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不为》嫩心

3、2凤儿

　　叶海燕浑身刺痒，她很想用手去抓，又怕多落下几个疤痕，强忍着。想翻身，又怕吵到隔壁的叶云帆，只能咬紧牙关，希望能够睡过去而感觉不到疼痛。
　　叶海燕迷迷糊糊的刚有点睡意，却被一个女声吵醒了。
　　“丑八怪，你家还是这么破！”凤儿嫌弃的声音从叶海燕耳边传过来。叶海燕睁眼就看到凤儿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瞪着她。
　　叶海燕有点羞愧，她家确实很破，她的床不过是几块木板搭成，距地不到10公分。一个凳子被当成了桌子放在床头。几件衣服堆在旁边的稻草上，旁边是师傅刚坐过的草垫，再有就是几盆药草靠近窗边。
　　凤儿原来要求过给她准备一把椅子，虽然凤儿根本不用坐，不过叶海燕还是特意要师傅准备了一个木墩，可惜前几天连着下雨没有干柴了，只好把木墩劈了。
　　叶海燕从来没告诉过凤儿她的师门是做什么的，不是想隐瞒，而是羞于启齿。难道告诉凤儿师门就是种树砍柴烧炭的，而她和师傅却经常无柴可用，是不是觉得很滑稽？
　　叶海燕心思一转，看向凤儿：“你中毒了？”叶海燕很肯定，凤儿在这出现，只能说明她的身体处于昏迷状态。否则，凤儿根本不可能来。
　　可是，刚才她还看到凤儿在荡秋千啊，那时还好好的，到现在最多才几个时辰，怎么会晕倒？
　　凤儿小时候身体不会比叶海燕强上多少，不过人家有有钱有势的父王，人参等珍贵药材当萝卜吃，还有一群经验丰富的御医随时恭候，所以现在凤儿的身体基本无恙，清醒的时间比叶海燕多多了。因此，大部分时候是叶海燕游荡在凤儿周围。
　　凤儿可以说是叶海燕的第一位朋友，也是除了师父之外的第一个认识的“人”。从记事起，只要叶海燕昏迷，必定能见到凤儿，虽然她们之间相隔千山万水。很多事情叶海燕都是通过凤儿听到学到的。
　　不同于山上这枯燥的生活，凤儿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现在凤儿不但开始了琴棋书画的练习，她父王还专门给她请了太傅，教她治国之道，比起其他姐妹好了百倍，甚至不比她的几个兄弟差。
　　听到叶海燕的问话，凤儿撇撇嘴：“刚才吃了杜妃送来的蟹黄月饼，肯定有毒，明天让父王治她的罪。”
　　叶海燕皱眉：“海鲜？不能和药混吃。御医查不出来。”
　　凤儿恍然大悟：“看来杜妃明知道我忌海鲜，还悄悄送来月饼。我一定让父王把她打入冷宫。哼！”
　　凤儿很快就走了，毕竟王宫的一群御医不都是白吃饭的。叶海燕也暂时忘了身体的疼痛，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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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叶海燕是被叶云帆轻轻叫醒的。
　　“燕儿，师傅要去药园了。你感觉怎样，要不要再睡会？”叶云帆疼爱的拍着徒儿。
　　药园在后院，面积只有4亩多，都是常用的药材，不过种类繁多，每天该摘的，该采的，该种的，该晾的，该切得，该打包的，也有不少事，叶云帆一般早上都要花一两个时辰去打理。
　　“师傅，燕儿去准备药材。”叶海燕睁眼坐起来看着师傅说道。
　　叶云帆看着要强的徒儿，知道再劝说也没用。“今天要多配些跌打损伤膏，马上就是府里一年的大比了，可以多卖些钱。还记得配方吗？”叶云帆想了想说道。
　　叶海燕点头：“记得。不过穿山龙剩不多了。”
　　“嗯，今天师傅再去买些。你小心些，拿不了的等师傅回来准备，别累着。”叶云帆说着走了出去。
　　叶海燕也披了一件衣服，去院子里井里打了一盆水，用布沾着开始擦身。井水有点凉，叶海燕舍不得柴火，只好慢慢将凉布放到胳膊上，一点点的适应。不过用凉水一激，人反倒完全清醒了。
　　身上留下的挠痕，在凉水的刺激下凉丝丝的，反倒不那么痛了。头上稀稀拉拉的枯黄的头发，只有一掌长，用湿布一擦，全部归到了耳后，连扎带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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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利索后，叶海燕先去东厢房和几只试药的动物打了声招呼。娇娇是一只母猴，花花和灰灰是两只兔子，吱吱是一只小白鼠。先要打扫屋内和箱笼，它们的粪便也要取样观察，然后烧掉。再就是喂食，它们吃饱喝足后，自会养精蓄锐。
　　叶海燕喜欢养小动物，可惜到了她手上不久就要被折腾死，久而久之，她也只好远观，不过自从她识字了，大部分知识都能从前人的书上得到，也不必整天亲自观察了。
　　许多丹药的配料经常不齐，只能拿相似的替代，叶海燕也经常亲自试药。她体内带毒，一般的毒药反倒对她不起作用，新药她一般都会亲自尝试，记录下来供以后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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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厢房内，叶海燕开始按方抓药。
　　跌打损伤膏需要的配料中，穿山龙只有5两，其他的白牛胆、淮山药、苦良姜等也只能按着这个比例称取，做起来轻车熟路。
　　将药材拿到南厢房的制药间，叶海燕开始准备其他零碎的事。锅碗盆瓢等洗净擦干，又从门口搬来柴火。看到师傅还没回来，叶海燕又开始挑水。
　　虽然从院子里井口到南厢房的水缸边只有十来米远，但是对身小体差的叶海燕来说还是不容易。井水不深，可是打上来也不容易，每次只能半桶，还要歇一下，才能提到水缸里。
　　叶海燕将晒干的几朵白色野菊花用水冲过，再没有小虫子的痕迹，才放入茶壶。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当然不能先泡茶，不然凉了。叶海燕准备好后，就一边拿了杵臼坐到厅里捣药，一边等师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