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趣味短篇集》二水的马甲

8、你是我的鸢尾2

　　台风“梅花”来了。所到之处，雨水成灾。

　　刚出了写字楼雨水顷刻泄下，狂风大作。只一会功夫，丽娜就浑身湿透。紧跑了几步，就到了街角的“彩虹”。容不得多想，丽娜推门进了店里。

　　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有人在？”丽娜喊了一声。

　　好一会，“是谁？小心地上的玻璃哦。”是那个好听的男声。

　　丽娜这才发现，落地窗被吹倒的树杈砸了个不小的洞，碎玻璃散了一地。“外面雨太大了。。。我……”这时，那架黑色轮椅已经滑到了她跟前。可是，踏板上却空空如也。他是没有腿的。两条潮湿的裤腿胡乱堆在身前。丽娜惊奇的抬起头望着他。

　　“哦，是你，没关系。你，都湿透了呢，我帮你拿条毛巾吧。”他知道丽娜的惊讶，也知道丽娜在打量他，他低了头，一只手转动轮椅转了身慢慢往屋里去了。

　　丽娜用毛巾擦着头发。“喝杯热咖啡吧。”他慢慢滑到她身前，“腿”上放了个托盘，有两只杯子。冒着热气。很香的咖啡，一入口，芳香四溢。

　　“你，也湿透了呢，怎么回事？”丽娜坐在他对面的一排花架上。

　　他依旧低着头，“刚才刮大风，小妹不在，我关窗户的时候摔倒了。没事的。”他淡淡一笑。

　　丽娜点头，两个人都沉默了。

　　雨还在下，没有停下的意思。时间慢慢流逝。

　　“去我屋里坐吧。你坐那里很不舒服吧。这雨看来还要下一会呢。”说着转动轮椅就引着丽娜往屋里去。

　　丽娜跟在他后面，路过银台的时候，一双套着白球鞋的假肢立在柜子旁边。丽娜心里一紧。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说着，他转了轮椅把轮椅抱了假肢放在自己身前先一步进了屋里。

　　这是很小的一间屋子。大概十来平米的样子，摆设简单。有桌子，有床，床上方屋顶有吊环模样的东西垂下来。很多日用品就摆在床里面靠墙的位置，然后就是堆的满满的书。

　　“你坐吧，坐床上就可以的。”他边说，边把假肢放在门后。然后抬头看看丽娜，又漠然的低下头。

　　俩人就那么坐着，说了说今年多雨的天气。然后他说，“很无聊吧，我去把电脑拿进来。”

　　“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你等等。”

　　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他回来，丽娜走到大厅里找他。就见他的轮椅翻倒在银台旁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唯一的手抱着两条短小残腿，整个人剧烈的抽动着。

　　丽娜惊措的蹲了下来，想帮他却不知如何下手。

　　“帮我……按……按住我的右手。”他咬紧牙关蹦出了几个字，满头大汗。

　　丽娜毫不迟疑的双手握上了他的右臂的残肢。那只是一小节肢体了，像个肉球，握在手里却能感觉到它发出巨大的力量在抽动。丽娜紧紧握着，来回摩挲着轻按着，眼里除了焦急，看不到一丝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