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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珠箔飘灯独自归 ...

  •   23)珠箔飘灯独自归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男女关系没有理性,亦无公道,只在乎你愿不愿意。”
      这是亦舒在《连环》里写下的名言。
      所以隔天JUDY就和LEE和好,她站在我们上课的教室门口等他下课。她愿意,于是他也愿意。初春淡淡的日光打在她身上,任谁的眼中她都是一名时髦的少女,活泼而且不失俏丽。
      我叹息。
      自己真是白白遭了池鱼之殃。
      下课了。
      我在脸上挂好平静的笑容,接下来和他们擦身而过。

      我决心忘却我昨夜听见过的话语。
      谁比谁好不过是气头上顺手拿来伤害对方的一件武器。LEE他不会选择我。时至今日我明白,假使时光流转,倒回从前,哪怕我抢在ALICE之先,恐怕也不会。
      因为选择我不现实。
      而他,真是一个很现实的男人。

      至于JUDY,其实她待LEE真的很好很好。
      我见过。
      杯子洗净,用纸巾抹干,小心翼翼的把砂糖按照某种需要的分量倒进去,合上盖子。然后她满意的拿起来握在手中准备走人。
      当时我和JUDY的关系还维持的有说有笑,我一直在旁边观看着,充满迷惑,见她要走,终于忍不住问,“这是拿来做什么的?”
      她甩甩头发,笑容里很是甜蜜,“我去给他买豆浆,他喜欢吃甜的。”
      说完若无其事的走了。可见已经习以为常。
      留下我震惊的盯着她摆过杯子的空桌子发怔。
      太可怕了!
      我冲着窗外的天空翻翻眼睛,这个男人需要这种程度的贴身服侍?那我只能谢天谢地他没有选择我!
      我想起了自己曾经苦苦思索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近他,讨好他,才能让他觉得我优秀。现在我为问题找到了正确的答案。
      我想起了ALICE从前追求他时的盛况,她到他宿舍里为他洗衣服,给他买水果,在教学楼下等他,候他的时间空档同他出去。
      我觉的有一滴汗珠仿佛正从自己的额头在往下滴落,上帝,我苦笑,可怜我以前完全把使劲的方向给弄拧了。

      那天见到DAN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把这个“豆浆”的典故跟他说了。——我受到的震荡太大,我有点吃不准到底哪一种对待爱人的态度才应该是生活的常态。
      难道我错误的对待爱情一直错到现在?我是善良的好女孩,咱们不允许发生这种亏待自己男朋友的事情。
      连DAN同志听完表情都变的有点钝。他抓抓头发,“至于么。”
      我小心翼翼的瞅他,“你需要我捧着一杯加糖的热豆浆站在你教室门口等么?假使你喜欢的话,我想我也不是不可以的。”
      “算啦”,他宽宏大量的朝着空气挥挥手,“我要是想喝豆浆直接拉你一起去店里好了,至于要这么麻烦嘛。”
      我笑。我还是比较喜欢DAN的处理方式。跟我比较适合。
      “那我今天晚上请你去永和喝豆浆好了。我想吃他们的肉松饭团。”
      可惜我如此慷慨得到的回复是:“你还吃肉松啊?猪啊你,你已经又重了!”

      彼时是大三的第一个学期。
      现在,已经进入大三第二个学期了。
      毕业虽然不是迫在眉睫,却也显示出了它沉重的压力。
      我已经过了英语的四级和六级,等这个学期结束,经济学辅修的证书也可以拿下来了。但还是不能免俗,在学期初,我去参加了辅导班,打算考上海市计算机应用能力中级,还报了考剑桥商务英语二级的名。
      于是很忙。
      忙到我无暇去恐惧未来或者伤春悲秋。
      但是一颗心,始终都是空的。
      因为,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候在前方,在等待着要把我吞噬掉。

      所以我宁愿忙。我选了如此多的课程以至于把我的周末和闲暇时间全给占用了。可是DAN对此十分不满。
      我和他吵过一架。
      他控诉我,说我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要知会他并且征求他的意见过。他很愤怒,“那你还能有什么时间来陪我?!”
      我傻了。一方面他的话听起来不无道理。我甚至有些心虚。可另一方面,我又很困惑,难道男女朋友,非要两位一体才叫相爱?
      自由是多么宝贵多么可爱的东西啊。即使是爱情,似乎都不值得为之而要把自由放弃掉。
      结果他对牢我吼:“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真是…我一边努力抚慰面前的喷火动物一边想,这好象是电视剧里女主角惯用的台词啊。角色颠倒啦?

      不过DAN他照亮我的生命。

      即使那时我们常常吵嘴:一周一小吵,一月一大吵。缺点是耗费精力情绪不稳兼浪费大好时光,好处是,等大家的缺点都被发掘尽了,剩下的就全是优点。
      一句话,要在那段时光以后,我们才算真正对彼此有所了解。
      你看,要先相爱,然后才能知道在性情和爱好上是否能合拍。古代的盲婚是很有道理的。
      跟着我也就明白了,LEE和JUDY以往那样日日夜夜的闹,并不等于他们就不相爱,他们走在一起的时间要比我们早,那么,彼此之间矛盾和缺点的暴露,也就肯定比我们要早。
      幸好我从来没有能够鼓起勇气去做别人的插曲。

      要到现在我才知道,或者,更正确的说,即使是当时,我也隐约知道,那段时候,是我一生里最好的时光。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那样恋恋不舍过往的烟云?——林语堂说的好,MOMENT IN PEIKING,京华烟云。
      我也不明所以。彼时我根本一无所有,为人又懦弱蠢钝,被人欺侮踢打了也无还手之力。唯一的好处就是年轻。
      也许年轻就意味着会是好时光。

      这一年的春天,DAN离我而去。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四月天。
      正中午。大太阳。晒的人微微眩晕。
      我们挑了学校里最少有人来的小花园说话。那里地方空旷,一大坪地上就只一张小石圆桌子。围着四张小石圆凳,四周并无遮碍物,万一有人来,老远便能看见。
      我们的头顶上是一只紫藤架子。春风里的花朵如珠宝璎珞那般一串串的垂坠下来,浅紫深紫,芳香四溢,蜂围蝶绕,嗡嗡嘤嘤,美不胜收。
      本来最适合谈情说爱,可惜我们讲的是煞风景的话。

      他说他要走。一张脸上黯然神伤。
      他的成绩远比我差,家境却远比我好。他家里要他休学回北京,即刻准备留学,出国拿文凭。
      他说,“你等我。等我回来我一定娶你。”
      我不敢置信。我探身向前逼视住他,手掌按住面前的石桌子,一时间只觉得满腔悲愤。
      难道我就命该如此?!
      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拳砸在了石头桌子上,粗糙的沙砾硌上拳曲的手指,一阵刺痛。
      DAN扑上来,被我推开了。
      我瞪住他,他便不敢再走过来。
      我向天怒目:如果命运再这样戏弄我,我发誓我会痛恨这个社会的!

      我只觉得说不出的愤怒和凄苦。
      我不要一个人徘徊在未知的命运里苦苦等待!我也不要原谅他!
      我的处分还没有撤消,天晓得前面还有什么歧路坎坷妖魔鬼怪在对我虎视眈眈,而这个人,这个一直口口声声说爱我说会保护我会一直陪我走的人居然选择要在此时此刻离我而去!

      这就像快渴死了的人被人抢去你杯子里的最后一□□水。要饿疯了的人被人一把夺走你手里抓住的最后一角面包。
      我握紧拳头。
      我恨!
      我真是恨。
      纵然我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
      他身不由己……
      刹那间我觉得意冷心灰。我一直都太天真。到头来,谁都无奈,原来谁也保护不了谁,天塌下来也只能靠自己抗着,我救不了我,他也救不了我,谁都救不了我……一切不过是“飞鸟各投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我想哭。大太阳地里,阳光的热力晒的我头晕,紫藤浓郁的花香在鼻端氤氲缠绕,眼前蝴蝶翩翩穿梭,耳畔蜜蜂嗡嗡的在花朵间振动它们透明的小翅膀,那么美丽那么明亮的春天,可我想哭。
      我留不住他。我留不住我心爱的人。

      DAN还在叫,“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等我啊,我要你等我!”

      我捏紧拳头红着眼睛看着他,我不肯哭,我已经又一次输给命运,但我总可以保持我的一点仪态。
      我对住那张充满焦急和盼望的亲爱的和熟悉的脸摇了摇头。
      他睁大眼睛。
      我狠下心来缓慢但是坚定的又摇了摇头,我说:“我不等你。你要走我也没办法。等你走了我们就这样分手吧。”
      “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己。或者说我不相信命运。未来那么漫长那么遥远,我们又不在同一个国家,甚至你回来了我们都不在同一个城市,你说我们怎么继续下去?”
      “我们现在就分手吧。”
      趁我们还在彼此相爱的时候。我在心里默默的加上这样一句。

      我背过身去,不想再看他的面孔,努力挺起我的脊梁,往前走。
      他留在我身后没有动。
      我慢慢松开我一直牢牢攥住的手指,尽量把手掌用力摊开扳直,用尽我浑身的力气。

      我不能形容我的感觉。我的身体上丝毫没有伤痕,我却觉得我体内已经部分死亡。
      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一次又一次。命运的试炼不愿意放过我。哪怕是我胸口仅有的那一点温暖。
      我的命运,真是太坏了。

      这个白天明亮漫长而又苦涩,我一个人悠悠荡荡,不记得去到哪里,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所遗弃。
      太阳始终高悬在头顶,我怎么样也避不开,悠悠千年,宇宙洪荒,也不过如是。

      但是黑夜到了我仍然知晓,记得要回家。我茫然的抬头,可家在哪里呢,学期没有结束,现在我是回不去的。
      父母不是不爱我,只是他们也救不了我,就像DAN,他也不想走,可他还是要走。
      留下我一个人面对那未知的可怕的命运。
      我浑身颤抖。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我的恐惧,可实际上我怕极了。或许就是因为这恐惧所以我才这样懦弱吧。像只小动物,中了箭,不懂得闪躲,更不会有力量还击,只知道流着血瑟瑟发抖。
      这是多么可耻!
      我痛恨我自己。我唾弃我自己。

      我似乎在外面流离了很久,最后终于还是一步步跺回到了寝室。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以天地之大,亦无我容身之所。
      我还是得回来面对现实,继续下我未完的人生的棋局。明明起手已经望见将来要输的一塌糊涂。
      我苦笑。这种感觉实在太坏。小时侯画画,最怕的就是要把下笔以后就明知道不好的图给画完。

      我一步一步的挨上楼梯。一双脚仿佛真的有千钧重。我苦笑。走到四楼楼梯口的时候,有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追打着下来,才四月天她们已经穿上绒布的大圆裙,奔跑中裙摆掠过我的眼前,晃动成一朵美丽的大花。
      我不由的黯然神伤。
      她们说的是上海话,一个娇嗔,讲“让伊去”,另一个笑眯眯的反驳,“侬那个好尬自私咯呀……”再下面的我就没听进去了,因为我已经愣在那里,而一颗心在胸口突突的猛跳。
      自私么?
      我闭上眼睛,不分三七二十一的用手重重的胡乱按在自己的脸上,我是自私。
      自私到我把对自己的气愤和对前路的恐惧强加到了DAN的身上。
      这。也算是一种迁怒吧?

      我快步上楼,几步抢进寝室,抓过电话往DAN的寝室打,等电话终于被接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嗓子已经在微微发颤,但是我仍然克制下来,尽量使声音听起来显得还是和平常一样:“你好!能帮我叫一下DAN来听电话吗?”
      “人不在!”
      “知道去哪儿了?”
      “不知道,从早上出去就没回来过。”对方把电话给挂了。

      我急了,想了想,终于记得要把手里的电话挂上,又在原地打了两个转,终于反身冲了出去。我顺着楼梯一路狂奔,可是等下了楼,又觉得发愁,我要从哪里找起呢?
      哪里都有可能。
      我哭丧着一张脸,连连叹气,开始了我悲惨的在夜晚里漫长的寻找某人的征途。

      两个小时以后,我已经把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遍寻不获。
      我真急了。那个笨蛋加傻瓜会不会一时冲动做什么傻事?
      这么一想,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
      我又重新折回去,一路上睁大眼睛重新把找过了的地方再找了一遍,附带着还惊散了鸳鸯无数。
      我的人生无疑是黑色的,还有,幽默的。
      等我再度来到学校门口,我已经走不动了。我弯下腰,把手撑在两个膝盖上,维持这个姿势一分钟,然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起来,出校门,再找。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早春的夜晚还是挺冷的。尤其我又没穿大衣。从寝室出来以后的三个小时以后,我觉得自己已经饥寒交迫,冻累交加。
      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一筹莫展。
      我叹着气,从学校门口开始,准备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着自己沉重的双腿,回寝室。
      等我终于走到了DAN住的男生宿舍楼,并且自己的宿舍楼也已经胜利在望的时候,我突发奇想,拐上岔道,往男生宿舍楼下走过去。
      我发誓我走过去的目的不是在于试图寻觅,可等发现自己一无所获的时候我还是很失望。

      可是,慢着……我斜对面的篮球场上那个黑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我走了过去。
      离着还有五十米远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肯定那是一个人,一个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的人。但是,我可怜的视力!当然,天也足够的黑……所以我看不清楚那是谁。真郁闷。
      我会打扰到某个独自深沉并且不想被打扰到的人吗?我被人迁怒并且侵害到吗?要知道女孩子的体力是比较弱势的——我很小心的挨过去的时候,还真的希望自己的视力能够好上那么一点点。

      我放心了。等我站到那团人影面前的时候,我知道那就是我找了几乎一整个晚上的可怜的DAN。
      上帝保佑!
      我一下子就站不住了,精神放松下来以后腿真是酸软酸软的,我差点倒到他身上。
      我就势抱住他,紧紧的抱住,真可怜,他身上的衣服抱起来都是冰冷冰冷的,而且浸透了烟味。我吻他,连脸也是冰凉的,可怜啊,会不会感冒,会不会就此得上肺炎,不知道他在外面就这个样子已经冻了多久?
      不过我们的吻是火热的。

      他紧紧的回拥住我,抱的真紧,手臂一直勒进我的肩胛骨,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咔咔响——就在这个时候,也直到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我是真的爱他,爱情,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身体,带着火花,烧灼我,令我痛彻心肺,可是,也真的是过瘾极了!

      还用再说什么呢?
      不需要了。我们不分手了。他会走。但是。我等他。他等我。

      等我清醒过来以后,明白自己做了最愚不可及的选择,本来么,我需要的明明是“立刻”“马上”那样能立即承兑的感情或者帮助,而不是去走一条同我人生一样的漫长迂回曲折的感情道路。
      我只好苦笑。
      我要的是爱情,于是命运也就给了我爱情。
      只是爱情。
      求仁得仁,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不过下次我会记得要同命运要求名同禄。呵呵。

      DAN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

      因为那天我要考剑桥商务英语二级考试。
      如果是在小说里的话,我应当选择把考试一脚踢开不管,去车站送我的爱人,但是在现实里我们不会这样做。因为这门考试差不多要花掉我父母一千块钱。
      那是一个雨天。
      上午笔试。
      下午口试。
      从一点起我便开始闷坐在外语系的大楼里,等待着面试那漫长的轮候,并且因为是考场,所以不得出门走动。
      记得后来轮到我的时候,已经将近四点。而考完出来看表,是四点半。
      所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是闷坐。当然,可以和搭档演练为面试做预备。可是我想没有人能真的一说三小时,否则,等到面试的时候,一定连嗓子都哑了。
      于是后来教室就是一片沉默。
      大家发呆看书想心事。
      那样漫长的沉默。
      如同全世界所有的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
      我记得绿子在电话里这样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闭上眼睛。我觉得精神恍惚。
      你现在在哪里?

      在漫长的等候中,窗外始终细雨纷飞。
      而我的爱人一去不回。
      一场春雨。
      我几乎没有因此而成为一个诗人。
      因为在那个下午我几乎想起了所有我读到过的和春雨有关的清辞丽句。
      并且惆怅和感慨的几乎不能自已,无法自拔……

      我想起,“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梁。”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可我记得杜甫后来这样说。
      后来我就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帮子,怔怔的看着玻璃窗子上的雨珠,然后轻轻在心里曼声吟李商隐的《春雨》,
      “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

      我面试的搭档是同班的一个上海男生。和我同年。面貌俊秀。
      和他对完口语做好准备以后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发呆,间歇着想起来什么的时候就和他谈天,说笑话。
      面试的人一对对进去,因为他们结束对话以后并不会回到我们等候的教室,所以屋子里的人数在慢慢的减少,而无聊和焦躁的情绪却在分分秒秒滋长。
      我们等到三点多的时候,搭档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和邻座一个他熟识的人开口抱怨这个下午的沉闷和冗长。
      我听见对方取笑他:“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一下午都坐在你身边,陪着你说说笑笑,你还不满意?换了我,永远都不要结束才好。”说完冲我飞眼。
      我没想到自己还能被人归类为“美女”,于是大乐。
      搭档白了那人一眼,悻悻的归座,又叹口气,轻声说,“她又不是我的。”说罢哀怨的瞟我,我不由一惊,然后摇头。

      面试并未发生困难,即使若干个小时的等待以后我已经明显精神不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点点伤神和小小的恍惚,反而使得我的英语听起来缠绵动听。
      我和搭档的面试效果很好。
      走出考场时我们相视一笑,我猜,或许我们可以争取到口语一等的好成绩。

      外语系大楼外面还是在下雨。
      那些温柔寂寞而又凌乱寥落的雨丝啊。
      这天气,真是叫人伤神。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细雨织成愁。

      我微笑着谢绝了搭档的护送建议,一个人投入了这茫茫的春雨里去,我在雨里慢慢的走着,忽然苦笑,这可不是“珠箔飘灯独自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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