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两败俱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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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寇仲的刀法最初是毫无章法。只凭着他那野兽一样的直觉和长生真气的奇妙顶上，杀伤力虽大但是遇到厉害一点的对手就只有挨打的份；后来遇到了李靖，蒙他教授血战十式，那实打实的从战场从生死搏斗中领悟出来的悍勇刀法，让寇仲开始有了一点儿刀客的样子；再后来经历了很多场的生死搏杀，将漂亮娘亲教导过得奕剑法和自己淬炼过精简了得血战十式渐渐融合，又从鲁妙子那里学到了寻找那遁去的一，寇仲已经成了一个窥得刀境的刀客，井中月这把和他出生入死的宝刀，也同他一样，渐渐退去了自己平凡无奇的外表，显露出其宝刀的本质来；最后，是与天刀宋缺在磨刀堂的数战，使得寇仲真正成为了一个刀客。
说是数战，其实不然。
天刀宋缺对于刀的领悟和使用，实在超出寇仲太多，那样的战斗，更像是一个长辈在指导小辈如何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不仅仅是有关于如何用刀的，更是有关如何争天下如何做人。
自然，天刀宋缺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做这些事情，他的原因，一是在于当时的寇仲是代表着他们宋阀去争这天下，将这江山完完全全真真切切地尽数回归汉人的手中，不受一点外夷的影响，二则是因为他的女儿，宋玉致。
天刀宋缺对自己的女儿比对自己的儿子看起来要疼宠的多，当时的宋玉致，也和寇仲有着说不清理还乱的爱恨纠纷，一边是欲要决然割舍却总是无法完全硬不下心来，一边则是确有真情但仍有它意的死缠烂打。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点看清了寇仲当时的想法的原因，天刀宋缺每一战的杀意，都是真真切切毫不作假。
也就是说，寇仲稍有不慎，就会真的丧生于他这心上人的父亲手中。
最后，寇仲撑了过去，在武学之道上更近了一大步，同时，也成功的得到了天刀宋缺的同意，非但放了一部分宋阀的势力给他，更是基本上断了宋玉致本就挣扎在要不要放纵自己对他的好感的心思，为赢得这美女的心添上重重的筹码。
那时候，寇仲是真的开心。
可是现在，寇仲却也是真的很久没有想到过宋玉致，没有想到过上辈子和他有着各种爱恨纠纷的众多女子。甚至就连上辈子的初恋一直念念不忘几生执念的李秀宁，现在寇仲回想起来，也只有她死掉之后自己浑水摸鱼做出的一番动作囤积的最初的势力那种真心的喜悦。
现在的寇仲，觉得这种和徐子陵一起打打江山混混江湖，并肩作战迎击那些比他们强或者比他们弱的对手，两个人比赛一样在武学的道路上大步向前的日子，实在是美妙的宛如梦境。
这种明明上辈子已经过过一次的日子，现在再重新来一次，对寇仲这样喜欢刺激不喜欢平淡重复的性子，居然也没有感到一丝的厌烦，反倒越发的沉迷其中，这本身其实已经可以算是一种奇迹。或者说，这本身已经可以说明了一些问题。
一些，寇仲始终没有去想，一直忽略的问题。
比如，他对徐子陵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寇仲的这一刀，看似平凡无奇只是直来直去大开大合的平砍，但是在婠婠的眼中，却似是衍生出无尽的变换，好像她无论怎么变招，这一刀都能将她的后招封住，并且迎着自己招式中最为薄弱的一点毫不留情地追上，誓要将她毙于刀下。
婠婠忽然想起自己师父，阴后祝玉妍曾对她叮嘱过的那几位决不可轻易招惹的人物中，被冠以天刀之称的宋缺。
只不过，天刀宋缺满是杀意的刀，婠婠绝挡不下，而寇仲现在因徐子陵重伤而爆发的这一刀，婠婠却是可以付出一点儿代价，将它挡下的。
心念电光火石间已是转了几转，婠婠蝶翼般纤长的睫毛轻扇了下，眸中带出一丝笑意来，这笑意从眼角弥散到她如精灵般美丽的面庞，那微微上翘的唇角，却是透出无限的深意来。
“寇仲，你不去看子陵吗？人家的天魔双斩，可不是只有破内家真气这般的作用的呢。”
尽管对婠婠抱着必杀的信念，寇仲闻得此言，仍是无法抑制地走了心神。
只这一瞬，对婠婠来说已是足够。
她整个人像是缩小了一般，四肢收起，蜷缩成一团，延长了寇仲开山裂石的那一刀劈至自己身上的极短时间，然后她那雪白的长袍像被充了气劲般离体扩张，迎上寇仲凌厉的刀势，
至此，婠婠身上只剩下白色的亵衣，玉臂粉腿，全暴露在众人眼下，曼妙的线条，美得教人屏息。
寇仲的刀势大半数劈砍在婠婠用作金蝉脱壳的外袍上，那蕴含着婠婠天魔劲气的雪白长袍尚来不及发挥余力，就在寇仲的刀下碎裂成无数片，飘散开去。
婠婠被剩余的化不去的气劲波及，无力再卸，只得硬接了这一招，又是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转青，暗暗咬牙调转体内天魔劲气，脚下在水池的莲叶上轻点，刹那间已是到了墙头外。
天色不知不觉间已是暗了，一轮明月高悬。
婠婠完美无瑕的半裸娇躯俏立墙头，若是平时，定是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在见识了她超绝的武功狠辣的手段之后，在场再没有人敢对她生出遐想。婠婠脸色有些泛青，却并不影响她精灵一般的空灵美貌，她回眸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徐子陵寇仲跋锋寒三人身上，说不出的美好温柔。
“当妾身复原时，便是你三人命丧之日了。”
婠婠的视线在双手血肉模糊的徐子陵身上停下，眸中的神色又是变得如有情人般脉脉凄凄，柔声如同情人间关切的真挚的叮咛。
“子陵，你可定要等着人家来寻你哩。”
说完，倏地消失不见。
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徐子陵手上的伤痕很深，正合着他掌心那处的横飞的掌纹，皮肉尽数向外翻起，几乎可以看见其中的森森掌骨。婠婠那一击实在不像她表现的那么不忍和眷恋，不，起码对于天魔双斩离开这双手，婠婠表现的很不忍很眷恋……
寇仲自那一刀没有奏效之后，就一直沉默地守在徐子陵身边，看着跋锋寒熟练地用目前可以找到的材料替徐子陵做最简单但是也很有效的处理。
长生真气的愈合能力实在堪称一绝，但是无论是寇仲还是跋锋寒都不敢将全部的希望赌在长生真气上，反倒是徐子陵最为冷静，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的寇仲，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寇仲无视之。
商秀珣在矛盾中，徐子陵的伤势，如果没有经过好好处理，很有可能这一双手就废了，而在她的心里，这样的情景无疑使很不应该发生的。只是竟陵现在，且不说方泽滔死后那纷乱的势力，就是真的稳稳当当没有意外，也找不出什么提得上台面的大夫。
并且，尽管不想承认，但是就目前来看，商秀珣尚没有见过有人的医术，可以超过她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个早年为了虚妄的名头和梦想，抛妻弃女，累的母亲早死而她小小年纪便承担起牧场的重担，后来被人打怕了，灰溜溜地跑回来说是要赎罪，一厢情愿地住在牧场的后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负心人。
鲁妙子。
犹豫了许久，商秀珣咬了咬下唇，终于下了决定。
“徐少侠伤势不可掉以轻心，若是三位少侠不介意，可随我去往飞马牧场。那里……有一人或有办法。”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两败俱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