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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雏菊 ...

  •   雏菊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
      我爱着,只我心里知觉;
      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
      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
      但并不是没有幸福——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缪塞
      渴望温暖,一直觉得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不远处等着我,温暖我,会让我觉得我不再是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在哪儿呢?我不知道。

      有时夏橙会做梦,梦中的白晨夕年轻英俊。

      真不该省那200多,不然现在自己在卧铺早睡着了,哪会这么痛苦的想睡睡不了啊,硬座车厢里人多,空气沉闷,更郁闷的是大姨妈来了,真是欲哭无泪啊,崩溃了,夏橙心底暗骂,挨着桌子那巴掌大的地方迷迷糊糊地睡着,时而因为胳膊的酸痛醒来,就这样竟然睡到8点多,摸出手机一看没信号,昨天晚上由于系统出错没办理漫游,夏橙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旁边的大妈还没醒,口水跃跃欲滴,唉,夏橙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书包,拿出洗漱用品,洗漱完毕,伸了个懒腰,瞟见隔壁几个车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真是浪费啊,夏橙心里嘀咕着。
      发了会儿呆,夏橙往座位走,旁边的大妈还在打呼流口水,车厢里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夏橙想了想,走到隔壁车厢,那儿只有一个列车员坐在那发短信,夏橙请她给朋友发了个短信帮忙开机,就坐下了,等了会儿,手机收到了已开通漫游的短信,夏橙看了看自己那老掉牙的三星笑了,自己的这个手机只可以发短信打电话,哦,还有闹钟。
      把头倚在车窗上,听着宇多田光的《prisoner of love》,想起昨晚白晨夕回的短信,夏橙忍不住笑了,什么“自己看破了就好”,原来年龄的差距真的很可怕,经常自己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可白晨夕回的短信总是那个意思。想到白晨夕,夏橙觉得很难受,像被关在密不透风的盒子里,心里慌慌的,他带给夏橙的快乐远远多于痛苦,可夏橙竟然像中邪了一般为了那一丁点儿的快乐让自己陷入万丈深渊,夏橙想不通自己到底喜欢白晨夕什么,可就是喜欢着,或可以称为迷恋着。
      夏橙拿出自己从白晨夕那要的雪茄盒,笑了,咖啡色的小盒子,真漂亮,夏橙总是很容易满足,当初在白晨夕的办公室看到窗台上这个满是灰尘的小盒子,忍不住问白晨夕要,夏橙擦干净了,发现盒子关不了,白晨夕笑着接过去,捣鼓了会儿就修好了,夏橙满是欢喜的放到书包里,脸上洋溢着满足,白晨夕笑她是小孩子。白晨夕总是说夏橙是小孩子,夏橙总是瞪着眼睛反驳别人可是叫我阿姨的,这时白晨夕总会一本正经的说,那个别人才一两岁吧,夏橙无话可说。夏橙讨厌白晨夕说她是小孩子,可在白晨夕面前她就是个孩子。
      摸着咖啡色的雪茄盒发了会儿呆,夏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摸了摸额头,撕了张便笺,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写些什么,咬着笔,想了会,写到“亲爱的白,我很想你,一个人的旅途真是太寂寞了,可是,还好,我还可以想你。”写完便把便笺放到盒子里,盒中已有厚厚的一叠便笺,全是夏橙对白晨夕的思念,最底下是白晨夕的照片,那是夏橙从白晨夕那偷的,照片上的白晨夕很严肃,甚至可以看到他那淡淡的眼袋。夏橙不喜欢近距离的看白晨夕,她害怕看到白晨夕脸上那因为岁月留下的痕迹,她害怕。
      火车不快不慢的前进着,27个小时真的很漫长,漫长到夏橙觉得自己在一秒一秒的计算时间。
      夏橙挨着椅背迷迷糊糊地睡了会,脖子酸痛的慌,睁开眼发现前面的列车员不见了,站起来,活动一下,突然发现斜对面半躺着个男生,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那好看的轮廓,夏橙花痴地盯着那个男生发了会儿呆,似乎觉察到了那炙热的目光,男生抬起了头,是个很帅的男生,不对,应该是很漂亮的男生,夏橙在心里嘀咕着,可惜了。夏橙想起了李晶的话,每每夏橙兴奋地说到在火车上又看到帅哥了,李晶便会不客气地打击她,要艳遇也要在飞机上呐,那有钱人谁高兴坐火车啊。
      男生看了看傻笑的夏橙,又低下头去,夏橙跑回自己的座位把行李搬到这个空的车厢来,旁边的大妈已经醒了,不过她坐在夏橙的位子上,夏橙懒得讲她。那个男生看到搬着行李的夏橙,撇了撇嘴,想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又低下头去。
      夏橙买了份盒饭,勉强吃完,火车上的盒饭又贵又难吃,可夏橙每次都会买,夏橙吃不了泡面,她一闻泡面味,就想吐。虽然每次上火车前夏橙都会去沃尔玛买一大包零食,其中包括泡面,她不爱吃,可喜欢买。心血来潮时夏橙会买一大堆水果扔宿舍,过了N久之后宿舍门口的垃圾桶就会出现那些放久了的烂水果,为此夏橙老被舍友王倩骂腐败。
      夏橙翻了翻手中的书,看了看窗外,拿出手机,发短信给白晨夕,写完了觉得不行,删了重写,不行又重写,就一直在那纠结着。。。。。。。
      走来一个漂亮的女列车员,坐到男生对面,与男生聊天,夏橙无聊,便在那乱猜测,这个女列车员一定也是个花痴的主儿,看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儿。
      女列车员看到夏橙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叫她过来一起聊天,夏橙走过去,坐下,也不说话,就听他俩聊天,近距离的,可以清楚的看见对面男生白皙细腻的皮肤,慑人心魄的眼睛,夏橙赶紧低下头去,那双眼睛澄明似水,单纯如孩童,夏橙不敢看那双眼睛,怕自己漩进去,听他们聊到农场偷菜,夏橙不自觉的抿了抿嘴,自己最近可是如火如荼的偷得不亦乐乎啊,虽然班上同学都不屑于玩了,可不管多忙夏橙同学很敬业的每天都开机偷菜。舍友甲常敲着夏橙的脑袋说,这位乌龟同学,你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时代的潮流啊,游向时尚啊。夏橙总是在别人都流行的不再流行了,她才开始流行,她看的永远是几年前流行的电影,听的永远是几年前流行的歌,别人说她时,她还一脸的茫然,一副我怎么了我的架势。就说偷菜吧,当舍友们每天半夜调准闹钟就为偷菜时,夏橙在梦中偶遇帅哥,口水流湿了枕巾;当在食堂舍友埋怨昨天晚上按慢鼠标少偷几朵玫瑰时,夏橙在大嚼排骨;当在教室大家互相吵闹不许偷我的菜时,夏橙在对着小说上的男主角大发花痴;当。。。。。。
      夏橙想起昨天上午种的雏菊,应该已经开花了,便说借个手机让我收雏菊吧,一双修长的手把一款三星的滑盖手机递到夏橙面前,夏橙眨了眨眼睛,接过来,轻声道谢谢,却发现怎么也进不去农场,男生瞄了一眼,说你不是黄钻,不行。夏橙晕死了,她从来不用手机聊□□,更何况她那款老三星貌似也没这功能,她从不花钱开通黄钻装饰空间,用加夏橙的话来说,她宁愿花2元坐公交去万卷书城三楼吃份6元的西红柿炒鸡蛋,然后花2元坐公交回学校,刚好10元。
      夏橙笑了笑说,天不遂人愿啊,我就不收了,反正也没人会偷。是的,夏橙班上的同学都已懒得去偷菜了,她们开始流行看《蜗居》,研究小三问题。夏橙还回手机,男生接过,没说话,低下头去玩手机。夏橙自觉没趣,就和旁边的美女列车员东扯西扯起来,说到高兴处手舞足蹈,这是夏橙的习惯,说话喜欢带有动作,为这事夏妈妈没少说夏橙,一个小姑娘家家,动手动脚的难看死了,夏橙总是左耳听右耳出。
      对面的男生偶尔抬头看一下夏橙,夏橙装作没看到,照样聊的热火朝天,她心里暗想,看你个头啊。夏橙不爱说话,可是和陌生人,她总能说许多话,或许潜意识里觉得这样是安全的吧。
      累了,夏橙蜷着身子睡下,眯着眼睛,听着火车与铁轨接吻的声音,车厢里很安静,有那么一瞬间,夏橙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
      “上海南站到了”美女列车员说到,夏橙把桌子上的东西收到书包里,一个书包,一个行李箱,不是很重。夏橙看到对面的男生低着头,似乎还在睡觉,夏橙走到他面前,看到他那长长的睫毛柔顺的躺在那儿,夏橙舔了一下嘴唇,又走回去,拎着行李,下了火车,坐地铁去长途客车站,回家。
      天天窝在家里,终于把宫崎骏的所有电影都看完了,哈尔好漂亮啊,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妖艳,夏橙把《哈尔的移动城堡》连着看了两遍,□□签名也改成了哈尔。夏橙猛地在线上向李晶说哈尔、哈尔、哈尔,李晶实在着不住了,接连发了几个鄙视的表情过去,不理夏橙了,夏橙也不管,继续向别人推荐着。。。。。。
      夏橙看了看手边的专业书,眯着眼睛继续看小说,放假前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看完两本专业书,明天早上就坐火车去学校了,专业书才翻到20页,汗,夏橙摸了摸额头,接着看小说。
      大四下学期的夏橙很闲,课很少,考研没考到想去的C大,英语差一分,夏橙也不愿调剂,犹豫着要不要再考一回,白晨夕的本科是在C大读的,夏橙便卯着劲儿想去C大,她想去白晨夕曾经呆过四年的地方生活,她想去白晨夕曾经看过书自习过的图书馆,她想去白晨夕曾经上过课的教室,她想去走走白晨夕曾经走过的校园小路,她想去。。。。。。李晶嘲笑她是去追寻白晨夕成长的足迹,夏橙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想去C大看看年轻时的白晨夕,只有那样她才觉得20岁的差距不过如此。
      朋友来学校请夏橙吃饭,席间多喝了几杯,夏橙的酒量极好,从没醉过,可此刻却是两颊通红,双眼迷离,原来心情不好时是喝不得酒的,夏橙回到宿舍,一个人也没有,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心中甚是难过,夏橙一难过便想打电话给白晨夕,每次都犹豫半天,这次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夏橙毫不犹豫的拨了电话,刚响两声,那边便接起,白晨夕在说喂,你好,夏橙愣了愣,没出声,每次给白晨夕打电话,白晨夕总是公式化的说喂,你好,有时会加上一句,是夏橙啊,夏橙总会傻笑,嗯,是我,没事,就是想给你打电话了。可此刻夏橙不想出声,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话筒那边的白晨夕不说话了,在这安静的夜晚,夏橙甚至可以听到他那轻微的呼吸声,安静了许久,白晨夕问,有事吗?夏橙回答,我想你了。白晨夕再次安静了,夏橙无声的笑了,白晨夕就是这样,他从不正面回应夏橙的想念。夏橙在短信中说我想你了,白晨夕会回好好学习。夏橙的手机里全是白晨夕回的短信,她舍不得删,每一条好好学习,相应的都是夏橙的我想你了。白晨夕说话了,夏橙,我就像那书本的楔子,你刚翻书本看到楔子,觉得写得真好,只有继续往下看,你才会发现后面的才是最精彩的,你会觉得那楔子不过如此,真的,我就是那楔子。夏橙还是没有说话,她想起了早上让她哭醒的梦,梦中她和白晨夕坐在C大的教室看书,白晨夕坐在她的斜对面,可他没抬头看过夏橙一眼,没和夏橙说过一句话。下课了,夏橙收拾好书包去食堂吃饭,外面下起了小雨,夏橙撑起雨伞,却发现白晨夕和他老婆手牵着手,朝她走来,可白晨夕看都没看她一眼,说笑着从她面前走到车旁,车子从容的开走。夏橙撑着伞,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眼前晃动着白晨夕的笑容,心撕裂般的痛,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觉得痛,痛的蹲在地上,痛的醒了,摸摸脸颊,湿湿的,随后久久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心情一直沉浸在梦中的悲伤中。夏橙心中难受,挂了电话,闭上眼睛。
      不管有多么难过,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属鸵鸟的夏橙,天天窝在宿舍上网闲逛,听歌,看小说,连续俩个星期下来,夏橙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面色惨白,眼袋斗大,宿舍的人嫌弃得她目光呆滞,说直接可以扔垃圾堆了。夏橙跳下床,梳洗完毕,换上毛衣,牛仔裤,帆布鞋。
      山上的风总是大点的,夏橙缩了缩脖子,往小吃街走去,鸡蛋灌饼,夏橙的最爱,加上里脊肉就更美好了,想到这夏橙就快流口水了。
      在鸡蛋灌饼的摊旁,顺便买了两块西瓜,甜滋滋的,没想到冬天的西瓜也这么甜。
      作为法学院的学生,司法考试不过,实在太丢脸啦,夏橙咬咬牙,花了几千块钱,报了个班,于是开始了辛苦的征途,每个周末去上课。坐在夏橙后面的是夏橙学校的研究生,一男一女,特爱讲话,一天到晚你侬我侬的,夏橙老拿眼睛瞪他们,他们视而不见,夏橙一郁闷,就一个人跑到最后一排坐起,懒得讲他们。
      每次听课件,夏橙都喜欢低着头,她喜欢先听声音,然后猜那个人的长相,郁闷的是声音好听的,都长得奇奇怪怪的,到后来,夏橙都懒得猜了。
      5月的一个下午,夏橙上课上的头昏脑胀,突然书包中传来嗡嗡的震动声,摸出一看,白晨夕,夏橙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按掉了,又往嘴里塞了个榴莲糖,面无表情的继续听课,下课了,跑到外面给白晨夕回了个电话,电话滴了好久,夏橙以为那边没人时,手机里白晨夕笑着说:“夏橙,我在杭州,呵呵。。。。。。”夏橙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白晨夕的声音异常轻快,他这次是去杭州调研的,杭州、杭州,夏橙回过神来,挂了电话,夏橙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像是让白晨夕给她买礼物。
      夏橙把个性签名改为:你的心血来潮,我的在劫难逃!夏橙暗暗对自己说这次我一定要逃跑,我再也不会傻傻的一直在原地,只为了等你偶尔的回头,我也会累的,现在我累了。
      后来白晨夕没给夏橙打电话,白晨夕似乎忘了,夏橙似乎也忘了。
      6月份毕业离校,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没有太多的多愁伤感,有的只是无尽的烦躁,这段日子夏橙心烦气躁的,看不进书,天天窝在宿舍看小说,或许看小说看的想吐了,以后就会厌恶看小说了吧。就像喜欢一个人一样,久了就乏了,夏橙一直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某天晚上宿舍的郑芸不停的换衣服,夏橙去年见过郑芸疯狂的试衣服,第二天郑芸就坐火车回家见家里的男人了,夏橙觉得有情况,看着黄薇,黄薇暧昧地笑着说,明天有人请郑芸去吃饭。坐在床上上网的王倩挠挠头,嘀咕道,至于嘛。夏橙没有搭话,静静地看着郑云那异常兴奋的小脸。
      郑芸在夏橙宿舍算是长得好看的,郑芸看起来乖乖的,很是单纯,皮肤很白,很瘦。那次夏橙、王倩、郑芸一起去一个古镇玩,郑芸算命,那个老先生捻着胡须说,这个姑娘命中缺金,夏橙和王倩笑得喘不过气来,嘀咕道,难怪郑芸那么喜欢有钱的老男人,原来是命中缺金。
      夏橙喜欢《蜗居》里宋思明的老婆,觉得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太忧伤了,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望,让夏橙不由自主的喜欢她。夏橙不喜欢海藻,只是不喜欢而已。
      李岚让夏橙搬到她的宿舍去住,李岚是夏橙的大学老师,也是夏橙的朋友。一间老师的单身宿舍,厕所在对面,一楼,四五年没人住。夏橙看了下环境,还可以,就打扫了几天,搬了进来。每天白天去学校看书,下午吃完晚饭回家,从山下走到山上,夏橙想不瘦都不行,就这样,夏橙出乎意料的瘦下来了。
      郑芸住到市中心的小区里了,她的宋思明给她租了个房子,夏橙去过那两室一厅,甚是好,像个家。夏橙有点小羡慕,但夏橙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年轻的男孩子,他们身上的干净气息是年老的男子所没有的。夏橙坐在回学校的公交上,突然想笑,白晨夕还不是个中年男子,人呐。
      熬过漫长的司考备考,终于迎来了考试这天,夏橙转了转脖子上的时来运转,嘀嘀咕咕的进考场,坐下,等发卷考试。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夏橙一个人去了电影院,看了通宵电影,全是老电影,看的夏橙泪流满面。
      夏橙突然发现一件事,就是她已经快忘了白晨夕,在她备考的几个月里,她没有主动联系过白晨夕,似乎白晨夕也忘了她。
      考完司考,夏橙每天赖在家里窝着,每天窝在床上看电影,最后到了一看电脑屏幕就流眼泪的境界,夏橙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就瞎了,自己的眼睛已经做过一次激光了,可不能再折腾了。再这样下去真瞎了,那漫长的一辈子该如何熬下去啊,夏橙决定出去转转,上网搜了半天,也不知道去哪儿,凤凰曾经是夏橙最喜欢的地方,夜晚一个人坐在石板凳上听对面的流浪歌手唱着煽情的歌,内心一片宁静,甚是豁然。可是白晨夕说夏橙矫情,只有自己内心真的平静了,到哪儿都会平静,而不需要特意找个地方安宁。又想起了白晨夕,似乎白晨夕曾经是夏橙的唯一,唯一的记忆,她的过去似乎都和他连在一起。夏橙的眼睛又痛了,似乎要留下眼泪。
      夏橙去了C大,她想去看看这个曾经承载了白晨夕青春年华的地方。走在C大的银杏道上,夏橙忍不住给白晨夕打了个电话,她告诉白晨夕她在C大,白晨夕说自己在写东西,夏橙挂了电话,想哭。夏橙在C大呆了近大半个月,她走遍C大每一个角落,夏橙觉得自己疯了,可是不痛了。一天,夏橙在春熙路漫无目的的逛时,接到了白晨夕的电话,白晨夕说他来C市办事,现在在C大的红茶馆吃饭,想见夏橙一面。挂了电话,夏橙觉得自己在做梦,坐上回C大的公交,夏橙觉得自己的心满的快溢出来了,傻笑着回到C大。红茶馆在东一食堂旁边,夏橙蹦蹦跳跳的走到红茶馆楼下,停下,理了理头发,上楼,夏橙一眼就看到了白晨夕,他一个人坐在那儿,在喝茶,夏橙走上前去,桌子旁放了个小小的行李箱。白晨夕看到夏橙,笑了,夏橙也笑了,白晨夕问夏橙吃过饭没,夏橙在心里翻翻白眼,现在已经一点半了,她在春熙路逛饿了,吃了两个锅魁,喝了杯果汁,撑的很。夏橙说,现在几点啦,早吃过啦,白晨夕笑着点了菜,夏橙看着白晨夕吃饭,白晨夕吃饭很是斯文,夏橙忍不住笑了,白晨夕抬头看夏橙,夏橙说,我平时吃饭很快的,我妈常说我赶着去投胎,西西。白晨夕没说话,笑了。
      白晨夕吃完饭,说去茶馆坐坐,夏橙说好,来了C市快半个月了,还没去过茶馆。出了红茶馆,白晨夕指着对面的一栋楼说,我曾经住在这里,夏橙看了看那栋有些陈旧的宿舍楼,微微一笑,说,哦,这儿啊。白晨夕说,我记得体育馆那有一处喝茶的,咱去那儿吧,夏橙点点头。白晨夕拖着行李箱,夏橙跟在后面,夏橙看看前面的白晨夕,慢慢的跟在后面。白晨夕记忆中的那个茶馆不在了,两人走了好久才找到一个茶馆。白晨夕帮夏橙点了个茉莉毛尖,夏橙不知道原来茉莉可以和毛尖搭配,而且味道不错,就像自己会喜欢白晨夕一样,只是喜欢而已,夏橙从没想过要和白晨夕在一起。点了些小吃,白晨夕摘下眼镜,说,昨天晚上没睡好,便仰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夏橙磕着瓜子,喝着茉莉毛尖,白晨夕睡着,夏橙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茶,只知道服务员来添了好几次茶,夏橙看着服务员那怪异的眼神,都想哭了,天,现在正是流行小三的年代,那服务员八成是想歪了,虽然说夏橙对白晨夕是有那么点想法,可被别人用赤裸裸的眼神看着,夏橙高兴不起来。夏橙恶狠狠的嗑着瓜子,死盯着白晨夕,心里骂道,死白晨夕,死白晨夕。白晨夕的皮肤很白,夏橙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角旁的斑,夏橙心中恶意的想应该是老年斑吧。夏橙一直记得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年老的男子身上会散发一种气味,年轻的女孩子只会远远的仰慕那些老去的男子,而与年轻的男孩谈恋爱。就这样,白晨夕闭目睡着,夏橙一边嗑瓜子,一边胡思乱想,白晨夕睡了近一个小时,夏橙把那袋超级无敌大的恰恰,磕了一半,喝了无数杯茶,夏橙觉得自己很强大。白晨夕醒时,夏橙已经跑了两趟厕所了,额,夏橙不知道自己的肾是好,还是不好,每次喝多了水,就猛跑厕所,很是崩溃。但就因为这样,夏橙的酒量很好,目前为止是没醉过,不过不知道底线是多少。
      白晨夕醒了,望着对面百般无赖的夏橙,笑了,看到夏橙面前的瓜子壳堆,笑了出来。夏橙有点不好意思,嘀咕道,睡了那么久,还好意思笑人家。白晨夕喝了口茶,和夏橙聊了起来,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胡扯一通,白晨夕是个幽默的男人,夏橙很喜欢和他说话,和他说话,心情总是很愉快。白晨夕打的去机场,夏橙望着车驶入车流,直至看不到,然后慢慢走回C大。夏橙收拾了行李,去火车站买了张回家的车票。火车开了,夏橙望着窗外,在心里向C大告别,向年轻的白晨夕说再见,隐约中似乎看见年轻时的白晨夕在向夏橙挥手道别。这一夜在火车上,夏橙睡的格外踏实。
      夏橙喜欢的东西很多,可想要得到的并不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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