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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157 ...

  •   明治十年(1877年)的时候九州爆发了西南战争,朝利雨月和藤田五郎先后开赴战场。然而战争结束后,归来的却只有藤田五郎。从此,朝利雨月了无音讯。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战死沙场的六年后,他却又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不知何时两鬓也沾染了风霜的男人依旧笑得爽朗,晚上在泽田家聚集时,也毫不避讳地讲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战争结束后,政府除了论功行赏外,还得对战败者予以惩戒。雨月自然没有逃过。不过朝利家四处奔走上下打点,才将他的判刑从重改轻。由流放朝鲜,改为国内流放。斗南藩①虽是个苦寒之地,却也比去朝鲜做苦力炮灰好。
      「虽然可能会很辛苦,但总比丢了性命好。」即将接手家业的兄长在送行时这么告诉他:「今后,你好自为之吧。」
      为了保全家族,朝利家将雨月除了名。
      这意味着雨月不再是位武士老爷了。其实丢了武士的身份对他而言也不算损失,《废刀令》和西南战争的结果都标志着武士阶级的落幕。从今以后,日本就不再有武士这个阶级了。
      在斗南藩的日子过得很苦,那里天寒地冻,土地很难种出作物来,饿肚子也就成了家常便饭的事。幸好雨月天性乐观善于苦中作乐,又有音律作伴,才熬过了漫长的刑期。
      在那段时期内,雨月的妻子薰,一直陪伴在旁,不离不弃,这个曾经的武家女如今沦为平民妻却没有丝毫怨言。糟糠之妻不可弃,患难之妻不可离。就算雨月之前对他的婚姻有怎样的不满,现在都化为了过往云烟。
      「那么,今后有何打算呢?」维托为雨月夫妇添上茶水,坐回座位后问。
      雨月看了看妻子,回答说:「朝利家已经回不去了,我便想着另觅他处安家。」
      「那就在并盛吧!」乔托身子微微前倾,「我们大家都在这里呢!何况……」他转头望向屋外,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正在一起玩得开心。「孩子们也好有个伴!」
      从孩子身上收回视线,雨月又看看妻子,然后点点头,「好!」
      「恕我问个实在的,您找到工作了吗?」在往炉上的茶壶里添了些水后,维托忽然问道,见雨月摇头,他一推眼镜,说:「既然如此,这里有个不情之请,雨月大人,您是否愿意来并盛学塾供职呢?」
      雨月苦笑着说:「别叫我大人了,我已不是什么大人了,如今的我只是一介平民朝利雨月罢了。」
      诚然,雨月已经不再是武士了,如果维托还是坚持以往的称呼,只会徒增失落而已。
      维托一怔,顿时郝然,讪讪道歉:「抱歉……一下子改不过来……」
      雨月摆摆手,问道:「你说的供职是怎么回事?」
      维托便将师源紧张的困难讲了一遍,最后无奈地说:「如今,光凭乔托一人也无济于事,迫不得已时,只怕还得向纳克尔神父和……」他打了个哆嗦,然后不情愿地吐出那个名词:「阿劳迪先生求助了……」
      雨月瞪大了眼睛,「要说纳克尔倒有十足的可能,不过,阿劳迪……你是认真的吗?」
      「不确定……」维托苦着脸道:「我甚至不确定明年阿劳迪先生是否会将他的孩子送来并盛学塾就读……」
      雨月摸摸下巴,忽然一拍腿,道:「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您答应了?」维托喜出望外。
      雨月哈哈一笑,说:「何必那么见外,都是一家人嘛!」
      朝利雨月能文能武,又曾接受过武家正规教育,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相较之下,纳克尔神父就略微逊色,来日本多年语言能力也始终停留在“听”和“说”上,可谓是标准的文盲!不过他也不是完全的无用,由于晴之火焰的特性,纳克尔一直被村民们当做是半个医生,而不是一名神父。
      与前任托尼神父相比,纳克尔神父更为活跃,他四处传教,不过收效甚微。努力多年也只收获了一名信徒,就是笹川司的父亲。
      笹川司的父亲曾是名士兵,不过在西南战争时丢了条胳膊,从此只能回老家靠砍柴维生。正当他觉得“我的未来一片黑暗,过去也是黯淡无光……”时,纳克尔碰巧跑来传播福音,迷惘的青年登时觉得自己找到了精神的依靠、人生的灯塔!从此死心塌地信了耶稣基督。
      由于自家老爹往教堂跑得勤,笹川司从小就深受纳克尔的影响,除了相貌外几乎可视为纳克尔的小号翻版!作为一个立志将余生献给上帝的人,纳克尔注定是不会留有自已的后裔了,因此,他对那各方面都和自己很像的孩子也毫不吝啬,倾囊相教。
      有了雨月和纳克尔的相助,维托的担子轻了不少,但是根本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如果一直无法吸引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前来教书,一旦学塾里的老教师们接连退休,并盛学塾的未来也就可想而知了。
      维托又跑了趟东京,不过效果几乎为零。
      尽管政府在1880年就颁布了以保守派主张为依据的《修正教育令》,思想家和教育家们依旧对此喋喋不休,认为这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可是政府的注意力已经转向是否应废除太政官制实行内阁制的争论上去了。在权力面前,所有的问题都羸弱不堪。
      维托两手空空的回到并盛。「难道真的只能向阿劳迪先生求助了吗?」他的脸色发白,神情如丧考妣。
      尽管阿劳迪不喜约束,可他无疑是有责任感和荣誉感的,但前提是必须得到他的认同,而这一点则是最困难的。
      「你当年到底是怎么让阿劳迪先生加入彭格列的?」维托试图向成功人士寻求经验。
      乔托抱起儿子走到室外,「来~儿子,我们来玩飞高高!」
      吉宗大哭:「舅舅!救我!」
      昌子坐在屋内望着院子,笑吟吟地道:「哎呀呀~~感情可真好!」
      这个倒霉催的孩子在牙牙学语时喊出的第一句话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舅舅……
      「都快过年了,烦恼的事就先放在一边吧!」阿茶对丈夫问:「说起来,G先生的信来了吗?」
      听到妻子的问话,维托不得不将注意力从哇哇大哭的孩子身上转移过来,「已经来了,还说好今年会带全家一起来。」
      「哎呀~~今年又会有个热闹的新年了!」阿茶笑眯眯地与昌子讨论起过年时需要置办的年货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9章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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