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免费清洁工 ...
-
一个夜晚就在两人这似暧昧似平和的气氛中流淌。陈慕夕起身洗澡完就去睡觉，出来时看到夏天正在电话里和她男友腻歪。赌气似的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强迫自己赶紧去找周公约会。她知道，她是夏天的，但夏天不是她的。她从来都知道。
早上起床的时候夏天蜷在被窝里睡得香香的，看着她靠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孩子般的睡颜，不自觉嘟起的嘴唇，陈慕夕不由觉得煞是可爱。她忍不住想亲吻夏天，最后还是忍下来，无声地对她喊出一句：“我爱你。”
起床，洗刷完毕做好早餐，把夏天拉起来，为她整理好一切东西，俨然就是一个小媳妇伺候上班老公的模样，帮夏天准备洗刷用具，把睡眼朦胧的夏天拉到餐桌，甚至喂她吃早餐，把洗好的衣服给夏天穿上···陈慕夕做着这些的时候，心理暖暖的，她想，要是能这样过一辈子多好啊，想着想着，她就笑了。
夏天完全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车钥匙扔给陈慕夕，让陈慕夕帮她把衣服送回家，而她自己则让向邵然来接，并要求陈慕夕在家等待她下班回来。陈慕夕想拒绝，不想看到心爱的女人和她的伴侣举案齐眉的样子，动动嘴唇，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妥协了，默许了。
等到夏天上班走后，陈慕夕一个人又开始发起呆来。每一次夏天离开，陈慕夕都会看着那个背影发呆许久。这个习惯在儿时就已养成，陈慕夕也说不上看着夏天离去的背影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她知道，她不是那么喜欢那种滋味。对于她和向邵然在一起这个事实，陈慕夕打心眼里祝福，向邵然是个好男人，夏天应该珍惜，能让夏天看上并倾心的男人，向邵然是唯一一个。只要夏天好好的，她的委屈就显得不那么重要。她对自己说：“没什么好纠结的，那本来就不是我可以指染的世界。”呆坐到下午快五点，想想再不过去夏天就要下班。于是匆忙把衣服塞进车里往夏天租住的小公寓跑。天天住的地方离她有些远，开车都要20分钟，一般，她不过去。直到现在，陈慕夕也只在夏天搬家的那天去过一次，里面的摆设是怎么样的她都不知道，只是模糊地记住了地址。不是她不想找夏天，她只是怕到了那，会看到不该看的人，她不想让自己心痛，所以总是窝在自己的世界里当鸵鸟，等待着她的女神来找她，给她片刻幸福，哪怕那只是个幻象。
夏天的小公寓布置得很有情趣，简单，雅致，到处充满着时尚白领的味道。只是，貌似这屋子有些时日没打扫了。“懒人。”陈慕夕碎碎念了一句，径自在客厅里里寻找扫帚，很自觉地为夏天打扫起房子来。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夏天不知多久没叠被子的床头上，从门口看过去，可以看到一束束光线照射出的尘埃在夏天的房间里飞舞，张牙舞爪。陈慕夕咬咬牙，真不知道这夏天平时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她走到床边，把被单拆下来，扔进洗衣机了清洗。然后又把零散在床头柜的化妆水、指甲油等瓶瓶罐罐摆好，天哪，这是什么？只见几片未拆封的卫生巾正雄纠纠气昂昂地躺在这些瓶瓶罐罐当中。陈慕夕是彻底无语了，额头冒出几条黑线！她使劲地拍拍心口，告诉自己不要激动，要淡定，淡定！然后又很认命地为夏天整理这个乱得不成样子的狗窝。
一本未合上的相册被扔在床尾一角，陈慕夕叠被子的时候顺手拿起来翻。里面放的全是夏天和向邵然两人的亲密照，有在生日party上共同许愿的，有在海边上深情拥吻的，有在山顶上仰望星空的。陈慕夕又开始自嘲，夏天是有多爱向邵然啊，才会把这么相册夜夜翻看，连床头都没离开过。她还在奢望夏天心里能对她有一丁点的爱，看来是她天真了。没有翻下去的勇气，一种叫做苦涩的情绪爬上心头，陈慕夕硬是把这种情绪逼退，自我催眠，又埋头在家务大战中苦干。等到一切收拾完毕，把钥匙留在茶几上，走人锁门，连一条信息都没发给夏天，没告诉她我不等你了。她知道，她这是在吃醋，若是往常，哪怕是找个借口也好，她也不愿让她的天天生气。头一回，她真正意识到天天不是她的，那是别人的天天，不管平常她们有多要好，那只是好朋友而已。心里像是裂开了一条缝，好痛！陈慕夕紧捂心口，大口地喘着气，把头抬得高高的，眼泪却还是啪啪地往下掉，无言的哭泣，连陈慕夕都不知道这么流泪有什么用，只是她控制不了。擦干眼尾的泪啧，吸吸鼻子，一场黯然神伤，就在这无声的空间中安静闭幕，从头到尾，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有观众没有配角。在夏天看不到的天空，总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陈慕夕，那一方天，湛蓝得很忧郁。
接下来几个月，陈慕夕一直忙着工作，她是一名人民教师。某中学高三十五班的班主任兼英语教师。临近高考，到了最生死攸关的时刻，陈慕夕经常忙得没日没夜的，整天都呆在办公室了备课，批卷子，整理学生资料等等。
坐在陈慕夕办公桌隔壁的男老师叫杨扬，陈慕夕是新人，新人本来不应该带毕业班，但当初陈慕夕自告奋勇地拍胸脯保证说她可以有一番作为，希望校长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到最后，校长是看在她伯父的面子上和她面试的成绩上答应了她。他倒想看看这个鬼头鬼脑的孩子能做出什么作为来。但毕竟是新人，刚来的一个月主任吩咐杨扬老师带她。陈慕夕生性热情，外向，杨扬也是一个豪爽的人。虽说长得不是特别的帅气，但好在阳光高大，重点是皮肤白皙且不长胡子（应该是说有按时剃胡子且长得不明显，不长胡子的雄性动物那叫太监-_-!）。陈慕夕怕死了络腮胡子类型的男生，总偏执地认为那是类人猿。总的来说，杨扬符合陈慕夕的审美标准。这二人在工作一来二往的也渐渐熟络起来，起初称呼彼此是“杨扬老师”、“陈老师”。到后来陈慕夕干脆戏称杨扬为过儿，杨扬也笑嘻嘻地回了句姑姑。
“慕夕，晚上有节目吗？快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酒吧喝一杯？最近你看上去不是很精神哦，一起去放松一下吧”杨扬把头越过那隔着两人办公桌的木板，鬼头鬼脑地朝陈慕夕说。
陈慕夕手中披着卷子，头也没抬，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回事？这个句型我讲了多少次了，这群孩子交上来的卷子还是做错。看来有必要再多强调几次。”她思绪沉浸在试卷当中，对杨扬的邀请显得丝毫不上心，淡淡地回了句：“下次吧，你没看我这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放松？”手中的笔依旧龙飞凤舞，在办公桌上疾驰。
杨扬期待的眼神随即变得失落，他悻悻地默默脑袋，朝慕夕暧暧地笑了一下，说：“是不是我太唐突了，还是你不方便？”
慕夕这块木头这才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对杨扬抱歉地笑笑，才说：“不好意思，我工作起来就是这样，对旁边的事反应会有点慢。我对我刚刚的态度刚到抱歉，过儿啊，姑姑也没什么不方便，要知道你家姑姑到现在还是黄金单身剩女。只是有点累有点乏，不想出去而已。”
得到陈慕夕的回答，杨扬心里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看得出陈慕夕确实是累坏了，他也不勉强，反正来日方长。杨扬起身给陈慕夕冲了杯人参茶，放到她办公桌上，说：“要注意劳逸结合，晚上回家早点休息。等你精神好点了，我带你去玩。”说完转身离开。陈慕夕端起杯子，看着杨扬的背影，若有所思。杨扬的关心，让她觉得感动，毕竟单身久了人也会寂寞，同时，她又不知道要如何去回应这种好，心里放着一个夏天，一旦有异性稍微向她示好她就紧张得要命，恨不得马上撇清关系远离情感纠纷。
从那天的对话起，杨扬对陈慕夕的关怀更加明显。每天端茶倒水茶前饭后的伺候着，他虽然没明说，但整个办公室都清楚杨扬在追陈慕夕。饶是陈慕夕这向来脸皮厚的也经不起整个办公室的调侃。杨扬到懂的分寸，在工作上在生活上特别照顾陈慕夕，也不会一直粘着人不放。不然，恐怕陈某人又想当鸵鸟闪人了。懂的把握分寸的杨扬让陈慕夕没有拒绝他的好，他们两个就这样不紧不慢地相处着。杨扬没有给陈慕夕那种面对夏天时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是她知道她不讨厌杨扬，两个人在一起还算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免费清洁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