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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目标一:栖钟·废墟中的试炼 ...

  •   这个梦,一直都是。
      少年用手,轻轻拭去脸上的原本温热的液体,然而那双白皙的手,却在那一刹那勾起梦中的场景。
      他拼命地摇着自己的头,希望从自己的梦中逃离,然而这是现实,尽管想逃,但谁又能告诉他——到底要逃到哪里,这个梦才会结束。
      结束!?
      少年一惊,那句话便在他的脑海里鸣响:结束吧,这种堕落。
      结束吧,这种堕落——
      “堕落……到底在说些什么……”尽管恐惧的心理再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完全占据了他的思想,可是少年过于安静和冷静的心,却让他平淡无奇地说出这句话。
      他决定不再想了——但是十六年来都不可能的事,现在可能吗?
      金色的碎发在空气中飘摇,柔软而蓬松。
      他掀开被子,站在地板上,安静地拿起母亲昨晚就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那套新的校服,整齐的白色衬衣上还放置了一条天蓝色的领带,深蓝色的西装校服也安静地呆在一旁。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如同那梦中的——橙色的瞳呆滞一样,丝毫让人察觉不到——他心中任何的波澜。
      他抬头,透过窗户的玻璃,向远处望去——日本,真是——美好呢!
      十月的阳光早已在让人发指的炎热夏天消耗光了它他那有力而猛烈的日光,温温地,透过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照在这个无助而自闭的少年身上,像是一点一点地就渗入了他的内心。
      他仔细地将校服穿戴整齐,提着手提书包便向外走去。
      木色的门在“吱呀——”一声被少年打开以后,不再发出声响。
      少年理着自己的碎发走出门去,眼皮无力地下垂着,遮盖住了他橙色的瞳。
      他用左手轻轻地带上门,然而在锁簧和锁孔碰撞的那一刹那,发出了“吱呀——”的开门声。
      “骗人的吧!”少年还未将左手从门把上收回来,却惊异地看着自己背后的房门,“不,不是它!”虽说是轻语,但是他的直觉在坚定第告诉他,声音并不是从自己的房门发出来的。
      他下意识地朝四周望去——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门打开了。
      他似乎舒了一口气,踱着自己轻盈的步子朝一楼的饭厅走去。
      “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好玩……”少年嘀咕着。
      走廊尽头——门微微打开,一点点微光从门与门框的缝隙间渗出来——
      门的后方,一个微笑在绽放。

      “阿苍,昨天还睡得好吗?”
      沢田樱慧子见他从楼梯上缓缓地穿着校服走下,用自己十分温柔的语气,停下手中的活,向自己的儿子关切地问道。
      “嗯。”他只是很平淡地回答。
      母亲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在她的脸上,露出了更加满意的笑容。
      细致地梳理好自己以后,他坐在饭桌前,表情仍然很呆滞很僵硬,然而他的内心却已经温暖起来了。
      少年轻轻地摆动自己的筷子,然后——
      就像独自处在自己的异想空间里的人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只有风能从现实吹向他的梦境,可是这样的风,谁能找得到?
      “听说,要自己带便当的呢!”樱慧子笑着,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将一盒包装精致的便当放到他的桌旁,“阿苍又吃惯了中国料理,是吧!”
      少年仍然没有回答,但是这句话,他已经听到了。
      他对中国料理不是偏爱,而是依赖了。对于一个星期前才从中国回到日本的他来说,对于中国,自己就像被牵着线的风筝一样,一点也放不下。
      “我,吃好了。”声音很轻很轻,如同从天际传来的银铃一样。
      他站起身子来,将那盒便当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书包里,同发来的新书一样安稳地放在一起。
      “妈妈,我走了!”他站在门口,轻声地向母亲道别。眼神如镜一般,毫无丝毫半点的波动。
      “嗯,路上小心哦!”沢田樱慧子担心地看着儿子远去的方向,这么近,他应该会,没事的吧。
      十月的风,带着阳光的温暖。
      从他纤细的十指间绕过。
      担心在沢田樱慧子的思想中泛滥——
      如果,不这么自闭,阿苍,会过得很幸福的吧。
      他一直在向前走。前几天,自己偷偷地在这边找路,那结果,应该不会再迷路了吧。
      风中的金发应和着他橙色的瞳,在和煦中,一步步走向学校。

      2
      少年拿着白色的粉笔用日文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地写下了“沢,田,苍,是”四个字,字迹有些歪斜,然而倾注了少年的所有力气,他仰着自己金色的碎发,站在讲台上,向底下的同学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又低下自己的头去。
      教室里的氛围格外窘迫,空气间就像灌输了多余的气体,连表情都有些让人感到凝浊。
      风,在少年的碎发间停留——
      声,只在少年的内心中回响——然而——更多的却是,那一声声的“堕落——”——
      少年——
      我——叫做沢田苍是——
      这是他在黑板上写下自己名字的用意——
      那深深的一鞠躬,也许是出于礼貌,也许——是为了自己的行为而致歉——
      老师打破了僵局,那个名叫沢田苍是的少年也坐到了相应的位置上,开始了,他在日本学习的第一天——
      沉默——他一直在沉默——
      自我介绍的呆板让众人对这个从中国来的学生有了不一样的眼光,然而,他,却连微笑也没有——表情纹丝不动——
      疑惑,在众人的脑海中泛滥,他,却依旧如此。
      橙色的瞳,在他的遮掩下,变得平凡。但是,如果说,深紫色的樱花在梦中坠落了之后就变成了鲜红色,甚至可以说是猩红色,那么这个梦,为什么会在他的记忆停留十六年。从出生那是起——
      沢田苍是如是,自己默然地思考着。

      【下午放学时间——】
      当栖钟中学教学楼顶楼上的古罗马式的大钟的时针与分针到达预订的位置时,校歌便在偌大的校园中回响,传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而在沢田苍是的心中,这样的钟,敲响的声音应该是像金属件互相碰撞一样的声音吧!
      钟!?
      他的记忆中——
      吊钟——
      像吊钟一样的——
      那是樱花吗?
      他提起自己的书包,就跑出教室,不管众人的眼神如何对他充满质疑。

      他跑出学校,一直往前跑,就像有一种牵引的力量,一直拉着他,就像有一种意念,在一直催促着他——
      自己要跑到哪里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钟——是钟——那个和樱花和学校有什么关系?
      他在问自己……
      “这里……是……哪里?”在他终于因为没有力气而停下奔跑的时候,在缓下了自己急促的气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处于陌生的地方。
      云层,在一点一点地聚拢,一点一点地化作黑色——
      天色越来越暗了——要,下雨了,么?
      他,环顾着四周——
      凝重的深绿色从茂密的树林间开始蔓延,一直在蔓延,在远处,仿佛已经于天空浑浊的颜色汇合——是深邃,还是恐怖?
      路边的一簇簇花朵,猩红猩红的,像是与梦中的那樱花串通好了似的——是刻意要勾起梦中的那片无法挥去的红色吗?
      空气的湿度越来越大,他的一幅上似乎也渐渐第被空气中的雨露沾湿了。金色的头发,在沉重的空气里,仍然在自由地飘摇着,然而,却一点一点地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
      一直在后退,一直在后退……
      想要远离这里,远离这里……
      背后的建筑物高大的影子笼住了他——他惊异地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却是破烂不堪的——废墟——
      “啊!”他吓得瘫倒在地上,手脚都在颤抖……颤抖……
      金属失去了原本能够反光的银色,红褐色的铁锈发出一股股无法言喻的味道;高大的残垣上,藤蔓状的植物贪婪地向上攀爬着,到处是残落的建筑材料——
      他在发抖……
      躲在这样的废墟下,雨丝毫挡不住,淋湿了他的发,他的衣。
      背后的脚步声渐渐地刺激着他的耳膜,待他回过头去看时,一抹在灰色中显眼的红色光束进入他的视线。
      “红色的,光束……”在他将要被击中时,猛然一转,万幸地躲开了,他之间,那一抹红色的光束向远处行进,一路上,留下点点璀璨的痕迹——是橙色的。
      他直起身子,寻找着,光束的源头——
      “啊,骗人的吧……”
      当他真正找到的时候,这句话就毫不奇怪地从人的口中说出。
      ——循着光束的痕迹望去,远处的阴暗中,不难看见,那一个身材小巧的婴儿举着枪,在微亮中,他的黑帽,遮住了他的双眼,那个鬓角向上弯出了十分醒目的弧度。
      “你好!”那个婴儿发话了。
      沢田苍是没有讲话。
      “哟,试试看吧。”说罢,将那把枪对准了他。
      没有躲过——他被击中的时候这么想,会死吗?
      那是子弹——可以准确地说,是红色的子弹——
      他没有感到疼痛,没有,反而在那一瞬间,好似有一股暖流和自己心中的那份暖流汇集到了一起,犹如在寒冷的时候,一股火焰,从心底燃烧起来,能量遍布了全身。但是,在那一瞬间过后,暖流在身体里销声匿迹了,眼前又恢复了光亮。
      他用自己瘦弱的手臂支撑起来,眼神转换了,没有从前那么呆滞消极,反而——充满了——希望——
      他看着远处的婴儿,却没有看到婴儿那张淡定之中还夹带着惊异的脸。
      婴儿抬头了,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睛。表情也恢复了原来的淡定。
      他又相继打了几发相同的子弹过去,——真的,好温暖——
      苍是仿佛在享受,来自子弹中——
      火焰的温暖。
      再次恢复了光亮。
      他坐在地上,校服被淋湿后,自然而然地沾上了废墟中的尘埃。
      “你好,我叫做Reborn,来做你的家庭教师。”婴儿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对他说。
      婴儿说出这样的话,或许会让人啼笑皆非,然而,沢田苍是相信了——
      “你……你好……我是……我是……阿苍……”期期艾艾地说话,或许是因为太久太久没有对别人这么自我介绍过,所以他紧张了。
      Reborn笑了,却夹杂着不同的用意。
      沢田苍是也笑了,像一个天使,然而,曾几何时,他露出过这般笑容?在梦中的那种恐怖已经影响了他在现实生活中那一份作为天使的微笑,如果没有那个梦魇……
      衣服已经湿了,也已经脏了。
      苍是站起身来,却为他迷路的事束手无策。
      然而,因为淋了太多的雨,他失去了意识……
      是否是因为堕落的天使露出了太多的欢笑,而让他还没有结束自己的微笑时,就失去了今天想要微笑的意识。
      试炼的结果……却让自称为Reborn的婴儿有些空无……

      插叙一:Vongola,被内定的首领——沢田苍是
      梦,仍然深深地印刻着,那个记忆——
      六点五十三分。
      十六岁的金发少年——沢田苍是从床上坐起,微微眯着眼,脸上是一如既往地存在那道现在还温暖的液体啊!
      “你好!”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是那天——
      那个婴儿!
      苍是微微张望,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开着的落地玻璃窗前的那个婴儿。
      他慌张地站到地板上,橙色的瞳被睫毛半掩着。
      “你……”赤脚站在地板上的沢田苍是看着那个婴儿紧张地发出像婴儿一样的期艾之声,似乎是两人的角色对调了一样——本该流畅的人却连一句话也讲不完整;本该期艾的婴儿却不符合常理地讲得如此流畅——
      婴儿穿着黑色的西装,帽檐上的那个绿色的变色龙安静地卷动着和那个婴儿的鬓角及其相似的尾巴,一双暗黄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沢田苍是——而那个婴儿,一双黑色的眼睛里透露着不属于婴儿的成熟与深邃,唇线向上微微翘起,露出十分亲切的弧度。
      “你……”他仍然说不出话来。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他是说不出话来,还是连话也说不出,除非,读心术——
      “你好,我是Reborn!你的家庭教师。”婴儿走到沢田苍是的面前,对他说道。
      这世上谁有读心术呢?
      ——Reborn。
      “家庭教师……”苍是重复着这句话,一直在不停地重复着。
      “因为,你让我好奇地让你通过试炼了。”
      “家庭教师……”少年蹲下来,这样可以很近地看清楚婴儿,然而那双橙色的瞳,却像是被牵制住的木偶一样失去了灵动之感,那是什么意念啊!?
      婴儿的表情阴沉下来了——
      这孩子的心灵,为什么会在这一刻空无到如同海一样,深不可测?深蓝色的却像是由白色的樱花铺起来的。
      苍是微笑起来了,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婴儿来到这里的用意。
      少年的微笑,在十六岁的他身上过于沉重。
      压制——
      因为压制——
      因为梦的压制——
      然而这一切在一瞬间之间发生了改变——白色的樱花被吹起来了,飘摇在空中,却渐渐变成了猩红色!
      梦!
      这是什么!
      沢田苍是收回了微笑——轻轻地“嗯……”了一下,便直起身子来。
      “为什么……”他问。
      “哼哼,因为你被内定成黑手党的首领了呢。”
      “Vongola……么……”他下意识地就将梦中的那个标记说了出来。
      “是啊,Vongola的十二代首领!”Reborn对着那双橙色的瞳,愉悦地说出了这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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