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小圆]脑中的世界》姜煮奶茶

36、活着的死人

　　在幸村有意无意的接触下，早见遥和幸村慢慢熟悉了。总是打着园艺部的旗号来找她说话，早见遥也就慢慢习惯了幸村的存在，已经从有礼疏远的“幸村君”改口叫“幸村”了，虽然幸村还是很不满意这个状况，他想早点叫早见遥为“小遥”。
　　“真是卑鄙。”柳曾经这么说过他。
　　“随意吧。”幸村不在意的回答，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早见遥答应这个星期天来看他和青学的练习赛。不，是立海大和青学的比赛。
　　不过幸村再怎么花言巧语，连楠由依都搬出来了——
　　“楠由依也回来哟，听说她现在是青学男网部的经理呢。”
　　“由依不会来的，星期天要巡逻。”
　　在这个问题上早见遥永远都不会答应的。“抱歉，不管是魔法少女还是魔女，星期天都是活跃的时候呢。”
　　“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啊。”幸村懊恼的说，“话说，早见啊，你平时都有什么娱乐呢？”
　　早见遥歪头想了想，“杀魔女？”
　　柳无语的放下笔和笔记本，“这不算是娱乐吧。”
　　“吃饭••••••睡觉？”
　　“这是必须的生理需求吧。”
　　“不，”早见遥说，“魔法少女不需要吃饭睡觉，因为可以用魔法解决。”
　　“••••••”柳。
　　“••••••”幸村。
　　那一瞬间，幸村确确实实感到了心疼。一般人的正常需求竟然是她用来娱乐的活动，每天每天，她都不得吃饭睡觉吗？难道因为她是整个神奈川的守护少女，就必须这样吗？这样，公平吗？
　　幸村甚至觉得自己每天悠哉的打球、学习都是一种奢侈。
　　早见遥看看他们两人，“怎么了？怎么都是这么一副表情？”
　　“早见••••••”柳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下次吧，下次我带早见去看看我的网球吧，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幸村笑着说，就像什么也没感觉到一样。
　　“嗯。”早见遥点点头头，继续喝自己的咖啡。早见遥看了看她的咖啡，“我也很喜欢咖啡。”她对幸村笑了笑，“刚刚忘记这个了。”
　　不过幸村看起来似乎更难过了？

　　周六，立海大和青学的练习赛准时在立海大开始了。不过跟着来的不是经理楠由依而是张习楼。
　　上了高中以后，张习楼就很少去打工了，现在家里的经济来源除了原本剩下的积蓄，只是小一打工的工资和张习楼比赛的奖金。
　　“我以为你是不动峰的学生。”柳问。
　　“由依有工作，我是临时顶替的。”张习楼说，工作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自从国三那年败给青学以后，立海大就常和青学打练习赛，特别是今年青学的主力队员都升上高中以后，几乎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都会有一场练习赛，和冰帝也是，常有三校合宿什么的，上次就是在合宿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楠由依。去年的全国冠军不动峰有时也参加。
　　张习楼眯着眼看着场上的比赛，手冢和真田的比赛可是视觉盛宴啊。青学的整体实力的确不如立海大，就算是创世神——不管是哪个创世神——站在他们这边也一样，两年前那场比赛果然是开了金手指。
　　算算时间比赛快结束了，张习楼把等会要用的药水和纱布都依次放好了，手里拿着冰镇过的毛巾站在场边。张习楼已经不想去骂他了，手冢这种为了网球可以放弃一切的人，遇上了好对手就什么也不顾了。

　　“司澈！司澈！”脑子里响起了许久不见的丘比的声音，“快来，小遥有危险！”

　　张习楼什么也听不见了，周围的图像一瞬间都退去。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叫她••••••
　　等她能看清周围的时候，她已经不在立海大的校园里而是在街上了。
　　张习楼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在哪里？遥，你在哪里？
　　“丘比！遥在哪里！”张习楼大喊了一句，引得路人纷纷看她。
　　“继续跑，跟我来！”脑中“听见”丘比声音的同时，她就看到了丘比的身影跑过她面前。跟着丘比，张习楼一路跑过街道、居民区和公园••••••甚至跑出了市区。
　　不要，不要死。
　　再撑一会，马上就来救你。
　　我两辈子以来的、最好的朋友。
　　眼泪朦胧了眼睛，张习楼用力擦掉。
　　因为不知道在哪里，也就只能一直用跑的。张习楼感觉她的肺都要炸开了，她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好久。
　　终于，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前，丘比停住了脚步。“就是这里。”

　　张习楼拿出早见遥以防万一而放在她这的悲叹之种，另一只手握紧了手枪。没有犹豫，她一步步走进阴暗的工厂。
　　也许这个工厂以前是做化工产品的，空气不太好闻。张习楼找到了楼梯，每走一步，心情就紧张一分。
　　但是她没有退缩。
　　刚踏上最后一个台阶，一个黑影向她砸来。张习楼尖叫一声蹲下，黑影重重摔在一旁。定睛一看，是早见遥！
　　“遥！”
　　张习楼扑到早见遥身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早见遥满身是血，身上几乎没有好的地方。右手手肘以下的地方已经不知道断到哪去了，露出森白的骨头，光是看着头皮就一阵发麻。肚子上也被开了一个足有两寸长的口子，张习楼毫不怀疑它已经完全被刺穿了，鲜血正争先恐后的流出来。双腿到处都是伤口，每一刀都割得极深，有一些甚至可以看到骨头。左脚脚腕不自然的扭曲，显然是骨折了。
　　张习楼一眼就看见了镶嵌在左上臂五角星型的灵魂宝石，原本漂亮的宝石已经不再闪烁着光芒，不怀好意的黑色几乎覆盖了全部的地方。
　　张习楼赶忙把悲叹之种放在上面，看着黑色渐渐退去，棕色的光芒愈盛。同时，早见遥的魔力也在修复全身的伤损处。
　　就在这时——
　　“铛！”
　　张习楼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一把闪着幽幽绿光的匕首掉在她脚边，不用想就知道上面涂了剧毒。
　　而刚刚有些恢复的早见遥举起了右手，从手肘伸出来的骨刀比以往见到的每一种都要长得多，也可怕得多。
　　张习楼顺着早见遥的目光看过去。
　　少女背着光，面对着她们站着。面容精致，却透着一股阴森森的邪气。身上穿着民国时期江南女子的衣服，看起来很有年代感。除了留下来的几缕，长发大部分编成辫子盘在脑后用六根玉簪固定住。右手里拿着一把漆黑的长剑，左手拿着一把油纸伞。
　　总之，看起来不像是现代的人。
　　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
　　张习楼觉她像是小说里那些苗族的女子。神秘，精致，毒。
　　“好久不见啊，司澈。”少女开口。声音是清脆如风铃的好听。
　　张习楼一惊，“你认识我？”
　　少女“噗”的一声笑了，“换了个身体，你就不记得我了吗？”
　　莫名的眨眨眼，是谁？
　　“啊咧啊咧，我们不是见过几回吗？这么快就忘了？”
　　这种直接到傲慢无礼的语调——
　　张习楼吃惊地睁大眼睛“你•••••你••••••”
　　“日吉真理子。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