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回 阴谋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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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年前接到那通电话的一幕开始，我的生活就莫名其妙的被搅扰得很彻底。
各位，我是张凌然。
2009年的三月二十五日，农历二月二十九。
那一天，没什么特殊的纪念意义，也无不觉得他与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普通。早上醒来，发现床边柜台上压了张纸条。母亲喜欢这样，在出差前写上一两句，不写就觉得哪儿不舒服。拿过那杯已经凉透的热水，喝了一点，水滴在裤子上，浸开了好大一圈。
“去一趟香港，要乖乖的，找点事情干。别老窝在床上打游戏。要记得监督臭狗屎（我爸）每天运动，不许串通一气。”
我笑笑，哼哼的声音显然惊扰了趴在毯子上的阿汪，阿汪叫了两声，跳上了床。
“别闹，死孩子！臭东西，又溜出去了嗯？”
阿汪呜呜的在我身上直扭。我抓住他的长长地嘴，使劲的左右晃。
“滚吧，自己找花姑娘去。”
拍拍阿汪的脑袋，我穿上拖鞋去吃早饭。
在餐厅桌上，又有一张纸条。
“这母亲大人什么时候这么热衷于纸条传话事业了？难道说她一直有做通讯行业的潜力？”我打开，是爸爸的字。
“臭小子，我也出去趟。”
没了？我正反翻了又看，看了又翻，就没发现这是什么意思。我爸要出门？出去就出去呗，还学老妈留纸条？这是演的是哪一出啊。
我坐在餐厅吧台桌前的高脚凳上，转了半圈，马上又停下，因为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事情：莫非，我爸去捉我妈的JQ？行啊，老妈。
不会不会，不可能。我咬了一口煎鸡蛋，顺便给自己到一杯牛奶。摇脑袋。要死了，这两位大人都不在，只留小皇帝怎么能镇得住啊。
像往常一样，上午在家里呆着，晃啊晃，居然到了十一点了。“嫂嫂，今天你们家吃什么啊？”我给王二他家打电话，我那鼻子我那眼睛就像长在他们家里一样，一通电话，就知道今天有没有猪肉吃。
“还没醒呢吧，快来快来，王二今早就出去了，我今儿头一次约了小姐妹正准备出去聚会呢。”
肯定是叫我看着胖丫学英语。我偷偷地想，然后果断的改口：“不是，那什么，我等会儿要去王医生那儿坐坐，就想让二哥载我一程的。他不在就算了，我自己走着。没事没事，嫂子您好好玩儿，好玩儿好玩儿…”啪，果断挂机。并且忽视掉嫂子那边的“哎我说你……&*#￥……@￥%&%……”
来到心理医生那儿，我才知道，我这病号饭蹭不着，连路也白跑了。
“对不起，今天王医生不接客。”我看心理科的门关着，再去问前台的站岗护士，她这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
“噢，他什么时候有空，就让他给我知会一声。而且，我上个星期和他是有约的。”
护士顿了一下，好像才发现我是原来的那个小傻子，这才噼里啪啦的在键盘动作手指，然后才说：“上星期王医生就取消了这周的所有约诊，怎么，您没收到短信通知？”
这算什么事啊。我一摸兜，两个手里加一块儿才五块五，现在这年头，您二十五都别想吃个有肉的盒饭。难道再打的回去？再让保安给我跑去拿钱，丢死人了，不行。那您坐公交去小叔那儿转转？我走到不远的车站牌，看到平海路的站名，可我不知道小叔那地儿叫什么啊。
容我想想。好像是什么世贸什么的。
多方想象，我没有得出个确切的结论。毕竟这大杭州，半天时间就能把你绕没了。我给小叔打个电话，刚巧，他在六公园附近喝茶。
可是他语气却透出诡异。我不知道为什么。
原本，他是一个豁达且勇敢的人，从不会去计较措辞用语。而电话中，小叔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刚接我电话还颤栗了一下。
我闹不明白。
坐在路边等了二十分钟。
车来了。
一辆平平淡淡的路虎。黑漆漆的窗内探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就是他？”刚一上来，那个老头就盯着我看，后来才说了一句。那人语气挺奇怪，还好像结尾的升语气表达着许多鄙视。
我先给小叔问个好，却不知道这是哪一出。我挑了挑眉。
“上来吧。”小叔从驾驶座上侧过脑袋，眼睛绕过那个老头，也不回答他，就让我上车。
车里一股子烟味儿。不是那种常见的，卷烟。而是混合了奶油的烟草味儿。滑倒在车后座里，我才看见那老头子手里握着个烟斗，刚刚太暗根本看不清，要不然我就自己走路也不上车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王五王医生的。我接了。小叔从倒车镜里看了我一眼，充满猜忌。
我皱眉接，刚一通，王医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你懂不懂什么是守时准点的规矩，什么是一个正经人应该遵守的？”我犯晕了。明明是你不在，我去找你，被赶了回来，还饿着肚子，吸着怪味儿，颠着屁股…好吧，屁股坐着挺舒服……但毕竟错不是我的呀，难道我穿越了？
“我说，我中午那会儿去找过你了，可是门关着，打不开，问护士人家也说你不在，我就又走了。”
“…你来过了？什么时候？你来过了……”他自言自语着，语气渐渐不再那么犀利，反而透出股子柔和来。王医生这人就是这样。只要别超出他的底线，一切都好谈。这样子的人最好打交道，但也有时候最难办成事。这是前几年我爸听我讲了这个医生之后，突然冒出来的几句。
“喂？你还在吗？”我脑袋神游，现在，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在在在。”我一边点头显示着肯定。
“我说，你在哪。先不要动，我去接你。”他有点命令的说。
“这…我…我已经有人接了，不麻烦你了，医生。”医生来接我回去，这得有多敬业啊！
“是你的…亲戚？”他问。
“啊，对。我小叔。”
“…”我听不太清，但好像觉得他轻笑一声。很不屑的笑。
今天我周围的人都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别挂！”
他又缓了缓，才说：“…我想请你去吃个饭，让你小叔送你来医院门口吧。”
“……”有时，哈哈，该来的饭总还会来啊，可是小叔正很奇怪的盯着我，我怎么敢再让他送我回去。
我就握着电话对小叔笑笑说：“那个…叔，我下车，去上趟厕所…”
“噗…”我听见电话里的人笑喷了。
对对对，这种情况下，不适合用尿遁。我在心里点头，又改口：“其实吧，我是想买点水喝，然后上个厕所。我口渴，特渴，真的。嘿嘿，嘿嘿。”
小叔不说话，他们前坐上的两个人都同时用各自的方式看了我一眼。
我没话了。
“你在哪…那个，就是…嗯……你看看旁边有什么标志性建筑。”
“有个塔，石头的，挺高的，挺老的。左边是湖，右边是塔…”现在到一家大酒店了。
“你从哪走的？”
“平海路！”这个我知道！
“好，我知道了。”随后，他传了一些杂音过来，我贴近了听筒，听不清到底是在给人家看病还是在吩咐什么事情。不一会儿又像是在下楼，在跑。
“你等着，我接你去。不要多说话，不要吃东西，不要让人靠近你，尤其是…你亲戚。”他的语气喘着粗气中又带着低沉，我听得有些酥骨。
“额…哦哦。”我怎么就答应了呢…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答应了呢。这么些奇怪的要求...摇头。
小叔看我挂了电话，正想开口，却又咽了下去。
良久良久，大概有半个世纪吧，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小叔的车在路中间，过了一半路口。
突然，那个老头使劲儿按着小叔的右手臂。烟斗掉了。呛人。
刹车。我往前撞在大椅背上，还听到咚的一声，想是谁撞上了玻璃了。哈哈，死老头，活该！
再爬起来，就不对劲儿了。
我看见小叔满脸是血，头上像是撞到玻璃了，有个大洞，而那个老头正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伸向我，我下意识一挡，结果被小叔给抓住了手。枪！我奇怪了，这年头，居然真的有人在国内带枪，还是个老头！
奇怪就奇怪在这一瞬间。一瞬间，车窗侧伸出了许多条粗壮的大手，按住了老头和小叔的脑袋，另一方面，我耳朵震聋了。伴随着左肩有麻痹麻酥酥的感觉。
“妈的！”小叔像是疯了似的，大喊大叫，挥着血淋淋的手臂，试图阻挠那些车窗外的手。那老头却直哼哼，好像是因为谁的手臂箍紧了他的脖子，让他脸憋得通红，喘不过气来。
我还在愣神中，可大脑却无意识的接收到这一切，却没有精力进行反应。
我只有两种思维：1，我大概中枪了。是老头开的枪。原来中枪就是这么又难受又麻又酥又疼。2，他们要杀害我。可是，他是我小叔啊！是从小一直爱带我去公园，去看飞机场的飞机，去划船，去看书的小叔啊，就像我的另一半的父亲！
我没觉得心寒或者其他的什么，可能也许有一些这种感觉，但都被中枪的新鲜感与死亡的恐惧感给冲淡了。
血溅了我满身。我的白衬衫。
迷迷糊糊中，听见了谁的一声怒吼，我困倦了，最后看到一眼的是王医生，我对他报以安慰的一笑，然后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回 阴谋乍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