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浮游的蜉蝣

43、默契与信任

　　“等你结婚时我们也会支援你一房子。”吉良妈妈看着儿子，“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你到底什么时候交女朋友？”
　　“这事得看缘分，我说了不算。”朔夜开始认真夹菜。
　　“你高中的时候我就让你交女朋友，你说还早，你大学的时候我让你抓紧，你说不急，”吉良妈妈追溯历史，“现在你大学毕业也好几个月了……”
　　“先立业后成家。”朔夜正直发言，“连工作都不稳定还谈什么女朋友，多耽误人家不是？”他接着挑衅自家妹婿。
　　“你直接留校是哪里工作不稳定了？”吉良妈妈戳着自家儿子的脑袋，让他气场全无，“连重新适应环境的时间都省了，你就不能认真点给我找个好女孩定下来……”
　　“咳嗯，先吃饭。”吉良爸爸发言：还有外人在，老婆，给儿子留点面子。
　　“是老师？”芙丝蒂娜问幽。
　　幽点头：“对教育界绝望了吧？这整个一误人子弟的典型。”
　　“比你强，未来的无业游民。”朔夜还不消停。
　　“吉良朔夜。”吉良妈妈警告。
　　“妈妈，就算是留校，我也是在高等部任职，我高中又没有念樱丘，对那环境也不是太熟。”朔夜实事求是。
　　“你是在告诉我你会有适应不良的时候吗？”吉良妈妈显然对儿子的适应力很有信心。
　　“我原本也以为我不可能适应不了环境，但樱丘实在藏龙卧虎，”朔夜满脸的头痛，“我觉得我高中那会儿没那么闹腾啊，现在的高中生比妖怪还妖怪。”至少在他家住了二十年有多的顶级妖怪从来没那么让人暴躁过。
　　四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两位客人没那么直白，但兴味盎然。
　　“干什么？”朔夜不爽，但其中两双眼睛出自他的父母，他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判断你这话的可信度。”幽说。
　　朔夜哼了声。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我要见到儿媳妇。”吉良妈妈下令。
　　所以果然还是该搬出去住吧？朔夜低头琢磨，反正住教职工临时宿舍基本上算是免费，但是他不太满意那住宿环境，而且最关键的是妈肯定瞬间就能理解他搬出去的实际理由，然后改为电话骚扰，他这个做儿子的又不可能挂电话，再加上幽绝对能把他的详细作息表给母亲大人，然后母亲大人就能占满他的所有空闲时间来唠叨……
　　这比待在家还惨，在家时起码母亲大人还会留点时间让他看看书备备教案啥的，眼皮子底下的虽然不容易忽略但却总是稍微容易放松警惕一些。
　　“吃饭吃饭，啊对了，说起来，哈利，”吉良爸爸打着哈哈地转话题，“你们的日语都说得很不错啊。”
　　“看动漫学的。”哈利笑着回答。虽然他们看的动漫跟这个时空中的差了很多，与芙丝蒂娜曾经的时空中的也差了很多。
　　这个答案让幽咬着筷子看向芙丝蒂娜：上辈子这人一口流利的日语，问其来源时，她也是这么回答的，而当时看了十几年动漫的幽，对日语的了解却仅限于纳尼、哦哈哟、欧尼桑、雅蠛蝶（喂，混进了奇怪的东西）等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几个词。
　　芙丝蒂娜读懂了幽视线中的含义——这人语言废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啥好不懂的——抱以同情的微笑：废材在天才面前是比较自尊心受挫一点。
　　幽当场就想拍筷子掀桌：混蛋，要不要打一架啊？
　　“先好好吃饭。”幸村夹了一筷子菜到幽的碗中，同时安抚即将炸毛的小动物。
　　吉良爸爸对女婿的配合很满意，哈利却在苦笑：那个‘先’字……于是说要打架可以等吃完饭之后当消食运动吗？

　　“喂，幽。”从吉良家出来散步回幽和幸村的小窝路上，芙丝蒂娜突然开口。
　　“啊？”幽看向她。
　　“你爸妈真的不知道你的不正常力量的事情吗？”芙丝蒂娜问道。
　　“什么叫不正常啊，统称灵力啦，跟魔力其实是一类的，”幽随口说道，“其实呢，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一直以为我隐瞒得很好，毕竟还有藏马的配合，后来哥哥也被拉下水了，但是，”她看向幸村，“朝夕相处的人不可能完全发现不了异状，尤其，以当初楚大校的话来说，以我这种凡人的智慧，破绽实在太多了。”
　　“因为幽你其实并不是想要完全隐瞒吧，”幸村笑道，对于她的上辈子他是推测了一半她自己坦诚了一半，加起来是全无秘密，“比起隐瞒来，你是希望你认同的人能够接受完整的你。”
　　“现在想来，就是这么回事，”幽挽着自家户主的手臂埋头道，“所以我从来没有学习过任何格斗技，但却经常跟自小去道场训练的哥哥打个势均力敌，就在爸妈的面前；所以我时不时会说一些没来由的话，比如大晴天的说马上一定就会下雨什么的。爸妈不可能完全没发现异样，否则他们不会淡定地看着我跟哥哥互殴却从来不提也送我去道场，所以每次我笃定地说一件事时他们便会毫不质疑毫不询问的接受。”
　　“精市，”幽抬头，“你说我应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吗？似乎说不说都一样，反正他们都已经猜的足够多了。”
　　“但是亲口说跟他们猜到是不一样的，”幸村说道，“心照不宣是一种默契，开诚布公是一种信任。就像即使你不告诉我我其实也已经猜得差不过了，但你肯将一切全部从头一点一滴地与我分享，我非常高兴，难以言喻的喜悦。”
　　幽停下脚步，看着幸村，缓缓点头：“我知道了，就这么办。”说完就掉头往娘家跑，一边跑一边还留话，“精市你快一点。”
　　这个说风就是雨的丫头。幸村无奈地掏出钥匙递给哈利：“你们自己回去吧，看样子今晚会有一场秉烛夜谈。二楼有两间客房，其中一间是我妹妹专用的，里面放了她的一些杂物，你们就用另一间吧，平常都是收拾着的，随时都可以住人，抽屉里有一些一次性洗漱用品，你们先将就用一下，明天再去购物，如果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谢谢。”哈利接过钥匙，也不多客气。
　　“早就可以点醒她的不是吗？”芙丝蒂娜还在考虑幽的事情。
　　“是可以。”幸村点头，换话题换得很顺畅，“但是，让她自己想通不是很好吗？在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和在她已经察觉到时帮忙临门一脚，后者会让她比较容易拐过弯来，本来就不是需要争分夺秒完成的事情，让她慢慢想通也会比较轻松一些不是吗？我想我的岳父岳母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一直装傻，但又透露出一些只要意识到了就能立刻察觉的线索。”
　　“说起来，那种线索，正常来说很容易就会注意到吧……”芙丝蒂娜叹气，当初她家爸爸几次眼神停留的时间长了些她都警觉了——当然，后来证明，这种时间偏长的视线停留很有一部分是故意为之。
　　“啊，正常来说的话。”幸村轻咳了声，“好了，我先走一步，明天见。”
　　“啊，还有件事情。”哈利突然想到。
　　“嗯？”幸村回头。
　　“幽她也详细告诉了你关于芙丝蒂娜的事情？”因为太轻易便接受了他们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的存在，哈利对幸村的态度有些疑惑。
　　幸村却觉得这不值一提：“就像你也知道幽的事情一样。”
　　“果然吗……”哈利低笑。
　　“如果要说有什么是你们可能猜到但并不确实知道的，”幸村想了想又补充，“那大概就是幽在无限恐怖世界中的事情，不过这方面还是让幽自己来说吧，毕竟我没有看过原著，”他看着芙丝蒂娜说道，“幽对原著的印象也极为模糊了，所以如果由我来二次转述，恐怕会严重失真。”
　　“这笔烂账啊……”芙丝蒂娜揉了揉额头，“当初到底是怎么个穿法还真是……说起来我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不用问也知道幽在无限恐怖世界中很惨，那种地方要保持活着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即使不算全责至少也是个导火索。”正如幽抱怨的，如果那时她看点安全的东西就简单了。
　　“愧疚倒是不用，幽并没有真的……”
　　“只有一点点，”芙丝蒂娜打断幸村的话，她可不需要外人的安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说到底导致穿越事件的罪魁祸首又不是我，而且整个书店中那么多书，光是柜台上都还放着一本安徒生童话，偏偏牵扯到我电脑里的东西，这又不是我的问题，只能说那个笨蛋的惨淡运势再一次发挥奇效了。”
　　“芙丝蒂娜，别傲娇……”哈利哭笑不得，被自家妻子瞪了一眼。
　　幸村倒是同意：“幽的运势确实薄弱得过分，所以只好靠实力来弥补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弥补做得不错，如果再遇到突发的穿越事件幽一定能顺利脱身而不会再被卷进去。”
　　被卷进穿越事件的哈利黑线：这是鄙视兼挑衅吧……
　　被再次卷进穿越事件的芙丝蒂娜挑眉：“神之子倒是意外地护短呐。”
　　“中学时代的称呼就不用再提了吧？”幸村风轻云淡，“不过时隔多年你居然还能记得区区在下的绰号，我很惊讶。”看哈利的表现就知道他的世界中不存在网王这套动漫，所以芙丝蒂娜记得的也是上辈子的剧情，和幽一样，而且二十年来还没有现实人物来加深这种记忆。
　　“那是因为幽总是发痴。”芙丝蒂娜皱眉，跟这人说话让她越来越不愉快，“时间不早了，幽也还在等你吧，快去给她壮胆比较好。”
　　“说得也是，”幸村赞同，“那么，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