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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变故横生上书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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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草哪里出来后,我把一众土匪都叫去了大厅开会。让他们换上了下山定做的衣服。
就是白色的汗衫,上面还有花纹,花纹嘛,就是一筒,二筒什么的。一条二条到九条什么的,总之,就是麻将。为此,我还特地给这些土匪改了名字,就叫麻匪。
在一场换衣风波过后,我满意的看着齐刷刷穿上麻匪特制服装的众位土匪,这也算我临走之前为他们做的一件好事了。
根据我几天前的计划,这批衣服送来之日,便是我逃出这土匪窝之时。
我背上包袱,抱着小纶子悄悄地向我早上勘察好的地形而去,到了寨子门口,我躲在一边。悄悄潜伏。
“失火了!失火了!快来救火啊!”一个土匪的声音适时响起。
随着呼声越来越大,守住寨门的两个大汉终于忍不住了,向声源方向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抱着小纶子快速窜出寨门,一路向下狂奔而去。
不知道平跑了多久,久到我自己都不清楚,丫丫呸的!骑马跟跑路就是不一样啊!
忽地,草丛中窜出两人,我一惊,忙看向对方。
两人伙计打扮,粗布麻衣,头上戴着小伙计的帽子。
“快带我们走。”我一看是这二人,顿时惊喜万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前几天和老五出去,故意支开老五后,找来的身手不错的江湖人士,付了足够的银两,让他们乔装成送衣服的小伙计,把衣服交给老五他们带上来,我一看到衣服,就知道是他们来了。
“是!”这二人也不废话,直接施展轻功,带着我和小纶子离开这里。
到了金州城,我又雇了一辆马车,让他们随行保护我们,直到我们安全回家为止。
我不知道那晚还有多少人盯着赵家,不知道我从赵家出来,到底被多少人盯住了。所以,小心使得万年船。
坐在宽敞的马车上,我越看这两人越不普通,他们从不轻易说话,即使说话,也是执行我的命令时,短短地一个字——是!
我观他们,根本就不想普通的江湖人士,倒想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个念头一出,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而时间,也是在这样担惊受怕中,过去了三日之久。终于,我回到了家乡——木州。
晚风习习,如玉盘的月亮挤出乌云。夜色迷人,淡如薄纱般的迷雾轻轻缭绕着小城。
清亮的月光流泻在小城静静流淌的小河上,波光潋滟。河水从小桥下舒缓的流淌着,岸边是鳞次栉比的三两层房屋。
此时已经是夜半三更,小城安静异常,除了夏夜的蝉鸣声,只有巷子里的野狗乱吠着。
万籁俱寂,只有岸边一个破旧的草屋的窗洞处透露出些微的光芒,低低的交谈声远远传来。
我抱着小纶子加快脚步,不知是不是因为本身残留的记忆缘故,此刻,我的心里不再平静,仿佛漂泊了多年的破烂船只找到了港湾。
从破烂的窗户往里看,屋里仅有一床一柜一桌三椅。
桌上一盏昏昏暗暗,明明灭灭的灯,好似随时会熄了。
一脸色灰白,身着长衫,须发凌乱,望之四十来岁的男人蹲在凳子边的小泥炉照料着。
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朝床上的人说道:“清儿,你且忍耐些,待为父煮好粥,你吃过便也好多了。”
一青年男子平躺于床上,额头有汗,本来清俊的面容染上青白色,不自然不健康。
他努力扯出一丝笑:“爹,我不碍事。
中年男子拿扇的手一顿,很快便恢复频率,有些激动的道:“清儿,这是老天要灭我连家啊!”
男人不轻弹的眼泪自他眼角流下,这一刻,任谁看了,也会跟则潸然泪下。
青年男子眼神跟着一暗:“爹爹,这事本就是我的疏忽,眼看着便要完成您的愿望,岂料,生出这些变故。”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擦去眼泪,“只是对不起碧儿啊,她这么小便出去赚钱,让你读书。好不容易盼到你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岂料……”
“爹……”床上男子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清泪:“我对不起碧儿。”
听着屋内的交谈,我也不禁为他们流下眼泪,若不是血缘亲情,两个男人会流下这样的泪吗?
小纶子见我没了平时的痞气,还伤感起来,顿时慌了神。
没错,屋里的两位便是我的爹爹和哥哥——两个酸腐却至情至性的潦倒文人。
我的家在玄景皇朝木州州界宛城,宛河边的一间破草屋。
要说我连家,也算是这木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的一个废弃旁支。
而且这个支脉只有爹爹、哥哥和我三人组成。
哥哥秉承爹爹的愿望,自幼勤奋好学,接连考中县试,府试,院试,州试,连中小三元,一时传为佳话,于是,我便走了出去赚钱,供哥哥考试上学的费用。
木州一带乃人文荟萃之地,宛城又拨尽此地之文脉,可谓家家读书,才子更是多不胜数,而哥哥能在这众多才子能人之中占尽鳌头,其才学不可谓不高。
本来在哥哥连中小三元还为上皇城参加春闱之前,连家,也就是那个庞大的家族,有意把我们父子三人接回去,让我们认祖归宗。
可爹爹和哥哥是两个志气的文人,是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何况,在这之前,那连家可没少给我们脸色看,处处使阴招想要逼我们离开木州。
于是,爹爹拂袖断然拒绝。
我不明白的是,在我离开期间,哥哥去参加春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爹说他高中状元,可又横生枝节是怎么回事?
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迫,我推开草屋的门,一眼看尽。
爹爹和哥哥看见我的瞬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可片刻后都被愧疚自责充斥。
我放下小轮子,奔上前去,双手环住爹爹的腰,额头抵在他不宽阔却很安全的胸膛,声音哽咽的道:“爹爹……”
他身体一颤,手颤抖的抚在我的背上,声音里多了丝酸涩:“碧儿……”
瞥见哥哥想要起来,我连忙放开爹爹,跑了过去,按下他的身子,捉住他的手,“哥哥,你……”我扫视他憔悴的容颜,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了?”
这是我健康开朗的哥哥吗?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我……”他哽咽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此时,小泥炉上的粥开了,爹爹连忙盛好一碗粥,端到哥哥面前,“清儿,先喝了粥,身子会好些。
哥哥看看粥,又看看我,推开破旧的瓷碗,道:“我不想吃,爹爹,你给碧儿吃吧。”
爹爹一听,急道:“可你的身子……”
哥哥一挥手,示意爹爹不要再多说。
爹爹小心翼翼的捧着这碗粥,递给了我,道:“碧儿,你这么晚赶了回来,想必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了,快吃了吧。”
破旧的瓷碗里,说是粥,恐怕有多少粒米都可以数的过来,我知道肯定已经是家里最后的粮食,不然爹爹不会给病成这样的哥哥吃这东西。
我盯着手里的粥,半响,问:“爹爹,你不吃吗?”
只见他又拿出两个碗,各盛了一碗米汤,几乎看不到三粒米,喂哥哥喝了一碗,又端起一碗慢慢饮着,仿佛在喝什么绝世珍品的上好羹汤。
我放下碗,忍受不住的趴在哥哥的床边,始终不肯抬起头,哥哥抚着我的发丝,温柔的说道:“碧儿,哥哥真的不饿,你快吃吧,快凉了。”
我却不管,端起破瓷碗,扶起哥哥,让他靠在我肩上,强硬的喂他喝了下去。
他被我弄得有一丝狼狈,道:“碧儿,你怎么……”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我的声音无波无澜。
“你哥哥他,双腿已经瘫痪了……”爹爹说着,不忍的将头转了过去。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旋即眸内寒光一闪,问道:“谁做的?”
我不相信他是生什么病才残废,他是那么健康的,那么开朗的。
“你哥哥本来已经中了状元,推却了朝廷的官职,一心准备去应征夫子,继承老祖宗的遗愿。”
“谁曾想,连荣那畜生!他写信逼着你哥哥认祖归宗,清儿他断然拒绝。他……他竟然在你哥哥去金州接你的路上,派人打断了清儿的腿!”爹爹说着,气愤的一掌拍向桌子,周身怒气瞬间上升。
“连荣,我记下了。”我阖起双眼,只觉浑身颤抖,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