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分道扬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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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玉真绕在脖子上的手细腻非常，带着一股子幽幽的香味，寇仲心中冷淡，面上不显，只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拇指在其上细细磨了一圈，鼻尖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气，略仰了头暧昧地笑。
“美人儿师父身上可真香。”
云玉真粉脸微红，作势缩了缩手腕，没抽、动，只就着力道在寇仲胸前锤了锤。
“作甚又叫我美人儿师父，论起武功来我可是拍马也及不上你两，仲少莫不是在取笑我？”
“怎会呢，”
寇仲眯了眼睛，嘻嘻笑着开口。
“美人儿师父今日怎的都到小陵这里来寻我了？难道是昨晚没有我在旁，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了~”
眼角余光瞥见徐子陵略略皱了皱眉，寇仲心里大乐，看着云玉真的眼神越发的暧昧起来。
徐子陵不喜寇仲这般腔调，也不喜欢他和云玉真两人在自己面前这般露骨直白地调笑，却也没说什么，略略皱了皱眉之后便似无物，闲闲坐在一旁自斟自饮，硬是把这上演声色犬马的屋内坐成了那清风明月的幽静之处。
其实真要说，这定力果然是练出来的。
云玉真看了徐子陵一眼，被他眼中一现即逝的那一抹鄙弃刺得芳心一痛，却是粉面更红，媚眼如丝嗔怪着瞪了寇仲下，啐道。
“人家睡得不知多么香甜，为何男人总狂妄得以为女儿家没了他们就不成呢？”
寇仲出乎云玉真意料地松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了，我还以为美人儿师父没了我就不行，那么过几天我离开后，再不用急着回来哩~”
说完，压着急切带了点儿讨好地去看不动如山的徐子陵。
“离开？”
云玉真愣了愣，皱了眉幽怨地看寇仲。
“莫不是在外面又有了什么相好的，便不喜我了是吗？”
寇仲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徐子陵。
他将手中茶杯放下，一双极黑的眼瞳清冷冷看向寇仲，对他摇了摇头。
“仲少，近日事务诸多，你不必急在一时，只我先行一步，转道去拜访下大小姐，继而你我在原定计划之处汇合便可。”
“小陵……你要走？”
寇仲浑身一震，心中忽悠悠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没了想头，就只剩下徐子陵要走这个念头在来回地转悠。
好像一时间又回到了那一日，徐子陵不容拒绝地将他和素素送走，只身一人留下一般。
寇仲知道自己是多虑了，他和徐子陵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哪怕是在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刻也没有分开过，却毕竟也是两个人，总会有分开的一天。上辈子，他和徐子陵兵分两路的时候还少吗？
只是不管怎么对自己说，寇仲仍是百般的不愿，只觉徐子陵这么一走，似乎就会有什么改变了去，再回不来似的。
徐子陵奇怪地看了寇仲一眼，不知为何，本来要点头的动作顿了顿，止了住，开口解释。
“如你所言，此时各大势力彼此试探互相牵制，正是你发迹的大好时机，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形势可谓分秒必争瞬息万变。你还需处理好此间事务方可脱身，只是如此一来便是略有不怠，”
当着云玉真的面，徐子陵并没有挑明了究竟是什么事情，统共他和寇仲两人都心知肚明，也无需多言。
云玉真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笑嘻嘻听着，一副有听没记的模样，只偶尔看向徐子陵的目光中，流泻出一丝压抑的不舍。
徐子陵没有看云玉真，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寇仲身上，寇仲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情绪，清晰地给徐子陵展现他自最初的愕然和奇怪的惶恐到现在的冷静理智，摒弃了自身，开始从整个帮派的角度思考起来。
从被感情影响了理智到用理智压抑着感情，不过瞬息。
徐子陵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微微的凉，好像他和寇仲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无论从何而言，由我先行前往，一替仲少你巩固与大小姐的联系，二为你打个头阵，实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
桌上的油灯灯火骤然大了些，爆了个灯花，发出一阵极轻的噼啪声。
寇仲看着徐子陵在灯火之下越发俊逸的面容，心里翻腾着的念头就似那沸水中滴了油，他闭了闭眼睛，沉默片刻，点点头。再睁开眼睛时候，已是如同往日一样笑着，对徐子陵眨了眨眼睛，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还是小陵了解我~欲速则不达嘛，我知道的，这次是我着急了，我俩从来没分开过，这下听到徐爷你说要走，可是骇的我心都停了。……嘿！一切都听徐爷你的吩咐，你让我抓鸡我不打狗，让我上房我不下床，让我……”
“好了，”
徐子陵被他满口的扯谈侃的眉角微跳，嫌弃地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掸灰尘一样掸了开去，斜了他一眼。
“我不要你抓鸡也不要你打狗，你就给我闭嘴吧！”
寇仲抓了抓脑袋，果真闭了嘴，没个正经地嘻嘻笑了起来。
云玉真也笑了起来，只不过她的笑容里糅杂着隐藏的极好的痛苦——寇仲握了她的手，力气大得过了，很疼。
“既然如此，我就和美人儿师父先回房了~”
寇仲与其说是拉，不如说是拖着云玉真往外走，好在云玉真察言观色之上确有几分女人特有的细腻，只在最初滞了滞，后来便是如影随形，俨然一副和寇仲如胶似漆半刻离不开的娇柔模样。
门关上一半，寇仲扶着门扇的手指忽然停了动作，转过身深深看着徐子陵。他的身后是如墨般的夜色，屋内温暖的晕黄的灯光渗不透那片暗色，只将寇仲的影子投的远了，融入夜色中分不清晰，连带着他脸上的笑容，似乎也被晕开的模糊了起来，分外的温柔。
“明天我许是不及送你的，你我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分开……你……自小心些，记得待我向大小姐问个好~”
徐子陵点了点头，原本因着清灵的气质而总显得有些浅淡的笑容在灯光下，在这即将到来的离别前，也是显得格外的温和。
“我知道。你也小心，你我行事虽谨慎，却难保无有所失，我还好，大路朝天谁人也不知我行哪路，你却像是个定着的靶子般……”
站起身来，徐子陵走到寇仲身前，对他伸出手，停在胸前。
“好兄弟，我在那等着你！”
寇仲弯了弯唇角，伸手重重地握了上去，促狭地对着徐子陵挑挑眉毛。
“大小姐素来对小陵你青睐有加，而且我可是听说那个场主是个美人儿，小陵你别偷跑！”
徐子陵一抬脚，在寇仲腿弯那里不轻不重地踹了下。
“快滚吧！为了明早起程，我还得早点歇息呢！”
寇仲果真如同徐子陵说的那样，很快地‘滚走’了。
徐子陵看着他揽着云玉真时不时偷个香的不正经背影，摇摇头，关上门返身进了屋，说实话，这确实是他两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行，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有时候徐子陵也会思考，他和寇仲两人，是不是太过黏糊了，有时候简直恨不得就像是一个人一般，不过有时候想想又是觉得，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感情，可不就是应该这么亲密。
比如今晚，徐子陵以为自己起码会辗转反侧个半晌，却不想吹了灯上了床，几乎是即刻的，就沉入了那种令人无比舒适的入定状态中。
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分道扬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