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十七》月海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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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便罢，一提起，金璜一脸的愤慨：“有人趁地龙翻身自已动手杀仇家，即不收钱也不拿东西，严重影响市场秩序。前些天，有二个村的老妇为抢二两盐互殴。这倒也罢了，偏偏两妪各有二子，抄着扁担铁锹的上，更不要脸的是最后成了两个村子的械斗。本来我能收多少钱啊，这下他们自个儿都躺下了。”

　　进入苗疆地界，地面被破坏的很厉害，杜书彦只得弃车而行，金璜不耐烦等他，三蹿两蹿就不见了，杜书彦整整衣服，望望天：“云墨，你带着行李慢慢走，我也得快些赶去才行。”云墨应了一声，杜书彦见四下无人，也运起轻功，疾行。
　　越向前，越来越多的是派来赈灾的士兵，有些眼熟，直至看着“萧”字旗，方知萧燕然的队伍在此，他不是在镇午城么？
　　“既然皇上派你来记录赈灾义行，那你就多看看吧，记得离我的帐子远一点就好，看着你，我睡不着觉。”萧燕然一脸冰霜。
　　见他如此，杜书彦故作伤心：“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这会儿让我离你远一点，早知你是个白眼狼了。”
　　萧燕然却依旧一脸正色，并无半点玩笑的意思：“每次看着你，我就一宿一宿的睡不好，上回是替雁门关作账，这回替端王作账，你就不能消停会，来那么快做什么？”
　　端王，果然心里有鬼，杜书彦心里了然，笑道：“下回进京的时候，来我家住着，睡上三天三夜也保准不敢有别人吵你。”
　　“别人？除了你是吧？”萧燕然还想说什么，开口说的却是：“自地龙翻身之后，这里建筑损坏严重，我三万将士在此将伤者从废墟抬出，不眠不休，真正是……”
　　“两位谈的好热闹，不知在说什么？”
　　“杜书彦拜见端王爷。”
　　穿着四爪团龙服色的端王，比今上要年长四岁，也许是因为没什么事操心，保养得当，看起来反倒比今上小十岁，神情一派天真烂漫，似是无事挂心，越是这样，杜书彦越是戒备，当下恭恭敬敬行礼。端王忙止住：“这什么地方，还闹这虚礼。听圣上说了，派你来是记录赈灾义行，顺便看看钱粮是否调拨到位，请钦差大人随意查看，据实相禀。”
　　“王爷言重了，下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记录义行尚可，钱粮什么的，不过是走个过场，王爷乃圣上兄长，圣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端王笑眯了眼睛：“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家事亲切不觉遂然，乃是犯禁之语。”
　　见他似有挑衅之意，杜书彦忙低了头，不再说话，端王笑道：“如此清俊的一张脸，低着做什么，抬起头来让本王好好看看。听闻当年你也是状元之才，一品大员，可惜怎么就一路被贬成了六品翰林编修。真是糟蹋……”
　　听他话不对味，杜书彦干笑两声：“下官才疏学浅，中状元不过是侥幸，如下官这般书呆，确也适合翰林编修。下官奉旨记录赈灾义行，先行告退。”
　　端王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深夜，杜书彦依旧在灯下挥毫疾书，写了几页，放下笔。长长伸了个懒腰，取下灯笼罩纱，将烛芯拨了拨，室内一片光明。
　　“再大的焰头，也经不住风吹啊，外面的朋友，怜我一介书生，体弱多病的，便进来吧。这三更的风吹的怪寒的。”杜书彦微微笑道。
　　“杜翰林勤于王事，真正可敬，也注意些身子，若是在这里病倒了，可怎生是好。”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端王爷。杜书彦心里有些诧异，面上却没带出来，恭敬道：“杜书彦拜见王爷。”说着便撩袍下拜。端王忙扶起：“不必多礼。”捏着他双臂并不松手：“哎，想来翰林院薪俸不高，看你瘦成这样。”杜书彦不动声色挣开：“微臣自幼体弱，王爷见笑了。”端王双手被挣开，不悦之色一闪而过，复又笑道：“体弱还娶了四位夫人，呵呵。”杜书彦不再开口，陪着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