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浮游的蜉蝣

47、放弃需要觉悟

　　“真的不会有偏差？”芙丝蒂娜没幽那么好心态，她还是担心着，虽然也没有再掺和的意思。
　　“这位卡莉女神，”幽伸了个懒腰，“跟何曜警有点像，我是指，在任性和蔑视人命这方面。”
　　“那个女鬼？”芙丝蒂娜不悦，就算因为那个女鬼她才遇到了现在的父母和竹马兼丈夫，但也休想她对那只随便颠覆别人正常生活的鬼产生丁点儿好感。
　　“对，”幽笑道，她对何曜警倒是没有恶感，“因为随心所欲和蔑视众生而任性杀戮，但也同样是因为任性和蔑视而不会有大规模的屠戮，因为，渺小的人类不值得特意去追杀。所以，只要避开只要不碍眼就好了。不过，还是不一样的，因为何曜警其实并不是喜欢杀戮，她只是不在乎，她喜欢的其实只有势均力敌的战斗，单方面的杀害不是她的兴趣，只是她觉得不快时的排遣手段。”
　　“我就奇怪了，”芙丝蒂娜摇了摇头，不想探究，“为什么你会更怕楚轩呢？明明，那个女鬼才更需要躲避。”
　　“啊，是呢，”幽想了想，“说起来，何曜警甚至差点杀了我，不过，大概是因为太直接了吧，如果惹怒她就是一死，虽然可能是惨死，但也仅限于身体，可是楚大人，却是玩身体与精神双重凌迟的，即使是队友，为了团队的最大利益，楚大人也会极力压榨出每一个人的极限，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被压榨的过程……还不如死了。”
　　“别胡说八道。”幸村敲了敲她的脑袋。
　　“对不起，”幽吐了吐舌头，“只是打个比方，我还是很惜命的，要知道当初我可是中州队中除了何曜警外唯一一个直到最终决战结束都没死过的人，如果再考虑到何曜警早就是灵体状态鬼魂一个了，我这个活人更是着实活得很坚强。”

　　当泉提出要与自己单独谈谈时，芙丝蒂娜相当惊讶。
　　“我？”她再次跟泉确认，“你确定不是找幽？”
　　泉苦笑着摇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其实也不是一定要……”
　　“好吧，去哪里谈？”芙丝蒂娜问道。这个时空对于她和哈利来说只相当于一次旅行，可以算是他们迟到的新婚贺礼，这换个意思表述就是，他们很闲，除了毫无进展且几乎无从下手的时空反穿越研究外，他们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于是芙丝蒂娜也不介意客串一下知心姐姐。
　　“我家可以吗？”泉问道。
　　“你决定就好。”

　　“简单说来，我想问的是，”在自己的房间中，泉抱着一个抱枕，神情有些迷茫，“单恋要怎么消除才好？”
　　“……我没有单恋过。”芙丝蒂娜回答，这方面她没有任何经验可以传授。
　　“啊，我想也是，”泉笑了笑，看上去有些无力，“我的意思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必须要消除这份喜欢，那个人很好，虽然也不是完美，但却没有任何让我讨厌的地方，我无法用‘他的人品简直让人鄙视’这之类的理由来从理智上排斥他，更不要说是已经一面倒的感情上了。”
　　芙丝蒂娜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泉。
　　泉整理着思绪，“我原本以为，只要我清楚他不会喜欢我我就可以放下的，但是当我发现自己的这份喜欢时，这种程度的自我说服已经不管用了，甚至……”泉苦笑，“甚至，产生了告白的念头，明明知道……”
　　“为什么你肯定他不会喜欢你？”芙丝蒂娜问道。
　　“哎？那不是当然的吗？”泉睁大了眼，“因为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啊，连做朋友都很无聊必须耐心配合，更不要说是恋人这种亲密相处的关系了，任何人都不可能自虐到会喜欢一个只知道自己看书闲逛一整天下来也许连一句对话都没有的女朋友吧？”
　　芙丝蒂娜沉默了片刻，问道：“你为什么会找我谈这件事？毕竟我们才认识了几天而已。”
　　“大概是因为……”泉选择着用词，笑了起来，“还是直觉吧，直觉芙丝蒂娜你会保密，而且，我的朋友真的很少，可选择的范围其实着实很窄，毕竟我不可能跟男生聊这些，如果是妈妈的话又会被盘问我单恋上了谁，然后大概会给我谋划告白的方式吧。不过，也许，告白才是最简单的放下方式，被拒绝了就死心了，可是，会让学长为难吧，那么温柔的人……”
　　看着泉已经进入了自说自话状态，芙丝蒂娜单手托着下巴，似乎知道让泉单恋上的人是谁了，可是，那个人的话，好像……
　　“要不要问问幽？”芙丝蒂娜提议。
　　“千万别。”泉立刻回神急忙摇手。
　　“为什么？”芙丝蒂娜是完全疑惑了，“要说保密的话，只要你让她不提这事，幽就一定不会说出口；要是不想被纠缠于此事，幽也一定不会勉强。而且最重要的是，幽无疑比我更了解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柳生对吧？”
　　“是啊。”泉微红了脸笑道，“是柳生学长，我也知道幽不会刨根问底也不会拿别人的事情到处乱说，当然，她比你比我，都更了解更熟悉柳生学长，可是，就是太熟悉了，幽那样善于交际的人说不定就会好心想要牵线，那就太难为柳生学长了……”
　　“等一下，”芙丝蒂娜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其他的我们先不说，你刚是不是说幽‘善于交际’？”
　　泉点头。
　　芙丝蒂娜盯了她一会儿，转头望了会儿窗外的天空，然后回头：“那个死宅怎么可能善于交际？你把她跟谁弄混了吧？”
　　“可是，跟每一个人都可以相处很好，不管面对谁都有话题可以聊，我觉得这就是善于交际了，当然，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太不善于交际，所以，标准太低。”
　　“第一，其实她跟大部分人都没有‘相处’，更不要说是‘相处很好’，这一点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她的学校看看她和她的同学们的来往情况，”因为闲所以芙丝蒂娜和幽一起去上过几堂课，还算了解，“第二，面对大部分人，其实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欲望也找不出该说的话题，这一点，同样可以咨询她的同学们。”
　　上辈子何幽就是这幅调调，显然，多活了一辈子，不上进的家伙就是没长进，甚至还越发地自行其是了。
　　“可是就我看到的，并不如同你所说。”泉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大概是因为你总是看到她跟熟悉的认同的人的相处情况，那确实就比较抽风……等一下，干嘛说她，”芙丝蒂娜啼笑皆非，“现在明明说的是柳生的问题吧。”
　　“柳生学长没有问题，是我单恋的问题。”泉更正，倒也不纠正其实是芙丝蒂娜先扯到幽身上的。
　　“单恋吗……”芙丝蒂娜笑了笑，“去告白吧。”
　　“可是……”
　　“听我说完，”芙丝蒂娜抬手道，“你担心的是告白会让柳生为难于不能接受你但同时又因为是朋友而不忍心拒绝你，对吧？”
　　泉点头。
　　“可是，泉，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你跟柳生是无法继续作为朋友的，遇到玛珈·花奈那天就是你发现自己感情的时候对吧？想想当时你的反应吧，你觉得，这种反应如果发生在你与柳生相遇时不说每一次仅仅以一半次数来算，这份友情还有可能保持吗？”
　　泉苦笑：“这种状况我想过，正因为想过，我才更觉得，反正告白不告白都会破坏这份友情，那又何必还给柳生学长添堵呢？”
　　“……说得也是，何必把自己的感情寄放在别人身上呢，”芙丝蒂娜回忆起了在哈利跟她摊牌前，她坚持了两辈子的单身理念，微微笑了起来，“一个人过最轻松，所以，直接绕着柳生走吧，也别去管什么爱情友情了，当不成恋人还可以当朋友那纯属谣言，不值一提，要放弃单恋，首先，你就要有放弃这个朋友的觉悟。”
　　泉缓缓点头，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
　　“既然这个朋友你都决定放弃了，那他就相当于是一个路人甲，而对于一个造成你失恋的路人甲，你有必要顾及他的心情吗？所以，我认为，你大可以把想说的垃圾话一股脑倒给他，然后转身就走，从此陌路，了了这个突然降临的心愿，接着就又可以自由生活。”
　　泉愣住，觉得这段话虽然似乎很合逻辑，但直接抓结论的话，却决不是她想要的，可是细推这结论得出的过程的话，似乎每一点又都是她能认同的。
　　“你再考虑一下吧”芙丝蒂娜起身拍了拍泉的肩膀，“要怎么做还是由你决定，反正我的看法就是把会牵动多余情绪的东西从根本上挖掉，为了无牵无挂无拘无束地度过一生。如果决心单身一辈子，这种觉悟是必须的，这可真是我的经验谈，虽然上辈子我的一生就只有二十六年，但我觉得我还是贯彻了这个中心思想的。”
　　泉抬头看向芙丝蒂娜，“但是这辈子没有贯彻呢。”她调侃也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