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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开局 ...

  •   事实证明,在亚历克斯怪物般酒量下,再多人灌他也是没用的。
      在他微醺的放下酒杯时,周围已经横尸一片。
      雷蒙德倒的最快,他不是喝酒,是倒酒,直接就拎起酒坛就往嘴里倒,跟喝水似的哗哗过。
      凯恩是第二个倒下的,他觉得自己有点冤,不过在亚历克斯、格尔娜、克劳尔不约而同的车轮站轮他后他倒下的相当干脆,啪叽一声两眼发直的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还不忘握着格尔娜的手,看着就好像在和她说情话似得,语调深情缱绻,倒是谁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格尔娜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沾了酒液在桌上画着小圈儿,虽然还是没有搭理凯恩,但两人交握的双手始终没放开,她脸颊泛着如玫瑰般瑰丽的红色,唇角微微扬起,状似无意却在认真的听着凯恩说的话。
      他们两人一个貌美如花,一个苍老清瘦,相处起来却没有一丝违和感,好似本就该如此。
      亚历克斯和克劳尔闲聊着往格尔娜那边看了一眼,随即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狂澜骑士长的情商总算回到正常水平了。
      “你喜欢她?”克劳尔突然问道。
      亚历克斯险些一口酒喷出来,饶是这样他也被酒液噎的咳了好一会儿,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眼神。”克劳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柔。”
      “啊啊……这个啊。”亚历克斯笑了笑,“我看谁都是这样的。”他说着,双臂撑在桌子上凑近克劳尔,居高临下的凝视对方,带着笑意的调侃道:“你不觉得我看你的眼神也很温柔吗?”
      克劳尔怔了一下,别开脸伸手将对方按回椅子上,“别闹,这么逗一个长辈可是不礼貌的。”
      “噗。”亚历克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直接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那你是要我对长辈一样对着你吗?苍夜骑士长阁下~?”
      克劳尔不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亚历克斯的头发,任由亚历克斯在那里笑的一抽一抽的。
      亚历克斯不会知道,当他那双苍青色的眼眸深情温柔的凝视着他的那一刻,克劳尔平日里稳定的心脏突然跳的有多快。明明知道对方不过是在开玩笑,但是被这么看着的时候,真会有种世界只有彼此的错觉,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唯一。
      ……这种错觉还真是要命。
      “诶诶,你怎么不说话了?”亚历克斯有些不满的用手肘戳了戳走神的克劳尔,“现在就我们两个还没倒下,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只能对着酒杯发呆了。”
      “……你喝醉了?”克劳尔看着和平时有些不同的亚历克斯,迟疑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亚历克斯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坐直了身子,他左手下意识的摩挲着右手中指,却在没有碰到本应碰到的冰冷玺戒时僵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若无其事笑道:“要是有那么容易醉就好了,我这只是有些放纵而已。”
      “你不像是自制力这么差的人。”
      “怎么说呢,以前是习惯了克制和礼貌,被要求着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失态失仪,然后现在这种束缚一下子没了反而不大习惯了,所以就稍稍有些放纵了……这也没有太过分吧?”
      “没有。”克劳尔说着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在我面前你可以随意,我不会介意。”
      亚历克斯看了克劳尔好一会儿,笑着摆了摆手,“你这是哄小孩呢?”
      “我说真的。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你过分了,我也不会这么说的,你做你自己就好,没必要在乎其他的什么枝枝节节的东西。别人的眼光、看法、说法远没有你自己重要。”克劳尔说的语速有些慢,一字一句却十分认真,他直视着亚历克斯的眼睛,坚定的像是在许下一个承诺。
      “……这么温柔的话听着还真是……”亚历克斯像是想笑,又像是有些难过,他没继续说下去,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铜环出神。
      克劳尔也没再说什么,他陪着亚历克斯沉默,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酒桌前,四周喧闹的空气仿佛与这里隔绝了一般。
      正在耐心的听着凯恩说胡话的格尔娜往这边看了一眼,神色若有所思。
      她也醉了,夜晚的风吹的她有些冷,唯有和凯恩交握的双手有源源不断的温暖传来,对方的手很硬,粗糙又有些皱纹,但是十分有力温暖,这么握着好像连漫漫长夜的冰冷都能温暖了一般。
      喝到最后夜深了,任劳任怨的雷霆副骑士长莱昂准时出现在酒馆门口。与他不靠谱的上司不同,他此时一身印有雷霆骑士团纹章的铠甲,站在门口看上去比雷蒙德更像骑士长,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酒馆里的人。不过这种威严和沉稳在看到喝醉了酒从桌上翻腾到地上呼呼大睡的上司时顿时烟消云散。
      “哟,莱昂,你来了啊。”亚历克斯笑着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别苦着张脸,这次你家骑士长可是很靠谱的没有乱砸乱闹呢。”
      此时酒馆里的人已经不多了,饶是这样,亚历克斯这句话一出口酒馆里还是静了一下,酒客们压低声音说着话,眼神不住的往这边瞄。
      像雷霆骑士长这种大人物也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吧?
      有不少熟悉雷蒙德的人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接受平日里喝醉了酒会胡闹的老酒鬼居然就是雷霆骑士长?开玩笑吧!他们仿佛听到了心里雷霆骑士长那高大威猛的形象破碎的声音。
      莱昂苦笑着走上前来,“您这样一说出来,骑士长大人清醒知道后会生气的。”
      “他摆明就是故意的。”克劳尔淡淡的说道,同时一枚金币放在桌上对老板说:“结账。”
      “嘛嘛,你也不想他再喝那么多不是?这样下去哪天听到雷霆骑士长酒精中毒猝死的消息我都不会奇怪。”亚历克斯解下披风披在格尔娜身上笑眯眯的说道。
      “从道义上我该反驳您的话,但是,”莱昂扶起雷蒙德,神情有些无奈,“今天风太大,我什么都没听到。”
      “看来你怨气也不小啊。”亚历克斯刚想继续调侃莱昂,眼睛无意间看向门口时瞳孔猛地一缩,话语顿时止住了。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克劳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看到一个熟人。”亚历克斯摇摇头没继续说下去,俯身拍了拍格尔娜的脸颊轻声将有些迷糊的对方唤醒,“格尔娜,该回去了。”
      格尔娜抬头看了他一眼,空着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握紧身上披风的衣带,而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凯恩还是固执的握着她的手不肯放,趴在桌子上挺尸一样,克劳尔直接捏了一下他的脖颈处将他捏晕,然后将死猪一样的对方扛上肩。
      “我送格尔娜回去吧,圣堂……”亚历克斯猛地顿住了,他抿了抿唇,“对了,她住在哪里来着?狂澜骑士团驻地?”
      “嗯。一起走吧,刚好顺路。”克劳尔不疑有他,扛着凯恩就往外走。
      已经渐渐酒醒过来的格尔娜无意间发现此时亚历克斯的神情竟有些落寞,但是这神情一瞬即逝,快的她以为是自己醉醺醺了产生的幻觉。
      一路无话,走在安静空荡荡的街道上,亚历克斯握着格尔娜的手腕走在前面,克劳尔扛着凯恩走的比较慢,而莱昂和雷蒙德因为不和他们同路所以在路口就分开了。
      到了驻地门口时,就有狂澜骑士团的成员出来将凯恩扶了进去,格尔娜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刚想解下披风还给亚历克斯就被对方阻止了。
      “你披着吧,晚上夜风凉。”亚历克斯温和的说道,一直目送格尔娜的身影消失在驻地里才收回目光准备离开。
      在旁边等着他的克劳尔感叹道:“你对女士真温柔。”
      “我一直认为对女士粗暴的男人不算男人。她们太辛苦了,一想到新生命是在她们极致的痛苦中诞生这点我就对女性充满敬意,更别说还要耐心的抚养孩子到长大。”
      “哪怕是敌人也一样?到时候对方可不管你是怎么样的态度。”
      “如果是敌人的话我会尽量快速的解决,不过如果真的气急了我也会下重手吧,”亚历克斯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这算虚伪吧,明明说着要保护妇孺、对她们温柔……”
      “说真的,亚历克斯,你转行吧。”克劳尔一脸正经的看着他,丝毫不像在开玩笑,“你当个圣骑士比当个黑暗施法者更适合。”
      “好啊,那你帮我做洗礼和宣誓?”亚历克斯戏谑的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
      对于骑士而言,洗礼者和宣誓者对于其的意义是极为不同的,无论他们本身态度如何,只要是彼此间经过了这一仪式流程,从此就有了如同血脉般相连的亲密关系,因此一般而言负责帮忙洗礼的都是被洗礼者的效忠骑士或者是至亲好友,一旦其中一方遭遇灾祸或者困难时,另一方都有保护和帮助对方的职责。
      这个话题显然不能继续当做是玩笑说下去,尤其是在另一方摆明了是认真的情况下,亚历克斯笑了笑,说:“我会考虑的。”
      他们说着说着就到了教廷入口,到了这里就要分开两边走了,亚历克斯停住了脚步,他望着教廷温暖的灯火出了会儿神,突然说道:“克劳尔,你别那么相信我。”
      “嗯?”
      “我可算不上是个好人。”亚历克斯声音有些轻,随即他看着克劳尔笑了起来,“行了,到这里吧,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
      走了约莫有百来米时,克劳尔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右手上的苍夜骑士长的玺戒,缓缓苦笑了起来。
      有一瞬间他甚至有冲动和亚历克斯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个好人,也不在乎你真实的模样到底是怎么样,我在乎的只是你而已。
      幸好理智死死的遏制住了他的冲动,他才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但是这也让他对自己的心思稍稍有了些理解,也对自己之前想要将对方强行留在圣城的想法恍然大悟,旋即就觉得可怕至极。
      他的常识、理智、乃至于所有的思绪都在向他警告这是不对的,他不单单是克劳尔这个人,还是苍夜骑士长,更是镇守一方的光明教廷的骑士团团长,这种心思如果日后敌对的时候那他该如何自处、决断?
      更别说他已经不年轻了,这种冲动和想法根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先不说他怎么想,如果亚历克斯知道了他又会怎么样呢?
      稍微联想一下可能的结果都让他不寒而栗。
      只是……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亚历克斯……”
      夜风微凉,将这句迷茫彷徨的话吹散在无边的黑夜中。

      神山上皑皑白雪常年不融,山顶处环绕有信仰之光,那璀璨的光芒如同灯塔一般明亮纯粹,自然有种安抚人心的能力。
      神山下有教廷的人守卫,通常不给人上山,但此时却有个人影轻而易举的饶过所有的明哨暗哨和巡逻的队伍,步步走上了山。
      山顶处并不是空荡荡的,这里用如玉石般晶莹的矿石修筑了一座神殿,神殿前有喷泉源源不断的喷洒着水花,喷泉上反射着信仰之光的光芒,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绚烂之极。
      那个人驾轻就熟的走入了神殿里,里面修建的精美绝伦,穹顶上绘有恢弘大气的油画,其中天使的画像最多,从下方仰望上去时有种看到了天国的感觉。
      神殿中有个高台,那个人站了上去,手按在高台上低声呢喃了几句音调铿锵却有优雅好听的话语。
      他话音刚落,神殿中就浮现了浅蓝色的光幕,光幕上浮现的正是圣城的俯瞰图,其精细度到了甚至可以看见人影在其中晃动。
      穹顶上有纯白色的羽毛飘落下来,一道虚幻的炽天使落了下来,它的性别难以辨别,俊美如画的脸庞有种虚幻的美丽,它双目纯白,看着那个人开口说道【口令。】
      “弥赛亚。”
      炽天使单膝跪了下来,声音毫无起伏的说到【第一权限者阁下,瑞驰听候您的吩咐。】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下令道:“调动纯白使徒。”
      他抬头看着光幕,上面是他无比熟悉的圣城,湛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映的他苍青色的眼眸冰冷纯粹。
      这就是圣城之所以是永不沦落之城的原因。
      “这样有点作弊的嫌疑呢……”他喃喃的说道,俊逸非凡的脸上面无表情。
      “不过……我们来玩场大的吧,塞缪尔。”

      一路潜行过去,虽然没有诋毁光明教廷的意思,但是还是不得不说教廷的防卫太松懈了些。
      连苍夜骑士长的房间都那么松懈的防备,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暗影刺客格瑞将一些资料放到房间里的书桌上,那是关于黑暗圣殿近期计划的资料,里面事无巨细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如果这能帮到克劳尔大人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刚想继续前行离开,眼前却出现了一道纯白色的光芒。
      光芒散尽时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颠倒了一般,从上落到下面,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而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一个面无表情、容貌冰冷僵硬的纯白色的战士,自己身体里剧毒的鲜血喷溅到对方身上,对方的身体上升起腐蚀般的黑雾,但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觉一样,脸色都没变一下。他的浑身是白玉无瑕般的颜色,眼眸也与此同色。
      那一刻他脑海里飘过了很久之前得知的一个传说,恍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纯白使徒。
      只可惜已经太晚了。

      刚走到自己房间附近,克劳尔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下一刻房间里绽出纯白色的光芒,那些光强烈到从门缝里照出来,映的走廊如同白昼一般,甚至惊动了外面巡夜的苍夜骑士们。
      苍夜长剑浮现在他的手上,克劳尔猛地推开房门,顿时一股满含剧毒的腥臭血气扑面而来。
      房间中央有一个纯白如白玉的战士,他手中是同色的巨剑,而他的脚下则是一具属于黑暗阵营的刺客的尸体。
      在看清楚那个刺客是谁时克劳尔心中猛地一惊,下一刻纯白战士的目光就望了过来。
      纯白战士的目光冰冷刺骨,满含杀意,却在看见克劳尔手中的苍夜长剑时一顿。然后他闭上了眼睛,身体迅速羽化消失。
      “骑士长大人,这是——!!”匆忙赶到的苍夜骑士们只看到了满房间飞舞的纯白羽毛和地上的刺客的尸体还有站在房间里手握长剑的克劳尔,脑补能力相当好的他们迅速脑补了一出刺客刺杀骑士长大人然后反被袭杀的好戏,瞬间群情激奋。
      “黑暗阵营那群卑劣的小人!”
      “太卑鄙了!”
      “大人您没事吧?!”
      没理会骑士们的询问,克劳尔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格瑞的尸首,心里知道麻烦大了。

      另一边,亚历克斯一推开门,坐在里面的巫妖就抬起了头,带着点怨气的说:“您终于回来了。”
      “嗯。”亚历克斯一进门就将身上的东西放了下来,他心不在焉的应着,等放好东西后抬头看了一眼巫妖顿时笑了出来,“你这样老是苦着张脸容易骨质疏松的。”
      下意识的抹了把颧骨,发现自己被耍的巫妖幽幽的问道:“我倒是好奇您是怎么从骨头里看出表情的。”
      “就像我好奇你们是怎么进食的一样,同样是无解的谜题。”亚历克斯走到书桌前沉思了一会儿,拿了约莫十来张白纸,又犹豫了一会儿,继续拿了七八张,最后越拿越多干脆直接把书桌上的所有白纸都拿了起来。
      “您这是……?”洗劫欲发作了?巫妖表示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之前首领刚来时没人把他当一回事,架空、违令之类的事情简直司空见惯,首领也不介意,笑眯眯的单枪匹马的将所有刺头和强者都挑了一遍,洗劫了大半个黑暗阵营的财富,当时的惨状巫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啊!
      ——因为他就是第一个被洗劫的。
      顺手捞了几瓶墨水和笔,亚历克斯笑眯眯的答道:“做坏事。”
      那神情人畜无害天真善良,却看的巫妖嗖嗖嗖的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生死大敌一样的戒备姿态。
      “……”亚历克斯。
      “……”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大的巫妖。
      亚历克斯晃了晃手中的鹅毛笔,纯良的说:“一起?”
      骷髅头逆时针快速旋转,头骨以下岿然不动,看着有种诡异的陀螺旋转即视感。
      “我回来了……噗,菲尔顿你在干吗?颈骨不要了吗?”幽魂穿墙而过,眼前的景象登时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很快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首领的样子看上去那么不怀好意?而菲尔顿看上去则有些可怜的意味儿?
      幽魂用了一秒不到就决定不插手的好,至于菲尔顿?啊哈哈哈哈,兄弟不就是拿来卖的吗?于是幽魂语调铿锵的说道:“首领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请您自由的——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还在外面,你们继续、继续。”话音还没落下,幽魂就以比之前和安东尼对战时更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巫妖的灵魂颤抖了一下,飙出了海带泪。
      “……”现在的手下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还是格尔娜他们好,就算知道他要干坏事也只会默默的递上工具帮忙。
      正在苦逼着的巫妖突然眼尖的发现了什么,他疑惑的问道:“咦,首领,怎么您的衣服上有雪?”
      “哦,这个啊,圣城晚上气温降得太快,我本来想给自己施展个保温的水系法术,结果搞错了,弄成冰霜法术了,喏,现在雪还没化呢。”亚历克斯瞄了一眼衣服上的雪花,面不改色的抖落了下去。
      这肯定是借口吧,之前胖揍他们的时候首领从来怎么就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呢摔!
      不过饶是巫妖这种粗神经的人也察觉到此时亚历克斯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他聪明的将自己的吐槽吞了下去,退到一边拿起大赛的规划案装认真。
      亚历克斯走后,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重新回到现场的幽魂一进来先看看首领是不是离开了,他头小心的从墙壁上透了出来,确定只有巫妖一个人之后才松了口气飘了进来。
      “菲尔顿,你还好吧——咦?这是什么?”察觉到身下有什么在发光的幽魂奇怪的往下望去,此时病恹恹的巫妖牙齿卡擦卡擦的碰撞两下,灵魂之火幽蓝炽盛,“锁魂法阵。”他手骨上隐藏的符文骤然发亮,启动了地上早已刻画好的法阵。
      “诶,等等——”
      “你这个出卖兄弟毫无节操的渣渣!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厉害!!看招!呀嘿!!!”
      这边热火朝天的打闹丝毫没影响到在里间的亚历克斯,他坐在椅子上,手中鹅毛笔在白纸上仔细划着什么东西。
      而桌子的上方赫然放着一张精细完美的时光回溯法阵的羊皮卷轴。
      但亚历克斯像是对这个不满意似的,不停在白纸上引进新的变量和法术构架,一次次的推演着新的时光回溯法阵。
      法阵推演是个极其枯燥又烦人的工作,亚历克斯却从午夜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工作,一直到凌晨的晨光轻轻洒进窗户里时才停下笔。
      此时之前拿的那些纸基本都在推演中消耗完了,墨水也消耗了大半,整个房间几乎都被划着繁妙图形的白纸铺满了,完全没有足够让人下脚的地方。
      而新的法阵只完成了不到百分之三十的进度。
      亚历克斯将手中的鹅毛笔往桌上一扔,身子往后一倒靠着椅背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那张法阵推演图看了看,半响嗤笑出声,神情隐在阴影当中,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心情。
      流畅的墨线在晨光下仿佛会发光一般,仅仅只是推演了三成左右的阵图已经足够复杂精细了,每一条墨线弧度完美,看久了会让人以为是白纸上开出了墨色的花。
      这场战争持续下去不是你疯就是我疯。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外面渐渐传来了喧哗声。
      所以我们好好玩玩吧,塞缪尔。
      光影下他的神情晦暗不明,唯有苍青色的眼眸冰冷如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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