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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情从今夜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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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胜男眼中带着狐疑看向莫逆,问道:“有什么办法?”
“我可以替她施针。”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帮她?”
“这个……”莫逆终于侧首,那双好看的黑眸与她对视着,“这个针灸,你明白的。”那不是要解了李沁梅的衣裳么?虽说医者父母心,但他可不算是医者,而且李沁梅这么叫一夜,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厉胜男听了,忍不住“格格”笑出声来。
莫逆看着她的笑容,嘴角亦是不由自主地上扬。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厉胜男笑,不是俏皮的恶作剧成功之后的笑容,而是发自真心的、开心的笑容。
他看着对面的姑娘笑颜如花的模样,不禁放柔了声音,“你应该多笑的。”
厉胜男一愣。双眸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莫逆朝她一笑,“你笑起来,很好看。”那个叮铃般的笑声,直叩他的心底。他隐隐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但并无压抑的打算。
厉胜男闻言,敛了笑意,瞪他一眼。“我以为,医者父母心,每个病人在医者心中都该是如同初生的婴儿般呢!想不到莫少侠,也是个俗人,眼看着病人受苦,也不愿施以缓手。”语气中带着讽刺。
莫逆顿时失笑,她又变成那个带刺的人了么?
他手中折扇打开,又折合,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李姑娘命在旦夕,我自然不会介意男女之防。”但此时李沁梅连病人都不算是,那阳赤符的春药药性虽强,但经过一夜,明日便会无事。他想,李沁梅会宁愿这样叫一夜,也不会愿意自己的身子被一个男子看去了,即使那个男子是医者。
厉胜男听了,眨了眨眼,然后瞟他一眼,有些戏谑地说道:“你若真的这么君子,那夜怎的会闯进谷之华的房中?”
莫逆左手一直在敲打着右手手心的折扇顿在半空中,然后收了回去。只见他缓缓转身,面对着厉胜男,神色认真地说道:“厉姑娘,那夜,是误会。”
厉胜男看着莫逆难得一见的认真神情,顿时一愣,然后移开视线,“是不是误会 ,你自己清楚。”她其实不过是心血来潮,想闹一下莫逆而已。语毕,抬起头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并不吭声。
莫逆看着她,正欲说话,却见金世遗他们也自小楼中走出来。
亮康走至院中,看向莫逆与厉胜男,问道:“厉姑娘,莫少侠,莫非就让我师妹这样叫到天亮么?”
几人耳边不断充斥着李沁梅那种暧昧的叫声,不由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厉胜男挑起柳眉,“不然你去帮她?”莫逆不愿帮李沁梅针灸,她也没道理强忍所难,那自然就是只有一条路了。而且……她与这李沁梅无亲无故的,难道还要为了她去逼莫逆不成?她可不认为有人可以逼得了莫逆这个人。
亮康闻言,惊得整个人往后直退几步,“这、这、这怎么可以?!”而且虽然他与师妹情同姐妹,但要是那样帮师妹,他一想起李沁梅平时的模样,不由一个激灵。
厉胜男看着他的反应,风轻云淡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由她继续叫。”
“可是莫大哥,真的没办法吗?”谷之华看着李沁梅在房中的情况,心生不忍,那双水眸看向莫逆,轻声问道。
“谷姑娘。”莫逆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说道:“李姑娘不会有事的,顶多,就是明日嗓子有点不舒服而已。”
谷之华闻言,抿了抿唇,又低下头不语。
厉胜男目光扫过他们,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开。这两天她思前想后,虽然她想不透莫逆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心中却能确定,莫逆对她,确实是没有恶意。而且她有任务在身,可以与谷之华他们同行,对她任务的完成,定是百利而无一害。既然如此,她也不好与他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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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沁梅醒来后,知道是金世遗救了她,便吵着要跟金世遗他们一起去邙山。而江南在孟家堡之时见识了金世遗的武功后,便想着要拜金世遗为师,无论金世遗怎么推脱,江南都死皮赖脸地喊金世遗小师父。
这日,厉胜男见这几人在身边又在吵吵闹闹,心中实在是不耐烦。而且身后跟着这么几个人,究竟何日方能到邙山?
莫逆一直走在厉胜男身侧,见她眉头微拧。于是回头看向江南,笑道:“江南啊,我算起来,是世遗的大哥,若是你拜世遗为师,得叫我一声伯父!”莫逆只是见江南一直在旁念叨着要拜师的事情,一路上扎喳喳呼呼的,实在是让人耳根不得清静,所以才想要取笑他一番。
谁知江南的脸皮巨厚无比,一听到莫逆这样说,当下就爽快地喊了一声“伯父。”
莫逆神色一怔,他年纪轻轻,居然真当了伯父?!而这个侄儿,说不准,比他还大!
“伯父,我可是叫你伯父了,你得说服我小师父正式收我为徒。”江南笑嘻嘻地说道。若是莫逆应了他的这声“伯父”,那金世遗一定会收他为徒。江南好心情地想道。
而在江南后面的李沁梅与亮康听了,则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莫逆此时无暇去管,因为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南叫的那声“伯父”上。
厉胜男侧首看了看莫逆,然后又看看后面与谷之华并排走着的金世遗。嘴角微扬,“莫逆,我道你还是应了江南那声伯父罢。”
莫逆没有看向她,径自走着。
厉胜男嘴角的弧度扯平了,说道:“武林中,长幼之分严着呢!若是长辈有话吩咐小辈,小辈连说‘不’的权力都没有。”
莫逆听着,总觉得厉胜男话中有话。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但终于转头,黑眸与厉胜男的那双美眸对视着。
只见厉胜男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半晌,莫逆才移开视线。手中折扇往后一敲,很自然地敲上了江南的头。只听得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好罢,既然江南你都唤了我一声‘伯父’,我若不帮你,那就太说不过去啦。”
语毕,看向金世遗。“世遗。”
“莫大哥。”
“世遗,我看你就收了这个徒儿吧。”
“可是……”金世遗最近几天也是被江南胡搅蛮缠怕了,但想着江南毕竟比他还要年长些,而且他对教徒弟一事,一窍不通,如何能收徒。更关键的是——江南都这么大了,要练功也晚了,拜师做什么?
莫逆一笑,说道:“世遗,这有什么,武功之事,师父带进门,修行靠个人。”金世遗性子耿直,要猜他心思,也不难。
“可……”金世遗还在迟疑。
“可什么?这几天你们都吵死了。要收就收,不收也早日说清楚!”厉胜男冷声说道。
“厉姑娘……”金世遗被厉胜男说得一愣,神情无辜地看向她。
“厉姑娘,金大哥不过是想思量清楚再做打算,你何必这样说。”谷之华在旁为金世遗说话。而后面的李沁梅与亮康也连连点头。
厉胜男瞟了谷之华一眼,然后转头目视前方,只听得她淡声说道:“我就爱这么讲话,你若觉得听不过去,你可以当作没听到我的声音。”
金世遗见两个姑娘似是在斗气的模样,急得额角渗汗,连忙调解,“谷姑娘,厉姑娘,你们别这样。”
“我们怎样了?”两女同时转头,目光直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