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短篇集》Daturados

36、（重发）书签 2 （日月）

　　素还真的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确实不错，谈无欲这一来二去，彼此之间也渐渐地熟稔起来，特别是续缘，一见到谈无欲就要黏着他，喜欢与他亲近。素还真有时候在一旁静静地看他们两个人，也觉得宁静愉悦,但谈无欲的书签只剩下最后两支，若再无表示，只怕他们以后又该分道扬镳。素还真坐在常春藤下，手上是那个装书签的木盒，他瞪着木盒，洗着水果的续缘见素还真这样，就说：“爸爸，谈叔叔快要来了吧？”素还真回过神来，笑着点头，“是啊，算算时间，也快到了。”续缘兴奋地举起双手，手上的苹果被阳光照得耀眼起来，“太好了，等一会儿我要把那个东西送给谈叔叔！”素还真上前揉着续缘的头发，说：“你啊，一见到无欲，就觉得他比我还亲了。”这时谈无欲到了。
　　续缘见谈无欲来了，就一股脑地扑到他怀里，又见他手上拎着一个绿油的西瓜，就说：“谈叔叔来的正好，续缘好想你！”谈无欲把西瓜递给素还真，转身就把续缘抱起来，抵着他的额头，唇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素还真看着他们两人，笑着摇摇头，转身去洗西瓜了。
　　续缘见素还真走了，这才下来，拉着谈无欲到他常坐的地方坐下，乖巧地奉上桑菊茶，然后神秘地眨眨眼，凑到谈无欲耳边说：“谈叔叔，续缘有个东西要送给你。”谈无欲喝着茶，疑惑地看着他，正想问，续缘就一溜烟地跑了。素还真把切好去皮的西瓜刚端进来，续缘就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谈无欲就问素还真：“续缘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我？”素还真耸耸肩，在谈无欲身边在坐下，一边用叉子插了一块西瓜递给谈无欲，一边说：“续缘这孩子，就喜欢给你惊喜。那个老和尚前几天圆寂了，临死前写了一张纸条，说要把一个笑佛木雕送给他一次沿街吟诵时遇见的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根据老和尚写的，我就知道是你了，所以就把这个笑佛带了回来。谁知续缘一知道是要给你的，就抢了过去，说要亲自给你。我看他，一定是去拿那个笑佛了。”
　　谈无欲听了点点头，看着这一盘红壤的西瓜，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又说：“原来那个老和尚是个得道高僧。”素还真笑着说：“是啊，以前人人都说那个老和尚僧不僧，人不人，现在一听他是得道高僧，就立马蜂拥着去他以前住的屋前跪拜，十分热闹。”谈无欲冷哼一声，不说话。这时续缘回来了，果然拿了个小小的笑佛献宝似的递给谈无欲，笑眯眯地说：“谈叔叔，你看，这是那个老和尚说要给你的好东西呢！”谈无欲看着手上这个传神的笑佛，手感细腻，那笑佛就像在看着自己一样，看得他都忍不住笑起来。素还真凑上前来看，对谈无欲说：“这老和尚是什么时候看到你的？我看这笑佛也有些年份了。”谈无欲看了素还真一眼，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把笑佛放进衣服口袋里。素还真把第九支书签递给谈无欲，轻声说：“无欲，下次来的话，就把其他几支书签带来吧，下次就一起用木盒装。”谈无欲沉默了一会儿，摩挲着茶杯，只回答了一句：“嗯，我知道。”
　　谈无欲其实有些恍惚，他和素还真也相处了快一个月，气氛也挺和谐，相处也挺平静，只是谈无欲从来都对自己的性向不了解，但面对素还真，他心中总是免不了多一份悸动。可能那就是喜欢。谈无欲想，他在石头森林一般的城市里浮沉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场像样的恋爱，而那几次恋爱甚至可以说是失败的，因为谈无欲并未投入过多的感情，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这对他之前的恋人而言都是不公平的，但由于她们的目的也不过是谈无欲的钱，所以在分开的时候也只是煽情地挥洒了几滴眼泪就扬长而去，现在听说又傍上了另一个蠢蛋，被迷得七荤八素，至少比谈无欲这样的“冷血动物”而言好骗多了。
　　素还真看着谈无欲和续缘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西瓜，坐在一旁笑了。谈无欲已经吃了不少西瓜，见素还真没怎么吃，一直在盯着他们看，脸就有些红，低声对续缘说：“续缘，你也去喂你爸爸吃。”续缘听话地点点头，也跑过去喂素还真吃，素还真笑着吃下，摸着续缘的头说：“好续缘，爸爸够了。”续缘说：“爸爸你要多吃点，谈叔叔买的西瓜很甜，你不吃就是不给他面子！”素还真一听，也就不说什么，也吃了几块，很快一半的西瓜就被他们仨吃完了。
　　消暑得差不多的三人最后懒懒地在常春藤下摇着躺椅，续缘则在谈无欲怀里渐渐睡着了。素还真爱怜地看着续缘，不由自主地对谈无欲发出了抱怨：“无欲，现在续缘可是更黏你，不要我了，我看，让续缘跟你在一起生活好了。”谈无欲正轻轻拍着续缘的背，听素还真这么说，也反驳道：“好啊，只要你把续缘的姓氏改了，他立刻是我的儿子。”素还真一听愣了，没想到谈无欲会这么回答，许久后才说：“那倒还不如我们三个在一起生活呢。”谈无欲听后也愣怔了，他惊讶地看着素还真。而素还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尽管他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但他也不愿给谈无欲带来麻烦，所以他笑了笑，静静地看着谈无欲。
　　谈无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所以这就是你直接给我全部书签的原因？”素还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谈无欲却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素还真笑着说：“我教你。”谈无欲又说：“我不是一个适合一起生活的人。”素还真说：“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和我在一起的爱人罢了，不一定要生活在一起。”谈无欲疑惑地看着他，“难道这样的爱情不会不牢固么？”“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素还真坚定地说，说完，他想上前牵谈无欲的手，但被他拒绝了。
　　谈无欲低头看着续缘，低声说：“想休息了吗？”素还真听后苦笑着点点头，上前抚着续缘的头发，轻声说：“我认为我将一辈子都要和续缘在一起了，但没想到会遇见你。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因为我也没有那个资格，但我有权利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他抬起头看着谈无欲，发现谈无欲的脸已经很红了，就笑着说：“无欲，你一定是喜欢我的。”谈无欲在素还真的意料之中，果然变得更红了，咬牙说：“你凭什么说我喜欢你？”素还真就笑着上前捏了捏他的脸，柔声对谈无欲说：“无欲，让续缘到房里睡吧。”谈无欲点点头，恨不得离开现场，就赶紧抱起续缘上楼了。素还真在他身后偷偷地笑了，也跟着谈无欲上楼，看到谈无欲动作轻柔地把续缘放在床上，又帮他盖好被子，就在门口说：“无欲，你照顾续缘实在太合适了。”谈无欲见续缘睡得很安稳，这才准备离开，见素还真把他拦在门内，就说：“做什么？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
　　素还真赶紧说：“你还没回答我呢。”谈无欲变了脸，冷冷地说：“我没义务回答你。”素还真说：“这样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谈无欲一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越过素还真，有些别扭地说：“你就这样认为吧。”说完离开了。素还真听后呆愣地看着谈无欲离开，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了，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喃喃道：“还是年轻人呢？不害臊。”

　　过了几天，谈无欲又照例和素还真进行一期一会，顺便把其它九支书签也带了过来。谈无欲当然不会像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在被别人告白以后就扭捏地躲着那个人，大玩心理战，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心理战这东西对于谈恋爱而言实在不合适，可能他作为年轻人眼中的“老人”，就是这样一个无趣古板的存在吧。
　　素还真这次在书店门口等他。看到谈无欲来了，素还真绽开一个笑，也不说话，直接上前牵着谈无欲的手，和他一起来到后院经常坐的常春藤下，那里早已准备好了。谈无欲把那九支书签拿出来，素还真说：“给我吧。”谈无欲点点头，把书签都递给素还真。素还真接过后说了声“稍等”，就鬼祟地离开了一小会儿，续缘也不知去哪里了，可能是被素还真支开了。谈无欲下意识地猜测素还真会给自己什么惊喜，然后他看着素还真拿着装书签的木盒来到他面前，就说：“续缘呢？”素还真说：“他去玩了。”谈无欲点点头，素还真就把木盒递给谈无欲，希冀地说：“无欲，打开看看吧。”谈无欲看了他一眼，依言打开木盒，发现木盒里有一枚戒指，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素还真，见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又看了看他的左手，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一样的戒指。谈无欲拿着这枚戒指，盯着素还真，看得素还真的脸都少见地红了，讷讷地说：“你可别觉得这很煽情，虽然咱俩都不是小孩子了，但我觉得既然要在一起了，就该有点新意，但你也知道，我一个老大叔，能有什么创意呢？我......我帮你戴。”说完就上前替谈无欲也在左手无名指上戴好了。
　　谈无欲看着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素还真，见他羞臊地涨红了脸，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站起身敲了敲他的额头，抱怨说：“是啊，这么老套的路子，亏你想得出来。”素还真也笑了，握着谈无欲的手，轻声说：“和我在一起吧。”谈无欲没有回答，而是说：“所以，你把你卖给我了？”素还真笑着回答：“那是当然的，还买一送一，多划算。”谈无欲的脸红了，这时一个风筝又颤巍巍地飞回了院子里，续缘笑着上前扑入谈无欲和素还真的怀里，迎接他新的生活。

　　谈无欲和素还真在一起后，就讨论了以后他们三个男人住哪儿的问题，最后一致决定要先问问小朋友的决定，所以在续缘的一句“谈叔叔的家一定很漂亮”中最后敲定他们的住处，素还真和续缘搬了行李过来，谈无欲的房子也不小，所以住起来也不会很拥挤。谈无欲还特地给素还真准备了一个专属的书房，让素还真可以好好工作，而谈无欲本身就把自己的书房当成卧室，所以素还真也就大方地接受了。
　　谈无欲对于家里多了两位新成员打心里暗暗地感到欣喜，他觉得有了素还真和续缘，他的这个房子才真正变成了“家”，不过对于续缘的称呼问题，开始时，素还真就很不厚道地让续缘叫谈无欲一声“娘”，最后在谈无欲对他进行骂娘式的思想教育后，素还真委屈地宣布，续缘以后就叫谈无欲“爹”，这才平息了称呼问题。其实素还真是很不服气的，他曾说：“无欲不就是续缘的娘么？看他把续缘照顾得多好！”这句话若被谈无欲听见了，只怕又得有一场“家暴”的好戏可以看了。
　　谈无欲和素还真作为恋人，严格来说应该是家人，他们之间不知道是由于年龄问题还是因为他们对“那个”真的非常不在意，不重视，所以谈无欲和素还真的亲密互动也仅在睡觉的时候拥抱，平常在没人的时候互相亲吻，就没有别的动作了。而对两位当事人而言，他们表示，这些都是浮云。
　　续缘可能是素还真和谈无欲这一生最重要的珍宝了，所以他们二人彼此约定，不管工作多忙，一定要陪儿子吃晚饭。当然了，素还真这边是完全没问题的，他在工作圈子里是标准的“好爸爸”，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要回家陪续缘吃完饭才继续工作。至于谈无欲，他出于对续缘的疼爱，自然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所以在续缘的生活里，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他每天和素还真、谈无欲回家，然后在他们二人的陪伴下高兴地吃一顿晚饭。尽管之后他们都要去工作，但续缘却一直都不会觉得寂寞，因为他知道，素还真和谈无欲一直在他身边。
　　可能这就是素还真和谈无欲遗失已久的幸福。而在多年后，已经不再年轻的素还真和谈无欲一起带着续缘回到了S镇，谈无欲曾问素还真：“素还真，是不是我们就这样互相被扣住了？”素还真正泡着茶，听谈无欲这么说，他微微一笑，分别给他和谈无欲倒了一杯茶，然后来到谈无欲身边坐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是啊，我们都被对方扣住了。”谈无欲笑了。
　　有谁能否认这不是幸福呢？幸福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得到啊。

作者有话说

　　由于昨天发表出现了错误，所以某D要向各位亲爱的道歉，并且重新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