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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逃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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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
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
抱得秋情不忍眠,自问秋屏移泪烛。
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
谁家秋院无风人,何处秋窗无雨声
罗衾不耐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
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
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
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我正在屋子里跟着母亲念诗,母亲是父亲的正室,正室又怎么样?呵呵,母亲简直就连小妾都不如。我们住的是偏园,就连家婢都没有,不受宠的小妾也会三番五次地来找碴,把气全都撒在母亲的身上。读到“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时我看了母亲一眼,她正在给云曳绣手帕,见我看她冲我微微一笑。“妈,妈。"清脆的童声从屋外传来,人还不知道在那里,不一会儿,云曳跑着回来,看见我也在就冲咧嘴笑了笑。然后就扑到母亲的怀里,母亲微笑着帮她把那些玩耍的时候掉下来的碎发全都搁在耳后。云曳笑着冲桌子上的枣泥糕努了努嘴,母亲笑着冲桌子上拿下一块塞在她的嘴巴里,我笑着摇摇头,放下书走过去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母亲看着我们两个一直微笑着。母亲的微笑里包含着多少的甜蜜与满足。
“呦,姐姐怎么怎么有空呀,怎么不绣多一些的手帕拿到镇上去卖换钱,养活你的两个宝贝女儿。”“嘻嘻”后面传来一阵嬉笑声,我冷冷地扫了林氏后面正在嬉笑的女人,她们很识相的闭上嘴。林氏的声音再次传来“姐姐真是辛苦了,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要赚钱养儿女,不过姐姐的女儿们多懂事啊,会自己洗衣做饭,哪像我家的海悦,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的脾气,真难伺候,一出生就是万千宠爱聚集一生,什么都不会做,唉”说完还再次叹了一声气。我恶狠狠地盯着她,她抛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姨娘若想三妹妹小我怎么董事,大可以将海仪交给我妈调教,不出七日,一定会还给你一个,懂事听话的女儿。”林氏的两色变得铁青,哼,笨女人,说到耍手段,你比我还要差一截呢!
“你!”林氏脸色铁青地吐出了一个字。“嗯?”我假装疑惑说道“姨娘,你不是想要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儿吗,我现在给你提出的建议,不满意吗?”“好啊,你。”林氏气愤的说出了一句话,然后就向后面那些她带来看热闹的女人说“我们走!”就领着一群莺莺燕燕离去。
“老爷,你放过诺儿,没有人不知道那李少爷是只禽兽,诺儿,也是你的女儿呀!你就不能放过她吗啊?”母亲的哭喊声刺痛了我的耳膜,我摇摇头冷冷地说“因为你求的那个人也是禽兽,他不可能会动摇的,不就是个李少爷吗?我会让她知道想要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我把代价二字要的特别重,我走过去扶起母亲说“妈,我们走。”
枯黄的灯光下母亲和云曳都在失声痛哭,我能做的就是轻轻地抚摸她们让她们感到温暖,可是怎么样做只能更加增多了她们她痛楚。久良,我开口“妈,我想逃婚。”母亲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久久才回答“云诺,去吧,妈这里的积蓄还剩下不少,你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有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要回来。”“可是你和云曳怎么办?”我问“我和云曳回娘家,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你也要一样,云曳已经和叶景订了婚约,你的禽兽的父亲拿云曳没有办法的。”“嗯”我应了一声。母亲将我和云曳搂在怀里轻声的说“睡吧,诺儿,你明天就走,一刻也不要耽误了。”“嗯”我含泪的应了母亲。“云曳,你把妈来时的嫁妆全都拿去典当,还有妈多年的积蓄全都给你姐,她是妈和你的希望,也是妈和你最亲的人,我们一定要她逃出这个地牢!”“妈”我唤了一声,“嗯,诺儿,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会让你离开这里,知道吗?你现在是妈和云曳的全部希望。”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妈让云曳换成的钱竟然是我想不到的大数目,这些钱简直就可以将父亲的全部基业买下来,还会剩下很多。“妈,怎么多钱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受苦?”我问。“因为我爱你的父亲,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富家的小姐,她爱上了一个穷苦的车夫,无法自拔,那时的她丢掉了自尊,丢掉了家族,是丢掉了她所有的骄傲,去陪伴车夫,在她的帮助下,车夫很快就变得富有,富有了的车夫变得对她的态度不闻不问,整天沾花惹草,那位小姐当时挺着肚子去舞厅找他的时候,他辱骂她,一脚踢在小姐的肚子上说“你没有资格为我生儿育女。”那位小姐没有多说从地上起身,她已经对那个男人绝望了,但是她还是爱他,甚至可以在她生孩子九死一生的时候,任他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诺儿,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笑,丢掉了自尊,丢掉了家族,是丢掉了她所有的骄傲换来的痛苦却还要呆在他的身边?”我摇摇头说“妈,我知道那个小姐就是你,你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一直陪伴了他十六年,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不值得。”我把不值得咬的很重。母亲说“当年他踢我肚子,我怀着的是你。”我点了点头母亲接着说“我之所以会让你走,是因为你的心智计谋不比这里的任何人差,你很聪明,我放心你。”“嗯”我点头。
我穿了一条海蓝色的洋装,一条海蓝色的发带系在头上就像是童话里的海洋公主,我坐在火车上,去的是上海。我曾经听过许多关于上海的描述,倒是没有去过,心里非常期望。我拎着竹箱从火车出来,叫了辆黄包车,一路回旅馆时,我都在打量着上海的繁华,外滩一字排开的名牌店里,服务员面若冰霜,店里偶尔一两个穿旗袍的女人用手指小心地拎起一件衣架上的衣服,虚弱无力,如同摸到毒药一样只用两根手指拉出来斜眼看一看,在所有店员突然容光焕发像借尸还魂一般想要冲过来介绍之前,突然轻轻地放开,衣服"啪"地荡回一整排密密麻麻的衣架中。
回到酒店,我发现在我房间的门前晕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我看了他几眼想着要不要救他,“嗯”
底下的人发出了一声呻吟。额。。。。。见死不救好像不好吧。。。。。。算了,我咬了咬牙开门把地下的男人拖进房间,打了一盆热水将他身上的血迹抹干净,又出去找药铺买止血药,纱布,消毒水,我可不想他就这么死在我房间,妈呀,第一天来上海就摊上了这档子的倒霉事,我找什么孽了,真是的。
回到房间那个男人醒了,就坐在我的床上,当时真是吓死我了,我出去的时候好一身是血不醒人事回来的时候就坐在我床上,看到他坐在那里我以为见到鬼了,蹲下来抱着头叫道“鬼大哥啊,额,那个我好心救你回来,你大人有大量,哦,不不不,是大鬼有大量放过我吧。”“呵呵”几声轻笑,我抬了抬头望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自言自语“原来不是鬼啊,咦?那我还蹲在这里干嘛?”床上的人好像听到我说话了,又是几声轻笑。我冒火了说道“你无聊啊,没事装什么鬼啊,吓死你的救命恩人就没有人来救你了。”他反问“我有装鬼吗,我只不过是醒来了,坐在床上,是你自己说我是鬼的。”他的声音很好听“额。。。。这个嘛。。。。咝。。。。我又不知道你是人还是鬼,如果是你,刚刚才看到有个人一身是血,转眼间就坐在你床上,我就不信你不怕。”他笑着说“当然不怕,我还杀过人呢。”我一惊脱口而出“你。。你。。你。。杀过人,死啦!杀人犯啊,你肯定是被人追杀,弄的满身是伤,然后你看见被人要杀你,你才杀人的。”他又笑着说“小姑娘蛮聪明的嘛。”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顾云诺是谁。”“你叫顾云诺,嗯,蛮好的名字。”他又说“咝”他吸了一口凉气我问“伤口疼啊?”“嗯”他应了一声。
“喏,药在这里,自己上药。”
“丫头,好人做到底啦。”
“你。。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帮你,你的手长来干嘛用的”
“咝”
“。。。。。。。”
“你就不能轻点,我是伤者。”
“这就是要我帮忙的代价,知道吗。”
“蛇蝎毒妇”
“哇!”
我手里加了把劲,痛死你。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上海,我的心情好了许多,把小妾的挑衅,父亲的无情,统统抛掉了,也许,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