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汐瑞

5、决断，也是无情

　　自从那个‘猜测游戏’结束之后，清音就觉得自己和夏鸣之间的感觉不同了，似乎有种淡淡的暧昧气氛围绕在他们身边，令她每一步都小小翼翼。慢慢的，她又不敢正视夏鸣的脸，大多数都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全身警备着。
　　由于离高考也只有最后一年，学业变得前所未有的繁重，清音自然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夏鸣身上，终日维持着两点一线，重复地过着烦躁而又不安的生活。
　　一日放学，清音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路上，前方的两个身影却让她原本混沌的双眼变得突然清晰起来，夏鸣和班花倚在路灯下，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拖得很长，似乎都快要重叠。
　　他们似乎在轻声说着什么，夏鸣的表情带着淡淡的温柔，那是清音从未见过的，有些无可奈何宠溺般得温柔，却似一团烈火狠狠地灼烧着自己的心脏。
　　清音僵硬地挪动着脚步，她知道夏鸣没有发现自己，因为她是如此平凡，根本不是像班花那种立在人群之中都能一眼找到的人。但是她依然焦躁不安，心像是被扯成一片一片，清音觉得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可是明明她与夏鸣之间分明什么都不存在。也就是这一刻，她将曾经的一切都归类为自己的自作多情。
　　或许别人可以原谅自己的自作多情，但是清音觉得这无疑对自己曾经遭受的伤害是种赤|裸|裸的讽刺。
　　“我要清醒点，别再迷惑下去了。”她暗暗下了决心，要亲自将那所谓的牵扯全部拉断，即使彼此伤害都无所谓……
　　……
　　这些天，清音表现的比平常更为冷漠，那种冷漠连一向都可以漠视对方疏远的夏鸣都看不过去。
　　“你最近怎么了。”他不是问句，而是带着质问，清音可以听出里面的抱怨，却觉得可笑。
　　“没什么。”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十分烦躁。她对于那个所谓的‘计划’即期盼又不安，她不知道夏鸣要是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不过至少肯定一点，他绝对不会高兴，无论是他的自尊心，还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清音，我受不了你这样。”
　　清音怔了怔，他的生气似乎不像往常那般，而是更深沉更尖锐。他的眼眸中的怒意毫不掩饰，仿佛在提醒自己不要再惹他一般。
　　“我发现自己已经根本不了解你在想些什么，有什么问题不能跟我说吗？”夏鸣的气势咄咄逼人，与往常的他完全不符。
　　清音讶异地看着对方，“别说我，你今天才奇怪好不好。”
　　夏鸣一愣，别过脸，“因为发生了一件事。”
　　看对方这样，清音自然料到不是什么愉悦人心的事情，可是又会有什么事情会令对方如此烦躁呢？
　　“什么事？”清音克制不住想关心的心情。
　　夏鸣思虑了一会，才转过脸眼神深沉道：“是……”
　　“好了，现在上课了。”这时班主任走进来，成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夏鸣叹了口气，“下课再说。”
　　“恩。”清音点头。
　　班主任走上讲台，将课本翻阅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对着下面说道：“清音，你现在就调换位置吧，和XX坐。”
　　清音顿住。她没有想到班主任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明明自己在两天前就告诉她了，希望能不要让自己和夏鸣坐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我都快忘了。”班主任的一声嘀咕无疑就是答案。
　　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清音觉得不堪重负，这其中最令她沉重的便是夏鸣，她能感觉到他无法抑制的怒意，像是惊涛骇浪向自己席卷过来，这一刻，她后悔了……
　　“原来，是这样。”那个声音沙哑的好像不是对方发出的。
　　清音不敢看对方，不知道他此刻用什么样的表情说着这样的话。
　　只听刺耳的桌椅擦过地面的声音，夏鸣接近粗鲁的将书本塞到包里，然后大步走出位置，来到XX面前，将书本丢在他台上。
　　“换位置吧！”
　　XX明显吓了一跳，却也老实做了，接着夏鸣便坐下，埋着头胳膊肘撑着桌面一言不发。班主任看了这个情形眼神别有意味，竟也什么都没有说，翻开教科书开始上课。
　　清音十指绞在一起，心脏一下一下仿佛要从胸口挑出，每次呼吸都像是伤筋动骨般疼痛……
　　都结束了……心里这样想着，她的眼眶渐渐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