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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看不懂,那是马言和叶朵的羁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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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海南旅行后,我们大家伙都元气大伤,谁也不乐意动弹。终于,在我们集体在家宅了一个礼拜后,马言总算憋不住了。于是,他仔细打扮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屁颠屁颠的找叶朵去了。我不屑的看着马言从对面的窗口消失,心里想着,自己和夏纪年也有好几天没见着了,他也不来个信儿…… 但我发现,我总是念叨那种不禁叨咕的人,每次都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拿起响的霹雳啪啦的手机,正是我心里寻思的人。
“夏夏,是我,你现在快点下楼。”纪年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哦,那你等会。自己在楼下数300个数,我就下去了。”我连忙挂上电话,起床整理我的这副“尊容”。当我下楼时,看见夏纪年正低头数数呢!阳光温柔的洒在他栗色的碎发上,我看的入迷,连刚才毛躁的脚步也不自觉变得温和起来。夏纪年就是有那种魔力,让我为他着迷。
我悄悄的从身后环住他,“喂,不是叫你多穿点吗?现在是初春,还很凉呢!”感觉到他身上的单薄,我不禁皱眉。
他微笑着转过身,用手指抚平我的眉头,“别皱眉了,我最怕看见你不开心的。”
眉头传来他指尖的阵阵凉意,我握住他的手掌,呵出热气,为他取暖。“你是不是等了很久?手好凉。”我有些抱歉。
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反握住我的手,用宽大的手掌为我遮去料峭的春风。“没有很久啊!我有乖乖的数300个数的,还没数完,你就下来了。”说罢,攥着我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兜,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孩子气的笑了,“这样咱俩都不冷了。”
我只觉得鼻头一热,纪年为我做了太多的事,只是,越小的事,却偏偏有越多的感动。
我迈步跟上纪年的脚步,轻声问他,“咱们要去哪?”
他神秘兮兮的开始买关子,用食指顶住双唇。“嘘,你先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和纪年慢慢的走在大街上,十指紧扣。那一刻,不似甜言蜜语堆积的幸福氛围,而是平实无华的,最淳朴的幸福。不奢华,简单却让人感到温暖,这是只有夏纪年才能赋予我的情感。爱情不就是这样,不问明天与未来,只要相守就能一辈子。我们可以什么都不顾,不管,什么都丢弃,只要拥有彼此就好。
纪年忽然停住了脚步,我四处张望,发现是西海公园后面的一片空地。“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我疑惑不解。
纪年牵着我走向一棵大树,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牌子,写着:纪樱园。“那边的空地上被我种下了一片樱花种,再过几个月,就是樱花的花季,应该赶得上来看樱花。” 夏纪年向我解释道。我想象着几个月后,这里繁花盛开,美丽的景象。傻傻的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对于纪年为我所做的,无可挑剔。相比之下,我为他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
我歉疚的看着纪年星星般的眸子,缓缓地开口,“纪年,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要拿什么给你啊……”
纪年宠溺的笑笑,摩挲着我柔软的长发,“傻瓜……我要的,就是你而已。”他顿了顿,眼神无比的认真,我想,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暖的表情,不然我不会到现在还一直记忆犹新,他说,“苏樱夏,不要问我为什么那么爱你,即使你站在这里,不动不语,可我就是知道,我要的是你。”
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我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贴向纪年。他先是一愣,随后又辗转深入,我青涩的配合着,感受着爱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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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坏事总是伴着好事出现。
在我和纪年刚刚走到家门口时,手机不安分的响了起来,米娅焦急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她说,“出事了,小夏,快来深海。” 我和纪年神色复杂的拦下车,赶往深海。
当我们到达深海时,马言已经喝的烂醉了。我询问米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午他出门时,不是还好好地吗?”
米娅无奈的摇摇头,两手一摊,“我也不清楚,姜灿打电话叫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喝高了……”
片刻后,姜灿严肃的走进包房,我们三人一起围住他,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了好半天才说,“这事儿……八成跟叶小姐有关。”我们三人都是一愣,纪年拉住姜灿问,“他和叶朵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搞成这样!”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这小子一进来就开始喝酒,一瓶接着一瓶的,拦都拦不住,我只能给小米打电话了。”姜灿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如此解释。我细细的想了想,对其他三人说,“没办法了,现在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儿,还是先把言子扛回家吧,其他的,明早再说。”纪年赞同的点点头。
到家后,马言因为车里的颠簸和过度饮酒,狂吐不止,一直折腾到半夜,还没能睡得安稳。于是,我们三人收拾完残局后,索性在他的卧室各占一处地方,就地睡觉了。
第二天清早,我先醒来。看着睡得乱七八糟的三人,认命的下楼做早餐了……
饭桌上,我们对昨晚的事,绝口不提,谁都知道,“叶朵”这个名字,对于马言来说,是个心病。看着向来开朗的马言一句话都不说,我们又开始为他担心起来。我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想调解一下这种沉重,于是,戳着马言的肩膀说,“言子,你真不让人省心,你知道我们仨昨晚伺候你到几点嘛?”
马言深深的看了我们三个一眼,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们以为他不会开口回答任何问题时,他才缓缓地开口,嗓音暗哑,低沉,“ 对不起…… 谢谢。”说完,把脸埋进掌心。纪年见马言终于开口吱声了,也暗暗松了口气,接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言子,我们昨晚看见那样,都以为你活不成了,现在你没事就好。”
米娅止住纪年的话,指了指马言。我们清晰地看到马言的肩膀有些微微的颤动。我惊愕了,一直带给我们的欢乐的马言,从未这样颓败过,相识多年,这是我们不曾见过马言,不再嘻嘻哈哈,没有痞痞的表情,但却如此让人心疼。
我蹲下,拍着马言的背脊,柔声说,“言子,想哭就大声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些。”我知道,如果不是万分悲痛,他不会这样。当年他父亲有外遇,把他们母子抛弃时,他也只是冲动的把小三打了一顿,回到家后,对他的父亲绝口不提,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现在…………
米娅和纪年也不再说话,我想他们也许也慌了神,四个人就一直沉默以对。其实我们三个都在等,等着马言愿意自己走出,他为自己设下的陷阱。
沉默一直蔓延,直到马言从手间抬起脸,满脸狼狈,充满了自嘲。“你们说,我是不是傻逼?叶朵骗我,她说她在家,不方便出门,我那么相信她。但是我却看见她被一个男人搂着进了酒店,我明知道叶朵是这样的女人,我还是想对她好,我看见她糟践自己,我心疼,心疼啊……” 马言狠狠用手敲打餐桌,哭得撕心裂肺,手指之间渗出殷红的鲜血,皮肉绽开。
我们三人连忙上前制止,米娅面脸泪水,拿起纸巾为马言擦拭双手,马言丝毫不停止动作,仿佛疯了般大吼,“滚,你们别他妈的管我,滚出去……”我们惊讶于马言的口不择言。只能怔怔的看着马言发泄自己的情绪。
纪年,突然冲上去,一拳击中马言的侧脸。马言诡异的笑了,不还手,不再做出任何动作,任着纪年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纪年像是被他惹怒了一般,狂啸,“马言,你别让我看不起你,你确定叶朵真是你想象的那样吗?还是你根本没有勇气去问清楚?是男人就站起来面对。”
纪年的话,给了马言当头棒喝。他撑着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液,“呵,你说的对!我不是男人,但我现在要去为自己爱情努力。”他咧开嘴,牙齿也染上嫣红。
米娅可笑的拉过马言,“你要是像现在这样出门,死人都会被你吓活的。”边说边为他清理伤口。
我拽拽夏纪年的衣角,暗暗地与他耳语,“夏纪年同学,以前没发现,你还挺生猛啊!”
纪年“诶哟”一声,发出轻轻的抽气声。我着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手受伤了啊?谁让你逞能的……”我急得哭出了声,胡乱检查纪年的手掌。
纪年低笑,顺势将我搂进怀里,“夏夏,若是以后我们有误会,你一定要亲自向我确认,我不要我们因为误会,硬生生的分开。”
我坚定地点点头,“我会,无论以后我们有什么误会,我都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你。”我们总是这样。承诺,总是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困难。我想,是不是当初承诺的,我们都选择了背弃?
爱情让人变得愚钝,变得不着边际,叶朵让马言变得疯狂,他们之间的羁绊,我不懂。或许有天,我会明白,感情本就是一条被紧紧缠绕的线,不想被束缚,就越想逃开。逃离的越疯狂,纠缠就越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