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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丑小鸭也有变成白天鹅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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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丑小鸭也有变成白天鹅的那一天
啊起!啊起!啊起!
连续打了×3次喷嚏,选择题如下:一有人想我;二有人骂我;三我感冒了。根据排除法选择三,binggo,,正确。
昨天睡了一个晚上冰冷的硬地板,不感冒就有问题了。
时间显示:五点五十。
才五点多,再睡一会吧。我要把蛋糕吃完,好香呀。
不对,感觉不对。我把哈喇子重新吸进嘴里。
我使劲睁开眼睛,六点就要到,给背心男准备早餐,不能迟到。
完了,还有十分钟.
我胡乱的用水拍了拍脸,来不及盘头就披散着吧,赶紧带上800度近视眼睛以光速冲出公寓。刘翔长了四条腿也赶不上我。
保安大叔这么早就上岗了,敬业人士。钥匙顺利到手,还有一分四十秒就要到六点了。比火箭发射还紧张,我坐着宇宙飞船(电梯)及时赶到1204房。
3,2,1.。
六点到了。
我站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好险。
为了这份工作,我把命都用了半条。
“你到了。时间正好。”
房门什么时候打开的,一个穿着粉红色卡通睡衣的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淡金色的秀发慵懒地散开,黑色的大眼睛里透出些许嘲弄和欣喜。
许铭希比我想象的还要幼稚。
“你怎么就起来了,不是说好七点叫你的吗?”我喘着粗气,胸口发闷,刚才运动过于激烈,心脏负荷太重。
“如果我不起来,怎么监督你是否准时到呢?你说是不是呢!”许铭希左手撑着腰,右手扶着门框,头微侧向右边,姿势很那个什么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的心跳速率本来恢复正常了,可是又突然加速。
“不是有保安吗,你问他我是否六点之前来取钥匙就不知道了么。”
“保安!”许铭希卡住了,把右手收回身边,皱着眉头,摸着后脑勺,仿佛被人从后头打了一棍。
哈,这个家伙竟然没有想到这点,孟晓晓搬回一成,好兆头。
“不管这么多啦,我去睡觉,你去做早餐。”许铭希有点生气,挤着眉打量着我,嫌弃地说,“你上班的第一天就这么乱糟糟的吗!很没有礼貌。”
不知道昨天是哪个无赖穿着背心短裤面试应征者的,现在说起我的不是。
“你先去洗个澡,再给我做早餐。我可不想吃出肠炎。”许铭希边说边用手指着浴室的方位。
肠炎,至于吗!不就是没有换衣服刷牙洗脸梳头么,大惊小怪。
“不需要。”我反驳道。
“我说需要就需要。”又摆出一副了不得的样式,奥巴马叔叔也没有你猖狂,人家弄死本拉登都没有跳到天上去,仍旧平易近人。
孟晓晓,忍着,待会往茶杯里放泻药,拉得许铭希不死也半身不遂。
呵呵,“孟女侠,饶了我吧,我实在拉的吃不消,我向你磕头认错,我是坏蛋,饶了我吧!”许铭希跪在地上求着孟晓晓。
“喂,呆着这里干啥!”许铭希瞬间打破我的幻想,撅着嘴不满的使唤着我,“快去洗澡,七点叫我吃早饭。”。
“我不叫喂,我叫孟晓晓。我这就去啦!”我扭头不甩许铭希就走进浴室。
“喂,你的头发不错,不要盘着啦。”
背后的人昨天叫我别带眼镜,今天又叫我别盘头。许铭希你就这么爱管闲事吗!
“我的形象真有这么烂吗?”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懒猪起床……”
“不要吵”许铭希伸手够到闹钟,按下开关。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懒猪起床……”
“我不是关掉了吗?怎么还在响?”许铭希挣扎着努力想睁开眼睛,赖在床上不起来。
我故意把被子掀开,对着许铭希的耳朵大叫:“懒猪起床,懒猪起床,懒猪起床……”
哈哈,看我不整你,谁让你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行,还给我一大串没用地建议。
许铭希抓狂了,半睁着眼睛,哼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倒在床上。
许铭希离我距离只有一个拳头,准确的描述的是许铭希的脸离我的镜框只有十厘米。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男生扑到,可是这个男生不是我无数次幻想的王子,而是一个讨厌的超级大坏蛋。
“放开我!”我挣扎着,心跳地声音回响在耳畔,我的脸红的发烫。
许铭希根本没有理会我的反抗,冷冷地笑着,把我的眼镜摘掉,丢到地板上。
卡擦一声,我的宝贝眼睛碎了,我的心那个痛呀,跟了我N年的眼镜,就这样悲惨牺牲了,不禁让我回想起语文课本中的狼牙山五壮士,为了革命的事业英勇就义。
没时间联想了。
许铭希凝视着我的脸,隔着如此近,我清楚的看见许铭希的表情,有点惊讶,有点奇怪,有点笑意,复杂的神情。我能听见许铭希急促的呼吸声,我心崩的更紧了,我不敢看许铭希的眼睛,把头歪向一侧,把眼睛紧闭着。
“许铭希,你放开我!”我试图挣扎,可是许铭希的力气好大,我动弹不得,我越挣扎许铭希把我压的越紧。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许铭希的话语带着戏谑的味道。
“放开我!”我用力挣扎,依旧紧闭着眼睛,我不想看到这个家伙令我恶心的样子。
“可是我不想放开你,因为你吵的我无法睡觉。”许铭希的嘴唇离我越来越近,我无法呼吸,难道许铭希就是歌曲里的那只披着狼皮的狼,难道今天我会不幸沦为狼的美餐?
“不要。”我闭着眼睛,说话的声音很小却尖锐。
许铭希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他呼了一口气在我的脸上,我感到一阵酥麻。
我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戏弄,我睁开眼睛,张大眼睛瞪着他,带着厌恶的语气说:“对一个陌生人都能下手,你就喜欢戏弄他人感情的骗子吗!”
我犀利敏感的目光对上许铭希闪动金色波浪的眼神,他看着我突然睁开的眼睛,先是惊讶,然后叹了一口气,奇迹般地直起身子,站了起来,离开了我的身体,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从小到大,没有哪个人敢用这种方式叫我起床,就当惩罚你好了,呵呵。”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个家伙坏到这种地步,故意整我,还一副没事的样子,太可恨了。
我坐了起来,眼角还有没有干的眼泪,我竟然哭了,好在眼泪只停留在眼角,他应该没有注意到,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嘲笑我的。
“这样就把你吓到了,真有趣。”
有趣!你把我当玩具呀!
“你赔我眼镜,你把它摔碎了。”完全看不清,我下床跪在地上摸索着我可怜的眼镜。
“是吗?那真的太不意思了。要不这样”许铭希眼咕噜一转,鬼点子就产生了,“我带你去配过一副眼镜吧。”
总算说出了一句人话,之后我会发觉那是可怕的阴谋。
“那还差不多。不过我现在根本就出不去,我度数很高,没有眼镜走路都发晕。”我抱怨道。
“这不是问题,等吃过早餐我带你去眼镜店就行了。”许铭希自以为自己是个大善人。
“你陪我去!不,不行!”我立马否决,宁愿牵着导盲犬充当盲人,也不会和你去。
“为什么不行?难道怕你男朋友看见你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吗?”许铭希略有生气地说。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男朋友。我只是不想跟危险分子走在一起。”在我的眼中许铭希的存在就是对社会治安的破坏。
“危险分子?是指我吗。我应该是一个帅气的护花使者才对。”许铭希对我形容颇有意见,自恋情结严重。
“我不是花,所以不需要使者!”我不喜欢被人比作花,因为花太娇嫩,我愿意做一株面朝大海的野草。
“竟然有女孩说自己不是花的,你真是太奇怪了。”许铭希稀奇地看着我,他本以为我会像其他女孩一样沉醉在他的甜言蜜语中,可是我不是吃蜜糖长大的,而是吃米长大的。
“我是人总行了吧。”我不想继续纠结于花草问题上,只想尽快配眼镜。
“可是如果我不带你去,你怎么去眼镜店呢?”
那个家伙总在最佳时间提出致命的问题。
我答不上话。
“你不回答,就算默许啦。”许铭希擅长自作主张。
看不清许铭希是在微笑,还是嘲笑,还是哈哈大笑。
“那让我先尝尝你准备的早餐吧。浪费是可耻的。”
浪费早餐是可耻的,浪费别人的眼镜就不可耻吗!
“好吧!”我对这个家伙无可奈何,“不过你得快点,我九点半有一个研讨会,我不想迟到,更不想看不清黑板。”
“仆人催起主人来。早餐要慢慢吃,急着吃对肠胃不好。”许铭希装出一副大少爷的样子,对我指手画脚。
我不是仆人,也绝对不承认你是主人,你只是一个会使坏的超级大坏蛋。
“随便你啦!”祝你饭后肠胃不适。
许铭希闭着眼睛品味着早餐。不就是三明治、煎鸡蛋和牛奶咖啡么,神情比升五星红旗还要庄重。
“凑活。”明明吃的很享受的样子,却只说凑活,许铭希的嘴里能蹦出什么好词。
我辛辛苦苦赶早做的早餐就换来“凑活”两字,什么世道。既然觉得凑活,为什么要把早餐连汤带渣吃的一点不剩。
许铭希,矛盾共同体。
“你吃过了吗?”许铭希神经搭错关心起我吃过没有。
“你起床前我就在厨房吃过了。”我有一丁点点的感动。
“什么?仆人比主人早吃饭,无法无天了。”许铭希提高嗓门对我嚷道,对我吃饭的问题提出严厉地质问。
唱歌的人的声音普遍比常人洪亮。“无法无天”四个字回荡在客厅,许久许久。
“我再说一遍,不要叫我仆人,我比你早吃难道有错吗!”我也提高嗓门,和许铭希相比在气势上显然差了一大截。就说么,许铭希怎么可能关心我吃过没有。
“呵呵,你又上当了。我开玩笑的,你真容易上当。”许铭希笑得捂着肚子,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抢到棒棒糖硬说是自己捡的孩子,幼稚天真还有无赖。
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混蛋,把我当猴子耍。台上台下就是两个人,站在舞台上的许铭希比现在的许铭希亲切友好一万倍,还不止。
“你为什么又骗我?”我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子愤愤然地吼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挺有趣,不自觉地就想耍耍你。”许铭希厚颜无耻地解释道。
“你真是太过分了,我不干了,我自动辞职,你满意了吧!”我忽然发飙,前路朦胧不清也好,我要离开这个破人。
“别这样,我没有让你辞职的意思。”许铭希上前想要阻止我离开。
不需要许铭希亲自出手,我被脚下的椅子腿绊倒,正以重力加速度垂直下落。不是说恶人有恶报的吗,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脸没着地,而是,倒霉地贴在许铭希的怀里。许铭希用双手抱住了正要摔倒的我,一瞬间奇妙的化学反应,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我赶紧推开许铭希,想趁乱吃我豆腐,没门。
“看吧,还是先去配一副眼镜,其它的事情之后再说吧。”许铭希的声音变得出奇的柔和,一朵花瓣飘到地上。
“实在没有办法,只有这样了。但是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继续做你的保姆。”我习惯把话说在前头,因为我这个人意志不够坚定,如果不先说,我怕以后自己又向恶势力投降。
“好吧,我不勉强你。现在出发吧!”许铭希态度比之前友好很多,奇怪,刚才摔倒的又不是你,你的脑子怎么出问题了。
这么轻松就搞定了辞职的问题,严格意义上说,我还没有上岗就下岗了。
“那我走在前面,你在后头帮我看着点,行吗?”我大胆提出最正确的意见。
“不需要这么麻烦”那个坏蛋竟然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贸然牵起我的手,还自以为是的说,“这样不就搞定了么。”
“你,你……我……”一紧张我就会变得语无伦次,想要从许铭希的手中挣脱,可是他牢牢地抓紧我的手,不肯放开。哪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呀!对他的怨恨越来越深。
“什么你的我的,要知道有多少女孩希望能和我牵手,可是我不愿意,今天你是幸运儿。”许铭希对我的不情愿很是不理解,没有女人拒绝过他,而这个貌不惊人把自尊心抬的比天高的怪女生竟毫不犹豫地拒绝他。想到这,许铭希把我的手抓地更紧。
“幸运儿!我一点也不想当这个幸运儿,把你的手松开。”碰上你是我倒霉,和幸运完全挂不上钩。
“别闹别扭了,你该不会从来没有和男生牵过手吧?”许铭希对自己说出的话也有些不相信,活了20年没有遇见对牵手如此生疏的女孩。
“怎么,怎么可能!”我撒谎的时候也会结巴。
“哼……”许铭希挑挑眉,摇着头不相信。
“你哼什么?”
“我是在笑,你看不到吗?”许铭希把脸凑到我眼前,“我是在笑啦。哦,忘记你没戴眼镜看不清,不好意思。”许铭希偷笑着,看我头发都气得着火了,笑得更大声。
“那是嘲笑。”我毫不留情地揭发出来,厌恶地白了他一眼。
“No,No,No。不是嘲笑是取笑,呵呵。”那个坏蛋笑声更大。
“不理你了,快点带我去吧!”我不耐烦地结束这种无聊的胡扯。
“Yes ,madam!Let us go !”许铭希搞笑地像我行礼,搞得我不知如何招架。
许铭希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死拉硬拽把领着我出小区直到停车场。一路上却相安无事,我没有被阶梯绊倒或是撞墙,倒是许铭希被我踩地脚都跛了。可是他没有顾忌那么多,只是每被踩一脚回头瞪我一眼作为警示。我无视他的警示,继续左一脚右一脚踩的他嗷嗷叫。
许铭希的坐骑是一辆炫眼的宝蓝色保时捷,生平第一次坐豪车,就跟做梦一样。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仿佛觉得自己依然躺在地板上做梦。
我被许铭希活生生推进车内,他忽然摸索着我的腰扑到我的面前,情急之下我顿时就给他一拳,正好砸中他的肩膀。
“你色狼啊!”我气愤填膺囔到,想要再补他一拳,应该砸你的眼睛,变成熊猫。
“干嘛打我,你想到哪里去了!”许铭希气鼓鼓地抓起安全带给我系上,“安全带,系安全带而已!谁要吃你豆腐。”他边说边近距离打量我。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干嘛看我!”
许铭希不屑地把头转过去,抬头对着镜子里的我说出把我气到吐血的话:“完全没有看点,送我一斤豆腐我都会扔掉。”
“许.铭.希!”我大叫一声,路边正在扫地的大叔被我吓地一屁股坐地,以为地震了,丢下扫把就抱着头往空地上跑。
“哈哈。”许铭希笑了两下,知道我生气了,拿出一瓶饮料递到我手里,“消消火吧!别放在心上!”转过脸微微一笑。花瓣飘落,湖的中央荡起粼粼波澜。
我干咳一声,喝下一口水,火气未消,命令说:“赶快去配眼镜!”
“Ok,,my lady!”许铭希握住方向盘,车驶出车库。
******
看不清车子开过几个街区,忽然在一个商场停下。
银狐商场,有钱人的购物天堂,穷人避而远之的地狱。
高耸入云的银狐商场赫然挺立在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我的面前,进进出出的人都是穿着名牌服饰珠光宝气的豪门公子和贵妇人。
“要在这里配眼镜吗?”我不敢相信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到这种豪华场所购物,不禁把眼睛揉地雪亮。
“当然是这里,不然还有其它眼镜店吗?”许铭希看我没见过市面的样子趁我没注意偷偷地笑到。
“当然有啦,不过你是不可能知道的。”离我住的公寓100米开外的地方,就有陈师傅开的三平米大的眼镜店,陈师傅免费为我修过两次眼镜,他是一个热心的白须爷爷。
许铭希这样的大少爷是不可能接触除了金钱堆砌的世界以外的其它世界。我和他就是两个空间地人,连呼吸的空气都没有交集。
“既然来了,就别挑三拣四的了,跟我进去。”许铭希又理所当然地拉起我的手,肆无忌惮地拽着我四处走。我就像被主人牵着到处遛的小狗。
“还没有到吗?”被一个男孩牵着手在人群中游走感觉怪怪的。
不起眼的我被许铭希这样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都是星星的人牵着,正如一朵娇艳动人的水仙花边长着一株干瘪的仙人掌,显得异常扎眼。女顾客和女店员个个咬牙切此地向我投来利剑,我的身体已经被刺的千疮百孔。
“怎么啦,低着头,怕熟人看见吗?”许铭希把握着我的手放松了一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放心这是我的地盘,没有人敢拍的。”
我的手感觉轻松许多。
“这个商场是我家的,当然就是我的地盘咯,你竟然不知道。哼,可以理解。”许铭希骄傲地宣布这个他自以为惊天动地的消息,希望把我吓住。
银狐商场是他的地盘,莫非他是财团主席的儿子。许铭希除了在唱歌方面实力超群,连身价都不可估计,我的心里荡起一圈圈失落的涟漪。
“你怎么不说话?吓傻了吗?”许铭希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嘣的一声脆响。
“好痛呀!”管你是财团少爷还是明星歌手,竟敢给我吃毛栗,我对他的小腿飞来一脚。他没有防范,根本没有想到我会使出这招。立马松开我的手,捂着小腿肚闷声嗷嗷叫。旁边站柜台的几个小姐担心地把视线瞟着她们的少爷。
为了维护自己在广大少女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许铭希咬着牙发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拍拍裤腿,假装拍去灰尘。
看着痛却不能叫出声还要装模作样的许铭希,我哈哈地笑出声来,可是心里却发出冷冷的嘘叹--他们都是虚伪的人,
“磨叽什么,这点小痛就受不了,还当明星!”我白了他一眼,“我快要迟到了,快点走吧,许大少爷!”乘着兴致调戏一番公子哥也是不错的选择。
许铭希听到我叫他少爷,以为我内心后悔对他这位高贵的资产阶级无礼,摆出对付无产阶级的架势。“怎么啦?知道不该对我无礼,想要巴结我了吗?哈哈!“许铭希发出可恶的笑声。
“巴结你,少做梦了。”我才不会巴结你,我下定决心不当你的奴隶。以为人人都想巴结你吗!我就是万分之一的那个特例。
“奴隶,你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不过,无论你现在再怎么嘴硬,你还是会回来继续当我的奴隶的。“许铭希以为我死要面子不肯承认,心想没有人能逃出许大少的手掌心,即使万分之一的那个也不会逃出他的五指山。
我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我用尽全力捏着许铭希的魔爪,指甲掐进他的细皮嫩肉中,实行报复。
许铭希却一个劲地哈哈大笑,难道我的力气不够大?或许是我的指甲不够长,平时看书就爱要指甲,别说长,连个锋利点的都没有。
“到了,进去吧。”许铭希突然松开了牵着我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我失去了平衡,温暖柔软的触感顿时消失。
“许少爷,您好!请问能为您做什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向许铭希鞠躬,投来阵阵电波。
“给这个女孩配一副隐形眼镜,最好的那款。”许铭希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甩出一句命令。大少爷的细胞重新复活了。
“我要镜片型的眼镜,不要隐形眼镜。”我试图立刻解开误解。
“就是隐形眼镜,马上带她去配,九点之前一定要完成,知道了吗?”许铭希独断专行的作风一尘不变。
继续争辩是多余的,那个漂亮的小姐和另外一个男服务员已经把我五花大绑式地捆进配镜室。这里的设备不知道比陈师傅店里的破铜烂铁先进多少倍,服务水平也是堪称一流。
验光,试镜片,我就像一个玩偶摆弄于许铭希们的手掌心,浑浑噩噩地终于大功告成。
“小姐,你看满意吗?”漂亮的服务员把镜子推到我的跟前。
我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这位美女是哪位?小姐贵姓?
镜子中的女孩披散着及至腰间的栗色波浪卷发,清澈的双眸如同秋日的碧空,杏仁色的眼瞳闪烁着惊奇的彩色光芒,象牙色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耀眼动人。我第一把自己看的如此清晰,我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变得美丽照人。以前的我总是带着厚重的眼镜框,度数有增无减,即使看不清楚也不肯花钱配一副新的眼镜。以前的我不舍得减去头发却为了不沾染灰尘节省洗发水把头发盘成妇女的发髻。以前的我喜欢把眼睛藏在镜片的后面,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眼神所传达出的感情。
如今所有的一切陈规都被打破,而打破我的人是许铭希而不是我自己。
镜子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像。淡金色的发丝凌乱却有型地散开,大大的黑眼睛投射出奇特的神采,浓黑的剑眉巧妙地扬起传递出不凡的气质,高挺的鼻子完美地立在脸上,洁白的皓齿浮现在红润的双唇之间,简直就是一尊雕塑,这就是传说中“行走的雕塑”吗!
“这副眼镜很适合你,不错。”那个影像开口说话了。
我转过身,注视着许铭希。这是我第一次清楚的看见许铭希,也是第一次认真地看着许铭希。
“我早就说过摘掉眼镜会更漂亮,还有不盘发。”许铭希露出天使般灿烂的笑容。
我是怎么了,心跳地好快,心脏病发作吗?我家没有心脏病病史。
“喂,你的脸怎么变得那么红,生病啦!”许铭希跨近一步离我只有半米的距离。
我不知所措往后退了一大步,急忙低下头,说:“我没事!”
“为什么你要我不带眼镜,不盘头发,难道戴眼镜盘头发的我有那么丑吗?”我把脸昂起,探寻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他闪着金色光芒的眼睛。
许铭希打趣地笑笑,“没错是很丑!”
我的头顶冒出一圈哇哇叫的乌鸦。
这家伙说话毫不留情,什么打击人说什么,就算是实话,你就不能婉转点么。
许铭希见我嘟着嘴,气鼓鼓地瞪着他,他的心底闪过一丝冲动想把实话说出来,“其实是因为你……”
我以为他又要开始对我进行连番轰炸,我躲闪及时,立刻转移话题打断他的话:“既然配好了眼镜,我要赶去开会了。”
“嗯!”许铭希打消说出实话的念头,托着下巴说,“确实,正好我们同校,我开车送你去吧,好人当到底。”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许铭希难得的好意。
“为什么?”许铭希不悦地质疑道,这个女孩再一次拒绝他,而且是他的好意。
“因为,因为我不想巴结你,更不想被其他的同学看见我跟你在一起。”我低着头说谎,心里却很难过,是因为今天撒谎过多,内疚吗?
“你竟然是这样想的,拒绝我的好心好意,那好你自己想办法回学校把,迟到不关我的事情。”许铭希生气地对我吼道,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姐这是少爷指定给你配送的一年份地护理液。”漂亮小姐把装满昂贵护理液的手提袋递给我。
“谢谢你!”我看了看手提袋,对漂亮小姐说,“请你把我的谢意转达给许少爷,麻烦你了,谢谢!”
******
不出所料,公交没有跑车速度快,我迟到了十五分钟。原本以为曹老师会臭骂我一顿,可是当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瞬间石化,像看见外星生物似地盯着我看。
5,4,3,2,1.石化结束.
“同学你走错了教师,这是修养艺术的研讨会。”曹老师没有认出是我孟晓晓,天晓得换个发型摘掉眼镜就没有人认识我了,连教导了我二年的曹老师都没有看出是我。
“曹老师,我是孟晓晓。对不起,我迟到了。”被满桌子的人当成不明人类盯着,全身起毛。张小武的下巴粘到桌面上,刘辉伸出乌□□眼珠暴出眼眶,曹老师憋住一口气他的啤酒肚瞬间变成平坦的跑道。
我蹑手蹑脚地爬到座位上,把头埋在报告堆砌的山洞里。就怪那个姓许的,把我整成这样,我的口号是:在学校里,作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刘辉是新闻系的八卦大仙,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关键的是,他的嘴巴就是一串鞭炮,噼噼啪啪响得全校皆知。
曹老师眉飞色舞地讲着,我也聚精会神地分心,左半脑想的是许铭希在镜中的摸样,右半脑想的是许铭希离开的背影。我干嘛要去老想那个坏蛋,他根本就是患有个人格分裂,在表演的时候,笑得天真阳光,在生活里,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坏蛋。
研讨会在曹老师的打嗝声中顺利落幕,我像孤魂野鬼一般晃荡在走廊上。
一只小魔爪轻轻地拍着我的肩。
“晓晓,哇,你的脑袋终于开窍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真的不敢相信,原来你这么可爱。”大嘴巴刘辉在十分钟内把我的转型事迹宣扬开来,隔三栋楼的小青都知道了。小青惊喜地看着我。
“小青,我今天很倒霉,碰上一个宇宙无敌大坏蛋,是他把我弄成这样的。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我了。”我向小青开始大吐苦水,一提到那个人,那个恨呀。
“不,我觉得这才是你!倒是你以前的打扮有点怪怪的,现在好多了。哪个他把你变成这样呀?”小青眨巴着眼睛,试图套我的话。小青可能真是刘辉的关门弟子,我以前就这样猜想了,看来这不假。不过,总不能告诉小青那个他是她的偶像许铭希吧,我无法想象说出来之后学校是否会爆炸,所以绝对不能告诉小青。
“反正就是一个品行恶劣的人啦!”我指望着小青停止进攻,相反我的说法激起了她旺盛的好奇心。
“晓晓,难道你交男朋友啦?你为了他而改变的吗?真的是吗?”小青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冲动地胡言乱语。
“男朋友?我!怎么可能!”就算出家当尼姑找个和尚当丈夫也不找他。
“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青的爸爸曾经被评为优秀警员,古语说的妙:有其父必有其女。
叮叮叮。。。上课了
谢天谢地,感谢电控室管电铃的某个叔叔婶婶。
“下课后我们去天台边吃饭边说哈!一定要告诉我哟晓晓!”不把实情告诉小青,我敢断言小青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星期一小青都会吃家里带来的便当,目的是为了和我一起坐在草坪上共享午饭,平时小青都是去食堂吃饭,而我继续只属于我的酸菜鸡蛋便当之旅。今天把草坪饭桌改成天台餐厅。
我很少去天台,因为最顶上的楼梯很陡,我厚重的眼镜总是恰到好处地挡住上一个阶梯,为此我缺席了一周的体育课,脚扭了。
今天可谓是轻装上阵,虽然还是有绿豆大的心理阴影,但是想到天台总比草坪清净很多,我的霉气传给主动献身的小青就好了,至于造成大面积伤亡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天台比想象地还要安静,地面也异常干净,扫地的大妈精神可嘉,今年的感动中国我一定要投她。
我靠着护栏站着,饱含人文雅客 “一览众山小”的情怀,俯视地面,此时一米六六的我离地面有31.66米,我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啸,“啊!我的妈呀,我恐高!”我头晕地步伐凌乱左右摇晃,从小到大住一楼(总共一楼)的我完全没有预料到我有如此严重的恐高症。我的右脚踩到什么硬硬的东西,然后被绊倒一屁股跌坐在那个硬东西上。从小医生就教导我,我的脑干出了问题,平衡能力欠佳,我还以为医生喜欢放屁,从近期的实践数据可推知医生不喜欢放屁,是天才的预言家。
那个硬东西翻动着,我的屁股滑到地面上。我吓了一大跳,立马站起来回头搜寻那个硬东西。
我的隐形眼镜差那么一丁点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