退出去了。
蒋老爷长叹一口气，对李氏说道，来北屋说话。大太太一脸不安的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跟着老爷出去了。
方才热闹非凡的屋子里，人一下呼啦啦的走了个干净。舒月侧耳听去，确定周围并无站岗放哨人员，便长舒一口气，缓和一下躺着也中枪的悲怆心情。环顾四壁，舒月想着，还是要了解一下人物背景啊，故事环境之类的才好接着装啊，便悄悄爬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打量这整个院落。
窗户对面及右边是一排屋子，左边是影壁，按照对中国古建的粗浅了解，舒月大致判断了一下，有影壁的是南边，那对面是东厢，该是诚玉住的地方，自己这边是西厢耳房，正屋该是初月的地盘。右边一排该是主屋，就是刚才便宜老爹要和太太说私房话的北屋。
那几个妾室和其他小孩呢，还有老太太的地盘呢。舒月竭力的去回想以前每次单位组织出游时参观的古迹古建，暗恨自己光顾着拍照了，也不知道好好留意留意建筑建构什么的，好了吧，这下傻眼了。
西厢耳房里舒月在用功，北屋大房间内，蒋老爷稳坐主位，捻须沉思，李氏恭谨的坐在下首。打好腹稿为接下来的斗智斗勇做准备。
“夫人，松儿虽为庶，究竟是长子，夫人不可太厚此薄彼啊。”
“老爷说的是。”李氏忙点头赞同。接着辩解道：“平日里吃穿用度，我并不敢短了松儿的，平日里两人若有了争执，我也是秉公处理，只是……”李氏望了丈夫一眼，停顿了片刻，把想要说的话又回想一遍，觉得没有什么话柄了便接着说道：“只是小孩儿打架，难分个是非曲直，我也只是尽力而为。可松儿究竟不是我亲生的，有时候难免觉得我判的不公。可没得我为了博个慈母的好名声，白白委屈玉儿的道理。”
蒋老爷想了想，说道：“你是他的嫡母，说什么他听着便是，岂有辩驳不从的道理。”
李氏知道自己这嫡庶有别的后妈帽子快要摘掉了，便添把力继续道：“老爷说的是，松儿倒是从未驳过我的话，只是他心里怎么想的，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蒋老爷颌首道：“松儿倒是个听话的，只是小孩儿有时难免有些斗气攀比之心。”
李氏忙接话茬道：“可不是这个理儿，待到两人多读几本书，多明些道理，也就少了这些争执。”
蒋老爷赞同道：“夫人说的及是。”
李氏又笑道说：“两个猴儿也都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三百千我已是教给他们，再往下便该是先生的事儿了。我看师爷家的小小子，才七岁上了一年学，却是和两个猴儿大不一样。”
蒋老爷想想今天泥猴一般的几个孩子，觉得夫人的提议真是实在，两人便接着商讨孩子的教育问题。
李氏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这厚此薄彼的帽子算是让她给摘了。一视同仁？李氏打心底冷哼一声，凭什么。
至于蒋舒月，查看完地形后便又躺回床上细细的想着自己的便宜老爹，亲娘嫡母还有那未见面的几个妾的蒋府大巨头——蒋老太太。
李氏这场完美的自我辩解蒋舒月并没有看到，所以现在的她，依然对李氏有个错误的判断——被妾室打压，不受待见的正室。这种错误的印象，一直持续到她在李氏那里吃了个大亏才算被纠正过来。
入夜，今夜的蒋府格外热闹。蒋老太太得知舒月病情的好转，特在自己的院内设家宴，不但几个小孩可以上桌吃饭，连三个姨娘都被请了过来。舒月身体还未大好，一路上便由奶娘林姆妈抱来。
舒月缩在奶娘怀里，尽量模仿三岁小孩子的举动，暗暗记着林姆妈走的路线。
原来主屋后面还有一进院子，便是老太太住的地方。比起前院的开阔肃穆，老太太的院子虽小，却是种着各色花草，搭着牵牛花架子，摆的石榴盆景。桂花树下摆着大大的金鱼缸，抄手游廊下挂着数个鸟笼。
舒月暗叹这老太太着实是个会享受的。只是不知好不好相处。
打帘子进入主屋，家宴的一应桌椅杯碟已经摆好，老太太在里间和女眷孙儿们说话。舒月这才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她要怎么行礼？
怎么请安问好？行福礼还是磕头？谁来教教她怎么做？
慌乱之间林姆妈已经将她放下地，舒月忽然间福至心灵，想起上午两个姐姐告退时行礼的动作，此时便依样画葫芦。
抬头看去，一身着福寿纹银灰色长袄儿的老太太稳坐主位，眉目看着极为慈祥，眼神精明，舒月第一个直觉便是，老太太不好糊弄。太太李氏斜签着坐在旁边，身后四五个丫鬟婆子环绕。
“舒丫头这回可算是大好了。”老太太笑着点头，转而对李氏说道：“多亏你照料了。”
李氏忙道：“还是多的老太太吃斋念佛求得菩萨保佑。”
舒月身后的林姆妈悄悄推着她，示意她往老太太跟前凑。舒月并不觉得在这个老太太面前上赶着表现是个什么好主意，便假装不知，只是呆呆的杵在当地。
果然老太太转头对着舒月说道，傻孩子，立在这里干什么，去和你哥哥姐姐们顽吧。
林姨娘闻言脸色一变，另两个姨娘俱是一脸得意：老太太素来不喜欢林姨娘，连带着林姨娘的女儿也不受待见。看吧。病了这么久终于好了，却也不见叫到跟前问问。
下首罗汉床上，两个姐姐拿着布偶在玩过家家，两个抄了一天千字文的哥哥此时在比着谁抄的快抄的好。舒月觉得，加入哥哥们的游戏已是不可能，但是让她学小儿语拿着娃娃说吃饭饭，睡觉觉，厄，太恶心了，简直是做不来啊。于是她只是装成很感兴趣的样子静坐在一旁。
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太太李氏说话，三个姨娘见缝插针的凑趣。只是林姨娘凑趣的话，老太太向来是不理，林姨娘功力深厚，被老太太这般无视，温柔美丽的脸庞上硬是看不出一丝难堪和不悦。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丫鬟来报说老爷回府了。老太太便道：“吩咐下人们布菜吧”
舒月此时充满着无尽的期待，这可是来到古代的第一顿大餐啊。真好奇会有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轻敌是坏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