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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s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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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已经是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辉洒遍这片圣土。河流被镀上一层碎乱的金光,潺潺波纹轻轻流动。
万物开始宁静。
浓厚的云依旧缓缓飘动,准备覆盖住这片赤裸在无垠天际的城堡。
遮住余辉,遮住我的眼。
打开门,熟悉的饭香扑来,小精灵挥舞着法杖在厨房忙和。那一瞬,我有种到家的感觉。
圣翼清雅的托着腮,黑色的瞳孔像凝聚的墨。
我伫立在书架旁,很久。
圣翼那双看透浮生若世的眼紧紧地盯着我。
“看屁看?”说完我就想抽自己。
“看你。”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爆粗口和斗嘴我还真是生手级别的,这个雅翼是强项。跟她吵嘴,直接呛死。跟她呆了十年我就是没学她的真传,要不然现在那还轮到圣翼这个烂人趾高气昂。
我跟恶狗一样,呜呜的瞪着他。
他轻笑地撇开眼,清俊的手指撑着下巴,沉沉的看向玻璃墙外的景象。
我也和那个女人一样,把莫须有的怨念发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抛去仇恨,我会不会和圣翼成为好朋友。
抛去,我受的伤谁承受。
“没完没了了,敲门不要钱啊?”我疾步走向门,拉开,狂躁到极点。
“光圣翼的邀请函,请本人查收。”小精灵举着一个白皮信封,笑着说。
“哦。”我伸手去拿,小精灵飞退几步。
“光圣翼本人查收。”她强调。
我把它让进来,使劲碰上门,玻璃墙震得响动。
“请您查收。”小精灵恭敬的把信封放在桌子上,圣翼翻看了一下,信封的开口处一个红心粘着。
这是情书。
圣翼犹豫了一下,撕开侧面,一张蛋黄色的卡片粉色的印花和花纹精美的熨帖上面,暗红色的字流水般铺展。
我往前靠了靠伸着脖子想要看清,刚看到邀请函三个字就被圣翼扔回桌子。
“需要回复?”圣翼问。
小精灵笑着说是。
“口头回复,谢谢他们的邀请,我今晚没有时间。”
小精灵刚走,我靠在楼梯上扒着身子想要看清邀请函上的字。可是视力有点失败,看不清。圣翼抬眼看我,拿起邀请函晃了晃,然后撕碎。
那双漂亮修长的手跟他妈粉碎机一样,撕得粉碎粉碎的。
切,姑奶奶我不罕的看呢。
我躺在沙发上跟只猫一样,蜷曲,翻滚,伸四肢。心里面空空的不知道做点什么消磨明日太阳出来之前的时光。
拿出别再腰间的信封,翻了翻扔到了桌子上。
小鬼清澈的眼眸晃了出来,真挚的看着我。
“姐姐,你一定会帮我完成的。”
我竟然恨不起他来,他威胁我,他是伤害我那个人的弟弟,我竟然一点恨意都没有。
我竟然恨圣翼恨这么起劲,我脑子有病。
正酝酿睡意,敲门声像闪电一样唰的传来。我一个激灵站起身,赤着脚飞奔下楼。
“他妈的没完没了了!!”狂躁让我变为恶兽,见谁咬谁。“又是你的脑残粉条吧!!”
圣翼耸肩,“谁知道呢。”
“敲敲敲,敲门免费你们就这样敲啊!!”我刺啦啦的拉开门,面前的男生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是十二区的守护者酒馆老板娘阿珊的弟弟,阿瑚。
我连忙歉意的笑“对不起,对不起……”
阿瑚挠了挠脑袋蹲下身子把东西捡起来,一笑“这东西是姐姐送你的。”
我接住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一对漂亮的耳环。罕见的祖母绿上围着金色的细金属丝,这对耳环是阿珊的,我看着好看,就去问哪里买的,她说这是她自己做的。没想到她竟然送给我。
“姐姐说,她祝贺你成为使者,晚上邀请你去酒馆坐坐。”
一对耳环扫去我一天的阴霾,我点头笑的送走阿琥。一手拿着一只耳环走进去,晃着,得意的尾巴都要敲到天尖。
“卡卡,你最最最敬爱的主人呼唤你。”
项链萤光一闪,一个圆球从里面爬出来,紫发紫衣紫裤紫靴。看得我眼花,她爬到我肩上。
“叫我干嘛?主……人。”卡卡打着哈欠。
“你去承神殿去告诉雅翼和玉翼,晚上有聚会,让她们一起来。”
卡卡漂着眼白,哼了一声就往外飞去。
我就是这样,典型的小人得志。
吃饭间,圣翼拿出一张素白的邀请卡,推到我眼前。
“这是谁给我的?”
我咀嚼着,嘟囔“这封信虽是你的,我并没告诉你是给你的,你偷看了。万一是我的,你岂不是看了我的隐私?”
“可这封信是给我的。”他说。
“你偷看还有理了,这封信万一是我的,你是不是偷看啊?”我狠狠的盯着他。
他依旧不紧不慢贵公子般优雅的吃着“这封信的确是我的。
”
“这封信是你的,可我并没有告诉你它是你的你就偷看,万一是我的你是不是偷窥者!”
圣翼放下象牙筷子,细细嚼着食物,咽下后喝了口清水。最后用餐巾抹了抹嘴“这封信是别人委托你给我的,可你并没有给我。”他抬眼看我“如果你看过了你是偷窥,没看过你没给我,万一有什么急事,你岂不是耽误了么。我看了我的信怎么成了偷看?”
咬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你大爷。
“谁给我的信?”圣翼问。
“你大爷!”
圣翼万年不变的龟脸终于顿了顿,拧了一下眉。
“你说谁?”他恢复。
“你小舅子!”我说。
他双手撑着桌子推开椅子,站起身。
“小舅子?”他走近我,黑丁丁的眼瞳看得我浑身寒意。
“本来……就是,她姐姐爱你爱的发狂,狂到置人于死地,死无全尸!”我咬着牙看向他的眼睛,手埋在桌子下掐自己的大腿。
他静得像一面湖,深沉寂寒,像超越凡世的神直直戳心底。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静到死寂。
接着,手依旧如粉碎的机器,白色卡纸碎如雪花,漫天飞舞。白茫茫,雾气弥散。
透过朦胧我看着圣翼轻薄而嘲讽的嘴角,微微扯着。
“口头回复,没时间。”优雅而坚定的转身,甩下身后飘飞的纸雪,和无尽的恐慌。
你不去,死的是我。
我蹲在圣翼房间门口,犹豫着,敲开门意味着我的臣服,不敲,意味着生命到了尽头。
想得最多的不是怎么敲门,而是那个老小孩,真他妈的阴险。
蹲的腿麻,我坐下身子,敲打自己麻木的腿。
“圣翼,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我喊。
时间流逝,房门依旧紧闭。
“圣翼,我承认我不给你信是我的不对,我没有偷看。我对天母发誓!”圣翼这件事先紧着哄你,哄完了继续斗争“原谅年小无知的我吧,我不懂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知道那封信可能是我的敌人给你的,但是你要知道我都能放下仇恨,给你送信。你为何那么小心眼啊?不就是没给你信吗?以后我会立马交给你!”
房门打开,橘色昏黄的魔光洒来。
“诺,不要把人类那些极端的一面发挥那么极致。”圣翼换掉了白天那身紧身黑白配,换上了白色衬服。v领让锁骨挥发着性感“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不要自己把自己置身与暗流之中。”
“那你……去呗!”我问。
他点了点头。