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浮游的蜉蝣

11、总会存在突破口

　　出于习惯，在跟别人交谈时柳生都是正面看着对方的，于是他此刻就不得不顺便看到了飘在山田彻背后的幽灵们，尤其是那两位很扎眼的女幽灵。
　　柳生沉默了半响，还是转开了视线——非礼勿视。
　　叶月忍不住轻笑出声。
　　“抱歉，学长，我并不是在笑你，”因为柳生的视线移到了她身上，叶月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没想到学长真的对幽灵也很熟呢，我原以为学长是与非科学事件无缘的。”
　　“我天生灵觉比较强，”柳生温和微笑着说道，“不过事实上也只有灵觉比较强，也就是只能看到。”
　　“其实我对这些不是太懂，”也许是突然在意外的地方找到了共通点，叶月面对柳生的态度自然了许多，虽然还是脸红，“只不过彻是很招幽灵的体质，而且有他在的话，即使是普通人时不时也能看到幽灵，而且虽然有时候有点惊悚，但大部分时候却很有趣。”
　　有……趣？柳生神色不变地扫了眼山田彻及其附属氛围，开口，却没说话的机会，因为突然一群人围了过来。
　　“我们已经观察你们很久了，”一个拿着照相机的少年兴奋道，“我们是怪力乱神研究会的，那两位真的是幽灵吗？请务必让我们拍照，一定要让我们留下这珍贵的资料记录啊！”然后也不管山田有没有回应，便不停地按快门。
　　另一个拿着照相机少年也做着同样的事情，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裸|体吔，麻烦看这边好吗，小姐，镜头在这边。”当然，他是对着山田背后的两位幽灵姐姐说的。
　　自称怪力乱神研究会的这伙人人数颇为壮观，其年龄层次从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到穿着西装的社会人士都有。
　　柳生和叶月很快就被挤得远离了山田彻，或者该说，在那群人挤过来的同时柳生就护着叶月远离了山田彻，由得那位少年在被围困中欲哭无泪：“闪开啊，你们这些人……”
　　“嗯，需要帮忙他吗？”柳生问叶月。
　　“不用。”某人表姐干脆利落地回答，笑容满面，视线丝毫不离那对幽灵姐妹花。
　　“柳生学长，你不看吗？很难得看到的，虽然彻身边倒是经常发生。”叶月还极有兴致地推荐道。
　　柳生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她刚刚……是叫了自己的姓氏吧？柳生勾起了嘴角，不过还是没有看向山田彻的方向，只是解释道：“我的灵觉算是颇强，所以，看得太清楚，看幽灵就像在看大活人一样。”
　　“……也就是说，”叶月看向了柳生，眼里全是笑意，“那两位幽灵小姐在学长你的眼中，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皮肤纹理，都很清晰？”
　　柳生有些窘迫地轻咳了声：“除了头一眼不小心看到外，我已经尽量转开视线了。”
　　“所以还是看到了？”叶月偏了偏头，忽然觉得这位完美无缺的学长也没有很高高在上。
　　“咳……啊，是。”柳生脸颊开始发烫，不过也挺高兴能够娱乐到叶月，当然，如果能换种方式来娱乐他会更高兴的。
　　“讨厌，还是成佛去吧。”山田彻那边，两位被猥琐分子们烦到忍无可忍的幽灵姐妹花放下了执念，立地成佛。
　　“果然，缠上彻的幽灵们都会很快就因为各种原因安息的。”叶月笑得很欢乐。
　　柳生仰头看向那两位幽灵离开的方向，对于她们如此轻易地放下执念很是不可思议，明明一个手腕上满是血迹显然是死于自杀，另一个全身都是刀伤眼睛还被挖掉显然是被虐杀，明明都是很容易就会转为凶残怨灵的存在，居然那么轻巧就放下了？
　　柳生视线下移，看向那群失望的拿着照相机的自称怪力乱神研究会的猥琐团体，只觉得自己在灵术方面要学习的东西果然还很多啊，尤其他选择的那位师傅还相当之不靠谱，除了他根本用不上的实战技能外基本上什么也教不了他。
　　——绅士君啊，你指望她还不如指望你家搭档，当然，其实你指望自力更生可能更会实际，得多。

　　“泉，有没有兴趣去看看S东高的入学考试？”某天，幽敲着叶月泉的卧室窗户问道。
　　自从知道叶月对灵异事件颇为熟悉后，幽等人对其的熟稔度也大大提升了，且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展示一些不太正常的能力，比如，一个大活人在空中飘荡。
　　“你这样不会被看到吗？”叶月打开了窗户，看了看楼下往来的行人，似乎没有人对幽的悬浮行为抱有惊诧，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除了叶月泉之外，压根儿就没人看到的样子。
　　“我改变了部分空气的折射率，他们看不到的。”幽飘进了叶月的卧室，双脚着地，笑嘻嘻地说道。
　　叶月偏了偏头，其实认识这些人之前，她只是个时不时托自家表弟的福能看到些幽灵的普通人而已，只不过适应能力不错，以致见到了这些新的非正常事件后也接受得很快，就像早已熟知一般。
　　“入学考试是外人可以随便看的吗？尤其还是S东高那种地方。”只要能保证安全，叶月对灵异事件其实很有兴趣，以前是自家表弟的特异体质和强势运气保证了只有乐子，现在则是幽等人的看不到头的实力保证了绝无危险。
　　“混进去很容易。”幽正色道——风这种能力就是最适合用来偷鸡摸狗作奸犯科为非作歹（喂）。

　　实际上混进S东高参观并不需要用到幽的控风能力，因为有仁王的友情帮忙。
　　“反正你们的身高与国三生相比也没差，只要把脸伪装得更幼齿一些就行了，噗哩。”仁王狐狸一边帮忙一边调侃，调侃前部长的现妻子，也调侃现搭档的未来妻子——狐狸君你真找抽，还有你也太笃定叶月泉的未来身份了吧？
　　“其实我小学毕业后就没怎么长了，”叶月回忆了片刻说道，“整个国中时代大概长了三公分，然后高中时代半公分都没有长。”
　　“泉姐姐你不用这么配合雅治哥哥啦，”音玲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她们试图伪装成国中刚毕业的样子，一边说道，“他的话大半都不用理，小半都可以无视。”
　　“所以总结来说我就整个一存在多余？”仁王收起他的伪装道具们，“行了，好好玩啊。”他对叶月和幽说道，然后转头，“来，音玲，雅治哥哥带你去看猫猫狗狗。”
　　“可是，我也想去看看校园幽灵……”音玲矛盾犹豫挣扎地看着幽。
　　“那就一起去啊，我邀请了你们所有人的。”幽摊手道，“结果你们偏偏一个两个都脱不开身。”
　　“打工也是很忙的。”仁王表示他这次是在做正事，他现在打工于鸟丸动物诊所，最大的嗜好是研究兽人族狗与人之间的转化原理。
　　“嗯……”音玲盘算了许久，终于痛下决心，“还是银星比较帅，比幽灵有看头。”
　　幽耸肩：“走吧，泉，看来就只有我们俩再加上柳生学长去了。”
　　“……嗯。”泉微微落后幽半步，和她一起走向S东高，半垂着脑袋，耳根渐渐发红。
　　“不过看到只有我们俩说不定柳生学长也不会去了，”幽适时开口，打消泉开始萌动的退意，“毕竟S东高简直就是大型鬼屋，如果不是集体活动的话，柳生学长也没有非参与不可的理由不是吗？即使他正好有空。真遗憾。”
　　叶月偏了偏头：“……嗯。”没有提起刚刚想要借口告辞的话。

　　“泉姐姐意外地好糊弄呢。”等幽拐着泉离开后，音玲对仁王说道。
　　“叶月面对无恶意的小算计是比较单纯，”仁王手上转着一支原子笔笑道，“好了，我们也可以出发了。不过得小心，虽然幽会帮我们打掩护，但不管是搭档还是叶月其实要跟踪都不容易。”一个是对灵气波动敏感，一个是对别人的视线敏感。

　　现在的情况简言之就是一帮闲人在想方设法为柳生制造可以和其心上人独处的机会——哪怕当事人从来就不需要。
　　叶月喜欢逛街，但她喜欢独自一人逛街；叶月也喜欢看灵异事件，但她喜欢站得远远地去看，然后天马行空地去推测幽灵们的过往，无拘无束地在心中偷乐，顶多出于习惯，在面对灵异事件时不排斥身边多一个表弟。
　　而学长和偶然认识的人显然不会在她的行事计划中出现。
　　对于幽这个人，叶月感觉很奇妙，倒不是幽本身有什么特别的——当然，从某些角度来说这人确实也算不上正常——而是叶月发觉自己并不排斥跟幽相处，甚至可以一起出行，要知道，多数时候其实叶月泉都觉得跟人相处是很浪费时间的事情。
　　叶月泉喜欢的是旁观，而从来就不是参与。听人说话无论听多久她都觉得很有趣，但参与谈话她就觉得比较无聊，要是话题没完没了她就会开始厌烦——也因为如此，她习惯了言简意赅，也从来没有人会与她没完没了地交谈，她向来就不是个好的谈话对象。
　　另一方面，幽倒是知道自己在叶月身旁转悠也不会惹其心烦的理由，因为幽自己本身也是偏好于看戏的。她没兴趣长篇大论地与人交谈，也不会打断别人的自得其乐，相反，她可以提供给叶月更多可以看的东西，保质保量，大家一起看乐子，互不影响，偶尔兴致来了也可以交流几句，没兴致就沉默个一整天谁也不会也不用去刻意找话题——除了顺便给柳生牵线外，幽觉得自己算是个极好的导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