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小圆]脑中的世界》姜煮奶茶

31、一部分真相

　　张习楼半扶半拽地把楠由依带到附近的小公园里，把她放在长椅上，张习楼仔细叮嘱一番，还是不放心，怀着不安跑回家拿医药箱。这时候小一还在家，张习楼不敢直接把楠由依直接带到家里去，怎么和小一解释她带了个全身染血、心脏被刺穿的女孩回家而不是去医院？要是到了医院又怎么跟医生解释为什么她流了那么多血心脏破洞那么久都没死？
　　匆匆编了个借口，张习楼拎着医药箱赶到公园里，就见到楠由依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心里一惊，该不会是日吉真理子又回来了吧？张习楼拿出手枪戒备着，那人转过身看她，原来是早见遥。张习楼松了口气。
　　不过早见遥怎么会在这里？
　　“小澈，”早见遥脸上早已没有了平时的笑意，一脸严肃。“今天谢谢你了，不然这孩子可能就栽在那了。”
　　张习楼摇摇头，“我只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而已。不过，你怎么会在这？”
　　“她之前是我带的。”
　　“原来你就是由依的‘前辈’啊，那我拿医药箱来是白跑一趟了。”早见遥自己就是治愈系的魔法少女，这种受伤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果不其然，早见遥将双手按在楠由依的心脏处，张习楼只见她的手微微发出棕色的光芒，楠由依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连血液也倒流回去了。这样对伤口一一进行处理，没多久楠由依身上除了破损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刚刚重伤的痕迹了，就连衣服，在早见遥给她治好伤以后也顺手修复了。
　　这期间，楠由依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张习楼担忧的看着她，由依她，该不会撑不住吧。如果因为这个变成魔女，就太不值了。
　　早见遥蹲下身子，让目光与楠由依齐平，轻轻捧起她的头。楠由依的脸上没有张习楼想象中的泪水，也不见悲伤，只是一片迷茫。像是从未出过门的孩子第一次出门就迷路了的表情。
　　无辜，不知何去何从。
　　“由依，由依。”早见遥轻唤她的名字，摇摇她的肩膀。张习楼没见过这样温柔的早见遥，像是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孩子的妈妈。
　　“由依，由依。”
　　楠由依似乎听见了她的呼唤，呆滞的目光渐渐恢复焦距，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人，“前辈••••••前辈！！”
　　楠由依突然爆发的痛哭吓了张习楼一跳，楠由依趴在早见遥怀里，痛哭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前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我，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吗？”
　　她反反复复地问这句话，早见遥只是轻拍她的背，沉默着。
　　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会伤了这孩子的心。明明是深陷泥沼，却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她们都不愿打破她的美梦。

　　“严格来说，是的。”不知什么时候，丘比已经站在她们身后的空地上了。
　　“闭嘴，丘比。”张习楼想阻止它，现在不是让楠由依知道真相的时候。
　　“让它说！”尽管还在一抽一抽的啜泣，但是楠由依已经从早见遥怀里支起身子，正色说道：“让它说，我想要知道真相。”
　　得到当事人的许可，丘比摇摇尾巴，开口道：“和普通人类一样容易损坏的身体是无法支撑与魔女的战斗的，所以，你们的身体必须换成利于战斗的形式才行。而和你们缔结魔法少女契约的我的使命，就是抽取你们的灵魂，变换成灵魂宝石，这样才能更加有效利用和保证其安全不是吗？只要灵魂宝石不被损坏，你们就是无敌的。比起满身都是弱点的人类身体，不是对战斗更有利吗。”
　　虽然是已经知道了它的观念，但是张习楼还是无法接受。这样不经过少女们同意就肆意改造身体的行为，不是丘比说的“只是将实际姿态是如何的说明给省略掉了”，这是欺骗啊！
　　但是争辩是没有用的，因为这家伙——
　　“你从来没告诉我这些事啊！你利用我！”楠由依哭喊着说。
　　“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啊。”丘比无辜的说。
　　“这是欺骗啊！”
　　“欺骗这种行为本身我们就无法理解，由于认识的差异产生的判断失误而后悔的时候，不知为，人类就会憎恨别人呢。”
　　——因为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感情。
　　“好了，你可以走了。丘比。”早见遥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丘比看样子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怎么办，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成这样啊••••••”楠由依掩面哭泣，“该怎么和周助说才好啊••••••”
　　早见遥安抚的拍拍她的背。
　　“对了，”楠由依抬起头来，“前辈，这样的话，你不也是••••••不也是••••••”
　　早见遥点点头。楠由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吃惊？难道说••••••前辈你是知道的！”看见早见遥点点头，楠由依从她怀里跳起来，“你也和丘比一样欺骗我！你们是一伙的！”她大喊大叫，像是发了疯一般。
　　等到楠由依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早见遥才说：“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是魔法少女了。我想，你听了这个一定会受不了，而且这个事情一般不会有魔法少女能知道，也就算了。”
　　楠由依张张口，只是发出一些无意义的气音。
　　张习楼看见早见遥朝她挥挥手，示意她离开这，她也就点点头，提着医药箱原路返回了。
　　直到穿过公园的小树林，张习楼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楠由依痛苦的喊叫和哭声。

　　第二天一大早，张习楼就等在手冢门口。
　　手冢出来时就看见她心神不宁的等在那。“怎么了？”手冢走向她，问。
　　“今天你在学校，能不能帮我••••••稍微留意一下，嗯，楠由依的状况。”在说出口前，张习楼还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手冢。手冢不是傻瓜，如果贸然请他帮忙，手冢可能会有所怀疑，无论是怎样的怀疑，不管是出于对魔法少女这件事的保护还是张习楼自己的私心，都不希望手冢会怀疑，即使他就算是怀疑了也不会说什么或是做什么。
　　手冢看起来很疑惑，他歪了歪头，看上去在说“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这是女孩子的私事，嗯••••••男孩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手冢看起来更疑惑了，“你们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的脸上出现了这种疑问，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张习楼长长的出了口气，即使引起手冢的怀疑，她也想知道楠由依的想法。昨天公园里的哭喊，证明了楠由依比美树爽还要脆弱，张习楼担心就是这种程度的真相就能摧毁她。不管是拯救还是毁灭，总是要先看看她的情况。
　　但是手冢带回来的信息却让她觉得楠由依的情况不是乐观。“楠今天没有来上课。”手冢看起来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忧。也是，大概他会想到楠由依是不是在战斗中出了什么事，而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手冢很严肃的看着她。
　　但是张习楼没管他，“一整天都没来？”
　　“嗯，一整天——小澈，出了什么事？”
　　“别问，”张习楼对手中做了个禁止的手势，“我不想骗你，但是你不该知道这事。”
　　手冢深深的皱着眉头，但还是没说什么。

　　美树爽也是一整天都没上课，但是有杏子给她做了开导。虽然应该相信早见遥，但是早见遥不是那种能给人做心里辅导的人，虽然她一直以类似于巴麻美的形象出现。但是她与巴麻美不是一种人。
　　张习楼的担忧消失于晚上她快睡着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喂，你好。”
　　“司澈前辈，你好，我是由依。”
　　张习楼一怔。还是依言出去了。
　　她们又来到昨天的公园。
　　楠由依对她深深鞠一躬，“昨天是的，真的非常感谢您。”连敬语都用上了。
　　张习楼侧过身，把楠由依扶起来“昨天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真正救你的是小遥。小遥可是为你费了不少魔力呢。”
　　“嗯，我很感谢前辈，她一直在保护我。如果不是前辈，我地磁面对魔女时就死了。”

　　“那么，你以后要怎么做呢？”张习楼给她买了一杯热咖啡，夜晚的公园还是很冷的。她肩膀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就这样吧，虽然变成了这样的身体，但是我还是我，我的人类的心还是不变的。”
　　“那——不二怎么办？”
　　楠由依一颤，热咖啡抖出来不少，即使被咖啡烫到手她也没有主意，“我••••••我不想放弃他。”
　　张习楼怔住了。
　　“即使是变成这样的身体，我还是不想离开他！”楠由依有些失控，“我就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的，就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能再失去他了！”最后一句使喊出来的，张习楼几乎可以看见她心里的纠结和痛苦。
　　但是在那之前，她更注意的是——“穿••••••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